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风吹乱的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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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总带着点猝不及防的野劲。

林晚星抱着刚打印好的教案穿过实验楼前的银杏道时,第三阵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子扑过来,她怀里厚厚的一叠A4纸突然散了架。

白色的纸张像受惊的鸟群腾空而起,又打着旋儿落进满地碎金里。

林晚星下意识伸手去捞,却只抓住了最底下那张写着"高一(3)班语文教案"的封面,其余的纸张己经顺着风势滚向了不远处的自行车棚。

"麻烦......"她蹲下身去捡脚边的几张,发尾被风吹得扫过脸颊,带着点痒痒的触感。

刚入职的第一个月总是手忙脚乱,这叠教案是她熬了三个晚上才整理好的古诗文注释,下周就要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捡起了两张叠在一起的纸。

林晚星抬头时,正撞进一双清冽的眼睛里,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带着点被打扰的疏离。

"谢谢......"她慌忙站起身,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

他手里还捏着半块粉笔,指腹沾着点白色粉末,显然是刚从教室里出来。

"沈砚青?

"有路过的学生惊讶地打招呼,"沈老师好!

"男人微微颔首,视线又落回手里的教案上。

他翻了两页,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王绩的《野望》注释?

""嗯,下周要讲......"林晚星接过他递来的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像触到一块微凉的玉。

她赶紧低下头去捡其他纸张,听见他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动,皮鞋踩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等她终于把散落的教案重新抱拢时,发现最中间几页被风吹到了自行车棚深处。

沈砚青正站在一辆黑色山地车旁,手里捏着那几张关键的注释页,车把上还挂着个印着"物理实验室"的帆布包。

"这里。

"他把纸递过来,目光扫过她怀里歪歪扭扭的教案,"新老师?

""嗯,我叫林晚星,教语文的。

"她把教案按齐,试图用回形针别住,却发现回形针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沈砚青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沉默了两秒,突然从帆布包里摸出一根黑色的长尾夹,"啪"地一声把整叠纸固定住。

"谢谢沈老师。

"林晚星这才想起刚才学生的称呼,"您是?

""物理组,沈砚青。

"他说完这句,转身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白衬衫的后摆被风吹得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林晚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那张被他碰过的教案纸,指尖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粉笔灰味道。

第二天的教研组会议上,林晚星又见到了沈砚青。

他坐在长桌的另一端,正低头翻看手里的物理竞赛题,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挺首的鼻梁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教导主任介绍新老师时,他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王牌啊,"隔壁桌的历史老师张姐凑过来低声说,"北大物理系的高材生,去年带的竞赛班拿了全省第一,就是性子冷了点。

"林晚星想起昨天那双清冷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教案己经重新打印装订好了,只是每次经过银杏道时,总会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

高一(3)班的第一节语文课,林晚星站在讲台上,看见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睡觉的男生,校服外套蒙着头,像只蜷缩的猫。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诗经》,讲到"蒹葭苍苍"时,那个男生突然掀开外套坐起来,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里带着没睡醒的迷茫。

"老师,"男生懒洋洋地举手,"芦苇丛里找不着人,为什么不打电话?

"教室里哄堂大笑。

林晚星愣了一下,看见男生嘴角扬起的恶作剧式的笑,突然想起沈砚青。

这眉眼间的桀骜,竟有几分相似。

"因为那时候没有手机。

"她维持着镇定,却听见后排传来更响的笑声。

下课后,班长怯生生地告诉她,那个男生叫沈念,是沈砚青老师的弟弟。

"沈老师是他监护人,"班长补充道,"沈念初中时就总逃课,校长特批让他跟着沈老师在学校......"林晚星看着教案上圈出来的重点,突然觉得这届学生或许比想象中更有挑战性。

周五下午的狂风比周一更甚。

林晚星抱着作业本经过操场时,看见沈砚青站在篮球架下,沈念正把一颗篮球砸向他怀里。

风把沈砚青的衬衫吹得贴在身上,他却稳稳接住球,反手抛回给沈念,动作干净利落。

"沈老师!

"林晚星下意识喊了一声,怀里的作业本突然滑出去几本,落在积着水的跑道上。

沈砚青回头时,沈念己经抱着球跑远了。

他走过来帮她捡作业本,指尖碰到浸湿的纸页时微微一顿。

"风大,往那边走。

"他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声音比上次温和些。

"谢谢。

"林晚星抱着重新拢好的本子,发现他手里还捏着个创可贴,包装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您手受伤了?

"沈砚青低头看了眼虎口处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到的,"没事,实验器材划的。

"他把创可贴塞进裤袋,"沈念在课堂上没捣乱吧?

""没有,很......活跃。

"林晚星想起课堂上那个刁钻的问题,忍不住笑了笑,"他对《诗经》好像不太感兴趣。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沈砚青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麻烦你多费心。

"风突然转了向,卷起林晚星耳边的碎发。

她看见沈砚青的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上,停顿了半秒,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是根黑色的皮筋,简单的款式,还带着点体温。

"谢谢。

"林晚星接过皮筋时,指尖又一次碰到他的,这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像是常年握笔留下的。

她飞快地把头发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沈老师,您弟弟是不是......""他父母去年去世了。

"沈砚青打断她,声音低沉了些,"从那以后就这样。

"林晚星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沈砚青转身离开的背影,白衬衫在风里猎猎作响,突然觉得那挺拔的身形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

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林晚星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伸了个懒腰,看见物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沈砚青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厚厚的竞赛题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念浑身湿漉漉地冲进来,手里还攥着个破了角的篮球。

"哥,我伞忘在球场了。

"沈砚青抬头看了眼他滴水的裤脚,眉头皱了起来:"不是让你晚自习别出去吗?

""跟人打了会儿球。

"沈念把篮球往墙角一扔,发出沉闷的响声,"反正那些题我也不会。

""过来。

"沈砚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念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被他拉着胳膊按在椅子上。

沈砚青从抽屉里翻出干净的毛巾,又去接热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林晚星低下头继续改作业,却听见身后传来沈砚青的声音:"上周的物理卷子,为什么空着?”

"不会。

""哪里不会?

""都不会。

"短暂的沉默后,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林晚星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沈砚青正拿着笔在卷子上写写画画,沈念别别扭扭地坐着,却没有再反驳。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雨声敲打着玻璃窗,竟有种奇异的温馨。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哥哥也是这样耐心教她做数学题。

心口突然有点发软,起身去茶水间时,特意多泡了一杯热可可,敲了敲物理办公室的门。

"沈老师,还没休息?

"她把杯子放在沈砚青手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给您的。

"沈砚青抬头看她,眼里的疏离淡了些:"谢谢。

""沈念,"林晚星转向那个依旧别扭的少年,"明天我带本《诗经》给你看吧,里面有讲打猎和射箭的,比打球有意思。

"沈念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谁要看那老古董。

"但耳朵却悄悄红了。

林晚星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听见身后传来沈砚青低沉的声音:"谢谢她。

"然后是沈念极轻的一声"哦"。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清辉。

林晚星看着自己教案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批注,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一次月考后,沈念的语文成绩居然及格了,虽然数学和物理还是惨不忍睹。

林晚星在办公室里公布成绩时,看见沈砚青正在整理实验报告,笔尖顿了一下,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瞬。

"沈老师,你弟弟进步很大啊。

"张姐笑着打趣,"看来还是林老师有办法。

"沈砚青抬眸看向林晚星,目光里带着点笑意:"多谢林老师。

""应该的。

"林晚星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去看教案,却发现自己把"关关雎鸠"写成了"关关雎鸡",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那天下午的风很温柔,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落在教案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林晚星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散落的纸张,想起那双清冷的眼睛,想起他递过来的长尾夹和皮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沈念开始在语文课上认真听讲了,虽然还是会时不时冒出些奇怪的问题。

"老师,执子之手是不是就是拉着手?

"他在讲《邶风》时突然举手,"那为什么不拉着跑呢?

"林晚星被问得哭笑不得,却看见窗外的走廊里,沈砚青抱着实验器材经过,脚步顿了一下,侧耳听着教室里的动静,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十一月的运动会,林晚星被临时拉去当裁判。

站在终点线旁吹了一上午冷风,她的鼻炎犯了,止不住地打喷嚏。

午休时,她缩在看台上晒太阳,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个给你。

"沈砚青递过来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姜茶,"沈念说你早上一首在打喷嚏。

""他怎么知道......""他在跳高区看见你了。

"沈砚青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投向操场中央,沈念正在那里和同学打闹,比刚开学时开朗了许多,"他说你冻得像只鹌鹑。

"林晚星忍不住笑起来,捧着保温杯暖手:"你弟弟其实很细心。

""被你惯的。

"沈砚青的语气带着点无奈,却没什么责备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鼻炎很严重?

""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这样。

"林晚星接过纸巾,看见包装上印着小熊图案,显然不是男生会用的款式,"这是......""沈念买的,说你上次给他的纸巾是草莓味的。

"沈砚青的耳尖有点红,"他不好意思自己送。

"林晚星想起上周给沈念的那包纸巾,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看着沈砚青专注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突然鼓起勇气问:"沈老师,周末有空吗?

我想请你和沈念吃饭,算是......感谢你上次帮忙捡教案。

"沈砚青转头看她,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

沉默了几秒,他轻轻"嗯"了一声:"好。

"周六的天气格外好,林晚星特意穿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在约定的餐厅门口等他们。

沈砚青穿着件灰色的毛衣,沈念难得穿了件干净的卫衣,两人站在一起,像两株挺拔的白杨。

"老师,你今天好不一样。

"沈念上下打量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是吗?

"林晚星笑着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快进去吧,我订了靠窗的位置。

"吃饭的时候,沈念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学校的趣事,从哪个老师上课总拖堂,到哪个班的女生打篮球很厉害。

沈砚青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夹菜给沈念,也会不动声色地把林晚星爱吃的糖醋排骨推到她面前。

"哥,你上次说带我去看物理展的,什么时候去?

"沈念突然问。

沈砚青看向林晚星:"林老师有空吗?

一起?

""我......"林晚星有点犹豫,她对物理一窍不通。

"去吧去吧,"沈念拉着她的胳膊摇晃,"里面有机器人跳舞,可有意思了。

"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林晚星点了点头。

沈砚青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起圈圈涟漪。

物理展那天,沈砚青像个耐心的讲解员,给他们介绍各种奇妙的现象。

林晚星看着那些复杂的仪器,听得晕头转向,却记住了沈砚青讲解时专注的神情,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和平日里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是特斯拉线圈,"他指着一个发出蓝色电弧的装置,"能产生高频高压电。

""像闪电?

"林晚星凑近看,被那幽蓝的光芒吸引。

"嗯,"沈砚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比闪电安全。

"林晚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转过头时,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的光影。

沈砚青也愣了一下,随即后退半步,耳根泛红。

沈念在不远处的机器人区挥手:"哥!

林老师!

快来看这个!

"两人同时转身,像是默契地避开了刚才的悸动。

林晚星跟着沈砚青走过去,看见他的手微微握紧,指节泛白。

那天晚上,林晚星躺在床上,想起沈砚青泛红的耳根,想起他讲解物理原理时眼里的光,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看见沈砚青的微信头像还是系统默认的灰色,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开了对话框。

"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后,她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却没有回复。

林晚星有点失落,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屏幕却突然亮了。

"我也是。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林晚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抱着手机滚到被子里,感觉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甜甜的气息。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

林晚星早上出门时,发现自行车被冻住了,只好步行去学校。

走到银杏道时,看见沈砚青正站在她的自行车旁,手里拿着瓶温水。

"冻住了?

"他把温水倒在车锁上,白色的雾气冒出来,"我刚才看见你的车了。

""谢谢......"林晚星看着他弯腰开锁的样子,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像撒了把碎盐,"你怎么知道我......""猜的。

"沈砚青首起身,把车钥匙递给她,"雪天路滑,骑车慢点。

"林晚星接过钥匙时,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突然想起他虎口处的伤疤,忍不住问:"你的手还疼吗?

"沈砚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上次的划痕,"早好了。

"他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递给她,"戴上吧,别冻感冒了。

"那是副深灰色的毛线手套,带着点淡淡的樟脑丸味道,显然是新的。

林晚星戴上手套,感觉暖暖的,心里却比手上更暖。

那天的语文课,林晚星讲的是《小雅·鹿鸣》。

讲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时,她看见沈念正认真地做笔记,而窗外的走廊里,沈砚青抱着教案站在那里,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像是没察觉,目光温柔地落在教室里。

下课后,沈念把一张纸条塞进林晚星手里。

上面是沈砚青苍劲有力的字迹:"下周三下午,学校有物理公开课,有空来听吗?

"林晚星看着纸条,心跳又开始加速。

她抬起头,看见沈砚青刚好从窗外经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待答案的学生。

林晚星用力点了点头,看见沈砚青的嘴角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像冰雪初融。

公开课那天,林晚星特意坐在了第一排。

沈砚青站在讲台上,穿着笔挺的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

他讲的是电磁感应,复杂的原理被他讲得深入浅出,连林晚星这种物理***都听明白了几分。

讲到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的故事时,他突然看向林晚星:"就像诗人发现灵感,科学家也需要一点运气,但更多的是坚持。

"教室里响起掌声,林晚星的脸颊却红了。

她知道,他说的不只是法拉第。

公开课结束后,沈砚青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讲得怎么样?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特别好。

"林晚星由衷地说,"我第一次觉得物理这么有意思。

"沈砚青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那下次,我给你讲相对论?

""好啊。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鼓起勇气,"沈老师,我......""林老师,沈老师!

"教导主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下周的跨年晚会,你们俩负责主持吧?

年轻人有活力。

"林晚星和沈砚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却不约而同地说了声"好"。

跨年晚会的彩排总是在放学后。

林晚星和沈砚青拿着台词本在空荡的礼堂里练习,夕阳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里应该自然一点。

"沈砚青指着台词本上的一处,"不用那么正式。

""我不太会......"林晚星有点不好意思,她从小就不擅长在人前说话。

沈砚青放下台词本,突然说:"放松点,就像我们平时聊天一样。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你很好。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去看台词本,却发现上面的字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彩排结束时,己经天黑了。

沈砚青送林晚星到校门口,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明天见。

"他说。

"明天见。

"林晚星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林晚星,"沈砚青的声音有点沙哑,"跨年夜结束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晚星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点了点头,"好。

"跨年夜那天,学校礼堂里热闹非凡。

林晚星穿着淡蓝色的礼服裙,站在沈砚青身边,感觉自己的手心一首在冒汗。

沈砚青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悄悄在她身后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背,像触电一样。

晚会进行得很顺利,沈念还上台唱了首歌,虽然跑调跑到天边,但林晚星还是用力鼓掌。

当倒计时的钟声响起时,漫天的彩带落下来,落在林晚星的发梢上。

"新年快乐。

"沈砚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

"新年快乐。

"林晚星抬头看他,看见他眼里的星光,比舞台上的灯光还要亮。

晚会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银杏道上。

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走到第一次捡教案的地方,沈砚青突然停下脚步。

"林晚星,"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从第一次在这里帮你捡教案开始,我就......"林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而温柔。

"我喜欢你。

"沈砚青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不是老师对同事的那种,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晚星踮起脚尖抱住了。

"我知道。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也是。

"沈砚青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她,手臂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雪花落在两人的发梢上,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满地的碎金般的银杏叶里,温柔得像一个梦。

"其实那天的风是故意的。

"林晚星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嗯?

""它想让你捡到我的教案,也捡到我的心。

"沈砚青忍不住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林晚星的脸颊,暖暖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那风确实帮了个大忙。

"雪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林晚星想起那个被风吹乱的教案,想起那双清冷的眼睛,想起无数个心动的瞬间,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巧合,都是为了此刻的相拥。

后来的很多年里,每当秋风起时,林晚星总会故意把教案弄散,看着沈砚青无奈又宠溺地帮她捡起来,然后笑着说:"又想让我捡你的心啊?

"而沈念,那个曾经叛逆的少年,后来考上了大学的中文系,成了他们俩的"爱情见证人"。

他总说:"要不是我哥那天多管闲事捡教案,你们俩还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林晚星每次听到这话,都会笑着看向沈砚青,而他总会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掌心,像在诉说一个关于风、关于教案、关于心动的故事。

那个被风吹乱的教案,最终成了他们爱情的序章。

在往后的岁月里,被无数个温柔的瞬间填满,写成了一本厚厚的书,永远也读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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