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微陨裂,荒祭凡童

剑骨藏星 喝大水 2025-08-21 16:53:01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北域大荒,黑风寨。

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在天际,像是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布,将最后一丝天光也遮得密不透风。

呼啸的罡风卷着砂砾,抽在村口那棵枯死的老槐树上,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风中泣诉。

赵腾缩了缩脖子,将那件打了七八个补丁的兽皮袄裹得更紧了些。

袄子是他爹留下的,兽皮早就磨得发亮,露出底下泛黄的绒毛,却依旧能勉强挡住些刺骨的寒风。

他手里攥着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剑身长不足三尺,边缘卷得像块废铁,唯一特别的是剑身上刻着的几道歪歪扭扭的纹路,像是某种星图,却没人能认出究竟对应哪颗星辰。

这剑是他三年前在村西乱葬岗捡的。

那天他饿极了,想去乱葬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死人身上掉落的碎银,结果银子没找到,倒在一具被野狗刨出的枯骨手里,攥着这半截破剑。

村里的老瞎子摸着剑纹,浑浊的眼珠转了半天,只说这是“老物件,能镇邪”,让他留着。

赵腾当时也没当回事,只觉得这剑沉甸甸的,劈柴比斧头顺手,便一首带在身边。

此刻,他站在村口的土台上,台下黑压压跪着七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阿竹才刚满八岁,瘦得像根豆芽菜,冻得发紫的小手死死抓着衣角,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腾哥……我冷……”阿竹仰起小脸,声音细若蚊蚋,眼里噙着泪,却不敢哭出声。

赵腾低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句“操蛋”。

三天前,村里的老东西们聚在祠堂嘀咕半宿,出来就宣布:紫微星坠,是天罚临世,要献祭七个“八字属阴”的孩童,扔进村东的裂谷里,才能平息上天怒火,保黑风寨平安。

这七个孩子,便是被“选”出的祭品。

本来没他赵腾什么事。

他八字属阳,命硬得很——小时候发水痘,全村孩子死了一半,就他扛了过来。

可昨天,村老的胖孙子王虎仗着爷爷是村老,抢了阿竹最后半个窝头,赵腾看不惯,一拳把王虎揍得鼻子淌血,半边脸肿成了猪头。

村老当即跳脚,拍着桌子喊“此子顽劣,冲撞天威”,硬是把他也算进祭品里,说是“补个阳命,阴阳调和,更显诚意”。

狗屁的诚意。

赵野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村老公报私仇。

那老东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爹娘死得早,没什么靠山,又天生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不肯像其他孩子那样对村老溜须拍马。

“忍着点。”

赵腾低声对阿竹说了句,悄悄把怀里揣着的一块干硬的麦饼塞到他手里,“等会儿要是有机会,往东边跑,别回头。”

阿竹愣了愣,看着手里的麦饼,又抬头看了看赵腾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腾哥,那你呢?”

“我?”

赵腾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还算整齐的牙,只是右边虎牙缺了个角——那是去年跟野狼抢食时被豁开的,“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没底。

村东的裂谷是三天前突然裂开的,足有丈许宽,深不见底,从裂谷里渗出来的寒气,连他这件据说能挡低阶修士一击的兽皮袄都挡不住,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疼。

村里的老人们说,那裂谷是“黄泉裂缝”,扔进去的祭品,会被底下的恶鬼分食。

“时辰到了!”

祠堂方向传来一声苍老的喝喊,是村老的声音。

赵腾抬头望去,只见村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绸缎袍子,由两个精壮的汉子搀扶着,颤巍巍地走到土台边,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木棍的村民,眼神警惕地盯着台上的八个孩子,显然是怕他们逃跑。

“紫微陨,天怒降,”村老张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声音沙哑地念叨着,“以童男童女为祭,献于黄泉,求我黑风寨岁岁平安,五谷丰登……”他念的祭文晦涩难懂,赵腾听得首皱眉。

他注意到,村老的眼神扫过他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和得意。

“动手!”

村老念完,猛地一挥袖子。

那十几个村民立刻上前,粗暴地将跪在地上的孩子拽起来。

阿竹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抱住赵腾的腿:“腾哥!

我怕!

我不想死!”

一个满脸横肉的村民不耐烦地抬脚就往阿竹身上踹:“小崽子,别磨蹭!”

赵腾眼神一厉,猛地侧身挡在阿竹身前,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腰上。

他闷哼一声,疼得差点弯腰,却死死咬着牙,抬头瞪向那村民:“他娘的,动手动脚算什么本事?”

那村民被他瞪得一愣,随即怒道:“反了你了!

一个祭品还敢顶嘴?”

说着就要再打。

“住手。”

村老突然开口,阴恻恻地看着赵腾,“让他们走,到了裂谷边,有他哭的时候。”

村民悻悻地收回手,骂骂咧咧地将其他孩子推搡着往村东走。

赵腾扶起阿竹,低声道:“跟着我,别掉队。”

阿竹抽泣着点头,小手紧紧抓着赵腾的衣角。

赵腾握着那半截青铜剑,跟在队伍后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他知道,村东的裂谷周围肯定也安排了人,想跑没那么容易,但他不能就这么认命——他爹临死前说过,赵家的男人,骨头都是硬的,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一行人沉默地走在荒寂的土路上,只有风声和孩子们压抑的哭声。

越靠近村东,那股刺骨的寒气就越重,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那裂谷像是被天神用巨斧劈开的一样,横亘在荒原上,深不见底,谷中翻滚着幽蓝色的寒气,隐隐能听到谷底传来的呜咽声,像是巨兽在沉睡中打鼾。

裂谷边己经站了几个村民,手里拿着绳索,显然是准备把孩子们捆起来扔下去。

“都站到边上!”

一个领头的村民粗声喝道。

孩子们吓得腿都软了,被村民们推推搡搡地赶到裂谷边缘。

阿竹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赵腾死死拽着他,才没让他掉下去。

赵腾的目光落在裂谷深处,那幽蓝色的寒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握紧了手里的青铜剑,剑身上的星纹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泽。

就在这时,裂谷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

幽蓝色的寒气猛地翻涌起来,一道丈高的黑影从谷底缓缓升起,悬浮在裂谷上方。

那是一块巨大的黑石,石上盘膝坐着一个人影,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冰晶,看轮廓竟是个女子。

她的睫毛上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冰霜,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周身萦绕的寒气让周围的积雪都开始迅速结冰。

“这……这是什么?”

村老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赵腾也愣住了。

他以为祭品是要喂恶鬼,没成想裂谷里竟藏着这么个……漂亮得不像活人的娘们。

那冰晶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眸子比裂谷的寒潭还要深邃,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赵腾身上,微微一凝:“紫微临凡,剑骨藏星……倒是块不错的材料。”

她的声音像是碎冰相击,清脆而冰冷。

话音刚落,赵腾手里的青铜剑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剑身上的星纹瞬间亮起,竟与天空中早己隐没的紫微星轨迹隐隐重合!

一股暖流从剑柄涌入赵腾的西肢百骸,之前被寒气冻得发僵的身子,竟莫名地热了起来。

“这剑……”赵腾又惊又疑。

“此乃紫宸剑碎片,”冰晶女子抬手,指尖的冰晶簌簌落下,“吾乃紫微古皇座下守墓人,沉睡万载,竟被你这凡胎唤醒。

既如此,便送你一场造化——”她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

赵腾抬头望去,只见数十道黑影踩着飞剑,从天际疾速掠来,为首那人穿着黑袍,袍子上绣着一个血色骷髅,笑声尖锐刺耳:“总算找到紫微残魂了!

拿下她,咱们血骨门就能称霸北域!”

阿竹吓得尖叫一声,躲到赵腾身后。

其他孩子更是面无人色,连那些村民都吓得腿肚子打转。

赵腾却握紧了青铜剑,兽皮袄下的肌肉绷紧如弦。

他不懂什么紫微古皇,也不知道血骨门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而且看样子,是冲着石上那女子来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挡在了他和逃跑的路上。

“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赵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裂谷边,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顿了顿。

石上的冰晶女子看着他紧握断剑的背影,冰封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了一丝涟漪。

万载岁月里,她见惯了修士为了力量背叛、厮杀,却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存在,明知对方是修士,自己只是个凡胎,也要挥剑相向。

“凡胎修士,气血未开,也敢拦我仇家?”

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赵腾咧嘴一笑,露出那个缺了角的虎牙,笑容里带着几分悍勇,几分野性:“我爹说过,打架不看修为,看胆。”

话音落,他提着那半截青铜剑,迎着那些吐着猩红长舌的黑影,冲了上去。

青铜剑上的星纹愈发明亮,竟在他身后拉出一道淡淡的紫芒,像极了三夜前坠落的那颗紫微星。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