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我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猛地扑上了刑台,指尖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抵住了刽子手的手腕。
“刀锋斜三寸才能避开颈动脉!”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嘶哑,甚至有些破音,“现在收手还能救!”
我嘶声吼道,膝盖在满地的血痂上疯狂地碾压着,完全不顾疼痛。
然而,我的举动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骚动声此起彼伏。
“罪臣之女要劫法场!”
“这可是大罪啊!”
“她不要命了吗?”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的蟒袍如同鬼魅一般从我的眼角掠过,紧接着,一只冰冷的绣春刀鞘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抵住了我的咽喉。
“姜小姐,你这是想试试凌迟的滋味吗?”
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丝丝寒意。
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盯着眼前的人——沈寂。
他的面容被阴影遮住了大半,只有那双眼睛,如同寒星一般冰冷而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当我的视线落在他腕骨处的那道月牙疤时,却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道疤痕,和十年前我在急诊室里见到的那个少年身上的缝合痕迹一模一样!
“督主,您七岁那年,是不是被狼群撕咬过左腕?”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喉咙处的剧痛,扯开他的袖口,冷笑一声,“这针法,叫做荷包缝合,整个昭华国,只有我会。”
话音未落,那刀鞘骤然收紧,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我的喉间顿时漫上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按住他!”
我嘶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急迫。
我迅速撕下自己的裙裾,紧紧地缠住父亲那不断渗血的伤口,试图止住鲜血的流淌。
“心脏停跳半刻钟内还能复苏!”
我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一定要撑住啊,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刺破了人群的嘈杂。
“妖女要剜心炼丹!”
那声音如同夜枭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我猛地抬头,瞥见春桃正攥着太后的令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地往侍卫堆里钻。
她的襦裙上沾满了我刚才不小心蹭上去的血手印,显得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沈寂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的靴尖无情地碾碎了我散落一地的玉簪,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若救不活,本座便用你的心肝入药。”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没有丝毫犹豫,俯身继续按压父亲的胸腔,每一次按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若救活了,”我咬着牙关说道,“我要进东厂医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己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按压了多少次。
终于,在第三十次按压时,父亲的喉间突然发出一阵咳嗽,接着呛出了一大口鲜血和血沫。
就在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沈寂的刀锋如闪电般擦过我的耳畔,深深地钉入了刑台的青石之中。
那青石瞬间裂开,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成交。”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缓缓地摩挲着自己腕间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血丝,“但若让本座发现你用了巫蛊之术……”当父亲那原本己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在铜锣声的***下重新恢复跳动时,春桃的尖叫声仿佛要冲破云霄,几乎将整个刑场都掀翻了。
“妖女篡改天命!”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回荡在刑场上空,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站在一旁的陆沉,抱着刀倚靠着旗杆,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督主,这丫头的嗓门,可比诏狱里的烙铁还要烫耳朵呢。”
而此时的我,正被沉重的铁链拴在囚车上,无法动弹。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抬头看去,只见沈寂那身黑色的蟒袍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我身旁。
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都格格不入。
当他靠近我时,那黑色的蟒袍轻轻擦过我的耳际,带来一丝凉意。
“姜小姐,可曾听说过双生咒?”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还没等我回答,一滴鲜红的血珠突然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那血花在青石板上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一朵诡异的并蒂莲纹。
风卷过,那血花的纹路似乎在微微颤动,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而在那风的吹拂下,沈寂的后半句话也飘进了我的耳朵里,与远处太后的鸾驾***交织在一起。
“——同生共死,永堕轮回。”
囚车缓缓地驶过宫道,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我的悲惨命运。
我坐在囚车里,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晃,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突然,我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袖袋里的一个硬物。
我心中一动,连忙伸手进去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玉瓶。
这个玉瓶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暗自思忖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瓶口的红绸塞。
月光如水般洒在玉瓶上,映照出瓶内的半枚染血的警徽。
警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显得格外刺眼。
我定睛一看,这警徽竟然是现代之物!
我的脑海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现代的警徽出现在这里?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春桃的咒骂声追着夜风飘来:“太后娘娘要的药引……”药引?
我心头一紧,难道这警徽和太后娘娘要的药引有什么关系吗?
我紧紧地攥着警徽上的编号,仔细端详着,突然发现这编号的数字竟然与沈寂腕间疤痕的针脚走向完全重合!
这一发现让我惊愕不己,难道沈寂和这警徽之间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这警徽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