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境界却依旧停留在引灵境中期,没错,近两年才堪堪如此,而且是前几个月才刚突破的。
“呼。”
坐在石板上闭目打坐的少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少年无奈的说道。
这己经是这个月以来他的第七次尝试突破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少年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小秋,不要气馁,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没错,这少年便是秋衡,而这声音的主人无疑便是灻老了。
“我知道的,老师,我只是有点郁闷而己。”
说罢,秋衡便一头向身后的石板躺去。
“你呀。”
灻老看着秋衡这模样,半宠溺半无奈的说道:“顺其自然吧,不必强求。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你的劫难,亦是你的福运。”
换作其他人,或许不知道灻老的话是意欲何为,但秋衡却清楚的不行。
那是秋衡刚跟灻老修行不久的时候,灻老便为他讲述过此番天地的境界划分。
首先是引灵境,所谓引灵,便是引气入体,内化为灵,便可时刻滋养身心。
再者便是入海境,入海入海,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身体比做大海,让化灵后的气在体内游走,疏通经络。
其次就是观星境,观星二字,主在观,此境所练为目,人之目,传神画意,练至极致之人有时一眼便可杀人于无形。
最后即为触月境,名如其意,与月同辉,修炼到此境者,便不再以人自居,故而外人尊称为仙引者。
凡到此境者,皆是当世奇才且伴有大气运之人。
不过秋衡知道触月境并非终点,因为灻老曾告诉过他在此之上还有更高深的境界,不过不是这时的他该去想的,所以灻老并未多说,只是草草带过。
早在秋衡即将突破引灵境的时候,灻老便发现他的突破与常人不尽相同。
首先是秋衡引灵所需入体的气是常人的两三倍,过程的艰辛程度也以倍数递增;其次便是每到突破之时,秋衡体内的封印便会出来作祟,压制着秋衡,不让其突破;最后就是当秋衡突破后,他的力量会远高于同境界之人。
这便是灻老所说的劫难和福运。
秋衡此时正懒洋洋的躺着。
他绝非懒惰之人,近两年的努力灻老可是看在眼里的:每天早起向灻老学习,无论是力量、速度、技巧还是能力的掌控,他从没有说过一个累字,更没有想要放弃过。
因为自身的缘故,他才无法突破。
不过他一首铭记着灻老的话:厚积薄发,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不过,他这两年也并非没有什么收获,至少,他交到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朋友:叶霄朔。
那是秋衡在山上负重训练时从虎口中救下的,二人年龄相仿,性格也相近,很快便打成一片。
“秋哥,又搁这躺着呢。”
一道揶揄的声音响起。
不用睁眼,秋衡便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要知道,灻老给他修炼的地方可是布有幻阵的,除了他那好兄弟叶霄朔,又有谁能让灻老在秋衡休息时打开幻阵的一角放进来呢?
“又是你小子,咋的,又想切磋了?”
秋衡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那倒不是,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叶霄朔嘴角一抽,没好气道。
他确实和秋衡切磋过几次,不过都是被单方面碾压。
灻老曾探测过他的天赋,并没有比秋衡差多少,只不过是秋衡有点变态而己,再加上有灻老的指点,他怎么可能打得过秋衡。
“切,菜就多练。”
秋衡一脸屑屑的说道。
叶霄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嗯?”
一年多的相处,秋衡早己摸清叶霄朔的个性,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你咋了,磨磨唧唧的不像你啊。”
秋衡不解道。
叶霄朔张了张嘴,在他深呼吸一口气后,秋衡以为他要说了,结果叶霄朔猛的一转身,只留下一个飞奔的背影。
“老师,他这是咋了?”
秋衡满脸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刚才的情绪起伏很强烈。”
灻老盯着叶霄朔逃走的方向说道。
“这小子绝对有事瞒着我。”
话虽如此,但秋衡并不是一个爱打探他人秘密的人,虽然担心,但绝不会触碰他人底线。
小插曲过后便是秋衡一连近半月的静修时间,之所以是静修,是因为从那天后叶霄朔就没有来找过秋衡。
以前叶霄朔隔三差五的就会来这找他说天说地,但最近却安静的异常。
要不是灻老不时给他带来信息,秋衡还以为他真出事了。
秋衡这天如往常一样躺着休息,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看一下叶霄朔,从灻老所传达的消息来看,这小子近半月很少出门,几乎都是瘫在床上,不时会落泪。
打定主意,正当秋衡要起身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秋,秋哥。”
声音中夹带着些许沙哑。
秋衡转头一看,面前的不正是他的好兄弟叶霄朔吗?
“谁欺负你了?
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秋衡愤愤道。
看着自己好兄弟的这副模样,秋衡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这样的,秋哥。”
看着秋衡快要暴走的模样,叶霄朔赶忙拉住他。
“那到底怎么了?”
“我,我要走了。”
叶霄朔缓缓的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走?
你要去哪?”
确认他并没有被欺负后,秋衡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你知道的,我的父母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位道长,他观我根骨不错,想带着我一起修行,所以我才……”讲到这里,叶霄朔的声音越来越小。
秋衡刚想问那位道长在何处,灻老便传音给他:“不用紧张,那个人心性不坏,你朋友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虽然不一定能学到什么高深的东西,但自保是没问题的。”
秋衡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自己朋友那坚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对不起啊秋哥。”
叶霄朔一脸歉意的道。
秋衡呼了一口气,笑道:“道啥歉啊,我俩谁跟谁啊。”
“不过,”秋衡话锋一转,“你瞒了我这么久,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电光火石之间,秋衡向前猛地挥出一拳,打在叶霄朔的身上,将他打得连连向后倒退,最后一***坐在地上。
随后,秋衡扶起叶霄朔,寒声道:“这一拳就当是个利息,记住了,保护好自己,五年之后,你我再打一次,可别给我死外面了,听见没?”
叶霄朔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任凭其下落,打湿脸颊、打湿衣裳、打湿地面的同时也温暖了心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俩兄弟不舍的相拥中,一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虽一念成了约,但殊不知,这约,五年后是赴了,却不如不赴,或者说是不可不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