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乐通宝的血筹
陆沉盯着手中的请柬，烫金花纹下藏着微型K线图，波动频率与他昨夜梦见的次贷危机曲线完全吻合。
沈星澜穿着黑色鱼尾裙，珍珠耳钉重新戴上，却在耳后贴了块创可贴——他今早撞见她对着镜子用遮瑕膏覆盖蝴蝶胎记。
“林氏财阀的‘金融文物之夜’，十年才办一次。”
她的指尖划过请柬边缘，那里用显微镜刻着“1***4”——明朝灭亡年份，“上一次拍卖，有人用半两钱换走了1929年大萧条的原始交易记录。”
拍卖行穹顶垂下十二盏青铜灯，每盏灯上都铸着不同朝代的货币图案。
陆沉的目光被中央展柜吸引：一枚永乐通宝静静地躺在丝绒上，背面刻着“福”字，包浆温润如凝血。
当他靠近时，颈后突然发烫，皮肤下的梵文纹身似乎在呼应某种频率。
“陆先生对永乐钱感兴趣？”
甜腻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转动着翡翠扳指，耳垂上的东珠耳坠随动作轻晃，露出锁骨处的饕餮纹刺青。
她身后的保镖抬着紫檀木箱，箱盖缝隙间透出冷光，像是无数金属片在相互摩擦。
“林霁月，林氏金融武器库的继承人。”
沈星澜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警惕，“她手里的箱子，装着能绞杀任何资本的古董级杀招。”
铜钱雨与饕餮纹的觉醒20:18，拍卖进入***。
林霁月轻叩桌面，紫檀木箱自动打开，三百枚永乐通宝腾空而起，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金光。
陆沉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每枚铜钱上的“永乐通宝”西字都在变形，最终化作跳动的K线图，组成纳斯达克100指数的分时走势。
“用古董做空现代资本，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林霁月微笑着抛出第一枚铜钱，K线瞬间实体化，如利刃般划破陆沉的袖口，“陆先生要是能接住这招‘洪武三十二年的霜降’，我就告诉你，你母亲临终前买的最后一支股票。”
沈星澜按住陆沉的手腕，却被他轻轻推开。
鲜血从伤口渗出，在地面画出不规则的圆。
陆沉想起苏明烛矿场里的曼陀罗阵型，想起熔断夜时咬破指尖的本能，突然福至心灵——他用鲜血在空气中画出MACD金叉，暗红的线条刚一成型，背后就浮现出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巨口张开，吞向扑面而来的铜钱雨。
“有意思。”
林霁月又抛出十枚铜钱，K线化作连环箭，“知道为什么永乐通宝最适合做空吗？
因为朱棣的船队带回了全世界的白银，却让大明百姓在通货膨胀里饿死——这才是资本最原始的杀戮逻辑。”
陆沉的鼻血滴在金叉上，血珠化作烛台底座，支撑起逐渐凝固的K线。
他看见林霁月的旗袍下摆渗出黑色液体，这才想起人物设定里她的能力代价——发动文物级攻击会呕吐黑血。
两人的对峙形成诡异的平衡，首到陆沉突然在铜钱雨的反光里，看见拍卖行二楼有个戴兜帽的人，左腕闪着欧米茄的光。
金融文物库里的时间虫洞20:37，K线实体化消散。
林霁月用帕子擦去嘴角的黑血，眼神里闪过赞许：“能接住永乐通宝的绞杀，你比我想象的更接近‘那个东西’。”
她示意保镖打开暗门，门后是座螺旋形金库，墙壁上嵌满玻璃展柜，从商周贝币到近代国债，每一件都标注着“可用于资本战争”的红色标签。
“三年前，你母亲在临死前买了支退市股。”
林霁月拿起一枚青铜编钟，钟体上刻着2008年9月15日的日期，“那支股票的代码，和这个编钟的铸造年份一样——1929年。”
陆沉的呼吸停滞。
1929年，1987年，2008年，2023年——这些年份在他的记忆里闪回，像极了第一章里墙上的百年经济周期图。
编钟突然发出嗡鸣，钟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字，正是次贷危机时雷曼兄弟的破产清算数据。
“林氏财阀守护的不是古董，是金融屠杀的剧本。”
林霁月将编钟塞进他手里，“每20年一次的金融危机，不过是某些人收割世界的仪式——而你，陆沉，是他们留在现世的活锚点。”
饕餮纹与实验体的镜像21:00，拍卖会散场。
沈星澜在车库点燃香烟，火光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林霁月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帮你？”
陆沉摸着编钟上的饕餮纹，突然想起苏明烛矿机上的梵文——两者的纹路走向完全一致。
他从口袋里掏出林霁月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去查L-07与1***4年的关联，你的血是打开金库的钥匙。
“她想打破家族对金融武器的垄断。”
陆沉抬头看向夜空，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在月光下投下锋利的阴影，像极了K线图里的长上影线，“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我是实验体，而她的家族可能参与了实验。”
沈星澜突然掐灭香烟，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按。
陆沉倒吸冷气——不知何时，他的饕餮纹刺青己经从皮肤下浮现，变成了真实的青色纹路，而纹路的走向，竟与林霁月锁骨处的刺青组成了完整的青铜器图案。
刻在基因里的屠杀日期凌晨一点，星澜资本地下实验室。
陆沉将编钟放在量子共振仪上，屏幕瞬间跳出警告：“检测到时空异常波动，建议立即销毁文物。”
他无视警告，强行启动程序，编钟表面突然渗出血水，在仪器上画出一串日期——1***4年4月25日，崇祯帝自缢日，也是林氏财阀族谱上记载的“金融血脉觉醒日”。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邮件。
附件是段1929年的黑白影像：华尔街崩盘当日，一个穿着明代服饰的男人站在交易所门口，手里把玩着永乐通宝，而他的脸，竟与陆沉后颈的饕餮纹完全重合。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当你凝视金融周期时，周期也在凝视你的基因。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