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魂现世，将军敬礼！
，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通过红色紧急电话线，如同炸雷般轰进了军区司令部深夜的值班室。
“哐当！”
一声脆响，值班参谋手中的搪瓷茶缸失手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电话听筒，仿佛那里面会钻出怪物。
“你……你说什么？
龙魂勋章？！
林卫国？！
‘血刃’的林卫国？！”
参谋的声音都变了调，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他猛地抬头，看向墙壁上悬挂的英模谱系图，其中一张刚毅的面孔下方，赫然标注着“林卫国，一级英模，‘龙魂’勋章追授，‘血刃’特战大队指挥官，于XX年XX月XX日壮烈牺牲……千真万确！
哨位确认！
勋章……就在那少年手里！
他喊出了林卫国烈士的名字和‘血刃’的代号！”
哨兵的声音同样激动难抑，背景是哗哗的暴雨声。
“稳住现场！
绝对保证少年安全！
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立刻报告首长！
重复，绝对保证安全！”
值班参谋几乎是吼出来的命令，随即猛地挂断电话，手指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按错了号码。
“接首长专线！
最高紧急级别！
快！”
……司令部大楼顶层，某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军区副司令员赵振邦上将，正埋首于一份演习预案。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即使深夜也坐得腰板笔首，肩上的将星在灯光下泛着沉稳的光芒。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股军人的铁血气质却越发沉淀。
突然，办公桌上一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发出了极其刺耳、穿透力极强的蜂鸣！
赵振邦眉头猛地一拧。
红色专线！
最高紧急级别！
他瞬间放下笔，一把抓起话筒，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赵振邦！”
“首长！
大门哨位紧急报告！
发现一名少年，持有‘龙魂’一级英模勋章！
他声称是……是林卫国烈士的儿子！”
值班参谋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紧张。
“林卫国……” 赵振邦握着话筒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瞬间泛白。
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那个曾经在他手下最锋利、最让他骄傲也最让他痛惜的兵！
那个为了掩护战友和重要目标，身中十七弹，硬是拖着敌人同归于尽，把最后一口气都用来传递情报的“血刃”大队长！
“龙魂”勋章……那是用卫国兄弟的血肉铸就的！
“你再说一遍？！”
赵振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确认无误首长！
少年就在大门外！
情况很不好！
淋着大雨，快撑不住了！”
参谋急声道。
“啪！”
赵振邦甚至没等参谋说完，重重撂下电话！
他那双阅尽沧桑、此刻却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一股难以形容的滔天怒火和揪心之痛，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沉稳！
“备车！
去大门！
快——！！！”
赵振邦的怒吼如同炸雷，震得整个楼道仿佛都在颤抖。
他根本来不及穿外套，甚至等不及警卫员跟上，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沉重的军靴踏在走廊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回响。
“首长！
伞！”
警卫员抓起雨伞和外套，脸色煞白地追在后面。
楼下，一辆挂着特殊军牌的黑色吉普车引擎早己轰鸣，司机显然也接到了紧急命令。
赵振邦拉开车门，几乎是撞了进去。
“大门！
最快速度！
给我冲！”
他低吼道，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是！”
司机一脚油门到底，吉普车如同离弦之箭般撕裂雨幕，朝着军区大门狂飙而去。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人多高的浑浊水墙！
车内的赵振邦，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膝盖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林卫国的儿子……那个他视为亲兄弟的兵，留下的唯一血脉！
他无法想象，那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拿着“龙魂”勋章？
怎么会……情况很不好？！
不到两分钟，刺耳的刹车声在军区大门前尖锐响起！
吉普车一个甩尾，轮胎摩擦着湿滑的地面，稳稳停住，车灯将密集的雨帘照得一片雪亮！
车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
肩扛金色将星的赵振邦一步跨出车外！
冰冷的暴雨瞬间将他浇透，头发、军装、脸颊上全是水痕，但他浑不在意！
警卫员撑开的伞被他粗暴地一把推开！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利剑，瞬间穿透了层层雨幕，精准地、死死地钉在了大门外那个被两名哨兵紧张护卫着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上！
更确切地说，是钉在了那少年手中，那枚即使在暴雨和强光下也依旧散发着不屈光芒的勋章上！
那造型！
那质感！
那独一无二、浸透着牺牲与荣光的气息！
绝对错不了！
是“龙魂”！
是林卫国用生命换来的“龙魂”！
赵振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看到了少年苍白如纸的脸，深陷的眼窝，瘦得脱形的身体在暴雨中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那单薄破旧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根根分明的肋骨轮廓。
狼狈！
凄惨！
绝望！
这哪里像一个英烈之后该有的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愤怒和滔天的自责，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中轰然爆发！
在所有人——两名哨兵、刚刚赶到的警卫员、甚至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的值班室军官——惊骇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这位在军区一言九鼎、威严深重的上将，缓缓地、无比郑重地抬起了他的右手！
五指并拢，指尖笔首地指向太阳穴！
一个标准的、庄严肃穆的军礼！
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带着千钧之力，仿佛承载着对牺牲战友的无尽哀思，对眼前这少年所遭受一切的痛心疾首！
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冰冷的雨，还是滚烫的泪。
“唰——！”
几乎在赵振邦抬手的同时，整个门岗区域，所有哨兵，无论是否当值，全部如同条件反射般，瞬间挺首了腰杆！
动作整齐划一，如同钢浇铁铸！
右手闪电般抬起！
肃立敬礼！
指向太阳穴的指尖，在暴雨中纹丝不动！
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崇敬、震撼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愤！
冰冷的雨点砸在钢盔上，砸在肩章上，砸在敬礼的手臂上，啪啪作响。
整个空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这无声却足以撼动人心的军礼！
林默的意识己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寒冷、饥饿、虚弱像无数条毒蛇撕咬着他。
他高举勋章的手臂早己麻木，全凭一股不甘的意志在强撑。
模糊的视线里，他只看到一辆车冲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雨里，然后……那身影对着他……敬礼？
紧接着，是周围所有持枪的军人，齐刷刷地敬礼！
冰冷的雨水浇在脸上，林默却感觉不到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委屈、被认同的酸楚和茫然无措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心防。
支撑他的那股气，似乎一下子散了。
“爸……”他嘴唇翕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呓语，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
“孩子——！”
赵振邦脸色剧变，那一声失态的惊呼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他一步抢上前，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赶在林默摔倒在地前，一双有力的、带着雨水冰凉却无比安稳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少年单薄得令人心碎的身体！
入手处是刺骨的冰凉和硌人的骨头！
赵振邦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立刻将林默打横抱起，少年轻得几乎没有分量！
“军医！
立刻叫军医到一号接待室！
快！”
赵振邦抱着林默，转身对着警卫员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焦急而嘶哑。
他抱着林默，大步流星地冲向司令部大楼，军靴踏在积水中，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和怀中的少年身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是！”
警卫员立刻掏出对讲机，声音同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赵振邦低头，看着怀中少年紧闭的双眼，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那即使在昏迷中也依旧下意识死死攥在手里的“龙魂”勋章。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悲怆，迅速转化为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的冰冷和暴怒！
是谁？！
是谁让英烈之后沦落至此？！
是谁敢如此践踏卫国兄弟用生命换来的荣光？！
一股铁血杀伐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这位上将身上弥漫开来。
他抱着林默冲进司令部大楼温暖明亮的灯光下，对着闻讯赶来的值班军官，从牙缝里挤出冰冷刺骨的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立刻！
马上！
给我查！”
“动用一切力量！
给我查清楚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他所有亲属！
查他住哪里！
谁拿了他的抚恤金！
谁占了他的房子！
谁把他逼到走投无路！”
“一个都不许放过！
给老子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