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法兽律师 来财君 2025-10-27 05:3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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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庭的灯光冰冷,均匀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被告席上,一个名叫李卫的男人汗流浃背。

他的衬衫领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显出一种狼狈的窒息感。他的目光越过人群,

死死地钉在法庭中央的空地上。那里的空气正在扭曲。仿佛高温炙烤下的柏油路,

光线被折叠、拉伸。一个轮廓凭空浮现,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头半透明的怪物,

身体由无数灰色的、滚动的法条字符构成。它有两个硕大的犬首,一颗代表“入口”,

一颗代表“出口”。四只电子眼闪烁着无机质的红光,死死锁定着李卫。闸机双头犬,

代表《律海城公共交通管理法》的法兽。观众席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

随即又在法警严厉的注视下归于死寂。但恐惧已经像病毒一样在空气中扩散。法兽的实体化,

即是违法行为的成立。这场官司,在所有人看来,已经结束了。

检察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ER的、程序化的微笑。一切都和预演的一样。证据链完整,

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了李卫翻越闸机的一切。法兽的出现,

不过是为这场必胜的审判盖上最后一个印章。唯独辩护律师席上的那个男人,显得格格不入。

言修。他穿着一套廉价的、略有些起皱的西装,领带歪着。他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当事人,

也没有翻阅桌上那薄薄的卷宗。他只是微微侧着头,左手插在裤袋里,

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那姿态,不像是在参与一场严肃的庭审,

更像是在一家三流咖啡馆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一杯迟迟未上的拿铁。他仿佛在倾听。

倾听着一种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听见的声响。法官拿起法槌,环视全场。

他的眼神在言修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不耐。他清了清嗓子,

准备宣布那早已写好的判决。沉闷的木槌即将落下。就在这时,言修举起了手。

他的动作不快,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法庭内凝固的空气。“法官大人,我反对。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他吸引。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用两根手指捏住歪掉的领带,

随意地把它扶正。然后,他转过身,第一次直视那头正在低声咆哮的法兽。

闸机双头犬的字符身体翻滚得更加剧烈,

两张巨口中喷吐出“违规”、“罚款”、“拘留”等警告性的词汇。

言修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它在说,”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肃静的法庭,“它说,‘任务目标于凌晨零点零一分进入车站,

超出工作时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错愕的法官和检察官。“所以,它很困,

想下班了。”2法庭陷入了一片死寂。这种寂静不同于开庭时的庄严肃穆,

而是一种混杂着荒谬、震惊和困惑的空白。检察官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想下班了?一头法兽,

由冰冷的法律条文构成的、绝对公正的秩序执行者,会“困”?会“想下班”?

这是什么三流脱口秀的剧本吗?法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重重敲击法槌,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辩护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法庭,

不是你哗众取宠的地方!”观众席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很快又被压下。人们看着言修,

像在看一个疯子。李卫,被告席上的那个男人,更是面如死灰。他花光了最后的积蓄,

请来的就是这么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律师?他完了。他仿佛已经看到闸机双头犬扑上来,

将冰冷的字符锁链拷在他的手腕上。言修对周围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的注意力,

始终在那头法兽身上。在他的世界里,他能清晰地“听”到那头怪物的思维。那不是语言,

而是一种单调、机械的逻辑流。扫描……目标确认:李卫。

行为判定:进入地铁闸机未支付费用。

触发法条:《律海城公共交通管理法》第十七条。

执行惩罚……等等……时间戳核对:凌晨00:01:14。

查询本机执法权限……权限时段:每日05:30:00至24:00:00。

当前时间超出执法权限。逻辑冲突。错误。错误。好烦。

这才是言修听到的“真相”。所谓的“困了想下班”,不过是他用人类能够理解的语言,

做出的一个粗糙翻译。他收回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法官。“法官大人,我没有哗众取宠。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的当事人,并未违法。”“荒唐!

”检察官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站起,“监控证据确凿!

被告翻越闸机的事实无可辩驳!法兽的出现本身就是铁证!

你在质疑律海城的整个司法体系吗?”一顶巨大的帽子扣了下来。言修笑了。他摇了摇头,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我从未否认我的当事人翻越了闸机。我只是说,他的行为,

不构成‘违法’。”他伸出一根手指。“因为,法律本身,

不允许闸机双头犬在那个时间点,对他进行惩罚。”3言修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法律不允许?这是什么概念?法律不就是用来惩罚违法者的吗?

检察官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嗤笑一声:“言律师,看来你不仅喜欢讲笑话,

还对法理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要不要我提醒你,

《公共交通管理法》的目的是维护公共交通秩序,它的精神是覆盖所有时段的!

”“法律不讲精神,只讲规则。”言修打断了他,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精神是立法者一厢情愿的期许,规则才是法兽赖以运行的底层代码。

”他转向书记员:“麻烦请调出《律海海城公共交通管理法》的全文,并聚焦于第四十二条,

关于‘运营时段’的定义。”法官皱了皱眉,但还是示意照做。他倒想看看,

这个三流律师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很快,巨大的虚拟屏幕上投射出了相关的法律条文。

法庭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第四十二条,

附则:本法所称‘运营时段’,定义为律海城轨道交通系统首班车发出时起,

至末班车结束运营并完成清客工作为止。

具体时间以交通管理部门每季度公布的运营时刻表为准。检察官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言修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疾不徐。“现在,

请法庭传唤律海城交通管理部门的记录员,核实本季度轨道交通三号线的运营时刻表,

特别是末班车的确切到站与清客完成时间。”法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看了一眼检察官,

后者已经开始用手帕擦拭额头的细汗。事情的发展,似乎脱离了既定的轨道。“准许。

”法官沉声说道。不到十分钟,一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被紧急传唤至庭上。

在经过一系列程序化的问询后,他给出了一个决定性的答案。“报告法官大人,

根据系统记录,事发当日,

三号线地铁末班车于晚间十一点五十九分完成所有乘客的离站引导,

车站卷帘门于凌晨零点整准时关闭。按照规定,从那一刻起,车站即进入‘非运营时段’。

”全场哗然。言修转过身,看着被告席上的李卫,后者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我的当事人,李卫先生,”言修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中,“根据监控录像显示,

他翻越闸机的时间,是凌晨零点零一分十四秒。”他停顿了一下,

让所有人都有时间消化这个信息。“他在一个‘非运营时段’,进入了一个已经关闭的车站。

他的行为或许不当,或许应该受到道德谴责,

甚至可以被定义为‘非法侵入私人领地’——但这需要由代表另一条法律的法兽来裁定。

”他伸手指着那头开始变得不稳定,身体字符流转速度明显减慢的闸机双头犬。“但,

他绝对没有违反《公共交通管理法》。因为在他进入车站的那一刻,这条法律,

已经‘下班了’。”4言修的论证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精准地切开了案件看似天衣无缝的表皮,露出了其下隐藏的逻辑脉络。

检察官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嘴唇翕动,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事实,

数据,法律条文。对方使用的每一样武器,都来自于他自己原本的弹药库。

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对!”他最终还是挤出了两个字,声音有些干涩,

“辩护律师这是在玩弄文字游戏!法律的漏洞不应该成为罪犯的庇护所!”“我同意。

”言修的回答再次出人意料。他看着检察官,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法律确实充满了漏洞,因为它们是由人写就的。而人的思考,永远存在局限性。”“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们讨论的不是法律应不应该有漏洞,而是眼前的这头法兽,

它的行为准则是什么。”他指向那头闸机双-头犬。此刻,

它的身体正变得比之前更加透明,构成它身体的字符开始出现乱码和闪烁,

两颗犬首上的红光也在明暗不定地切换。这是法兽在执法逻辑出现不可调和的冲突时,

才会出现的“卡顿”现象。“法兽不是人。它没有智慧,不懂变通,

也无法理解立法者所谓的‘立法精神’。它只是一段被赋予了实体的、绝对严谨的程序。

”言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它的代码告诉它,

必须在‘运营时段’内,对‘违规进入’的‘乘客’进行惩罚。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现在,‘运营时段’这个前置条件,为‘否’。”“因此,它的惩罚程序,无法启动。

”“这不是文字游戏,检察官先生。这是逻辑。是支撑我们整个法治世界运转的,

最基础的逻辑。”言修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法庭内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理解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法律和令人畏惧的法兽。它们不是神,

它们只是程序。程序,就会有Bug。法官沉默了。他扶了扶眼镜,

反复看着屏幕上的法条和时间记录。作为一个在法律世界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言修说的是对的。法律的尊严,源于其程序的公正。

如果为了惩罚一个轻微的违法者,而破坏了法律自身的程序,那将是对整个体系更大的伤害。

他看了一眼那头濒临溃散的闸机双头犬,又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检察官,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言修身上。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对法兽的运行机制,

了解到如此深入的地步?那种笃定,那种自信,根本不像一个籍籍无名的三流律师。

这不像是辩护。这更像是……一场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对法律本身的“代码审查”。

5法槌最终还是落下了。但这一次,声音不再沉闷,反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清脆。“肃静。

”法官的声音在法庭内回响,压下了所有的议论。他看着被告席上的李卫,眼神复杂。

“经法庭核实,被告人李卫虽有翻越地铁闸机之行为,但其行为发生时间,

确在《律海城公共交通管理法》所定义的‘非运营时段’内。

”“根据法律不溯及既往及罪刑法定原则,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本法所指的违法要件。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那头几乎快要消散的法兽。“因此,闸机双头犬的实体化,

系因法律条文模糊地带引发的逻辑判定错误。其执法行为,不应被执行。

”随着法官话音落下,那头巨大的法兽发出一声微弱的、仿佛系统崩溃般的哀鸣。

构成它身体的所有字符在一瞬间失去了光芒,然后如瀑布般崩解,化作无数光点,

消散在空气中。法兽,消失了。李卫愣在原地,仿佛还没从这戏剧性的转折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身前,又看看一脸平静的言修,眼眶瞬间红了。“我……我无罪了?

”他喃喃自语。言修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桌上的卷宗合上,发出一声轻响。“本庭宣布,

”法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被告人李卫,当庭无罪释放!

”“哗——”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议论声、鼓掌声混杂在一起。

他们见证了一场足以载入律海城司法史册的庭审。一个被认为是“铁案”的官司,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彻底翻盘。

检察官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他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证据,感觉那像是一堆废纸。

他输了,输得莫名其妙,却又无话可说。记者们疯了一样地涌向言修,

无数的录音笔和摄像机对准了他。“言律师!请问您是如何发现法律漏洞的?

”“您能听到法兽说话,这是真的吗?

”“这次胜利是否意味着您将开启一种全新的辩护模式?”言修被人群包围,

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喜悦。他只是熟练地拨开人群,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

从包围圈中钻了出来。“无可奉告。”他丢下四个字,径直走向还在发愣的李卫。他伸出手,

不是为了握手,而是摊开了手掌。“尾款,现金还是转账?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李卫这才如梦初醒,

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准备扫码。言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

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收起手机,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言律师!

”李卫在他身后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感激,“谢谢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言修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我不是你的恩人,”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我只是个翻译。而且,我的翻译费,很贵。

”他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法庭的长廊尽头。留下的,是一个震惊的法庭,

和一个崭新的传说。6律海城,旧城区,一条连外卖骑手都懒得拐进来的小巷深处。

“言修律师事务所”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挂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二层。

招牌上的“师”字掉了一半,看起来更像是“言修律师事”。

言修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廉价茶叶、灰尘和外卖餐盒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就是他的办公室。一张掉漆的办公桌,一把坐上去会发出***声的转椅,

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仙人球。墙上挂着他的律师执业资格证,镜框的一角已经裂开。

这就是一战成名的“法兽聆听者”的大本营。言修把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那张沙发立刻扬起一片灰尘。他倒了杯凉透了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全是陌生号码的来电和各种社交软件的好友申请。

媒体、同行、潜在的客户……他们都想找到那个在法庭上创造奇迹的男人。言修看都懒得看,

直接开启了飞行模式。世界清静了。他靠在转椅上,双脚翘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法庭上那头闸机双头犬的思维流,还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错误……逻辑冲突……好烦……这种“聆听”的能力,始于半年前的一场意外。当时,

他还是个在法庭上紧张到结巴的实习律师。一场关于“公共场合禁烟”的庭审中,

失控的禁烟电鳗法兽在法庭上暴走,一道失控的电流精准地劈中了他。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世界就变了。他能听见法兽们的心声。起初,

他以为自己疯了。那些声音单调、重复、充满了机械的逻辑判断,

像无数台老旧的电脑在同时运行。

代表“禁止乱扔垃圾”的拾荒蠕虫只会不停念叨“发现纸屑,

执行清理”;代表“禁止闯红灯”的交通信号螳螂则不断重复“红灯,停止;绿灯,

通过”。直到那次,他路过一个街角,

看到一头禁止随地吐痰的法兽黏液变形虫对着地面上一滩融化的冰淇淋陷入了沉思。

……成分分析……乳糖、蛋白质、水分……非唾液……判定逻辑中断……好烦……那一刻,

言修悟了。他的能力不是诅咒,而是武器。一种足以打败整个法律界的,独一无二的武器。

他开始疯狂地研究律海城的所有法条,不是像其他律师那样去记去背,

而是去寻找法条之间的矛盾、模糊地带和定义缺陷。他把每一条法律都看作一个程序,而他,

就是那个最顶级的黑客,专门寻找系统的漏洞。这次的“逃票案”,

就是他小试牛刀的第一次实战。他接下这个案子,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也不是为了给李卫翻案。他只是需要一个舞台,一个向世界宣告他存在的舞台。

他需要“名气”。因为他知道,真正能让他赚大钱的案子,

绝对不会是这种几千块就能打发的逃票案。桌上的手机在飞行模式下依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预设的日历提醒。古宏集团大厦坠物伤人案,一审开庭。言修睁开眼,

看着那条新闻推送,嘴角再次勾起了那个熟悉的弧度。古宏,律海城最知名的慈善企业家,

白手起家的商业巨子,无数年轻人心中的偶像。现在,他成了“过失致人重伤罪”的嫌疑人。

代表这项罪名的法兽,可不是闸机双头犬那种低级执行者。那将是一场真正的大场面。

言修关掉手机,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时候,涨价了。

”他自言自语道。7夜色渐深,律海城的霓虹灯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紫色。言修没有回家。

他的家和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一张床,一个衣柜,比办公室还要简陋。

他独自一人来到律海城的老司法街。这里曾经是所有律师事务所的聚集地,

但随着市中心***的崛起,已经逐渐没落。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固执的老律师,

还守在这里。街角,一家名为“诚明”的律所还亮着灯。灯光昏黄,透过磨砂玻璃,

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言修推门而入。“秦老。

”他对着那个正在整理卷宗的身影喊了一声。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叫秦正,是带言修入行的老师。一个在法律界挣扎了一辈子,

却始终没能出人头地的老好人。“阿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秦正看到他,有些意外,

随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今天法庭上的事,我听说了。干得漂亮。”他的语气里,有欣慰,

也有掩饰不住的羡慕。言修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没接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壶,

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了?一战成名,还不高兴?”秦正看出了他的沉默。“没什么。

”言修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凉了,“就是觉得……有点吵。”秦正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过来。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卷宗,语重心长地说道:“阿修,

你那个能力……是把双刃剑。”“我知道。”“不,你不知道。”秦正的表情严肃起来,

“你以为你听到的是法兽的‘抱怨’,是法律的‘漏洞’。但你有没有想过,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言修的动作一滞。“法兽是规则的具象化,

是秩序的看门狗。它们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有逻辑。”秦正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你不一样,你有感情,有思想。你用你的思想去解读它们的逻辑,甚至去‘翻译’它们。

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污染。”“你正在用‘人性’,去污染‘神性’。”“神性?

”言修嗤笑一声,“秦老,您太看得起那些立法者了。我听到的,只有bug,

无穷无尽的bug。”“那是因为你现在接触的,还只是最低级的法兽!

”秦正的声音陡然提高,“《交通法》、《市容法》……这些都是浮在最表层的行为准则!

往上呢?《刑法》、《继承法》,甚至……《立法法》呢?

”“那些沉睡的、真正恐怖的巨兽,它们的逻辑严密如天体运行。

你一旦试图去‘聆听’它们,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人性,

会在瞬间被它们庞大、冰冷的逻辑流冲垮!你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一个只会执行法条的活尸!”言修沉默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一阵轻微的刺痛从大脑深处传来。这是最近才有的毛病,每当他深度使用能力后,就会出现。

像是有无数根针,在轻轻地扎着他的神经。他一直以为是疲劳所致。“阿修,收手吧。

”秦正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就当个普通律师,打打普通官司。你很有天赋,

就算没有那个能力,也一样能出人头地。不要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言修看着自己老师花白的头发和真诚的眼神,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将这丝动摇压了下去。普通律师?打普通官司?像你一样,一辈子勤勤恳恳,

却连一套市中心的房子都买不起,最后守着这家破律所,被时代遗忘?不。

他已经见识过山顶的风景,又怎么甘心回到山脚。“秦老,我明白您的意思。”言修站起身,

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但我有我的路要走。”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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