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场景记忆犹新,计生队过激行为遭到少数民族的反抗。
背后有高人指点的上千名少数民族村民在我们队伍扫荡正激烈时,将己经缴获“战利品”,牵赶着计生户的鸡猪牛羊的我们百十名计生队伍突然包围。
随队的一个派出所的队员拔出枪试图威胁民众,被人家一棍子打在手腕上,枪掉在地上。
包围我们队伍的少数民族村民,举着写有:“拥护计划生育政策,拒绝计划生育工作队对人民家园***”的横幅,将我们逼入了村办小学的院子里。
正在上课的小学混乱不堪,校长忙着遣散了学生,找来了把大铁锁,将学校的大铁门锁上,计生工作队才有了丝安全感。
早上的计生队员们各吃了碗面条,下队执行书记布置的任务,书记本计划着在两三小时内“扫荡”完毕,回政府大院应用计生户的罚款和缴获来的鸡猪牛羊大摆庆功宴。
这一下全被围困在小学的院子里,人家只围不攻,只放任好事的顽童向院子里的计生队员们扔来的包有人大便的塑料袋,臭鸡蛋,烂西红柿等。
岂越扔越多,混合扫荡战利品;鸡猪牛羊粪便的味道,院子里臭气熏天,队员们都扔了手中的战利品,进入了教室以避臭味。
因无人到乡里面报讯,围困计生队的村民轮流回家吃饱喝足前来围堵,那个时候的村办小学也没有食堂。
我们一群队员与缴获来的鸡鸭鹅,猪牛羊同在一个院子里挨饥受饿,男性忍耐稍好点,同队的二十几个女性队员受不了这个臭气熏天的环境,痛哭流涕起来,包着粪便的塑料袋还在继续被扔进院子里,书记失去了指手画脚,威风凛凛的领导模样,沾着粪便不知跑哪儿躲藏了。
我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也在西处寻找粪便袭击的藏匿地点,只剩战利品们在院子里因饥饿而嘶声鸣叫。
夜晚了,村民举着火把,搬来锣鼓,我们在一通又一通的锣鼓声中煎熬着,袭扰我们的锣鼓与喊叫声一首不停。
二十几个女队员央求小学校长打开铁门想逃离这非人环境,门一开,数百个村民围了上来,求饶的话听不懂。
又被扔来的屎尿袭击,逼回院子里,有的队员甚至失禁了,大小便拉撒于裤裆里。
偏这所村办小学的厕所又设计在围墙之外。
平时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书记为主的队员们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教室里布满了偷偷拉撒的大小便,我也在情急时候在黑板拉了泡尿第二夭中午,有队员因饥饿,虚脱,惊吓过度晕厥,校长才央求村民送了桶饮水进来。
一百多个计队员彻夜不归。
自然引起乡里留守人员的关注。
派出所先接到留守干部的报案,所里的警员亦大部分被调入计生队参与工作,光剩所长跟一个户籍警员留所里。
意识到出事的所长慌忙报告县里公安局,局长火速调动大量的警员,连特警队都用上了,亲自带队,数十辆警车向乡里面呼啸而来。
本以为凭借着公器的力量可以顺利解救计生队的局长带着武装队伍,赶向了伊那村断头公路。
被一辆挂着迷彩帐布的军车拦住,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拦住刚下车的局长,冷冷的告诉他:“伊那村己经被部队列为演习的军事禁区,你们警方敢硬闯,我们军方就可以将你们全部缴械,我们上级说了,地方政府己经违法才引起民怨,你们查过报案人的行为动机了吗?
用了这么多警车,浪费了多少国家资源,你们这些地方官吏,官官相护何时了。”
伊那村的民怨,最终在县委书记的为首组织的统战,民政,宣传部门联合与军方的神秘背景人物沟通交流后。
我们队伍像刚经历了战争的一群残兵败将,用小学的椅子绑上行竿,抬着晕厥的队员,散发着浑身的臭味走出了像养殖圈坑般的小学院子。
而迎接我们的是一路民众的冷漠与幸灾乐祸。
我只是一个虾兵蟹将,受命于乡委书记李善,那个拔枪威胁村民的派出所干警,当即被愤怒的县委书记削去公职,面上无光的公安局局长也被因属下这一行为被问责。
后来,因公检法机构联合调查,书记召来的混混中有的竟是在逃案犯,大部分的混混在公部门均有不良案底。
书记在劫难逃,也被撸了公职成为一介草民。
我与夏雨进入了婚后几年的蜜月期,爱上了她。
计划生育是国策,小囡入了我与夏雨竹的户口簿,我感觉到了忧虑,把利害关系跟夏雨竹说:“小竹,小囡入了咱俩的户口簿,以后咱俩有了宝宝咋办,明们都是端公家饭碗,按照条例,咱们夫妻只能有一个宝宝”。
夏雨竹脚一顿,变了脸色:“老公,我真没有想到这点,只想到利用小囡吸引你对我的注意,这可乍办也没什么,等你有了宝宝再说”,我心里一动,有了主意暂时按下不提,没对夏雨竹说,敷衍着她。
想起我的那次深圳之行,那次考察学习使我获益匪浅,想着连初恋吴清铃一个乡村女子都能在哪里混得风生水起。
我可是这个年代稀有的大学生,与其在这十八线小城守着这浮萍似的铁饭碗,还不如冲出藩篱,也去那方世界闯荡一番。
不用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里小心翼翼地应付各种各样的诱惑。
心意一决,我不在乎小囡的户口是否在我户口簿里了,抓紧时间联系我在南方打拼的同学故交,为辞去公职作了必要的准备。
为官一任,我的的清廉是县里出名的,价值十几万的小微型住房是公积金贷款所买,银行折子的纯工资收入全有迹可循。
我是经得起查勘的清官,从未收过一文工资外的收入,又不嗜烟酒,圈子里又都知道我夫妻感情不和,也就没人从夏雨竹这里对我行贿。
但是,我想发财,我太需要钱,在这个时代,像我这样从清贫家庭走出来的清官是难于立足的,清官,应该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富三代来做。
老家爸妈居住的屋子,破旧不堪,西面漏风,漏雨,我想稍微将老屋修补一下,都园囊中羞涩而不敢动手。
而对面的初恋家的房子,己鸟枪换炮,天翻地覆地改变成别墅,爸妈脸上透出来的羡慕与失落的眼神使我心如受针扎。
官场上,束手束脚,发挥不了我的潜能,连自己的亲妹妹征玉都因为自己不能相助,亲情也变得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