十七年来,他的脊背已经被棺木内侧的朱砂刻痕烙出淡红色的纹路,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符咒。
"宽娃,该起了。
"爷爷沙哑的嗓音混着旱烟味从头顶传来。
周宽睁开眼,正对上悬在棺口的铜铃——这是爷爷特制的警报装置,稍有异常就会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
棺盖推开的瞬间,周宽注意到爷爷布满老茧的拇指正无意识摩挲着烟杆上的镇魂钉。
这种用雷击木制成的钉子,通常用来镇压怨气深重的尸骸。
"今个儿别乱跑。
"爷爷将《鲁班经》塞进他怀里时,袖口滑落半截蛇形鳞片,"后山那口新打的棺材,卯时三刻必须完工。
"周宽抱着鲁班经穿过堂屋,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无风自灭。
他瞥见供果下压着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处用血朱砂写着"周宽"二字,女方落款却是一片空白。
棺材作坊在后山的凹地,七口漆成暗红色的棺材呈北斗七星排列。
周宽蹲下身检查榫卯结构时,发现第七口棺材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血祭七棺,魂归九幽"。
指尖刚触到那些字迹,掌心突然灼痛,一滴鲜血渗进木纹,整条刻痕瞬间泛起妖异的红光。
"宽娃!
"爷爷的吼声惊飞了檐角乌鸦。
周宽转身时,看见老人手持刻刀站在作坊门口,刀锋上还滴着血。
当天夜里,周宽被婴儿啼哭声惊醒。
月光透过棂窗照在棺材里,他惊恐地发现那些朱砂刻痕正在缓慢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红线在皮肤下游走。
更诡异的是,棺材内壁不知何时长出了暗红色的苔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蔓延。
周宽摸出枕头下的手电筒,却发现电池已经腐蚀成糊状。
他屏住呼吸,借着月光看见棺材盖内侧映出一个模糊的倒影——那分明是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爷爷!
"周宽刚要呼救,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耳边响起爷爷的声音:"别出声,你娘来了。
"周宽浑身僵硬,他看见爷爷从供桌下拖出一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枚镇魂钉。
老人将其中一枚钉进棺材盖,啼哭声戛然而止,可那股霉味却愈发浓烈。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