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大业王朝的首席谋臣姜澈,呕心沥血,换来的是昏君赵桀的一杯毒酒,
满门抄斩。血海深仇,刻骨铭心。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十年前,成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太监,
守在那个我最恨的男人身边。他让我为他寻访仙丹,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好啊。
我不仅要帮他修,我还要帮他修得举国皆知,修得轰轰烈烈。我要用最顶级的骗局,
让他亲手把国库搬空,把忠臣杀尽,把边防拆毁。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
他引以为傲的万里江山,是如何在我这个“小阉人”的策划下,一步步化为白地,
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场。他们都以为我是陛下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没人知道,我这条狗,
是来给他掘墓的。这一次,我不做谋臣,我做国贼。1、重生为奴,
金銮殿上的尿骚味我叫姜澈。或者说,上辈子的我,叫姜澈。这辈子,我叫小元子,
一个刚进宫不到三个月的、没根的玩意儿。我跪在金銮殿冰冷的地砖上,额头贴着手背,
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不是我的。是龙椅上那位,大业王朝的天子,赵桀的。
他大概又在炼丹的丹房里坐了一宿,通宵打坐,憋不住了,龙袍底下解决了一下。这种事,
他不是第一次干了。老太监们都心照不宣,每次都得趁他去后宫的时候,
悄悄用香薰和抹布把那片地方处理干净。“姜爱卿,你觉得,这世上,可有长生?
”赵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长期熬夜和纵欲过度的沙哑。我浑身一震。
不是因为他问的问题,而是因为那个名字。姜爱卿。我那个刚死了不到三年的爹,
大业的前任丞相,姜文渊。我爹就是因为劝他别信这些方士鬼话,被他一道圣旨,
安了个“蛊惑圣听”的罪名,拉到午门砍了。而我,上一世的首席谋臣姜澈,子承父业,
比我爹更惨。我不仅没劝住他,反而为了保全家族,帮他“科学修仙”,
结果最后还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现在,他又在问这个问题。问的是新上任的那个马屁精丞相,
李斯年。李斯年立刻五体投地,声音洪亮得像是戏台上的武生。“陛下!天命所归,
长生大道,自然是为陛下这等万古圣君准备的!”“哦?”赵桀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愉悦,
“那依爱卿之见,朕该如何寻得此道?”“臣以为,当广招天下奇人异士,集全国之力,
为陛下炼制仙丹!此乃国之大事,千秋伟业!”李斯年说得慷慨激昂,
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后颈窝了。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冷笑。来了。
和我上辈子经历的一模一样。接下来,就是耗空国库,大兴土木,建什么摘星楼,
炼什么九转金丹。然后边境军费被挪用,北方蛮族叩关,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最后,
他吃丹吃得七窍流血,死在龙床上。而我,那个帮他收拾了所有烂摊子的首席谋臣,
被他临死前一道遗诏,定了“祸国殃民”之罪,和我的族人一起,整整齐齐地奔赴黄泉。
好一幕人间喜剧。“小元子。”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总管太监王振。
“发什么愣?陛下的痰盂满了,还不赶紧端下去?”我立刻回过神,
换上一副卑微恭顺的表情,磕了个头。“是,王总管。”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鎏金痰盂,
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殿外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远处,
几个小太监正在窃窃私语。“听说了吗?陛下又要开始炼丹了。”“我的天,
前几年为了建那个静心宫,死了多少工匠,花了多少银子。”“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是的,不要命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从地狱里捡回来的。
重活一世,我不要什么权倾朝野,也不要什么青史留名。我只要一样东西。
我要看着龙椅上那个穿着龙袍的畜生,是怎么一步一步,亲手把他的万里江山,
烧成一片灰烬的。而我,会是他身边最忠诚的火把。不,我不是火把。
我是那个给他递火把的人。一个没人会注意的小太监。这就够了。2、火上浇油,
我的第一份投名状回到太监所,我把痰盂洗刷干净,每一个角落都擦得能映出人影。
这是身为一个底层太监的生存法则,把分内的事做得无可挑剔,才能不被轻易捏死。傍晚,
王振把我叫到了他的住处。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住的院子比很多低阶嫔妃的都阔气。
“小元子,你进宫多久了?”他捏着兰花指,呷了一口茶。“回总管,三个月零七天。
”我躬着身,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又谦卑。“嗯,手脚还算麻利,人也机灵。
”王振放下茶杯,眼皮一抬,“就是……太闷了点。”我心里一动,知道戏肉来了。
“奴才愚钝,请总管示下。”王振站起身,踱了两步,尖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敲打的意味。
“陛下要炼丹,这是天大的事。宫里上上下下,都得为陛下分忧。你是个聪明孩子,
该知道怎么做吧?”我懂了。这是让我表忠心,交投名状。上辈子,王振就是李斯年之后,
鼓吹修仙最得力的走狗。他借着为皇帝搜罗奇人异士的名头,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
害了多少人。我立刻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奴才明白了!
奴才愿意为总管、为陛下赴汤蹈火!”“哦?”王振来了兴趣,“你个小东西,能做什么?
”我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献媚。“总管,奴才……奴才在进宫前,
在乡下听说过一件事。”我开始胡编乱造,把我上辈子知道的一个著名大骗子的事迹,
安在了自己“乡下”的见闻里。“我们村东头有个神算,叫刘半仙,
据说能跟天上的神仙说话。他说啊,这炼丹啊,最讲究‘引子’。他说东南方向,
有紫气东来,必有仙草现世。只要找到了那仙草做引,炼出的丹药才能有灵性。
”我把这套神棍说辞讲得活灵活现,眼神里充满了对神仙的向往和愚昧。王振眯着眼睛听着,
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他当然不信什么刘半仙。
但他信的是“紫气东来”、“仙草现世”这几个字眼。因为这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由头。
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派出人手,打着为皇帝寻药的旗号,
去富庶的东南地区大肆搜刮的由头。“东南方……”王振沉吟着,“你是说,苏杭一带?
”“奴才不知,那刘半仙就说了个大概方向。”我装出一副想努力回忆,又想不起来的蠢样。
“嗯……”王振点了点头,“这事儿,你办的不错。咱家会记在心里的。”他挥了挥手,
“下去吧。”“谢总管!”我退了出去,回到自己那个十几个人挤一间的大通铺。
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我能听到身边小太监们压抑的鼾声和梦话。没人知道,就在刚刚,
我亲手点燃了引爆大业王朝的第一根导火索。上辈子,王振想出这个去东南搜刮的馊主意,
是在半年后。因为他的贪婪,激起了苏杭地区的民变,虽然很快被镇压,
但也让大业王朝的根基,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而现在,我把这个进程,
整整提前了半年。我就是要火上浇油。我就是要让这把火,烧得比上辈子更旺,更猛。赵桀,
你不是想修仙吗?我帮你。我帮你把油门踩到底,谁也别想下车。夜深了,我睁着眼,
毫无睡意。我在脑子里,开始默默地罗列着一份名单。一份死亡名单。
那些前世曾经陷害过我姜家的人,那些在王朝覆灭前夕还大口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
李斯年、王振……一个都跑不掉。而他们的死,都将成为我为赵桀献上的,
一份又一份“投名状”。3、借刀杀人,从一本假经书开始王振的动作很快。三天后,
他就以“东南有仙草现世”为由,说动了赵桀,派出一支由他心腹太监带领的队伍,
浩浩荡荡地开往苏杭。美其名曰,“为陛下祈福寻药”。实际上就是去抢劫。而我,
因为“献策有功”,被王振从一个端痰盂的粗使太监,提拔成了他身边伺候笔墨的小跟班。
地位没高多少,但能接触到的信息,天差地别。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在王振身后,
在他批阅文件时,帮他磨墨、递笔。这让我有机会看到很多本不该我这个级别能看到的东西。
比如,各地送上来的加急奏折。这天下午,王振去御花园陪赵桀看新来的舞姬了。
书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书案,
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桌角那本被王振随手扔在那里的奏折。封面写着“西北急报”。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西北大营的粮草就已经告急了。镇守边关的定北侯,
我的恩师,周寻,连上了三道折子,请求朝廷拨发粮饷。但这些折子,
都被李斯年和王振联手压了下来。他们挪用了本该送往西北的五十万石军粮,
一半卖给了江南的粮商,中饱私囊,另一半,则用来讨好赵桀,说是要修建什么“登仙台”。
结果,一个月后,蛮族趁着冬雪来临前发动突袭。西北大营因缺粮导致军心不稳,大败。
周寻将军和他的三万将士,全部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我姜家被抄家时,周将军的夫人,
我的师母,在京城听闻噩耗,穿着一身缟素,在午门外撞墙而死。这笔血债,我没忘。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翻开奏折。果然,里面的内容和前世一模一样。周将军用词恳切,
字字泣血,陈述着边关将士的艰难,请求朝廷速拨粮草。我冷笑着合上奏折,将它放回原处,
确保角度、位置和我看到时一模一样。然后,我走到书架旁,开始“整理”书籍。
王振不学无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志怪小说和风月话本。我从最底层,
抽出一本最不起眼的《南华经》。这是***家的经书,王振估计连翻都没翻过。
我用事先藏在指甲缝里的一点点墨粉,在其中一页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涂抹了一下,
又迅速擦去,只留下一个极其淡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印记。然后,我把书插了回去,
但比旁边的书,稍稍往外突出了那么一丝丝。做完这一切,我恢复了卑微的姿态,
静静地站在书案旁,等待王振回来。一个时辰后,王振回来了,满面红光。显然,
他又从赵桀那里讨到了不少赏赐。他一***坐下,端起茶杯就喝,
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我像个木偶一样,给他续上茶水。“总管,
”我用一种带着点崇拜和好奇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奴才刚才整理书架,看到好多书。
总管真是博学。”“呵,咱家也就随便看看。”王振被我的马屁拍得很舒服。
“奴才……奴才斗胆,想跟总管请教一个字。”“说。
”“奴才看到一本叫《南华经》的书里,有个字,长得奇奇怪怪的,奴才不认识。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架旁,精准地抽出那本书。我翻到我做了手脚的那一页,
指着那个被我弄得有点模糊的字。那个字是“刍”。“总管您看,就是这个字,
笔画都糊在一起了。”王振眯着眼凑过来看了看。“这念‘chu’,刍狗的刍。
”他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哦……刍狗……”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又像是无意中看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怎么了?”王振皱眉。
我指着奏折的方向,声音发颤。“总……总管,那本西北的奏折上,好像也有个字,
被墨弄脏了。”王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抢过奏折,翻开。奏折上“粮草”的“草”字,
因为我刚才翻动时,手上沾了微不可见的油渍,现在变得有些模糊,看起来,
和那本经书上被我做过手脚的“刍”字,有那么七八分相似。这当然是我算计好的。
王振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不是怕皇帝怪罪他弄脏了奏折。
他是怕……皇帝会怎么“解读”这个被弄脏的字。赵桀生性多疑,又笃信天命鬼神。
***家经书里的“刍狗”二字,和一本请求“粮草”的奏折,在同一个地方,
出现了相似的污迹。在赵桀那种疯子眼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意”。
意味着上天在告诉他,西北大营的那些丘八,不过是“刍狗”而已,
是用完就可以丢弃的草芥。他们的粮草,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自己的长生大道。
“这……这是谁干的?!”王振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我“噗通”一声跪下,吓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总管饶命!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干啊!
奴才就是给您续了杯茶……”我表现得像一个被吓破了胆的无辜小太监。王振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刀子。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发现”了问题,
并且“请教”了他。最终,他的恐惧压倒了愤怒。他知道,这件事,
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是他弄脏了奏折。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错就错。他要把这个“天意”,
变成他自己固宠邀功的资本。我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心里冷笑。王振,你这条老狗。
现在,轮到你,亲手把绞死你自己的绳索,套到脖子上了。而我,只是那个帮你递绳子的人。
4、一条毒计,杀人不见血王振枯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带着那本被我动过手脚的《南华经》和那本西北急报,去面见赵桀。我作为他的跟班,
自然也跟在后面。御书房里,龙涎香的味道浓得呛人。赵桀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
正拿着一本《丹经》看得入神。“陛下。”王振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激动。
“何事?”赵桀眼皮都没抬。“奴才昨夜夜观天象,又偶读经书,
发现了一桩关乎我大业国运的‘天机’!”赵桀终于放下了书,来了兴趣。“哦?什么天机?
”王振将那两样东西呈了上去,添油加醋地把那个“巧合”说了一遍。他把一个意外的污迹,
解读成了上天降下的神谕。“陛下请看!这‘草’字与‘刍’字,何其相似!
《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正是上天在警示陛下啊!”王振磕着头,
声泪俱下。“上天是说,区区凡间的粮草,怎比得上陛下的长生大业!西北那群丘八,
不过是陛下的刍狗,何足挂齿!他们的生死,皆是天命!我们万万不可为了这些许粮草,
逆了天意,耽误了陛下的修行啊!”这番话,***到了极点。把通敌卖国的罪行,
说成了顺应天意。我低着头,都能想象出赵桀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狂喜。
他本来就在为挪用军费的事犹豫,怕激起兵变。现在王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
一个来自“上天”的借口。“爱卿……不,王伴伴,快快请起。”赵桀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真是朕的福星啊!”他走下御阶,亲手扶起王振。“传朕旨意!
”赵桀意气风发地一挥手,“定北侯周寻,贻误军机,不思报国,反倒妖言惑众,
扰乱朕的清修!着,革去其一切职务,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至于西北军粮……”赵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全部转运至京城,
朕要建一座九层登仙台,要用最好的金丝楠木!要让朕,离上天更近一些!”旨意传出,
满朝哗然。几个还有点骨气的老臣跪在殿外死谏,被赵桀下令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而我,
全程像个隐形人一样,站在角落里。没人注意到我。没人知道,这场颠倒黑白的闹剧,
源头只是我指甲缝里的一点墨粉。周寻将军被押解进京的那天,下着大雨。他穿着囚服,
戴着镣铐,脊梁却挺得笔直。囚车路过宫门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
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悲凉。我站在宫墙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老师,对不起。
这一世,我救不了你。因为我要救的,是更多的人。我要用你的死,
来点燃天下人心中最烈的怒火。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坐在龙椅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王振因为“解读天意”有功,被赵桀封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熏天。
李斯年也跟着鸡犬升天。他们开始疯狂地敛财,为皇帝的“登仙台”工程筹集款项。
整个京城,怨声载道。而我,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元子。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
就是帮王振整理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祥瑞”报告。今天这里挖出了人形的何首乌,
明天那里有五彩的祥云。全都是下面官员为了投其所好,编造出来的谎言。
王振看得眉开眼笑,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册,拿去给赵桀看,换来更多的赏赐。他不知道。
他每多收一份祥瑞,就等于给自己的棺材板,多钉上了一颗钉子。而我,
就是那个负责给他递锤子和钉子的人。我在等。等西北的战报。等那三万忠魂的死讯。
那将是我送给赵桀和王振的,第一份大礼。5.蛮族叩关,第一口锅甩给谁半个月后,
消息传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还要惨烈。蛮族铁骑趁着大雪封路前,
突袭了断粮已久的西北大营。三万将士,在饥寒交迫中血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全军覆没。
定北侯周寻,被蛮人斩下头颅,挂在了边城的旗杆上。蛮族长驱直入,连破三座城池,
兵锋直指京畿。消息传到京城,如同一个惊天巨雷,把沉浸在修仙美梦中的赵桀,
彻底炸醒了。早朝上,他像一头发怒的疯狗,把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废物!
通通都是废物!”“谁能告诉朕,为什么!为什么蛮子能打到我们家门口!
”他指着下面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唾沫横飞。李斯年第一个跪了出来,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陛下!罪臣……罪臣有罪啊!是罪臣当初错信了王振的鬼话,
以为天意如此,才……才没有坚持己见,劝陛下拨发粮草!罪臣万死!”好一招以退为进,
先把自己摘干净,再把锅甩给别人。王振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也“噗通”一声跪下,
尖着嗓子喊冤。“陛下!奴才……奴才冤枉啊!奴才是顺应天意,为陛下分忧!
谁知道……谁知道周寻那个匹夫如此无能,三万大军,连半个月都守不住!
他……他一定是通敌了!”两条老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开始疯狂撕咬。赵桀坐在龙椅上,
气得浑身发抖。他当然知道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但现在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意义了。
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兵临城下的蛮族。“吵什么吵!”他怒吼一声,“都给朕闭嘴!
”“现在,谁能带兵,把蛮子给朕打回去!”大殿内,一片死寂。能打仗的周寻,
已经被他自己下令杀了。剩下的,要么是李斯年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
要么是些脑满肠肥的勋贵。谁敢去跟如狼似虎的蛮族拼命?我站在殿柱的阴影里,
看着这一幕,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君臣离心,互相推诿。
一个王朝的崩溃,往往就是从内部的猜忌和不信任开始的。就在这时,一个武将站了出来。
是镇国公,赵德。皇室宗亲,也是朝中唯一还握有兵权的宿将。“陛下,”他声如洪钟,
“臣,愿意领兵出征。”赵桀的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好!不愧是皇叔!
朕命你为征西大元帅,统领京畿十万兵马,即刻出发,定要将蛮夷赶出关外!”“臣,遵旨。
”镇国公领了旨,转身就走,看都没看李斯年和王振一眼。我知道,这位老国公,
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明白人。他肯定已经猜到了西北兵败的内情。他这次出征,名为保家卫国,
实则,也是在为自己和身后的家族,寻找一条出路。早朝结束后,
王振失魂落魄地回了司礼监。他一进门,就把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李斯年……你这个老匹夫!你给咱家等着!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我默默地上前,收拾着一地的狼藉。“总管,息怒。”我低声说。
“息怒?咱家怎么息怒!”王振一脚踹翻一个凳子,“这口黑锅,咱家背定了!”他很清楚,
镇国公出征,无论胜败,他这个当初建议“顺应天意”的大太监,
都将成为第一个被清算的对象。败了,他是祸国殃民的罪魁。胜了,镇国公班师回朝,
手握重兵,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总管,
”我把最后一块碎瓷片捡起来,用一种极低、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说,
“其实……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王振猛地回头看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你个小东西,有什么办法?”我跪在他面前,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而忠诚的表情。“陛下不是想修仙吗?”“奴才觉得,
这正是上天对陛下的考验!”“你想说什么?”王振的声音有些沙哑。“蛮族入侵,
正是上天降下的‘劫’啊!”我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只要陛下能渡过此劫,
便可立地成仙!而助陛下渡劫的‘法宝’,不是刀枪,而是……民心!”王振愣住了。
“民心?”“对!”我重重地点头,“总管您想,镇国公带兵出征,若是胜了,功高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