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出租车后座,手里攥着那封诡异的邀请函,指尖已经有些发凉。
纸上的字是用报纸剪贴拼成的,歪歪扭扭地拼出一句话:“想知道真相,就来西港。”
西港,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却在这封匿名信的驱使下,成了我不得不踏足的禁地。
我是一名记者,职业的本能让我无法对这种神秘的信息视而不见。
尽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我还是决定走这一趟。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从上车到现在,他只问了我一句目的地,之后便再没开过口。
他的右眼浑浊无神,左眼却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后视镜里,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刷疯狂地摆动着,却依然难以应付倾盆而下的雨水。
我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已经跟了我们整整二十分钟。
它的车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注视。
“师傅,能再快点吗?”我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突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我的头重重撞在车窗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雨水顺着出租车的挡风玻璃蜿蜒流下,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二十年前..."司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我也是个记者。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后视镜里,司机的左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时候,我和你一样,想要揭开西港的秘密。
"车子驶过一座废弃的游乐场,锈迹斑斑的摩天轮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司机继续说道:"我们一共六个人,都是记者。
我们发现了西港最大的秘密..."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右手不自觉地摸向那截断指:"他们一个一个地消失了。
我是唯一活下来的。
"我感觉后背发凉:"他们...是被谋杀的吗?"司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知道西港为什么叫西港吗?因为这里曾经是最大的走私港口。
那些失踪的记者,都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突然,司机猛踩刹车。
我看见前方路中间站着一个穿雨衣的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别看!"司机厉声喝道,但已经晚了。
当车灯照到那人脸上时,林夏看见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车子呼啸着从那"人"身边擦过。
林夏回头,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我拿起纸袋,发现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和剪报。
"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证据。
"司机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但我劝你,现在就掉头离开。
有些真相,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翻看着照片,突然停住了。
其中一张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司机和另外五个人的合影。
他们站在西港旅馆门口,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真相小组,1995年8月15日"。
"那天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司机说,"除了我。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后方传来。
我回头,透过雨幕,看见那辆黑色轿车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车头严重变形。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到了。”
司机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一栋哥特式建筑前。
西港旅馆的招牌在风雨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车子停在西港旅馆前。
司机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你决定继续查下去,就打这个电话。
但记住,在西港,连影子都会出卖你。
"我颤抖着手付了车费,正准备推开车门时,司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冰凉刺骨,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记住,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愣了一下,司机最后说:“对了,我叫陈默。
如果你见到一个叫陈雨的女孩……告诉她,爸爸很想她。”
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经松开了手。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我快步跑进旅馆,身后的出租车在雨幕中缓缓驶离,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章神秘旅馆旅馆的前台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织一件红色的毛衣。
她的手指上有几道陈旧的疤痕,动作却异常熟练。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404房间。”
她递过房卡,声音冷得像冰,“你最好待在房间里,今晚的雨……不太寻常。”
我接过房卡,发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当我转身走向电梯时,听见她低声说:“又一个送死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电梯在四楼停下,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我摸索着找到房间,插卡开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愣住了,正对着门的墙上,用红色颜料写着几个大字:“欢迎来到地狱。”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手中的房卡差点掉在地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像是多年无人居住的荒废之地。
窗外的雨声依旧,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那封邀请函、司机的警告、前台女人的低语,还有墙上的字……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
第二天清早出门路过前台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陈雨的女孩?"女人的手突然停住了。
她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昨晚的出租车司机...""陈默?"女人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终于回来了?"我注意到,女人的右手小指也缺了一截。
这个发现让我后背发凉:"您认识陈默?"女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站在西港旅馆门口,笑容明媚。
照片背面写着:"小雨,16岁生日,1995年8月14日"。
"这是陈雨,"女人轻声说,"陈默的女儿。
拍完这张照片的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我感觉心跳加速:"和那些记者同一天?"女人点点头:"那天晚上,陈默带着'真相小组'的记者们来这里调查。
陈雨偷偷跟着他们...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她站起身,示意我跟上。
穿过昏暗的走廊,女人打开一扇隐蔽的门。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墙上贴满了剪报和照片。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女人说,"我发现,陈雨的失踪和西港的一个秘密有关。
"她指向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西港旅馆下面,有一个战时修建的地下工事。
那里藏着西港最大的秘密。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女人迅速关上门,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记住,陈雨可能还活着。
如果你找到她...告诉她,妈妈一直在等她。
"我震惊地看着女人:"您是...""我是陈雨的母亲,"女人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也是当年'真相小组'的第六个成员。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女人推着我:"快走!从后门出去!记住,去找老码头的老周,他知道地下工事的入口!"我刚跑出后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打斗声。
我躲在垃圾桶后面,看见两个黑衣人拖着女人走出来。
女人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地说:"找到小雨。
"第三章 雨后的老码头雨后的西港老码头弥漫着咸腥的海风,脚下的青石板湿滑得让人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我踩着石板,寻找着陈雨母亲提到的“老周”。
破旧的渔船随着海浪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某种低沉的***。
“找老周?”一个正在补网的老渔民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他指了指码头最深处,“他在那艘破船上。”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到一艘漆面斑驳的渔船。
船头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正低头修补渔网。
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剩下的两根像是被什么利器整齐切断,伤口早已愈合,却依然触目惊心。
“周叔?”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像是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上钩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二十年了,终于有人来找我了。”
我爬上渔船,甲板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仪器:老式录音机、发报机,还有一台布满灰尘的摄像机。
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废弃的实验室里搬出来的,与这艘破旧的渔船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会来,”老周咳嗽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从你踏入西港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你了。”
他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船舱,示意我跟上。
船舱里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老照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老周翻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一卷录像带。
铁盒上刻着一行小字:“1995.8.15,最后的真相”。
“那天晚上,”老周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在地下工事里值班。
我看见他们带着摄像机进去……也看见他们是怎么被……”他的话戛然而止,耳朵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什么。
紧接着,船舱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有人来了。”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迅速将录像带塞进我手里,“从暗门走!记住,地下工事的入口在教堂地下室!”他推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把我推了进去。
洞口合上的瞬间,我听见上面传来打斗声,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还有老周低沉的怒吼。
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
墙上用红色油漆画着箭头,指向深处。
通道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我推开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墙上挂着老式煤油灯,地上散落着各种实验器材,像是某个废弃的实验室。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猛地转身,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我本能地举起录像带挡在胸前,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煤油灯的光照亮了来人的脸——是陈默。
但他的样子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脸上布满伤痕,左眼已经失明,右手只剩下两根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切断了。
“老周……他怎么样了?”我颤抖着问。
陈默摇摇头,声音低沉而疲惫:“为了这个真相,已经牺牲了太多人。”
他接过录像带,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默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却又莫名地熟悉。
他的伤痕和残缺的手指,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诉说着这些年他所经历的苦难。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低声问。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录像带,目光坚定地看向黑暗的深处。
第四章残缺的手指昏暗的地下室里,煤油灯的火光在陈默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我站在他身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残缺的右手上——那两根缺失的手指像是一道无声的伤痕,诉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不仅是陈默,老周、陈雨的母亲,他们的手指也都残缺不全。
“这不是巧合,对吗?”我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默苦笑了一声,举起他那残缺的右手,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和愤怒:“这是‘他们’的标志。
每一个试图揭露真相的人,都会被留下这个印记。”
他走到墙边,手指在砖缝中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按下了一个隐藏的开关。
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密室。
密室里摆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根手指。
我的胃部一阵翻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数了数,正好二十个罐子。
“一年一根,”陈默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从1995年开始,每年都会有一个调查者失踪。
我们找到他们时,都少了一根手指。”
他拿起最近的罐子,里面泡着一根小指,指尖微微发白,像是被时间冻结在了那一刻。
“这是老周的,”他低声说,“他为了掩护你,主动暴露了自己。”
我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浮现出老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佝偻的身影、浑浊的眼神,还有那三根残缺的手指,仿佛就在眼前。
突然,我想起了陈雨。
“陈雨……她也……”我声音颤抖,几乎说不下去。
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痛苦,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他走到角落,指着一个罐子,里面泡着两根纤细的手指。
“小雨是最特别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她失踪时只有十六岁,但‘他们’却取走了她两根手指。”
“为什么?”我几乎是在质问,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恐惧。
“因为小雨发现了最重要的秘密。”
陈默走到一台老式投影仪前,按下开关。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少女正在地下通道中奔跑。
她的身影瘦弱,却充满了力量。
突然,她停下来,镜头对准了墙壁上的一个符号——一个由五根手指组成的图案。
“这是‘五指会’的标志,”陈默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恨意,“西港最有权势的五大家族组成的秘密组织。
他们控制着整个西港的走私网络,而地下工事就是他们的总部。”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传来小雨的尖叫声。
在画面最后定格的一瞬间,我看见了陈雨的母亲——那个前台女人。
她的脸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眼神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她……她也是五指会的人?”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陈默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她是卧底。
为了接近真相,她不得不加入五指会。
但代价是……她必须亲手取走自己女儿的手指。”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陈雨的母亲,那个总是低头织毛衣的女人,竟然亲手切断了女儿的手指?我无法想象,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陈默的左手一直藏在口袋里。
他的右手残缺,但左手却完好无损。
“你的左手……”我迟疑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陈默沉默了片刻,缓缓伸出左手——五根手指完好无损,与右手的残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我是五指会最后的成员,”他苦笑着说,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是唯一一个试图摧毁它的人。”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默的身份、他的残缺、他的秘密,一切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串联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而我,正站在网的中心,无法逃脱。
地下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煤油灯的火焰在轻轻摇曳。
陈默的身影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陈默走到密室深处,打开了一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取出一本厚重的皮质笔记本。
封面上印着那个熟悉的五指图案,在煤油灯的昏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这是五指会的‘圣经’,”陈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里面记录了他们所有的罪行。”
我接过笔记本,手指触碰到封面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
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骤然一滞——那是一份名单,密密麻麻地列着西港所有重要职位上的人名,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一个手指符号,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
“拇指代表政界,”陈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讽刺,“食指是警界,中指是商界,无名指是媒体,小指是黑道。
五指会通过这五个领域,牢牢控制着整个西港。”
我翻到下一页,眼前出现了一张复杂的地下工事平面图。
线条交错,像是某种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西港牢牢困住。
陈默指着图纸上的几个关键点,声音低沉:“这里不仅是他们的总部,还是一个巨大的走私网络枢纽。
毒品、军火、人口……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这里进行。”
我的目光落在图纸上一个特殊的房间上,那里标注着“祭坛”两个字。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个‘祭坛’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是他们举行‘入会仪式’的地方。
每个新成员都要献上一根手指,作为忠诚的象征。”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玻璃罐里的手指,每一根都像是无声的控诉。
陈默翻开另一页,上面贴着几张老照片。
照片上,五个戴着面具的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每人伸出一只手,组成了那个熟悉的五指图案。
“这是1995年的五指会核心成员,”陈默指着照片,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恨意,“你认得出他们吗?”我凑近照片,仔细辨认。
突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的几个人,竟然是西港的市长、警察局长、商会会长、报社总编……还有一个人,面容模糊,却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这是……你的父亲?”我抬起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陈默点了点头,眼神复杂:“没错,他是上一任‘拇指’。
他本想退出五指会,但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培养一个继承人,从内部摧毁这个组织。”
他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是一份泛黄的遗嘱。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决绝的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有完整的左手,”陈默低声说,“我父亲在临终前,将‘拇指’的位置传给了我。”
就在这时,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陈默迅速合上笔记本,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发现我们了!”我抓住他的手臂,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等等,陈雨呢?她在这一切中扮演什么角色?”陈默的眼神变得复杂,像是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小雨……她是五指会最大的威胁。
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的终极秘密——”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整个地下室都在震动。
陈默将笔记本塞进我怀里,声音急促而坚定:“快走!记住,五指会的弱点在‘无名指’!媒体是他们最薄弱的环节!”我还想再问什么,却被他推进了一条秘密通道。
通道的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最后一刻,我看见陈默举起左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他将五根手指弯曲,组成了一个拳头。
那手势像是一种无声的誓言,又像是一种最后的告别。
我站在黑暗中,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笔记本,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第五章 破茧者组织我在黑暗的通道中奔跑,怀中的笔记本仿佛有千斤重。
陈默最后的那个手势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五指弯曲,紧握成拳。
通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老照片。
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卸货时的手势、渔民收网时的手势、甚至教堂神父祈祷时的手势..."这不是普通的手势,"林夏喃喃自语,"这是反抗者的暗号。
"我翻开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五指握拳,破茧重生。
"突然,密室的门被推开。
我转身,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雨的母亲。
"你终于明白了,"女人微笑着说,"这个手势是'破茧者'的暗号。
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待一个能看懂这个暗号的人。
"她走到墙边,按下隐藏在照片后的机关。
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
里面聚集着数十人,每个人都举着右手,五指弯曲成拳。
"欢迎来到'破茧者'的总部,"女人说,"我们是五指会内部的抵抗组织,由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成员组成。
陈默是我们的领袖,而小雨...她是这个暗号的设计者。
"我震惊地看着大厅中央的投影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一段录像。
画面中,年轻的小雨正在解释这个手势的含义:"五指会以为切断我们的手指就能控制我们,但他们错了。
当我们把残缺的手指弯曲,握成拳头时,就变成了最强大的武器。
每一根断指,都是一把利剑。
"录像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实时监控画面。
陈默被关在地下工事的"祭坛"里,五指会的核心成员正围着他。
"是时候了,"陈雨的母亲举起右手,"让西港重见天日。
"大厅里所有人同时举起右手,五指弯曲成拳。
我感觉一股力量涌上心头,也举起了手。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中的陈默突然笑了。
他举起左手,五指弯曲成拳。
整个地下工事突然开始震动,警报声响彻云霄。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陈雨的母亲说,"二十年前,小雨就在地下工事里埋下了炸药。
现在,是时候让这一切结束了。
"我看着监控画面中坍塌的地下工事,突然明白了陈默最后的微笑。
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西港的新生。
第六章 自毁程序地下工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像是某种无声的预兆。
我站在监控屏幕前,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画面中,陈默被绑在祭坛中央的椅子上,脸上却带着一种解脱的微笑。
那笑容让我心头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狠狠揪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自毁程序,”陈雨的母亲站在我身旁,声音低沉而冷静,“小雨设计的这个系统,会先释放一种特殊气体。
吸入这种气体的人,会看到内心最恐惧的画面。”
我盯着监控画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画面中,五指会的成员开始尖叫。
市长抱着头跪在地上,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垮;警察局长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指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商会会长则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已经血肉模糊。
“这是他们罪行的反噬,”陈雨的母亲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二十年来,我们收集了所有受害者的证词和证据,将它们编入程序。
现在,他们正经历着受害者的痛苦。”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陈默身上。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左手依然保持着那个握拳的手势,像是某种无声的抵抗。
“为什么陈默没事?”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因为他已经经历过最深的恐惧,”陈雨的母亲低声回答,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切断手指时,就已经经历了地狱。”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我的心里。
我无法想象,陈默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能在这样的时刻依然保持平静。
突然,监控画面切换到另一个房间。
我的心猛地一跳——陈雨!她还活着,正坐在一台老式计算机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她的身影瘦弱,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小雨!”我几乎是在惊呼,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她一直在暗中维护这个系统,”陈雨的母亲低声说道,眼中含泪,“为了这一天,她在地下躲了二十年。”
画面中的陈雨突然抬起头,仿佛透过摄像头看到了我。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举起右手,五指弯曲成拳,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
整个地下工事开始坍塌,但坍塌的顺序却让我心头一震——先是象征“拇指”的政界区域,然后是“食指”的警界区域……最后才是“小指”的黑道区域。
每一层的崩塌都像是某种无声的讽刺,仿佛在嘲笑着五指会的等级制度。
“这是小雨最后的讽刺,”陈雨的母亲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让五指会按照他们的等级制度,一层层崩塌。”
当最后的画面消失前,我看见陈默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活下去。”
那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
地面上的西港开始震动,但奇怪的是,只有五指会的产业在坍塌。
码头上的走私仓库、市中心的黑钱银行、郊区的制毒工厂……一个接一个化为废墟,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
“这才是真正的自毁程序,”陈雨的母亲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它摧毁的不只是建筑,更是五指会二十年来建立的罪恶帝国。”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猛地转身,看见陈雨站在我身旁,满身灰尘,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却比任何人都更有力量。
“欢迎来到新生的西港,”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然坚定,“现在,是时候重建我们的家园了。”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雨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瘦弱,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第七章 陈雨的经历破茧者总部的地下室里,陈雨坐在一张老旧的沙发上,右手的三根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
我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手上——那残缺的手指动作异常灵活,仿佛从未受过任何影响。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从容,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其实,最开始的那几年是最难熬的。”
陈雨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我,仿佛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工事。
“我躲在地下工事的通风管道里,靠偷来的食物和水维生。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们的谈话,看见他们的罪行。”
她站起身,走到一面墙前。
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照片,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
那些笔记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记录着五指会的每一个罪恶细节。
“这是我的‘复仇地图’,”陈雨低声说道,手指轻轻抚过墙上的笔记,“每一条走私路线,每一个黑钱账户,每一次非法交易……我都记录了下来。
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些会成为摧毁他们的武器。”
我的目光落在几张用血写成的笔记上,字迹已经发黑,却依然触目惊心。
陈雨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有时候墨水用完了,就只能用血。
反正,我的血早就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
她走到一个铁盒前,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纸片。
她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纸上画着一个简易的计算机设计图,线条虽然潦草,却透着一股惊人的智慧。
“这是我十五岁时画的,”陈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我偷看了他们的计算机系统,发现可以利用通风系统的电路板,组装一台简易计算机。”
我震惊地看着那张设计图,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地下工事里,竟然能设计出这样的东西?“你自学了编程?”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陈雨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是的。
我花了三年时间,一点点收集零件,在地下室的一个秘密房间里组装了这台计算机。
然后,我开始入侵他们的系统。”
她走到一台老旧的显示器前,按下开关。
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代码,像是某种无声的密码。
陈雨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代码一行行滚动,仿佛在诉说着她这些年来的孤独与坚持。
“这就是自毁程序的前身,”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一点点地编写,测试,修改……用了整整十年时间。”
突然,陈雨咳嗽起来,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疾病侵蚀着。
“地下室的湿气太重了,”她擦了擦嘴角,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的肺……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但没关系,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她走到窗边,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外面新生的西港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痛苦的不是孤独,而是看着妈妈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每次她来地下室,我都躲在暗处,看着她流泪……”我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陈雨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瘦弱,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她转过身,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弯曲成拳,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但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西港终于自由了。”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雨的牺牲、她的坚持、她的孤独,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母女重逢破茧者总部的地下室里,陈雨正在整理她的笔记。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雨...真的是你吗?"陈雨的手顿住了。
那个声音,她在无数个深夜里梦到过,在通风管道里偷偷听过,却已经二十年没有面对面地听过。
她缓缓转身,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件未织完的红色毛衣。
毛衣的针脚有些凌乱,显然是在匆忙中掉落的。
"妈..."陈雨的声音哽咽了。
母亲颤抖着走近,手中的毛衣掉在地上。
她伸出残缺的右手,轻轻抚摸陈雨的脸:"我的小雨...长大了。
"陈雨注意到,母亲的手指在颤抖,那些疤痕比记忆中更深了。
她握住母亲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温度。
"对不起,"母亲泪如雨下,"那天晚上,我不得不...我不得不...""我知道,"陈雨轻声说,"我一直在通风管道里看着。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不得不切断我的手指。
我知道你是卧底。
"母亲震惊地看着她:"你...你都看见了?"陈雨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你那天晚上掉在祭坛上的。
二十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
"母亲认出了那枚戒指,是她和丈夫的结婚戒指。
她紧紧抱住陈雨,仿佛要把二十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你的毛衣..."陈雨突然说,"为什么总是红色的?"母亲擦去眼泪,从地上捡起那件毛衣:"因为...因为那天晚上你穿的白裙子,被血染红了。
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死了。
从那以后,我就只织红色的毛衣,就像那天晚上的你..."陈雨感觉心被刺痛了。
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破旧的白裙子——正是二十年前那件,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我一直穿着它,"陈雨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也提醒自己要坚持下去。
"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陈雨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就像小时候母亲哄她入睡时那样。
突然,母亲抓住陈雨的手:"你的手...还疼吗?"陈雨摇摇头,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弯曲成拳:"不疼了。
因为它们让我找到了力量,找到了改变一切的方法。
"母亲也举起自己残缺的右手,与陈雨的拳头轻轻相碰。
两个残缺的手,却比任何完整的手都更有力量。
第八章 白裙子在破茧者总部的档案室里,陈雨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件血迹斑斑的白裙子。
二十年的时光让血迹变成了深褐色,却让裙子的意义更加沉重。
"这条裙子,"陈雨轻声说,"不仅是我的护身符,更是五指会最致命的罪证。
"我注意到,裙子的内衬上缝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陈雨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密码。
二十年来,我把所有重要的证据都记录在这里。
"她打开一盏特殊的紫外线灯,照在裙子上。
顿时,显现出来:交易记录、账户密码、秘密会议内容...全都用隐形墨水写在裙子的各个角落。
"最关键的证据在这里,"陈雨指着裙摆上的一片血迹,"这不是我的血。
那天晚上,我在祭坛上挣扎时,抓伤了一个五指会成员。
这是他的血。
"母亲震惊地看着裙子:"你是说...这血迹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陈雨点头:"现代DNA技术可以比对出这个人的身份。
而且..."她翻开裙子的领口,"这里还缝着一枚微型芯片,是我从他们的计算机上偷来的。
里面存储着所有核心成员的生物信息。
"我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晚上,你故意被抓,就是为了获取这些证据?"陈雨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是的。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必须在祭坛上,才能接触到最高层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