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夜捡回一条流浪狗,它看我的眼神温柔得诡异。 监控拍下它夜夜人立床边,
用爪子丈量我身体,嘴角咧到耳根。 “你的皮真合身。”它模仿警察骗我开门时,
爪尖滴着黏液。 警察说监控全是雪花,而它正在寻找下一位“合身”的主人。
——你听到门外有爪子在挠了吗?1粘稠的雨幕吞噬了城市的霓虹,苏琳踩着高跟鞋,
每一步都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加班到凌晨的疲惫像铅块一样坠着她的眼皮,
只想一头扎进公寓那张柔软的床里。单元楼破旧的感应灯接触不良,闪烁几下,
才不情不愿地投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通往家门的几步路。就在她摸索钥匙的瞬间,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雨水、污泥和某种动物腺体分泌物的腥臊气味猛地钻进鼻腔。
伴随着这气味的,是一阵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极其低微的呜咽。苏琳的心跳漏了一拍,
循声望去。楼梯拐角最深的阴影里,蜷伏着一个庞大的轮廓。
雨水顺着它湿透纠结的皮毛往下淌,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积了一小滩。感应灯恰好又熄灭了,
黑暗浓稠如墨。只有两点微弱的光,幽幽地亮着,穿透黑暗,牢牢钉在她身上。那是什么?
苏琳捏紧了钥匙,金属硌得掌心生疼。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脚踝。
那两点幽光动了动,伴随着一声更清晰的、饱含痛苦和乞怜的呜咽。借着再次闪烁的灯光,
她看清了——一条狗。一条体型大得惊人的狗,几乎有半人高,骨架粗壮,
此刻却病恹恹地缩在角落,浑身泥泞,瘦得肋骨根根分明,
肮脏的皮毛下似乎还有几处结了痂的伤口。它努力抬着头,望向苏琳。
那眼神……苏琳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不是纯粹的动物眼神,里面盛满了绝望、哀伤,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人性的复杂情绪,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专注,
直直地、穿透皮肉般看着她。它太可怜了。鬼使神差地,苏琳朝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角落,
伸出了微微颤抖的手。2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裹挟着廉价沐浴露的浓香,
暂时驱散了苏琳鼻腔里残留的腥臊气味。她裹着浴巾出来,
看着客厅角落临时铺就的旧毯子上,那个巨大的生物正埋着头,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狼吞虎咽地吃着盆里的狗粮和罐头碎肉。它吃相贪婪,盆底被舔得锃亮反光。苏琳擦着头发,
目光落在那条狗身上。洗刷掉污泥,露出了它原本的毛色——一种黯淡无光的深褐色,
像蒙了尘的旧绒布。体型确实骇人,趴在那里几乎占据了小半个角落。吃饱后,它抬起头,
湿漉漉的黑鼻头翕动着,再次看向苏琳。又是那种眼神!温顺、感激,
深处却像两口不见底的深井,幽幽的,仿佛在无声地丈量着什么。
苏琳被看得后背莫名窜起一丝凉意,她匆匆移开视线,关掉了客厅的大灯:“好了,
你…你乖乖待着,我睡觉了。”卧室门隔绝了客厅的光源和声响。
苏琳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床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意识很快沉入混沌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几个小时。
一种奇异的触感,冰冷、湿滑,带着细微颗粒感的粗糙,从她的脚踝处传来。一下,又一下,
缓慢而执着地向上移动,如同某种阴冷的活物在皮肤上爬行。苏琳猛地从混沌中惊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那粘腻的触感还在,正舔舐到她的小腿肚!
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猛地睁开眼,
身体因为过度僵硬而无法动弹。黑暗中,床头位置,两点幽幽的绿光悬浮着,
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那绿光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笑意。
“呜……”一声低低的喉音,带着满足的意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3苏琳几乎是尖叫着弹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拍亮了床头灯!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黑暗的压迫。她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睡衣的后背,
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着。视线惊惶地扫向床尾——那条大狗正安静地趴在床边的地板上,
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前爪上,湿漉漉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她,
尾巴甚至讨好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它看起来温顺无害,
和刚才黑暗中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感判若两“狗”。
“呼……”苏琳长长地、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指尖冰凉。
“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啊。”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
“真是个舔狗。”她嘟囔着,声音还有些发飘。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重新躺回枕头里,
但灯却不敢关了。狗依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苏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努力忽略那两道落在身上的、带着体温的视线。那眼神太专注了,专注得让她头皮发麻。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脖颈上游移,像无形的探针。她拉起薄被,
把自己裹得更紧,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这一夜,苏琳睡得极不安稳。
意识在浅层的睡眠边缘浮沉,半梦半醒间,总有一种强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窥视感。
仿佛黑暗里潜伏着无数双眼睛,贪婪地舔舐着她***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好几次,
她似乎听到了极轻的、如同老旧风箱漏气般的“呵呵”声,低低地在耳边萦绕,
又像是从她自己的骨头缝里钻出来。她想睁眼,眼皮却像被胶水黏住,
沉重得抬不起来;身体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比艰难。
那粘稠的注视和诡异的低笑,像冰冷的海水,一波波将她淹没。直到窗外透进灰蒙蒙的天光,
那无处不在的注视感才如同潮水般退去。苏琳浑身虚脱,如同打了一场恶仗,
比没睡还要疲惫。4持续几晚的折磨让苏琳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
精神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办公室明亮的灯光和键盘的敲击声都让她烦躁不已。同事递过来的文件,
她愣了好几秒才茫然接过。对方关切地问:“苏琳,你脸色好差,没事吧?”“没…没事,
有点失眠。”苏琳勉强笑笑,接过文件的手指冰凉。失眠?不,是比失眠更可怕的东西。
那无声的注视,那梦魇般的“呵呵”低笑,
还有黑暗中那双幽幽的、绝非善意的眼睛……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弄清楚!
一个念头在她混乱的脑海中逐渐清晰——监控。下班后,她没有回家。
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在宠物店门口徘徊了很久,最终,她拐进了旁边的电子城。
当售货员热情地推荐一款号称“夜视超清、移动侦测灵敏”的微型摄像头时,
苏琳几乎没有犹豫就付了钱。小巧的黑色镜头握在手里,
冰凉的金属外壳却奇异地给了她一丝虚幻的安全感。回到那个让她恐惧的“家”,
客厅角落的大狗立刻抬起头,尾巴轻轻摆动,眼神一如既往地温顺专注。苏琳避开它的注视,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她借口整理卧室衣柜,迅速关上了房门。趁着狗没有跟进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拆开包装,研究说明书。心跳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响亮。
她选择了两个位置:一个在卧室门框上方,镜头斜向下,
可以覆盖门口和部分床尾区域;另一个更隐蔽,粘在书柜顶层一本厚字典后面,
正对着她的床头。做完这一切,她手心全是冷汗。晚饭食不知味。她早早洗漱上床,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那条狗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它偶尔走动时,爪子肉垫摩擦地板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它似乎很安静,
没有靠近卧室门。但苏琳知道,那无处不在的注视感,正穿透薄薄的门板,牢牢锁定着她。
冰冷的镜头在黑暗中无声地亮着微弱的红光,像沉默的守护者,又像等待捕捉猎物的陷阱。
5尖锐的闹***如同冰锥,狠狠刺进苏琳昏沉的意识。她挣扎着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
昨夜那如影随形的窥视感和低笑声残留的寒意,让她浑身发僵。大脑像灌满了铅,一片混沌。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夜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卧室门上方那个小小的摄像头,
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晨曦中几乎看不见。昨晚……它拍到了吗?这个念头刚升起,
就被另一个更紧迫的念头压了下去——要迟到了!她昨晚根本没睡好,闹钟响晚了!
恐慌瞬间驱散了残留的恐惧。苏琳掀开被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
冷水胡乱泼在脸上,草草套上职业装。客厅里,那条大狗已经醒了,安静地趴在毯子上,
巨大的头颅转向她,眼神温顺。苏琳看也没看它一眼,抓起玄关柜上的包和钥匙,
砰地一声甩上门冲了出去。整个白天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文件处理得磕磕绊绊,
同事的话要反应好几秒。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被窥视的冰冷感、诡异的低笑、还有那个冰凉的摄像头……各种碎片化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
让她心神不宁。直到暮色四合,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公寓楼下,
看到那扇熟悉的、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重的家门时,苏琳才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监控!昨晚的监控!她几乎是颤抖着掏出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推开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那条狗呢?她心一紧,目光快速扫过角落——它还在毯子上,似乎睡着了,
巨大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苏琳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溜进卧室,反手轻轻锁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大口喘息。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僵硬。
她点开连接摄像头的APP,找到了昨晚的录像。时间轴缓慢移动,
画面是夜视模式下的灰绿色,卧室门紧闭着,床尾的被子勾勒出她模糊的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切平静得诡异。苏琳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手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拖动速度。突然,画面边缘,卧室门把手的位置,
极其轻微地向下转动了一下!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紧接着,门缝下方,
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轮廓,像液体一样无声无息地“流”了进来。6苏琳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四肢百骸一片冰凉。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灰绿色的夜视画面里,
那个庞大的、毛茸茸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卧室。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如同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进来后,它没有立刻扑向床边,而是像人一样,
缓缓地、极其诡异地,站了起来!两条粗壮的后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