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的拳头砸在我腹部时,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剧痛让我蜷缩在地上,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我死死咬着牙,硬是把那口血咽了回去——在这些人面前吐血,只会让他们笑得更开心。
"看啊,咱们楚家大少爷又在地上吃土了!
""什么大少爷,就是个灵脉淤塞的废物!
""听说他娘就是被他气死的,生了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耳边刺耳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耳膜。
我撑起颤抖的手臂,抬头看着围成一圈的楚家子弟。
他们穿着光鲜的练功服,腰间挂着家族配发的灵石,而我这嫡系长孙却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
"楚阳,你爹要是知道生出你这种废物,怕是宁愿当年死在妖兽嘴里。
"楚浩蹲下来,用剑鞘拍打我的脸,"要不要我大发慈悲,送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
"我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的怒火让楚浩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但随即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我肩膀上:"还敢瞪我?
"这一脚让我在地上滚了三圈,后背重重撞在演武场的石柱上。
我蜷缩着咳嗽,却在指缝间看见一双绣着银线的鹿皮靴停在我面前。
"欺负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很有意思?
"清冷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林清月,我的未婚妻。
准确地说,是曾经的未婚妻。
三个月前她当众撕毁婚书时,那轻蔑的眼神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林小姐。
"楚浩的声音立刻谄媚起来,"是这个废物自己找死,非要来演武场..."我扶着石柱慢慢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
林清月今天穿着淡紫色纱裙,发间的玉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就像她看我的眼神。
"楚阳。
"她连我的名字都念得充满嫌弃,"我最后说一次,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
"演武场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就像看一只被拔了牙的狗还能怎么吠叫。
我忽然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林清月,当年是你们林家跪着求联姻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撑着剧痛的身体站首,一字一顿道:"因为我爹是楚家第一高手,因为我是嫡系长孙。
现在我爹失踪了,你们就迫不及待撕毁婚约——""闭嘴!
"林清月指尖凝聚出一道气劲,擦着我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年前?
现在的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舔了舔脸上的血迹,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十年了,自从五岁测出灵脉淤塞,这样的场景我经历了无数次。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也是父亲失踪的第十年整。
"林清月。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人和狗的区别是什么吗?
"她皱眉。
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狗挨打会跑,而人会记仇。
"全场哗然。
这道疤是三个月前林清月退婚时,她那个筑基期的表哥留下的。
当时他说"给废物留个纪念",而今天,这道疤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找死!
"楚浩见状又要上前。
"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
大长老楚山河负手走来,目光阴鸷地扫过我,"家族小比在即,都去练功!
"人群悻悻散去。
楚浩临走前凑到我耳边:"废物,小比那天我要你爬着出演武场。
"我平静地整理好衣襟,转身走向后山。
每一步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但比起心里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后山断崖边,我掏出怀里的龙形玉佩——父亲失踪前夜偷偷塞给我的。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像是在呼吸。
"爹,你说禁地里有我要的东西..."我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跳下去能结束这一切,好像也不错。
"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我惊讶地看着它挣脱我的手掌,悬浮在空中,绿光凝聚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
"小子,"老者声音如洪钟大吕,"想不想让那些欺辱你的人,都跪在你脚下颤抖?
"我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想啊,做梦都想!
但这具废物体质——""废物体质?
"老者嗤笑一声,"你体内流淌的可是太古龙帝的血脉!
"他话音刚落,玉佩突然化作一道绿光钻入我胸口那道疤里。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跪倒在地,感觉血管里有岩浆在流动。
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龙鳞纹路,又渐渐隐去。
"记住,老夫名敖苍,乃最后一位龙帝。
"老者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从今天起,你就是《太古龙帝诀》的传人..."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我睁开眼,发现世界变得完全不同了。
我能听见百米外蚂蚁爬行的声音,能看清崖底每一片树叶的纹理。
更神奇的是,体内淤塞十年的灵脉——通了!
我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远处传来晨钟声,那是家族小比开始的信号。
"楚浩,林清月..."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准备好迎接惊喜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