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救命药，只剩最后一瓶。老公陆哲却把它从我手里抢走，

送给了他哭着打电话来的白月光。他说：“念念，你底子好，停几天死不了。清月不一样，

她会死的。”后来，我心脏衰竭，死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他抱着我冰冷的尸体，

哭得像条狗。可我，再也听不见了。“陆哲，这是我最后一瓶药了，你不能拿走！

”我死死攥着药瓶，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的心脏天生就有问题，

像个随时会***的老旧零件。尤其是在怀孕之后，医生千叮万嘱，这药一天都不能断。断了，

就是拿我和宝宝两条命在开玩笑。陆哲，我结婚三年的丈夫，国内最顶尖的心外科医生，

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可现在，他却要亲手掐断我的生路。他皱着眉，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用力掰我的手指。“江念，你能不能懂点事？清月犯病了，

现在就在急诊室，她需要这个药！”沈清月，他的青梅竹马，

是他心尖尖上那抹永远明亮的白月光。也是个“心脏病”患者。只不过，她的病，

只在需要陆哲的时候发作。我眼圈红了，几乎是在哀求他。“可是陆哲，

医生说……医生说我的情况很危险，宝宝才五个月大，他也很危险！”“危险危险，

你就知道拿孩子说事！”陆哲终于失了耐心，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柜子上，

肚子传来一阵钝痛，眼前直发黑。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松开的手里拿走了药瓶，

转身就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念。”他站在门口，回头看我，眼神冰冷又失望。

“以前你最善解人意，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清月从小身体就弱，你让让她怎么了？

不就是停几天药，又死不了人。”“砰”的一声，门被甩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空气里，

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曾是让我最安心的味道。现在，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捅得我心口鲜血淋漓。死不了人？他忘了，当初是他跪着求我，让我相信他，相信他的医术，

才让我鼓起勇气怀上这个孩子。他说：“念念，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任何危险。

”言犹在耳。可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他亲手把我推向了深渊。我捂着绞痛的肚子，

慢慢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也好。也好……我颤抖着摸出手机，

没有打给陆哲，而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顾律师吗？”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是我，江念。我想……立一份遗嘱。”2挂了电话，

心脏的跳动开始变得不规律。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鸟，徒劳地扑腾着翅膀。我扶着墙，

挣扎着爬到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机在旁边“嗡嗡”震动，

屏幕上闪烁着“老公”两个字。我没接。我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是让我体谅，让我大度，

让我记得按时吃饭。他总是这样，捅了我一刀，再假惺惺地递上一颗糖。以前我觉得甜，

现在只觉得恶心。过了不知多久，门锁“咔哒”一声响了。陆哲回来了。他脱下白大褂，

随手扔在玄关，径直走到我面前。“怎么不接电话？”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责备。

我没力气抬头，只是闷闷地说：“没听见。”“清月已经没事了，我给她用了药，

观察了一下午，情况稳定了。”他像是汇报工作一样，语气平淡。然后，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的脸色。“你怎么了？脸这么白？”他伸出手，想探我的额头。

我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江念，你还在闹脾气？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不舒服。

”“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是你老公，是医生！你在这里硬撑给谁看？

”他突然拔高了音量，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是啊，他是医生。是能救死扶伤的大专家。

可他救了所有人，唯独忘了他的妻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给你打电话，

你会回来吗？你会把那瓶救命药给我拿回来吗？”他噎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

那点可笑的愧疚被怒火取代。“不可理喻！”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那药给了清月就是救命，给你就是锦上添花！你的情况比她稳定得多，我作为医生，

难道还判断不清楚吗？”是啊，他判断得最清楚了。清楚地知道，沈清月的命是命，我的命，

就可以拿来谦让。我闭上眼睛，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陆哲，我累了。

”他大概以为我服软了，语气缓和了些。“好了，别多想了。

我给你叫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私房菜，一会儿就送来。你怀着孕，不能不吃饭。”他俯下身，

想抱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从他的衣领飘进我的鼻腔。不是我的，

也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是沈清月的味道。那款香水，是我陪她去挑的，她说，

陆哲哥哥最喜欢这个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推开他，冲进卫生间，

扶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心脏疼得像要裂开。陆哲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念念，你怎么了？孕吐这么严重？”我漱了口，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无人色、狼狈不堪的女人。那是我吗？我曾经也是骄傲的，

是人群里闪闪发光的存在。可嫁给他之后，我收起了所有光芒，心甘情愿做他背后的影子。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现在才发现，我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陆哲，”我扶着门框，

看着他，“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3“分开？你说什么胡话！”陆哲的脸瞬间黑了，

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就因为一瓶药，你就要跟我分开？江念，

你是不是怀孕把脑子怀坏了？”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里反而一片平静。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回我妈家住一段时间。”我淡淡地说。“不行！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你妈那个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她会照顾你？你现在怀着孕，离了我，

你能去哪？”他说的，是实话。我妈那个人，眼里只有钱和她儿子。我从小到大，

在她那里就没得到过半点温暖。当初我嫁给陆哲，她拿了三十万彩礼，

转头就给她儿子付了首付。从那以后，更是把我当成了提款机。陆哲总说，

我是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的，所以才格外让人心疼。可现在，把我重新推回泥潭的，也是他。

“那就不回我妈家。”我靠在墙上，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我出去住酒店。”“你！

”陆哲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他大概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在挑战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僵局。

陆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缓和了许多。他走到阳台去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见了。“清月……别怕，我在这儿……嗯，我晚点过去陪你……好，乖。

”每一个字，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种我从未拥有过的，小心翼翼的珍视。我笑了。原来，

他不是不懂温柔，只是温柔从不属于我。挂了电话，他走回来，

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平静。“清月一个人在医院害怕，我得过去看看。

你别闹了，早点休息。”他拿起车钥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生日，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别胡思乱想。”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能抚平我所有的委屈和伤痛。我看着那张冰冷的卡，

再看看他毫无留恋的背影，忽然开口。“陆哲。”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我真的快死了，你会回来吗？”空气凝固了几秒。然后，我听见他一声轻笑，

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江念，别再演这些苦情戏了，没意思。”“我当了十年医生，

谁是真病，谁是装病，我一眼就能看穿。”门，再次被关上。这一次，我知道，

他不会再回来了。我的心，也跟着那扇门一起，彻底关上了。我颤抖着给顾律师发了条信息。

“顾律师，明天方便吗？我想尽快把手续办了。”那边很快回复：“方便。你还好吗？

”我看着这简单的五个字，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律师，

都会问我一句“你还好吗”。而我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却觉得我在“演戏”。多可笑。

我回复：“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是的，前所未有的好。因为我终于决定，

不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了。4第二天，我见到了顾言诚。他比电话里听起来更年轻，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眉眼干净，气质沉稳。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他把一份拟好的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遗嘱的草稿，你先看看。主要内容是，

你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婚前财产和婚后共同财产中属于你的部分，在你身故后，

全部捐赠给‘小红心’儿童心脏病基金会。”我点点头，“没问题。”“另外，”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眼神里有一丝不忍，“关于你和陆哲先生的离婚协议，

我也草拟了一份。财产分割方面，我建议……”“我什么都不要。”我打断他。

顾言诚愣住了。“江念女士，你确定吗？根据婚姻法，你有权分割他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这笔数目不小。”“我确定。”我看着窗外，阳光刺眼，“我只要离婚，尽快。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联系陆哲先生。”“谢谢你，

顾律师。”“叫我顾言诚吧。”他忽然说。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他笑了笑，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见过。在市福利院，你还分过半个面包给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一个小角。很小的时候，我因为和家里吵架，

离家出走，在福利院门口待过一个下午。当时，我口袋里只有一个面包。

有个比我小一点的男孩，一直蹲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他很瘦，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

眼神却像狼崽一样，倔强又警惕。我把面包掰了一半给他。他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你是……小诚？”“是我。”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所以，

别跟我那么客气。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那一瞬间，心里某个冰冷的角落，

好像照进了一束光。原来，我随手付出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善意，真的有人记了这么多年。

签完字，我刚走出咖啡馆，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江念！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让你给你弟转点钱买车，你拖到现在！你是不是想看着你弟被他女朋友家瞧不起啊？

”尖锐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进我耳朵。我闭了闭眼，心脏又开始抽痛。“妈，我没钱。

”“没钱？你糊弄鬼呢！陆哲一年挣多少？你当我是傻子？我告诉你，这个星期之内，

二十万必须到账！不然……不然我就去他医院闹！我看他这个大专家的脸往哪儿搁！”说完，

她就“啪”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这就是我的家人。永远在压榨我，威胁我。以前，我会为了陆哲的面子，一次次妥协。

但现在，我不在乎了。他们的脸面，与我何干？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打车回家，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顾言诚。“上车吧，我送你。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有拒绝。坐在车里，他递给我一瓶温水。“刚才在咖啡馆，就想问你，

你是不是不舒服？”“老毛病了。”我喝了口水，感觉好了些。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你一个人住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不用了，谢谢。”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默。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顾言诚忽然开口。“江念，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你说。

”“作为你的律师，我应该只处理委托。但作为……朋友，我想说，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

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我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我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我泛红的眼眶。“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他说。

车停下了。我推门下车，对他说了声“谢谢”。看着他的车消失在拐角，我才慢慢转身。

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单元门口的陆哲。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

死死地盯着我，和我身后的那辆车消失的方向。5“他是谁？”陆哲的声音，

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没理他，径直往里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我问你他是谁！江念，你长本事了啊，这才一天不见，就找好下家了？”他的话，

又刻薄又恶毒。我用力甩开他，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红印。“陆哲，你是不是觉得，

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什么样？”他冷笑，“我至少光明正大！我跟清月是从小的情分，

清清白白！你呢？你背着我，坐着别的男人的车回来，你还有理了？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想笑。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对，你清白。

你清白到可以为了你的‘妹妹’，拿走你老婆的救命药。”“你清白到可以扔下怀孕的妻子，

去陪你的‘妹妹’一整夜。”“陆哲，你这‘清白’，可真够感天动地的。”我的话，

像一把把刀子，戳破了他虚伪的面具。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你非要这么胡搅蛮缠吗？”“我胡搅蛮缠？”我一步步逼近他，“那好，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