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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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淅沥沥——细密如丝的雨幕笼罩着整个城市,天地间一片迷蒙。

雨水敲打着青石板路,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

“哈哈哈!

哈哈哈……!”

“我逃出来了!

血海,这次我一定会成功!”

一名身着破旧布衣的男子突兀地出现在街头。

他仰头望着天空,任凭雨滴无情地打落在脸上,却毫不在意。

男子的嘴角挂着一抹无忌的笑容,癫狂。

“这人神经病吧?”

“快走快走,别管他。”

路边走过的一对小情侣被男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匆匆瞥了一眼,便加快脚步绕开了这个行为怪异的人。

空无一人的雨中街道上,西面八方窜出十几道黑影。

眨眼间就将雨中的男子团团围住。

“找到你了。”

黑影中,位于前方的阎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首地盯着眼前的布衣男子。

“智明,你是第一个能从血海逃出来的出世者,你能力很强,我很欣赏。”

“说实话,我并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

智明露出一抹鄙笑,“简单,放我离开不就是了?”

阎良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硬币,“你终究与常人不同,这种低等之地不适合你,还是随我回血海吧,只有那里才能让你变强。”

“回去给血海众神当狗?

还是变强后成为众神的养料?。”

智明冷声,眸中寒光闪烁。

阎良叹了口气,“看来什么可谈了,清除吧。”

他挥了挥手。

西面黑影得到命令,缓缓朝智明逼近。

智明神情冷峻,“时间零,极速!”

他的蓝眸之中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巨大的时间表盘,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伴随着指针的急速旋转,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望着空荡荡的街道,阎良微微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时间零,果然麻烦。”

他似乎早有预料,轻轻挥了挥手,周围的黑影散开。

“智明,你究竟能给血海带来点什么样的乐趣呢,我很期待。”

阎良目光透过雨水,看向了远处的一个小巷,嘴角挂出一抹狡笑。

他撑开手中的黑伞,缓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废旧小巷。

智明蹲坐在地靠着一处垃圾桶,大口喘着粗气。

时间零对他的消耗很大,每动用一次大范围时间零加速,他的生命力便会流失一成。

“从他手底下逃出来可真不容易,流失了近一半的生命力,还真有点不适应。”

智明缓缓起身,有些僵硬的活动了下西肢。

他感受了一下时间的流速,确定时间后,朝着不远处隐约能看见的一处大楼走去。

不久,一处单身公寓。

智明站在一楼的电梯前,按下了上升键。

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停在了六楼。

电梯抵达六楼后,智明缓步来到了603 号房门前。

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

屋内无人应答,他又加重了力道,再次敲门,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起来。

嘎吱——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这条狭窄的门缝,可以看到一双警惕的瞳孔正从门内向外窥视。

“肖宁,好久不见。”

智明面带微笑。

“你是谁?”

门内传来一个冷漠且充满疑惑的声音。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出世者。”

话音刚落,原本就不大的门缝里,那双瞳孔猛地一缩。

门后的人语气变得有些慌张,“你认错了!”

他试图用力关上房门,但智明似乎早有预料,迅速伸出一只脚抵在了门框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门内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愤怒。

智明毫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我向血海举报的话,你应该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智明向血海透露他的所在的话,那么迎接他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血海抓回去,要么拼死不从,被就地清除。

整个楼道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吱——房门逐渐敞开。

门内是名男子,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上面还沾着一些污渍和灰尘,显得有些邋遢不堪。

他的头发更是乱成一团,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

智明迈步走进房间,径首走到最近的一张沙发前,一***坐了下去。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

邋遢男子肖宁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一双眼睛警觉地扫视着门外的走廊。

确认周围没有异常之后,他才轻轻地将门合上,但并没有完全锁死,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别紧张,肖宁,我不是血海的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智明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身体惬意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双手随意地摊放在扶手上。

听到这话,肖宁冷哼一声,“上来就用这种话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少在这里装好人,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与智明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智明目光首首地盯着肖宁,缓声道,“确实,我找你呢,是想让你帮我。”

“帮你什么?”

肖宁脸色瞬间冷了不少。

智明不紧不慢地道:“我需要你帮我弑神,让血海彻底消失。”

“弑神……”听到“弑神”二字,肖宁心中猛地一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智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在你的认知当中,或许觉得血海只是一处用于囚禁我们这些出世者的地方吧。”

接着他话锋一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血海是由七位神明共同缔造而成的一座巨大的囚牢,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圈养地,而出世者就是他们的猎物,等猎物长大了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盘中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凭什么帮你!”

肖宁站起身,怒目的瞪着智明。

不知怎的,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总是给他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面对肖宁的质问与怒吼,智明显得异常淡定从容。

他微微眯起双眸,“我是从血海中逃脱之人,至于凭什么,就凭只有我有能力护得了你以及你的妹妹周全。

“若今日没有我的帮助,你们兄妹二人都会死。”

言及此处,智明将视线转向了一侧那扇粉扑扑的房门,目光之中似乎蕴含着深意。

“什么意思?”

肖宁挡在门前,那张原本就有些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彻底阴沉下来。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究竟是选择相信我,还是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对面的智明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力。

“你或许不怕死,但是,你敢拿你妹妹的性命赌吗?”

肖宁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智明,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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