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姒屈指点了点小蛇的头:“小南殊啊,这小子身上的毒可就交给你了,毕竟是一个天生剑骨,死了怪可惜的。”
小蛇,也就是南殊接受到南姒的指令,动作灵活地爬到了孟之栩的手臂上,找准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孟之栩的脸上全是血,看不出脸色的变化。
不一会,南殊爬会到南姒身边,南姒微微弯身,手背贴在地面上让南殊能够轻松爬回到她的手上。
南殊张开蛇口,一滴紫色的毒液慢慢汇聚成型,毒液上还在往外冒着黑气。
毒液顺着灵力的牵引悬停在南姒的指尖,看着毒液上冒出的丝丝黑气,南姒面具下的眸子微眯,冷笑出声“呵!
该死的魔界老鼠,尽会给人找不痛快!”
毒液在南姒指尖化为乌有,连带着那些魔气也是。
……孟之栩醒来己是明月悬空之时,作为一个没有成功辟谷的炼气期修士,他己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他的胃被饿得绞痛,嗓子也干涩得难受,像是卡了一把针。
少年想要从床上起身。
起过床的朋友都知道,躺着的人要起身就免不了要牵动脖子,而孟之栩的脖子,在白天刚被南姒重击过。
他这一动,顿时就因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而面目扭曲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晕倒前的最后一幕——南姒收回的手。
孟之栩:“……”强忍着头疼从床上起身,目光瞥见了房间桌上放着的那个茶壶。
少年几步走到桌边,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端起茶壶就不管不顾地把茶水往嘴里灌。
茶水中是否有毒?
少年觉得应是没有的,那人救他总不该是为了在救他之后杀了他吧。
多此一举,这不纯纯有病吗?
当然,如果这茶水里真的有毒,就当他没说。
毕竟……那人看着就不怎么正常的样子,有可能真就干得出在救了人之后再把人毒死这种事。
待一壶茶尽,少年忽感体内灵力充沛,竟是有了要破境的征兆,他立即盘腿坐下。
——南姒坐在正厅内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茶,一副主人家做派,好不惬意。
为了方便喝茶,她脸上的面具早己被取了下来,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那是看狗都深情的程度,左眼眼角下的那颗红色的泪痣,给她凭添了几分妖冶之感。
少时,一脸戴白纱,气息温柔的女子携着夏夜的凉风推门而入,但她那眼神却淡漠非常,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余袅自然地走到与南姒一桌之隔的太师椅上坐下。
南姒动作娴熟地将一盏茶推到余袅手边,像是做过千百次。
余袅取下面纱,露出那张清冷出尘的脸来,真真是和月上仙人一般。
她将茶盏端起,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方才开口:“找***嘛?”
南姒:“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历练途中捡了个人。”
余袅闻言瞥向她。
“捡人?
什么人?”
南姒歪头,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弧度。
“瞧你这话说的,我捡人,难道非得要他有什么身份吗?
就不能是我单纯的善心大发了?”
余袅冷笑对之。
南姒与余袅一个喜毒,一个善医。
两人自小相识,至今己有二十多载。
余袅自认自己对南姒还是非常了解的,对于来路不明又于她没有作用的人,南姒是万不可能会捡的。
毕竟,这人可没有什么救死扶伤的医者情怀。
南姒自然知道余袅不信她的话,当然也不需要她相信。
“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什么人,但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余袅喝茶的动作一顿,她语气笃定地吐出两个字:“魔气”南姒看向余袅,问:“你有线索?”
余袅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否认,而是道:“合作吗?”
南姒轻而迅速地将手中茶盏与余袅手中的碰了一下,回答:“当然。”
两人的同盟就这样达成了。
南姒将茶盏搁下,把笑脸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起身对余袅道:“走吧,去客房看看那小子醒了没。”
余袅朝南姒翻了一个非常圆润的白眼:“我希望你还记得这是我的府院。”
南姒笑嘻嘻,没脸没皮地说:“你我之间,何必分得这般清楚。”
余袅皮笑肉不笑。
“那你把‘我的’南殊借我研究几天。”
南姒一口回绝:“不干呢。”
余袅又是一个白眼甩过去。
“在不要脸这块,你永远是那么遥遥领先。”
南姒:“谢谢夸奖。”
余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