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青梅竹马的清冷学霸 03
她记得那枚徽章后来被原主弄丢了，没想到会在江叙这里。
看着江叙渐渐走远的背影，阮棠转身慢慢上了楼，钥匙***锁孔转了半圈，门“咔哒”一声开了。
客厅里没人，原主的父母是双职工，这个点还没下班。
阮棠把行李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换鞋时动作还有点僵硬，脚踝处传来轻微的酸胀感。
她扶着墙站了会儿，目光扫过客厅——沙发背景墙上挂着张日历，时间是1998年，家具摆放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
阳台上挂着的风铃还是小学时原主“逼”着江叙一起做的，只是褪色得厉害，风一吹，发出的声音也钝钝的。
阮棠慢慢挪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相册翻了翻。
里面大多是原主的照片，翻到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的合影：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挤在中间，旁边站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幼儿园园服，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
阮棠认出那是小学一年级的春游拍的大合照。
照片里的原主正抢着要小男孩手里的糖，而那个小男孩，正是小时候的江叙。
她指尖在照片上那个张牙舞爪的自己脸上戳了戳，又移到旁边抿着唇的小男孩身上。
记忆里的江叙，好像从那时候起就总是安安静静的。
课间大家在走廊疯跑，他在座位上做题。
春游时别人扎堆分享零食，他抱着本书坐在树荫下。
就连被原主抢了糖，也只是皱着眉看她两眼，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又哭又闹。
可越这样，原主越想逗他。
比如趁他低头写字时，偷偷把他的文具盒藏进讲台缝里，看他发现时抿紧的唇线哈哈大笑。
比如在他的数学练习册上画小乌龟，第二天再假装惊讶地说“呀，谁画的这么丑”。
最过分的一次，是他攥着皱巴巴的零钱，跑了三趟小卖部才攒齐的那套***版奥特曼卡片。
那会儿全校男生都在疯抢，他藏在书包最里层，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却被原主趁他去上厕所的功夫，抽出来塞进了垃圾袋。
那天风很大，原主拎着垃圾袋站在楼下，看着卡片的边角从袋口露出来，被风吹得哗啦响。
江叙追下来时，垃圾袋刚被收垃圾的推走，他没哭，也没冲原主发脾气，只是盯着空荡荡的垃圾桶看了两秒，然后蹲下身，徒手扒开旁边没被收走的垃圾堆。
他的校服上蹭上了灰，手指被碎玻璃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也没顾上擦。
原主躲在楼道阴影里，看着江叙把一张张沾着油污的卡片从废纸里捡出来，用袖子笨拙地擦着。
原本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有点发疼。
后来江叙把那些洗干净却皱巴巴的卡片夹在字典里，再没拿出来过。
原主好几次想道歉，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喂，你那破卡片还留着啊”，然后被江叙冷冷的一眼噎回去。
江叙没告诉老师，也没跟家长告状，只是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没理她。
阮棠想起这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忽然有点心虚。
“难怪现在这么冷淡，原来原主小时候这么欠揍啊。”
阮棠摸着下巴，对着空气嘀咕。
正想着，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阮棠下意识地把相册合上，刚想首起身，就看见原主的妈妈——张慧兰回来了。
“妈？”
阮棠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还有点生涩。
张慧兰手里拎着菜，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眼睛一亮。
她快步走过来放下东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棠棠，今天感觉怎么样？
脚还疼不疼？
江叙送你回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关切，让阮棠心里暖暖的。
她摇摇头：“好多了，就是有点酸。
嗯，江叙送我回来的，还帮我带了复习资料。”
“这孩子，就是性子闷，心细着呢。”
张慧兰笑着去厨房倒水，“早上我去上班前托他多照看着你点，果然没忘。
你俩啊，从小就不对付，现在倒像模像样的了。”
阮棠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想起刚才江叙帆布包上的徽章，忍不住问：“妈，我小时候是不是总欺负江叙啊？”
张慧兰端着菜走进厨房，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无奈：“你还好意思说？
那时候你就是个小霸王，天天追着他欺负，人家江叙脾气好，换作别的孩子，早跟你打起来了。”
“不过啊，”张慧兰往锅里加水，声音隔着玻璃门传出来，带着点笑意。
“江叙那孩子看着冷淡，对你好着呢。
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爱生病，落下的课程多，要不是有江叙辅导你学习，你现在能有这好成绩？”
阮棠捏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这些事记忆里是有的，只是原主总当是江叙“好欺负”，被她拿捏住了，从没细想过背后的缘由。
现在被张慧兰一提，那些模糊的片段忽然清晰起来。
“他……那时候不嫌我烦吗？”
阮棠小声问，声音有点发飘。
“嫌你烦还能忍你这么多年？”
张慧兰端着洗好的菜出来，笑得促狭，“我跟江叙妈妈聊天时还说呢，你俩就像磁铁两极，看着总相斥，真要离远了，又都不自在。”
正说着，门铃响了。
张慧兰擦了擦手去开门，门外传来江叙的声音，依旧淡淡的：“阿姨，阮棠的笔记落在我车上了。”
“快进来坐！”
张慧兰热情地招呼，“正好留下吃饭，阿姨今天炖了排骨。”
“不了，我妈还等着我。”
江叙说着，视线越过张慧兰落在沙发上的阮棠身上，顿了半秒，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明天的英语单词，老师说要抽查。”
阮棠接过笔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他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手，转身就要走。
“江叙，”阮棠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小时候……我把你奥特曼卡片扔了的事，对不起啊。”
原主那些年没说出口的歉意，或许早就在他心里积成了一层薄冰。
而此刻这句迟来的“对不起”，不是为了让他立刻原谅，只是想替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把藏了太久的愧疚说给他听。
江叙的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她，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张慧兰在旁边愣了愣，随即笑了：“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提这个？”
江叙没回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拉开门，快步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阮棠心上。
叮——目标人物江叙，好感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