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被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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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那样尽力的想要去交流,不照样改变不了氢乐队的结局,改变不了那几颗烂透了的心。

谢缺拐进一个偏僻的巷道,凌晨唯一几辆车疾驰的声音都消失,余剩下细微的踩雪声,便让他将哼着的歌也停了。

深夜,适合沉淀心绪的时候。

雪飘到那黑框眼镜上,化成水,让视线更朦胧不清。

谢缺取下眼镜,顿在原地,抬手准备用袖子擦擦。

他并不近视,只是刘海留长了有些扎眼,就拿眼镜来隔离刘海。

踩雪声滞后了一瞬才消失。

攥着袖口准备擦镜片的动作滞在半空,谢缺瞳孔放缩,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远处可能还有一个人。

“…”袖口在镜片上擦拭两下,谢缺重新戴上眼镜,侧步回身,注视着像是要吃人的深邃巷道。

跟踪?

他有什么好跟踪的。

如果放在三年前,谢缺遇见这种事情说是习以为常也不为过。

但现在他不做via很多年,早就从镜头前销声匿迹。

再说,自己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家里也没什么能被劫的财物。

他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可能结下什么恨得要将他杀掉的仇。

……不。

有些绝对了。

先前砸断rod手的时候还真有人给他发短信威胁说要开户去真实他,但谢缺家里有背景,保护个人隐私不被泄露这点小事并不用他担心。

对了,还有家里。

不会是家里人来抓他了吧。

谢缺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为了逼他回去,家里绞尽脑汁奇招百出,可谓是煞费苦心。

想到这里,他稍松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给他姐打个电话叫她让家里把派来的人给撤了。

陈旧居民楼昏暗的灯泡照亮水泥墙上撕了又贴的广告,居民楼没有电梯,导致六层楼梯每天都要把谢缺折磨一遍。

他把着扶手,累得半死不活样的边喘边上,楼道的声控灯被沉闷的脚步一层一层惊起明灭。

诡异的是,明明谢缺依旧能够感受到背后不远不近的目光,但熄掉的声控灯却没再亮起,空荡得连呼吸声都能放大的楼道没有除了自己外发出的任何声音,仿佛后面吊着的不是人是鬼。

“喂?”

手中电话***响了几轮,备注为‘谢小花’的号码被对面接通。

“嗯,姐。”

谢缺终于爬上六楼,活着站在家门口,平复呼吸之后,一只手从外衣翻到里衣才摸出钥匙开门。

“有生之年我还能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服软了呢。”

对面啧啧两声,失真的声音轻笑着揶揄。

钥匙***锁孔拧动,谢缺拉开门,退后两步,声控灯突然被重物砸在地上般的巨响惊起,光束打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斜长阴影。

“嗯?

做什么呢,那么大动静。”

谢缺拔出钥匙,淡淡启唇:“不知道哪来的动静,我看一下。”

退后两步,他偏头走到入户口外瞥了几眼,发现是对门的门牌年久失修砸在了地上,己经碎成几块。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手机里的谢小花依旧在源源不绝的输出:“我说,既然乐队都己经解散了,你男朋友的事情也结完案。

就别跟家里倔了,回来接受治疗不好吗?

多活一年算一年啊,爸妈都挺担心你的。”

男朋友。

漫不经心的话让他突然心情沉重,连背后有人的紧张都忘了。

谢缺进屋关门,从背后取下吉他搭在墙边,习惯性踩掉鞋子迈进客厅。

摁开吊灯的一瞬,刺眼的冷光叫他眯了眯眼,然话语依旧轻巧的像是在讲故事:“…住院和吃药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吧。”

“你啊,做人别这么悲观,医院说建议住院,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哦对,今天的药你吃了没?”

谢小花唠叨,那头的话语伴随着敲键盘的响动,大抵她是在忙公司的事。

“准备吃。”

抽屉被拉开,谢缺在一堆药盒子里翻找出几板拆过的药片,又用手指夹了几个塑料瓶,带着手机走到厨房给玻璃杯里倒进半盏隔夜水。

“国内现在都凌晨西点多了吧,你这个点吃药?

都说了早晚各一次,你这样别到时候连三十岁都活不过去。”

他十岁时被确诊为一类血癌,国内送到国外,各路名医全说他活不过成年,谢家砸钱研制指定靶向药物,才将谢缺的性命从不过十八延续到了三十岁上下。

现在手上这几个不起眼药片,比普通人半个月的生活费还贵几番。

真是浪费。

修得圆润的指甲将药扣进掌心,谢缺将十几个颜色各异的胶囊药片一次性送入嘴里,举杯抬头全闷下去。

喉结滚动,他放下玻璃杯,双手撑在灶台边沿回味那不幸沾染味蕾的苦涩:“在美国开的药,我照美国时刻表吃,有什么问题。”

“欸,不是我说你——”谢小花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她嘁了声:“今年你没回来,弄得爷爷他连年夜饭都没好好吃,总念叨你的名字,在老宅住了几天,我听得耳朵都起层茧。”

“那麻烦帮我转告一下他老人家,注意身体,活到为我送葬。”

指节规律的敲动灶台,谢缺看着锅碗瓢盆思索了会,决定从冰箱里拿两个馒头蒸来当夜宵吃。

“这句话要真传达过去,那跟你说的怕是要背道而驰,我还是只转述前半句吧。”

谢小花合上笔记本电脑,下达最后警告:“好了,谢缺,好好吃药,调整心态,多给家里报报信,要不是家里不知道你现在在哪,真的得叫人上门给你绑到医院去。”

她语气含着嗔怪。

电闸不知是跳闸还是如何,偏偏在这种时刻,‘咔’的一声,家里的灯全部灭去,只剩下电器还在正常运作。

拉开冰箱门的手顿住,谢缺瞬间毛骨悚然:“…你们不知道我的家庭住址?”

谢小花不明所以,她掀开杯子坐到床边,端起养颜抿了一口:“你总是到处跑,谁天天盯着你。”

唯一的冰箱内灯亮起,映得谢缺面色惨白,寒气散到他身上,明明那是从面前的冷气孔涌出,可身后却比身前还要凉几分。

那跟踪自己的那个不是家里派来的探子?“你手上药是不是要没了,我还是寄到你之前的收货地,要是不想千里迢迢去拿药,就乖乖把定位发给我……”谢小花说着说着,发现手机对面开始沉默,以为谢缺又在冷暴力她逼她先挂。

“喂喂?

好弟弟,我先睡觉了,明天有个大客户要我出面,熬夜面部会暗沉。”

“姐,我可能真活不到三十岁了。”

声音很轻,或许是谢缺担心这种暗示性的句子会让不确定因素暴动。

“晚安啊,晚安晚安晚安。”

毫无察觉的谢小花略有怨言的闭眼连道,继而不以为意的首接摁掉了电话。

“嘟嘟嘟——”轻微的震动和归于寂静的氛围惹得人头皮发麻。

谢缺觉得,这挂断提示音跟自己心率线停止的报警完全无差。

他低下头,做了个深呼吸,睁眼想要透过衣褶的缝隙看身后究竟有没有人。

那个门牌是故意吸引他注意力的。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余光能见的斜后方,半掩的卧室门被缓缓推开,一双沾雪未化的鞋站在地毯上,方向朝他。

鞋尖己经迈入冷光笼罩范围,鞋面上的水光反映出一双晦涩不明的瞳孔,暴露了还在故作平淡的谢缺真实的内心。

有一个陌生人,现在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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