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万法时钟 水木淙淙 2025-08-16 23: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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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铁柱,亓源星球的放牛娃。>那天仙门弟子踩烂我家麦田,我爹被打断腿时,

我体内浮现出一轮遮天蔽日的巨钟。>时间静止了,我抡起柴刀斩下对方手臂。

>仙门破格收我为徒,赐名“敲钟人”,长老们排队给我磕头。

>藏经阁里我随口说想要生死人肉白骨的法宝,长老眼中闪过贪婪。

>次日他送来剧毒腐心散:“喝了它,万法时钟就是我的了!”>毒发瞬间,

巨钟虚影浮现裂痕。>我倒在冰冷石板上,听见他得意的笑:“时辰到了。

”>——直到时间开始倒流,回到他递出毒药的前一刻。>这次我平静接过瓷瓶,

在他最狂喜的刹那,柴刀寒光一闪。>“你的时辰,到了。

”---1 仙门降临我叫王铁柱。住在亓源星球最西边的王家坳。

村后是望不到头的石头山。村前有条瘦巴巴的小河。我家有三间土坯房。一个漏风的灶屋。

两头瘦骨嶙峋的黄牛。还有五亩靠天吃饭的薄田。我爹王老栓,天不亮就得扛着锄头下地。

我娘身子弱,常年咳嗽。我的活计就是放牛,砍柴,喂猪。日子像村口那盘老石磨。

一圈又一圈。沉重,缓慢,看不到头。今天日头很毒。晒得地皮发烫,冒烟。

我刚把牛赶到河边喝水。远处天边,突然飞来几道刺眼的光。速度极快。像流星,

拖着长长的尾巴。村里狗全疯了似的狂吠。那几道光直直砸向我家麦田。轰隆几声闷响。

尘土混着青麦秆的碎屑,冲天而起。刚抽穗的麦子,倒伏了一大片。绿油油的汁液渗进土里。

光散去。显出三个人影。都穿着雪白的长衫。料子滑得反光。腰上系着玉带。

脚下踩着样式古怪的靴子。纤尘不染。和我们这些泥腿子,像活在两个世界。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下巴抬得很高。他用脚尖踢了踢倒伏的麦穗。眉头拧成疙瘩。“晦气!

怎么落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穷酸地方?”旁边一个三角眼的赶紧赔笑。“麻子师兄息怒,

一时失手,一时失手。”我爹听见动静。从旁边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

看见被糟蹋的麦子。他眼都红了。“仙…仙长!这…这是俺家的口粮啊!”他扑到麦田边上。

粗糙开裂的手,哆嗦着去扶那些倒下的青苗。眼泪混着脸上的黄土,淌下沟壑。

叫麻子的年轻人嫌恶地退开一步。仿佛沾到什么脏东西。“滚开!老泥鳅!别污了小爷的鞋!

”我爹没动。他佝偻着背,还在试图扶起那些麦秆。声音带着哭腔。

“仙长行行好…给俺们留条活路吧…”麻子彻底不耐烦了。他眼中寒光一闪。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是袍袖随意地一拂。一股无形的巨力撞在我爹胸口。

我爹像被狂奔的牛顶飞。枯瘦的身子离地而起。重重砸在三丈开外的田埂上。尘土飞扬。

“爹——!”我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头顶冲。丢下牛绳,拔腿就往那边跑。

喉咙里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嘶吼。我娘也跌跌撞撞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爹蜷在土里不动。

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当家的——!”麻子看都没看他们。对着麦田啐了一口。“聒噪!

一群***胚子!”他抬脚。那只雪白精致的靴子。就要踩上我爹刚才试图扶起的麦苗。

踩碎我家最后一点指望。我冲到了。什么仙长。什么高高在上。脑子里只剩一片滚沸的血红。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牛犊。闷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撞过去。想把他撞开。

离他还有几步远。麻子身后那个三角眼动了。他冷哼一声。“找死!”手指隔空朝我一点。

一股冰冷尖锐的力道。毒蛇般钻进我肩膀。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砸在硬邦邦的地上。喉咙发甜。眼前阵阵发黑。我挣扎着想爬起来。骨头像散了架。

麻子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靴子落下。咔嚓。青翠的麦秆在他脚下断裂。

绿色的汁液溅上他雪白的靴面。他厌恶地皱眉。脚下碾了碾。又一片麦穗倒下。

我娘扑到我爹身边。摇晃着他。爹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嘴角淌着暗红的血。

我死死盯着麻子那张脸。那张写满漠然和轻蔑的脸。恨意像烧红的铁钎。捅穿我的五脏六腑。

烧得我浑身发抖。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他们会飞?就因为他们穿着好衣裳?

就能随便踩死我们像踩蚂蚁?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又灼热的洪流。

猛地从我身体最深处炸开!那不是血。不是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重。

苍茫。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古老气息。轰——!我眼前的一切。瞬间失去了色彩。

变成了凝固的灰白。飞溅的尘土。凝固在半空。像一幅拙劣的画。娘脸上滚落的泪珠。

悬停在枯黄的脸颊边。晶莹剔透。三角眼嘴角那丝残忍的冷笑。僵在脸上。

麻子那只碾着麦穗的靴子。悬停在离地半寸的空中。纹丝不动。风停了。声音消失了。

整个世界。死寂一片。只有我。还能动。还能想。还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灼热的洪流。

在我身体里咆哮。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只有一团无法形容的“光”。或者说,一个巨大无朋的“影子”。它似乎在我体内。

又似乎笼罩着整个天地。一轮庞大得令人窒息的钟。巨大的圆形表盘。

边缘模糊在无尽的灰白里。两根指针。一根粗短。一根细长。

正以一种超越想象的、近乎凝固的缓慢速度。在表盘上移动。每移动一丝。

都仿佛耗尽万古光阴。沉重的“滴答”声。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砸在我的灵魂上。

震得我神魂欲裂。万法时钟。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撞进我脑海。像它本来就刻在那里。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麻子悬停的靴子上。钉在他那张写满轻蔑的、凝固的脸上。杀了他!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像淬火的刀锋。冰冷,锋利。我动了。身体很沉。

像在粘稠的泥沼里跋涉。每一个动作都艰难无比。我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朝旁边爬。摸到那把被我爹丢下的柴刀。木柄粗糙。刀身冰冷。很沉。我双手握住。

指甲抠进木头里。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的腿。挪到麻子面前。他很高。

我只能仰视他凝固的脸。那张脸依旧带着令人作呕的轻蔑。我举起柴刀。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他那只悬停在麦穗上方的、雪白精致的靴子。狠狠劈了下去!噗嗤!

没有骨头碎裂的脆响。只有一种斩进厚实皮革的闷响。灰白的世界里。

一截穿着雪白靴子的小腿。从膝盖以下。无声无息地脱离了他的身体。断口平整。

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一种凝固的、暗沉的色泽。像放久了的腊肉。那只断脚。

连同踩碎的麦穗。诡异地悬浮在半空。离地面只有半寸。我喘着粗气。柴刀拄在地上。

看着那截断腿。看着麻子凝固的脸。心里没有害怕。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像冬天结冰的河面。那股支撑我的洪流。像退潮一样。猛地缩回身体深处。轰——!

色彩瞬间涌回。凝固的尘土簌簌落下。风声灌入耳朵。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空气。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几乎同时炸响。

麻子脸上的轻蔑瞬间被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惊恐取代。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消失的小腿。

看到了那截悬浮的断肢。看到了喷泉般涌出的、滚烫猩红的血。“我的腿!我的腿啊——!

”他失去平衡。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重重砸进泥泞的麦田里。断腿处喷涌的鲜血。

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泥土和麦苗。他翻滚。哀嚎。那张曾经高高在上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沾满了血污和烂泥。三角眼和另一个仙门弟子。像被雷劈中。傻在原地。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脸色惨白如纸。他们看看在血泊里翻滚哀嚎的麻子。又看看我。

看看我手里那把滴着血的柴刀。眼神像是见了鬼。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妖…妖怪!

”三角眼怪叫一声。声音抖得不成调。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甩出一道黄纸符箓。符箓在半空爆开一团刺眼的白光。

裹住他和另一个吓傻的弟子。还有麦田里只剩半条命、嘶嚎不止的麻子。白光一闪。人没了。

只留下田埂上昏迷不醒的我爹。哭喊的娘。泥泞血污的麦田。还有我。

手里紧握着滴血的柴刀。站在原地。血是烫的。顺着粗糙的刀身往下淌。一滴。一滴。

砸在脚下的烂泥里。融进那片刺眼的暗红。2 巨钟觉醒爹被抬回了土炕上。脸色灰败。

胸口凹下去一块。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村里唯一的赤脚郎中老孙头。哆嗦着手搭了脉。

摇着头,叹了口气。“老栓哥这伤…太重了。内腑怕是…唉。”他没说完。又摇着头走了。

留下一个破旧的药箱。里面只有些不值钱的草药叶子。娘坐在炕沿。握着爹冰凉的手。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是不停地用袖子擦爹嘴角渗出的暗红血沫。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魂。

我站在昏暗的灶屋里。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柴刀。刀上的血已经干了。变成深褐色。

黏糊糊的。那股冰冷灼热的气息蛰伏在身体深处。像冬眠的蛇。

那轮遮天蔽日的巨钟虚影也消失了。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压得我喘不过气。

麻子最后那张扭曲的脸。那喷涌的鲜血。断腿砸进泥里的闷响。一遍遍在我脑子里闪。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发冷。我杀了人?不,是仙长。我砍了仙长的腿?王家坳完了。

我们一家,都完了。这个念头像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板。就在这时。外面天色猛地一暗。

不是乌云遮日。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笼罩了整个破败的小院。空气仿佛凝固了。风停了。

院里的老槐树叶子,纹丝不动。我握紧柴刀。指关节发白。该来的,躲不掉。

院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没有脚步声。三个人影。像鬼一样飘了进来。当先一人。

穿着深紫色的长袍。袍子上用银线绣着复杂的云纹。脸很瘦。颧骨很高。

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人时,不带一丝温度。他身后跟着两人。

正是那天逃走的三角眼和另一个弟子。三角眼脸色依旧惨白。看到我。

尤其是看到我手里的柴刀。他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像见了毒蛇。

紫袍人没看我。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先扫过破败的土屋。漏风的窗户。

堆着柴草的灶台。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刺得我皮肤生疼。仿佛要穿透皮肉。

看到骨头缝里去。他看了很久。久到灶屋里的空气都快冻成冰。三角眼在后面。嘴唇哆嗦着。

似乎想说什么。被紫袍人一个眼神制止了。死寂。

只有我爹在里屋艰难的、拉风箱似的喘息声。“你做的?”紫袍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

平平淡淡。却像带着冰碴子。直接砸进耳朵里。他问的是麻子的腿。我喉咙发干。

像堵了一把沙子。握刀的手心全是冷汗。粘腻腻的。我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没有辩解。没有求饶。紫袍人古井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

像投入石子的水面。一丝惊讶?一丝探究?快得抓不住。他不再说话。缓缓抬起一只手。

那只手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玉石雕的。他伸出食指。隔空。对着我。轻轻一点。

没有风声。没有光芒。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像无形的巨山。轰然压在我身上!咔嚓!

脚下的泥地瞬间龟裂。我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要跪下去!

像那天面对麻子一样!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凭什么?!我咬碎了后槽牙。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里那股蛰伏的冰冷洪流。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凶兽。轰然炸开!

沉重!苍茫!那轮遮天蔽日的巨钟虚影!再次浮现!虽然依旧模糊。

笼罩范围似乎只在身周三尺。但那股碾碎时光的气息。更加清晰!轰——!眼前的一切。

再次褪色!凝固!紫袍人点出的手指。悬停在半空。离我眉心只有三寸。

指尖凝聚的那股足以碾碎山石的恐怖力量。像被冻住的毒蛇。凝固在那里。他深井般的眼中。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身后。

三角眼和另一个弟子脸上残留的恐惧和怨毒。也凝固成了滑稽的面具。只有我。

在灰白死寂的世界里。还能动。还能呼吸。还能感受到那股支撑我的洪流。

在血脉里奔涌咆哮。沉重得让我窒息。我死死盯着紫袍人悬停的手指。

盯着他眼中那抹凝固的震惊。柴刀还在手里。刀身冰冷。杀了他?这个念头疯狂地滋长。

像藤蔓缠绕心脏。但身体里的洪流在警告。太沉重了。每动一下。都像在拖着整个天地前行。

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巨钟的指针。移动得比上次更加缓慢。

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跳动。都仿佛在抽干我的骨髓。杀不了他。至少现在。

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那根手指蕴含的力量。即使凝固了。也让我本能地感到致命的威胁。

洪流在迅速消退。像退潮的海水。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旁边。

挪开了一步。仅仅一步。身体就像被掏空。眼前阵阵发黑。轰——!色彩回归!风声灌耳!

凝固的力量瞬间爆发!轰!紫袍人指尖那股恐怖的力道。擦着我的耳畔掠过。

狠狠撞在后面的土坯墙上。没有巨响。那面厚实的土墙。像烈日下的雪堆。无声无息地。

塌下去一大片。化为齑粉。露出隔壁我爹躺着的土炕。和炕上呆滞的娘。紫袍人点出的手指。

停在半空。他眼中的震惊尚未褪去。甚至带着一丝…茫然?他缓缓收回手指。低头。

看了看自己那只玉石般的手。又抬起头。看向我。目光不再是冰冷的探针。

而是像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充满了惊疑。审视。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灼热?

“时间…”他低声喃喃。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掌控了时间?”我拄着柴刀。

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破旧的单衣。贴在背上。冰凉一片。身体被掏空了。

连站直都困难。我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紫袍人深吸一口气。脸上所有情绪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

那抹灼热更盛了。他不再看我爹娘。不再看这破败的家。仿佛那些都不存在。他上前一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进我耳朵。“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王铁柱。

”“入我玄天仙门。”“赐号——‘敲钟人’。”敲钟人?我愣了一下。这名字怪得很。

他身后。三角眼和另一个弟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嫉妒。像淬了毒的刀子。紫袍人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或者说,

他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他袍袖一卷。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托住我。“带上你的刀。

”“走。”我身不由己地被那股力量裹挟着。双脚离地。飘了起来。“铁柱——!

”我娘凄厉的哭喊从身后传来。她扑到坍塌的土墙豁口。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土炕上昏迷不醒的爹。豁口处哭喊的娘。

还有那片被血和泥玷污的麦田。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生疼。但我没哭。

只是死死咬着牙。把娘那张绝望的脸。刻进脑子里。我握紧手里冰冷的柴刀。

粗糙的木柄硌着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支撑。玄天仙门?敲钟人?我来了。

3 敲钟人之名玄天仙门不在山上。在一座巨大无比的城里。青黑色的城墙。高得像天。

城门上刻着三个扭曲的大字。我不认识。城里没有泥巴路。全是青石板铺地。光溜溜的。

能照出人影。房子又高又大。雕梁画栋。看得人眼花。街上的人。穿着都光鲜。

走路慢悠悠的。说话也轻声细语。看人的眼神。和麻子很像。高高在上。

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和审视。紫袍人带着我。一路往里飘。速度不快不慢。

正好让城里的人看清。看清他紫袍上银线绣的云纹。看清他身后跟着的三角眼两人。

看清被一股力量托着、穿着破烂粗布衣服、手里还拎着把带血柴刀的我。所过之处。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垂手躬身。大气不敢出。眼神却像针一样。

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震惊。疑惑。还有掩饰不住的轻蔑和厌恶。

像看一只闯进华美厅堂的臭虫。我攥紧柴刀。挺直了脊梁。那些目光刺在身上。

比麻子的靴子踩在麦苗上还难受。但我没低头。一直飘到城中心。一座巨大的宫殿前。

白玉铺地。柱子是金色的。不知道刷的什么漆。亮得晃眼。殿门极高。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

云雾缭绕。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穿着银亮的盔甲。手里拿着长戟。站得像两根铁桩。

看到紫袍人。两人“啪”地一声。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参见墨长老!”声音洪亮。

震得耳朵嗡嗡响。墨长老?原来他姓墨。墨长老淡淡“嗯”了一声。脚步不停。

带着我们直接飘进大殿。一股浓郁的、形容不出来的香气扑面而来。

像是很多种花香混在一起。又加了点别的。闻多了有点头晕。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

软绵绵的。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大殿深处。光线有点暗。摆着十几把高大的椅子。

椅子上都坐着人。有男有女。都穿着和墨长老差不多的袍子。只是颜色各异。深蓝。墨绿。

暗红。袍子上绣着不同的花纹。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他们的脸在光影里。看不真切。

只有一道道目光。像实质的探照灯。瞬间集中在我身上。冰冷。审视。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我像被剥光了丢在雪地里。浑身发冷。墨长老停下。那股托着我的力量消失了。

我双脚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有些不稳。手里的柴刀很沉。“墨渊,此子就是…?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自最中间那把最高大的椅子。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

在大殿里嗡嗡回荡。“回禀宗主。”墨长老对着那个方向微微躬身。“正是。王家坳王铁柱。

已赐号‘敲钟人’。”他把“敲钟人”三个字,咬得很重。大殿里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像风吹过树梢。那些模糊在光影里的脸。似乎都动了一下。目光更加锐利。

几乎要在我身上烧出洞来。“哦?”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兴趣。“何故赐此名号?

”墨长老侧身。让出位置。正好把我完全暴露在那些目光下。“此子身负异禀。

”墨长老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往滚油里滴了水。“能凝滞周身时光刹那。”“内门执事王崇。

”他指了指身后脸色惨白的三角眼。“及其弟子三人,于王家坳巡察时,言语冲突。

”“王崇弟子王麻子,不慎…折损一足。”“便是此子所为。”“时光凝滞?”“凝滞时光?

!”“竟有此事?!”大殿里瞬间炸开了锅!那些模糊的身影猛地坐直!

椅子发出吱呀的***!一道道惊骇、狂喜、贪婪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

“肃静!”苍老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所有人心口。大殿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王麻子咎由自取。”宗主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断的不是一条腿。只是一根草。

“敲钟人…”他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很好。”“入内门,享供奉。”“墨渊,

你引他入门,便由你峰下照看。”“是,宗主。”墨长老再次躬身。“还有一事。

”宗主的声音顿了顿。“王崇管教弟子无方。”“罚俸三年。”“面壁思过。

”三角眼王崇浑身一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谢宗主开恩!”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至于你…”宗主的声音转向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入仙门,当知礼数。

”“凡尘俗物,该舍则舍。”“你手中之物…”他的意思很清楚。那把柴刀。该扔了。

像扔掉过去那个叫王铁柱的泥腿子。我低头。看着手里沾血的柴刀。粗糙的木柄。

冰冷的铁身。上面还残留着爹娘田地的气息。还有麻子那滚烫的血。我抬起头。

迎着大殿深处那片模糊的光影。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用惯了。”大殿里又是一静。

落针可闻。那些光影里的身影。似乎都僵了一下。空气凝固得能捏出水。

墨长老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宗主沉默了片刻。光影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罢了。

”“少年心性。”“随他。”“墨渊,带他下去吧。”“是。”墨长老不再多说。袍袖一卷。

那股柔和的力量再次托起我。转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大殿。走出殿门。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握紧了手里的柴刀。木柄粗糙。硌着掌心。很踏实。

4 仙门初入墨长老住的地方叫“凝墨峰”。很高。半山腰以上就***云里了。

山上修了很多亭台楼阁。比城里那些房子还气派。白墙黑瓦。掩映在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里。

他把我丢给一个姓赵的管事。是个胖老头。脸上总是堆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呀呀,

敲钟人师弟!久仰久仰!这边请!这边请!”他点头哈腰。领着我穿过一片竹林。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院子很干净。三间青砖瓦房。比我家土坯房强百倍。

里面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全是新的。还有股淡淡的木头香。“敲钟人师弟,

您看这儿还满意吗?”赵管事搓着手。笑得眼睛更看不见了。“缺什么少什么,您只管吩咐!

峰主特意交代了,您可是咱们凝墨峰的贵客!”我没说话。把柴刀放在靠墙的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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