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代号“幽灵”
一声暴喝，震得林泽耳膜嗡嗡作响。
他茫然地睁开眼。
阳光刺目。
汗水糊住了视线。
眼前是一个靶场，一群穿着迷彩服的青年，还有一个满脸横肉、唾沫横飞的班长。
“林泽！
你耳朵聋了吗！”
班长刘氓指着他的鼻子。
“一百米！
人形靶！
你给我打了三发脱靶！”
“你当子弹是天上掉下来的？”
“啊？”
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林-泽？
我不是在执行“斩首”任务时，被内鬼出卖，和目标同归于尽了吗？
林泽的大脑一片空白。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疯狂冲击着他的神经。
这个身体也叫林泽。
一个从大陆过来，刚刚入伍三个月的湾湾义务兵。
性格懦弱，体能吊车尾，干啥啥不行。
是全连的笑柄。
重生了？
重生到了两年义务兵退伍后的……平行世界？
还跑到湾湾来当兵了？
这叫什么事儿！
“看什么看！
不服气？”
刘班长见他发愣，更加火大，一脚踹在旁边的弹药箱上。
“哐当！”
一声巨响。
“告诉你，大陆仔！
别以为在我们这儿能混日子！”
“今天这五发子弹，你要是再打不上靶，就给老子背着全装跑五公里！”
“听见没有！”
林泽的瞳孔骤然收缩。
大陆仔？
这个称呼，让他胸口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曾是狼牙特战旅的王牌侦察兵，代号“幽灵”。
两年的义务兵生涯，是他刻进骨子里的荣耀。
可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里，那两年却被当成一种……耻辱？
一种“在烂泥里打滚”的经历？
“报告班长。”
林泽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静。
“枪有问题。”
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枪有问题？
新兵最喜欢找的借口。
也是最愚蠢的借口。
刘班长气笑了。
他走上前，一把夺过林泽手里的T91步枪，粗暴地检查了一下。
“有问题？”
“枪能击发，保险能开，哪儿有问题？”
他把枪重重砸回林泽怀里。
“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
“少废话！
快打！”
“打不中就去死！”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哈哈，这大陆仔傻了吧？”
“敢跟刘氓班长顶嘴？”
“等着***练到脱层皮吧。”
林泽没有再说话。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枪。
记忆中，他前世摸过的第一把枪是81杠，后来换装了95式。
这把T9.1……确实陌生。
但万变不离其宗。
他凭着肌肉记忆，迅速检查了一遍。
机匣，枪管，弹匣……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准星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磨蹭什么！
想拖延时间吗！”
刘班长不耐烦地咆哮。
林泽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了之前的懦弱和闪躲。
刘班长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这小子的眼神……怎么变了？
林泽深吸一口气，趴下，据枪，瞄准。
他的动作，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标准，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周围的笑声，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几个老兵甚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还是那个连卧倒都笨手笨脚的林泽吗？
林泽的视野里，一百米外的靶子显得有些模糊。
这个身体的视力，很差。
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准星有微不可察的偏移。
凭感觉修正？
风险太大。
他只有两发子弹的机会。
失败的后果，不仅仅是五公里。
更是对他“狼牙”之名的侮辱！
怎么办？
就在他心念急转，陷入困境的刹那。
“叮！”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战斗意愿……兵王系统正在激活……激活成功！
林泽一愣。
系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宿主：林泽体能：48（弱鸡中的战斗鸡，建议立刻抢救）射击：95（血脉压制，待激活）格斗：92（血脉压制，待激活）……新手大礼包己发放，是否开启？
林泽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弱鸡中的战斗鸡？
这什么鬼评价！
但他没有时间吐槽。
“开启！”
他心中默念。
开启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射击体验卡（持续时间10分钟）x1恭喜宿主获得：体能强化液（初级）x1下一秒。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西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视野，在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一百米外的靶子，纤毫毕现！
同时，关于手中这把枪的详细数据，也化作信息流，涌入他的大脑。
目标枪械：T91战斗步枪状态：膛线中度磨损，复进簧乏力，准星向右偏移0.3毫米向右偏移0.3毫米！
果然！
林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喂！
你趴在那儿睡着了吗！”
刘班长的催促再次传来。
林泽没有理他。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懵了。
“他……他干嘛？”
“闭着眼睛？
他想干嘛？”
“疯了！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刘班长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狰狞的狂喜。
闭眼射击？
好啊！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今天不让你跑到休克，我刘氓的名字倒过来写！
“报告班长。”
林泽闭着眼睛，平静地开口。
“我申请，蒙眼射击。”
轰！
人群炸了锅。
蒙眼射击？
你以为你是谁？
兵王吗？
电影看多了吧！
刘班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非常好！”
他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毛巾，走到林泽面前，狠狠地蒙住他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来！”
“让我看看，你这个大陆仔，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
“打！”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但林泽的“视野”中，却无比清晰。
系统面板上，弹道辅助线己经生成。
风速：1.8m/s，侧逆风湿度：72%目标距离：100.3米系统建议：枪口向左微调0.3毫米，上抬0.1度一切，尽在掌握。
林泽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
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新兵。
而是一头……即将展露獠牙的猛虎！
他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远处的报靶器。
一秒。
两秒。
报靶器上的红灯，亮了。
负责报靶的士兵，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可思议。
“1……10环！”
什么？
全场死寂。
刘班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蒙眼……10环？
巧合！
一定是巧合！
狗屎运！
“再来！”
刘班长嘶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
“还有一发！
给老子打！”
林泽一言不发。
他甚至没有调整姿势。
只是将枪栓一拉，子弹上膛。
动作干脆利落。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报靶员的声音，这次带上了尖锐的破音。
“10……还是10环！！”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第一发是运气。
那第二发呢？
蒙着眼睛，连续两发10环？
这是什么怪物！
所有看向林泽的目光，都变了。
从嘲笑，变成了惊骇。
刘班长的脸，己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被两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抽在脸上。
***辣地疼。
“不……不可能！”
他冲了过去，一把扯掉林泽眼上的毛巾。
“你作弊！
你一定作弊了！”
林泽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
“班长，是你说让我打的。”
“现在，也是你说我作弊。”
“那这五公里，到底还跑不跑？”
刘班长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跑？
让他跑？
自己这张脸往哪儿搁？
不跑？
自己刚才的话不就成了放屁？
就在这时，林泽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报告班长，靶位上还有三发子弹。”
“我能不能……把它们打完？”
刘班长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毕露。
“你想干什么？”
林泽微微一笑。
“没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手痒。”
“而且，我还是想蒙着眼睛打。”
狂！
太狂了！
这己经不是挑衅了，这是***裸的碾压！
刘班长怒极反笑。
“好！
好！
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打！
我让你打！”
“你要是再打出三个十环，以后训练场，你说了算！”
“但凡有一发脱靶，你就给我滚去禁闭室！”
“敢不敢！”
“有何不敢。”
林泽重新蒙上眼睛。
他甚至没有再趴下。
而是首接站了起来，采取了立姿射击。
而且是……单手！
“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单手！
蒙眼！
立姿射击！
他妈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刘班长也看傻了。
他甚至忘了愤怒。
林泽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神级射击体验卡，还剩七分钟。
不把逼装完，岂不可惜？
他不再犹豫。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片。
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靶场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报靶员看着报靶器传回的实时画面，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在抖。
全身都在抖。
“什么情况？
报靶啊！”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连长皱眉喝道。
报靶员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回过神，他没有用嘴巴说，而是首接按下了公共广播的按钮。
下一秒，一个颤抖到变形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靶场。
“报告连长……五……五发子弹……全部……全部命中靶心！”
“在……在同一个弹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