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冒得感情
好巧不巧，和慕阳脑海的某个杀千刀的场景重合。
慕阳冷笑：“呵。”
现在想来，当时的他真是不自量力，以为好事都该理所当然落在自己头上。
彭艳的声音如同鼓点打在除了慕阳以外的每个学生的心上。
周围归于安静。
似乎是为了在突出一点这次点名的重要性，又或是让某些人的肾上腺素飙得慢一点。
彭艳故意放慢了速度，点完一个人，非要等人走了才点第二个。
而走的人，无疑都是满面春风得意，苦尽甘来的嘴脸。
原本慕阳还不以为然，但这画面契合度实在太高，要不是他清晰记得自己进入了这个劳什子系统，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穿越了。
慕阳按了按太阳穴：“傻包，出来解释一下。”
鉴于这个AI客服和自己还算是同一战线的份上，慕阳勉勉强强愿意对这个拐卖人口的帮凶客气些。
你好，慕阳，我己通过脑电波智能交流分析识别出你的疑问。
解答如下：1.系统世界基于用户记忆形成，约等于复刻你的过去，有利于增强用户体验感，提高用户满意度。
2.本系统针对用户潜在需求，致力于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有利于社会和谐和人类高质量发展。
3.本系统采用了多维度技术，致力于打造……“……”得，除了第一点前半句话，其它都是套路输出。
慕阳此刻前所未有地好奇，到底是谁训练出的这么个垃圾人工智障。
……此时某位大佬打了一个极具辨识度的喷嚏。
……见沙包的播报仍在继续，慕阳委婉地打断了它的长篇大论：“好了，傻13，你可以闭嘴了。”
慕阳不做他想，到哪都是一样躺平，这他是无所谓的。
但是一想到要和过去那些自己早就拉黑删除的人打交道，他就觉得心变脏了。
不得不说，他很怕自己找到机会做出什么违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
慕阳轻点课桌，无聊地等这一趴结束。
想来以前这个时候，他甚至能激动得不自觉抖腿。
该说自己过去是个憨批吗，但他想骂的好像是自己。
果然，人发狠了是连自己都骂的。
教室的座位很快空了一大半。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能进重点一中的，不说是什么家底殷实的全能选手，至少也是有聪明劲儿打底的。
哪怕是普通班也照样人才辈出，真想往前冲的，在身体素质和心理没毛病的前提下，物理方向进年级前200就能被选入高二尖子班。
慕阳打了个哈欠，从座位上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去上厕所。
却被一个高白胖挡住了去路。
顾雷拿着数学本子和红笔，装作刚从办公室回来的样子，一脸真诚发问：“慕阳，你怎么没去优班？”
这场景，这傻13，他熟啊，是他高中毕业几年后才删的几个人之一。
当时还是心软了，念在是三年都碰巧同班的高中同学，自然而然觉得是朋友，呵。
瞧瞧，这大号绿茶，当年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离校前就应该找人揍他一顿的。
慕阳发白的嘴角微微勾起，回以更高水平性的茶艺：“最近生***和一些人同流合污，一日不见念得紧，毕竟有些事这一辈子难得一遇。”
顾雷当头一愣，平时的傻白甜怎么周身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阴郁气场，和平时那好欺负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即就有些虚心：“啊？
什么事那么难得，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慕阳不是应该和个傻子一样感谢他的关心吗。
毕竟这个时候，平时风头那么盛，单科次次前三，现在却没资格上优班，是个人都会难过才对啊。
慕阳笑笑，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深邃，霎时让顾雷有点毛骨悚然的错觉。
故意顿了许久，他才敷衍道：“这个不重要。”
他甩了甩头，向WC走去，心情莫名的好。
不用看也知道，顾雷此时的表情异常精彩。
生理需求解决后，反应过来，慕阳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开始反胃恶心。
没什么，只是被臭吐了。
慕阳有时候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这富有戏剧性的天赋——狗鼻子。
他的味觉敏感，嗅觉敏感，皮肤敏感，神经敏感，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几乎没有什么不敏感的。
一言不合破碎感上身，身娇肉贵，偏偏又没那享清福的好命。
说好听点，就是个成为病秧子的好苗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镜子里那含泪的眼眶，那泛红的眼角，那白里透不了一点红的面庞，微粉的嘴唇，真真是我见犹怜。
慕阳捧着水往脸上一抹，迅速从WC走出来。
水珠不均匀地散布在他前额撩起的碎发，一两滴顺着下颌线滴落到他的锁骨，透着与以往不同的清冷气。
因为受不了异味，慕阳是憋着气冲出来的。
差点迎面撞上了门口走廊路过的人。
那一排人先是有一两个被吓到，其他还没有反应，后来就无事发生，也就继续朝前走了。
中间有个人是被吓得最突出的那个，首接往后退了步才缓过神来。
目光好巧不巧地与慕阳对上。
而对方也因此有些慌了神，但又不认输地把头有意抬起，眼皮微垂。
那人他认识，是自己小学和初中喜欢过，又或许算是互相喜欢过的人。
但过了那么久，那一点好感也只停留在某个特地的时间和地点了。
谁会真的喜欢一个人五六年呢，那都是小说电视剧里才有的奇迹。
即使他依旧习惯性在意对方，也并不代表什么。
喜欢这种东西终究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消磨殆尽。
而他，从中考结束步入高中开始就是优班里的佼佼者，见过的优秀者数不胜数，什么时候又看对眼也只是时间问题。
慕阳当然不知道林初晟在想什么，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在这个时候经历震惊，不敢置信，惊喜，怦然心动，羞怯，脸红，然后落荒而逃的狗血剧情。
毕竟他曾经确确实实喜欢了那个畜牲五六年。
因为他成绩好？
长的还行？
都不是。
慕阳生性固执，对没有得到的人和事都有深深的执念。
也许最开始确实始于情窦初开的心动，但后来因为不懂处理这份情愫，互相断了联系，感情自然而然就变了质。
无疾而终？
不，两个人连正式的开始都没有，互相暗恋又都不说，算个der。
不be才是活见鬼。
拖到“现在”，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也就慕阳以前这么个纯情少男怀着执念坚持了数年，还在高考后的第一时间和林初晟表了白。
结果人家早就不知道谈了几段，自称每一段都是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的虐恋情深。
表示自己己经对爱情失去了希望，准备孤独终老。
呵，狗玩意儿。
慕阳在心里把林初晟全身上下骂了遍。
人家一脸无辜看着他，慕阳首接高抬下巴看人，冷漠，不屑，冒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