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站在玄关，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还沾着孤儿院巷口的泥点——那是他跑向萧彬江的车时，不小心踩进积水溅上的。
萧彬江刚把他从那个潮湿的巷子里接回来，昂贵的定制西装还没来得及换，袖口沾着点巷口老槐树的落叶，就忙着叫佣人：“张妈，把我上次给萧炎准备的那套灰色卫衣拿来，让孩子先换上。”
可还没等张妈转身，一道刺耳的女声就划破了客厅的安静：“爸！
你怎么真把这种野种领回家了？”
萧炎抬头，就见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举着高脚杯冲过来，杯里猩红的红酒晃出了酒渍，落在她雪白的裙摆上。
没等他反应，冰凉的液体就迎面泼来——“啪嗒”一声，酒液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浸透了单薄的校服衣领，黏腻地贴在锁骨上，连睫毛上都挂了酒珠。
“小雅！”
萧彬江厉声喝止，伸手就想帮萧炎擦脸，可手伸到半空又猛地缩了回去——他看见萧炎往后躲的动作，像受惊的小兽，眼底那点刚被“父亲”二字暖起来的光，瞬间灭了。
多年的亏欠像块石头压在他胸口，他不敢碰，怕一碰，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又要跑。
“我不！”
萧雅往继母林婉身后一躲，手指着萧炎的鞋尖，“你看他带的泥！
把咱们家新买的羊毛地毯都弄脏了！
这种从孤儿院出来的人，就该待在烂巷子里，凭什么来萧家？”
林婉轻轻拍着萧雅的背，语气软得像棉花，却裹着针：“老萧，你也别骂小雅，孩子心直口快。
萧炎刚回来，可能也不习惯，要不先让张妈带他去楼下客房住？
楼上房间还没收拾好，别委屈了小雅和小明。”
这话里的“委屈”，明晃晃是说给萧炎听的。
萧炎垂着眼，盯着地毯上那团深色的泥印，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他在孤儿院时，护工阿姨总说“干净点才有人要”，所以他今天特意把唯一一件没破的校服洗了又洗，却还是弄脏了别人的地毯。
萧明靠在沙发上，把玩着***版手表，突然轻笑一声：“爸，你要是想做慈善，捐点钱给孤儿院就行，没必要把人领回家吧？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萧家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