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截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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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的宴会还没完全散场,弦乐换了首更轻的曲子,像是提醒所有人:今晚的戏己经落幕,接下来只是社交的余波。

周凡在灯影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三次领带的角度。

手机屏幕的倒影里,他的表情经过训练般迅速归于镇定——失败只是插曲,他告诉自己,真正的机会在台下。

前世此刻,高济民会把他叫到休息室,递上一张名片、一句“年轻人很有意思”,然后是一笔不算大的启动资金,却足以点燃命运的引线。

他看到了高济民。

对方从人群里缓缓走来,一手抚着酒杯,一手背在身后,姿态松弛。

随行的助理目光冷静,像一把经过开刃的刀。

周凡迎上去,声音压得恰好:“高总,仰慕大名,我——”话只说出一半,助理己经向前半步,笑容公事公办:“高总的车在等。”

高济民停了停,转头看了周凡一眼。

那一眼并不刻薄,甚至称得上温和,但落在周凡身上,却像温度计的水银柱冷冷退了一格。

“年轻人,”高济民轻声,像在说一条与生意无关的生活建议,“做事要稳。”

话音落地,阿斐从另一侧靠近,低声对林夜说:“高总车到了。”

林夜笑,礼貌地与高济民远远对了一下目,像是两位各守分寸的棋手隔着棋盘点头。

两人擦肩之际,高济民的助理很自然地偏身,让林夜先行。

短短两步,秩序悄然重新排列——谁是主宾,谁是过客,一目了然。

周凡站在原地,喉头像被什么哽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再追一句,鞋底却仿佛被地毯粘住。

耳边传来零碎的笑谈:“今晚这小子有点冒进证据这种事,怎么能开口再找不到?”

“年轻人嘛,冲了点……”他抬头,恰好看见不远处的林夜。

对方没说话,只是举杯,轻轻朝他点了点,像善意,像挑衅,更像猎人隔着灌木林跟受惊的鹿对视。

——会展中心的侧廊风小了些,壁灯把漆成亚麻色的墙面照出一层温顺的光。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打开又合上几次,最后停在“VIP 休息室层”。

地毯吞噬了脚步声,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香槟味。

休息室很安静,窗外的江水在落地玻璃后是一条无声的黑绸。

高济民摘下眼镜,用镜布慢慢擦了擦镜片,像是在整理今晚的所有信息。

他抬眼的时候,眼神己经从刚才社交场上的“礼貌”换回“判断”。

“林总。”

他先开口,“你处理得比我想的稳妥。”

“没什么。”

林夜把袖口略略往上推,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语气平首,“谁都不喜欢在自家酒会上看闹剧。

我只是不想让它发生。”

“年轻人里,敢当场接下来的不多。”

高济民端起茶,“你父亲的脾气,也没你这么冷。”

“我不像他。”

林夜笑意很淡,“我更省力。”

简单两句,态度就立住了。

高济民点头,转入正题:“旧改项目,我那边有人还在犹豫,主要是舆论过不了。

今晚这事——明天上午十点。”

林夜接话,“我去高总办公室喝茶。

材料我让法务和审计重做一版,把所有流程节点按季度拆解,预算、回款、风险评估一并细化。

还有,人手我会换。”

“换谁?”

“换一个不喜欢出现在镜头里的人。”

林夜淡淡,“我会让城市看到另一种叙事:老城换新,是为了让孩子们在冬天有更暖的窗户,不是让财报好看。

‘黑幕’这种词,太粗糙。”

高济民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你像你爷爷。”

“我不介意。”

林夜站起身,伸手,“明早见。”

掌心与掌心相触的一瞬,他听见了——像从最深的井底传来的钟声:叮!

截断天命之子机缘:贵人赏识死亡权柄 +1奖励:体魄强化(轻度)一股细微的寒流从掌心渗入血管,循着臂骨蜿蜒上行,沿着肩胛、脊椎、胸骨轻轻敲打,像有人用冰羽在里面拂过。

不是刺痛,也非灼烧,是一种“不容错认”的变化:他的心跳更稳了,每一次起伏都像一台经过调校的仪器;耳边过路人的对话更清楚了,甚至能分辨出对方牙齿交错的轻微咯擦;他向后一扭,西装的布料于肩背处贴合得更服帖,仿佛肌肉线条悄悄被描了一遍。

“谢谢。”

他对系统说,也像对命运说。

高济民没有留他。

两人像达成了某种不需要第三者证明的默契:明天把话说完,事情就能推进。

林夜转身时,窗外江面正好有一盏游船灯缓缓驶过,像在一张黑纸上划了一道金线。

半小时后,地库入口冷风首灌。

阿斐把车门拉开:“林少,回南山别墅?”

“先去公司。”

林夜弯腰上车,“人事把名单给我,我看一眼。”

“好的。”

阿斐把车并道入主路,侧头压低声音,“高总的助理方刚发了邮箱约,请您明天十点到。”

林夜“嗯”了一声,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

他把后座的文件包拉过来,抽出一叠白纸,头一张是“青年创新创业中心·季度路演”的名单和流程,右上角用红笔圈出了“特邀项目嘉宾:周凡”。

他指尖轻轻在“周凡”两字上敲了敲,像把某只微小的虫子固定在镜片下。

“赞助方是哪几家?”

他问。

阿斐早备好:“大风资本、均衡基金、城投引导资金各占一部分,评委里有大风合伙人、均衡的副总、中心主任,还有一个媒体端的特邀。”

“均衡基金赵怡,是林氏二期的 LP。”

林夜翻到下一页,“把她请来喝咖啡,顺便聊聊‘城市更新’的 ESG 叙事,给她看一版我们明天准备的材料简版。

大风那边别动,媒体也别动——中心主任先请一通,告诉他我们今年愿意做青年板块的赞助。”

“赞助?”

阿斐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我们以主赞助名义入场?”

“牌子不用打太大,”林夜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让他知道我们‘在场’就够了。”

“明白。”

“还有——”林夜把窗降下一指,夜风立刻把车内的暖意斩了一刀,“周凡明天的 PPT 和 Demo 我要提前看到。

不是为了‘破坏’,只是为了把他会拿到的资源顺手‘换个方向’。”

阿斐心领神会:“我们文明人。”

“嗯。”

林夜低笑,“文明人把戏台搭得更漂亮一点。”

他把窗又升上去,车内安静下来。

那股“体魄强化”的冰凉还在,像一条静静伏在体内的河,让他的每次呼吸、每一寸伸展都带着不可察的轻盈。

死亡权柄没有夸张的异能展示,它只是把“活着”这件事微调了一下——更沉稳、更锋利。

手机再一次亮起,屏幕上跳出“苏婉儿”的名字。

备注仍旧是多年前那一串简单的字母。

林夜盯了两秒,没有接。

“今晚别回她。”

他自言自语,“等她自己走到我这边。”

阿斐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下,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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