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胡同深处的寒气,似乎比往年更早地侵蚀了陋室。秋风渐起,钻过门板的缝隙和窗户破洞的碎麻纸,呜呜作响,如同孤魂的低咽。桌上的灯火比往日更微弱了,灯油似乎快要耗尽,只勉强在冰冷的木桌上映出一圈昏暗的光,将柳明修伏案的身影拉扯得更加瘦削嶙峋。他抄稿的速度慢了下来。不是因为倦怠,而是因为饥饿。胃袋里像是揣了一块冰冷的石头,又空又沉,时不时翻搅起一阵灼热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