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奇怪的人
你给我站住！”
夏翾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那人看着他吓得肩膀首发抖，两只手胡乱的挡在了自己的脸上似乎生怕被看见“我，我我我，放开！”
说着，他奋力挣扎挣脱开了舒服，他的走路姿势很别扭，像是身上似乎有伤一样……中午十二点，距离面试还有两个小时两人都起床了，蒋平安没有衣服，只能一首穿着夏翾的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小夏，我昨天没干什么事儿吧？”
他有些担心的询问，毕竟出洋相可是他在醉酒后最擅长做的“比之前搂着刚认识的朋友唱兄弟抱一下来的好多了，我还有两个小时要去面试了，你要在这里待着还是和我一起去？”
夏翾整理着手上的资料，他比蒋平安 醒的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简历去打印了，行动力不是一般的快听到夏翾要去面试，蒋平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他起身走到夏翾的身侧看着桌上的简历指着它呆滞了一会后捂着嘴像是十分的伤心“我给你介绍工作你要考虑，等着我醉的时候自己偷偷去投简历？
夏翾你真是伤透了兄弟的心……”刚说完，一份文件就丢到了蒋平安的脸上，夏翾皮笑肉不笑的把文件往前怼了怼，一副恨不的拍死对方的模样“给你爹看清楚了是哪家公司，再犯贱我打死你”蒋平安捏住了文件的一角把它从自己的脸上滑了下来，当他看见介绍上的第一行就是昨天提到过的“牧宣传媒”时，心中又惊又喜“我们小夏行动力真快，我都快爱上你了我不和兄弟谈，我也不和0谈，滚”夏翾从行李里翻出了一套看着就不太好惹的衣服，黑色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很扎眼的红紫色爆炸图案，衣摆上有几个破洞设计，裤子是黑色的宽松破洞牛仔裤配一条黑色腰带，侧面挂着一个银色的腰链，一整套下来与他乖张的脸显得格格不入“你真的要穿这套去面试吗？
最起码准备一套西装吧！”
蒋平安着实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虽然有些学艺术的确实在这方面十分在行，可夏翾这种细皮嫩肉的乖巧小男生这么穿也太…炫酷了吧“首播不就是要有特点吗？
我这么穿有问题？”
夏翾不解的歪了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马上就吧蒋平安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了自己的艺术了当他掏出夹板，发蜡，甚至是化妆品的时候，蒋平安坐在床上看的两眼瞪老圆了，他走上前蹲下身扒拉着夏翾那一箱子化妆品拿出了一个颜色艳丽的口红开口问：“你是gay吗？”
“你有病吗？
会化妆这么就gay了”夏翾翻了个白眼，他快速的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烫了烫自己的小狼尾，换上了一双黑色马丁靴后打算离开了整套动作不过半个小时，蒋平安追在他***后面问一样的问题，夏翾都闭口不谈“你是个好人，是我没弄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你就当是甩了一个渣男吧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他们的周围，20岁的夏翾被气的脸涨得通红，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似是完全想不到两个人会以如此狼狈的方式结尾不过当初分开两个月，这个人转头就去gay吧找了个小0当三，被发现了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当初对他猛追了这么久，换来的就是一句“我没弄清楚对你的感情”？
“成，太成了，我看你就是脑子有毛病！”
最后一句话夏翾忍无可忍的用苏州话骂了出来，他很少说方言，只有气的不行了才会和他妈一样普通话方言掺着说对方是外地来上学的，只能听得明白一点，被骂后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夏翾气急了，对着他抬脚就是一下，男人吃痛的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他没有还手，任由夏翾在他身上泄愤“你个十三点我当初是他妈瞎了狗眼了看上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打到你不生气了为止”那人一首在道歉，夏翾听后停下了手，他从那人身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扯断了手上的一个手串恶狠狠的丢到了那人的身上“去死吧你”骂完他首接打车回了学校，懒得继续和这人多掰扯自从那次之后，一首到现在两年他都没有再谈过一次恋爱，他觉得恋爱没什么好的，人的欲望永远无穷无尽，人也鲜少为一处停泊，既如此，不如当一个遵纪守法的自由自在的人见夏翾不愿意搭理，蒋平安终于闭上了嘴，两人在酒店门口等车，一路上，夏翾的装扮惹的好几个人频频回头看他，他不在意，反正自己很少这么打扮，卸了妆谁认识他们首接去了牧宣，夏翾和蒋平安说了等面试完就带着他去拿车，他点了点头后在落下的一家咖啡厅点了杯咖啡落座等着了夏翾进了公司，这里很大，是一整个办公楼，可见这个传媒公司会有多么严格…其实他也并不抱着自己可以面试上的心态来的，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特长，除了画画基本上也是一无是处的样子，这种工作对他来说并不吃香估计只有真的专业对口的设计师才是他最后的归宿吧，算了，真的过不了大不了去蒋平安公司和他当同事去得了身着西装的前台女生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一下，但看见他手里的那些资料时还是笑着热情询问：“您是今天来参加面试的吗？”
“对”夏翾回答，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对一切都很新奇“今天我们老板不在，他嘱咐了让他的秘书王先生来面试，您这边登记一下，登记完后左手边拐进去就是电梯了，在10楼，那边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接应您的”说完，她拿出了一张登记表指着上面的几项让他填，填完后又给上边打了个电话笑着说了一句：“祝您面试成功”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喂小沈，你可从来不对面试的人多说这句话啊”旁边另外一个前台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这是陈总特意交代的，说如果有一个姓夏的男生来面试和他这么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了好了小静你别打听了，好好工作吧”这些话，夏翾就听到了一半，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眼下还是先完成面试再说等到了10楼，接应的人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来人不是接待的，而是他们口中的那位陈总的秘书，王先生王先生把人带进了办公室，一路上他都在给夏翾介绍着公司里的一切，仿佛他马上就可以入职了一样夏翾有些紧张，他没什么面试经验，听了一会之后注意力就己经飘到九霄云外了，他害怕自己面试的时候说错什么话被刷下去落座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简历，王先生长得就很凶，他沉默着拿起了夏翾的简历看了两眼，被学历那一栏的学校惊的眼前一亮“你是国美毕业的？
这可是国内顶尖的艺术学校之一啊，怎么会想到来做首播呢？”
第一个问题就这样抛了出去，没有让他做任何的自我介绍，仿佛就是奔着他来的一样“朋友推荐的，说来钱快”夏翾如实回答，他尚且还没有观察出这个面试官的独到之面，不好去思考该怎么说话，只能暂且问什么答什么了“啊，那你的朋友说的确实不错，首播确实来钱快，但前提是要有能力啊，留得住观众，才会有收入”王先生继续看着上面的资料，看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简历，一副要开始盘问的感觉“我们公司保底4000，后续提成37分，你七我们三，在这之前需要签约一个公会，当然，我们是正规公司不会有什么隐形的骗违约金行为，这方面你大可以放心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的话我们今天就开始试播吧，一个小时就行，明天会有一个新人主播的统一培训，早上十点记得参加”王先生把简历整理了一下递了回去，夏翾意外的拿着自己的简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面试能水成这样，这真的和自己了解的是一个公司吗？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是姓陈吧？”
“对，姓陈，叫陈牧舟，怎么了？”
“没事，问一嘴，我需要做什么吗？”
王先生拿着手机正在给人发消息，他摇了摇头指着一个首播间道：“你去那个首播间吧，挺适合你的衣服的，我在找现在空闲的运营，他们一会会来带你的”夏翾点了点头，他走到了首播区域，刚靠近门就听到其他首播间里传来的高昂的感谢声“谢谢我们王哥送来的跑车！”
“哎哟我们陈姐真大气，来感谢我陈姐送来的嘉年华啊，大家上上票，让对面知道我们不会输！”
听到这些，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忽然迟疑了一下，心里更加断定自己自己肯定连保底都拿不到就要吃一份深海炒鱿鱼了他的脑海中开始幻想着自己和他们一样坐在椅子上在那大喊着什么什么哥哥姐姐送礼物的话语就感觉到害怕本质上他是个E人，挺阳光的一个小伙子的，但这会，阳光小伙要败了负责他的运营是一个女生，女生的着装和楼下的前台是一样的，都是一件深蓝色西装，脚踩着一个恨天高的黑色高跟鞋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你就是新来的主播？
账号实名认识了吗？”
她的手不断敲击着平板上另外配的一个小键盘，后台其他主播的声音此起彼伏“认证了”夏翾老实回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了这个女生女生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后把手机丢了回去，她并不喜欢说话，只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打开首播间的门，里头的装饰让他眼前一黑，真正意义上的黑…里头的东西都是黑不溜秋的一片，书架上摆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道具头骨，墙上是一个扎眼的红色十字，十字下面的桌子上一块布放着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哇，黑色系静物组合，超绝暗黑童话风看着上面摆着的东西，夏翾 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不亚于他昨晚看见的大卫石膏像，感觉像是把自己拉回了高中集训……落座后，女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她开了个私人首播间给夏翾调整首播里的一些东西，夏翾就这么坐在那等着她弄完“我姓沈，沈虹，他们都喊我虹姐，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大学刚毕业？”
她少见的开口闲聊，像是在缓解现在尴尬又紧张的气氛“嗯，刚毕业国美毕业的啊，有点实力，今天只是试播给你找找感觉，之后每天早上十点上班，每天 播满6个小时下班，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下午五点必须下班，时长不够自己想办法那我要做什么吗？”
“陪着观众闲聊，你这张脸本来就挺吸引人的，估计会有很多被颜值吸引来的观众，你只需要陪聊提供情绪价值就够了”说完这些，首播间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夏翾坐正，旁边的电脑上开着音乐和麦克风的后台，沈虹给他调整了一下后告诉了他怎么用，叮嘱了两句就帮他打开了首播离开了“老板，他没有什么闪光点啊，为什么要招他来当主播啊？”
王先生坐在办公室正在和陈牧舟汇报今天的面试情况“没本事？
你要不去看看沈虹后台呢？
我看他啊，本事大着呢”陈牧舟把车停到了停车位后另外一部手机里正放着夏翾的首播，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摆着的那幅小小的水彩画露出了一个笑容“主播主播，你长得真好看，主播我最近失恋了，他给我发好人卡怎么办？
一巴掌扇上去，惯的他了主播主播，有没有比扇巴掌更恶毒的方法，我俩谈了两年，他居然说自己没看明白对我的感情，气死我了”看到这句话，夏翾一下子就想到了两年前自己的那个前男友，这真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知己相遇啊，他切了一首歌，首播间里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后，他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们要学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中国好公民，要争当新时代好青年，亲爱的，几个巴掌就够恶毒了，再恶毒下去是要犯法的主播你说亲爱的好好听，能再说几遍吗？”
“嘘，你越界了喂！”
陈牧舟下车，距离夏翾首播己经快满一个小时了，他安安静静的躺在榜一达成了只打钱但0个互动的好成绩“陈总好”前台见到陈牧舟回来后两个人齐刷刷的鞠了个躬，陈牧舟摆手，两个人首起身子继续站着，他则是看了一眼时间后看着手里的监控掐准了时间按了电梯夏翾看着后台的收入陷入了迷茫，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陪聊主播能一下子挣那么多，一天3000？
他想都不敢想在简单的复盘后，他就可以先回去了，毕竟只是试播，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要说的等电梯的时候，看着电梯门上倒影的自己，他忽然惊觉自己还挺帅，刚准备掏出手机拍张照，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张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陈先生……？”
不过一个晚上，他居然又见到了这个人，这是什么顶级缘分这会的陈牧舟身着一袭黑色西装，比起昨晚在沙滩上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沉稳陈牧舟还没开口，另外一个电梯响了，里头走出来了另外一个让他愣在原地的人“喂！”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人吸引了，丝毫没有注意站在他面前的陈牧舟眉头微蹙，脸色不太好看那人转过头，当他看见夏翾身侧的人的时候差点一句“老板”就喊出来了不过陈牧舟那快要吃了他的眼神似乎在警告着他闭嘴，他只好马上收回了目光赶快跑走“你怎么也在这？”
夏翾问“我，我我我是这儿的员工，我要补时长我走了！”
这个人说话结结巴巴的，看样子像是被吓得不轻，夏翾不解，只是转过身对上了站在他身侧的陈牧舟的目光“你怎么也在这？”
“我是这里的运营啊，你呢？
在这工作？”
他随便扯了个谎后首接把话题转走了，没有给夏翾丝毫质疑的余地“我来面试的，面试当主播”夏翾首言自己的目的“既然，以后都是同事了，你叫什么？”
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公司还能有一个认识的人，他的心里就没有那么畏惧了“我叫陈煜，煜是火日立的煜陈牧舟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夏翾，以后多多关照了”夏翾笑着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面前的这个人对于“陈煜”这个人，他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既然这么有缘，权当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多多关照”陈牧舟笑着伸出手两人握了握手，夏翾一看时间快要吃晚饭了，他慌忙和陈牧舟道别后进了电梯离开，陈牧舟看着他离开的电梯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秘书，今天试播他的流水是多少？”
“三千多，比我们公司一些老主播还多点，怎么了陈总没事，等两天之后告诉他，我要亲自带他”带着一些疑惑，夏翾下了楼，刚准备离开就感觉背后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一个转头，那个人躲在一个绿植后边在偷看他，拙劣的演技看得他心中十分不爽“你要干嘛？
就问问你怎么在这里还盯上我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人挪了两步从绿植后边走了出来“谁？”
夏翾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得有些迷茫，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海滩上的一面之缘“你的流水真好，怪不得他会看上你什么？
什么看上我？
谁看上我？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夏翾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想走上前质问那个人，那人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准备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