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恐怖副本里九十八次，每一次都被看广告复活。直到第九十九次，我终于通关，

获得了一次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也是那一刻，我看到现实世界里。一个人，

正在吐血、抽搐、命悬一线。系统冷静提示：您每一次复活，

都是由该绑定者支付看广告复活的代价。代价是，他的生命。

1全球直播恐怖副本第98场，玩家温柠死亡。观众可选择观看广告，为玩家复活。

检测到专属代偿通道，已启动。复活中。下一秒，我睁开眼。

依旧是那座阴森的古堡副本，时间被回溯到了我打开血色大门之前。

我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大口喘气，心像被死死攥住，狂跳不已。“温柠，

你刚刚怎么了？你脸色好差。”队友秦末皱眉，试探地凑近一步，

“你是不是……又死了一次？”我点点头。秦末神色怪异：“……你怎么每次都能复活啊？

你后台很硬？”我苦笑了一下，没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问过系统，

系统说是复活有代价。可从头到尾，它没告诉我代价是什么。其他玩家都清楚，

一场死亡等于一场赌命。而我却像个bug，每次都能死而复生。我站起来，

掸了掸身上的灰烬。直播镜头还在我脸上晃。我对着它比了个OK手势，

扯出一个笑：“惊喜吧，我又活了。”弹幕疯了：靠，她又活了？这是第几次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姐已经死了98次了……官方系统是不是出bug了？

复活这么频繁，她是系统的亲妹妹？我没空管这些，副本还没结束。

但某个角落的监控室里，有人盯着直播屏幕，冷冷一笑。“又活了啊？”“她命真大。

”男人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语气轻飘飘：“亲爱的，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死透？

”女人依偎在他怀里，笑得妩媚又讽刺：“别着急，她快撑不住了。”古堡深处，

我踩着血迹前行，机械地重复刚才的解谜路线。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异常反应，记忆混乱，

体温忽高忽低。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副本与现实。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复活几次。更不知道，

有人在现实世界里，为了让我复活一次，已经连命快给不起了。此刻，

某个沉寂多日的重症病房中。仪器滴滴作响，男人的身体瘦到几乎脱形，嘴唇干裂，

手指抽搐。护士惊呼医生，推门而入。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

仿佛从冰冷的深渊中挣扎浮出。那一刻，他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吐出一个名字：“……温柠。”无人听见。但系统听见了。代价已支付，

第98次复活完成。2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一个人怎么可能连续死九十八次还能活着？

但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怀疑谁。副本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不完全同步。每次我死掉醒来，

都像被瞬移到了复活点。一切归零，身体也像重新调试过。除了愈发严重的偏头痛和心悸，

我什么都查不到。可这一次不一样。我在古堡二层书房找到一封隐藏文件，

副本任务提示突然跳出：隐藏设定已解锁：恐怖副本全球同步直播，

由现实世界观众决定是否观看广告复活玩家。我愣住。

原来…那些直播弹幕真的不是NPC模拟？我下意识张望四周，摄像头从墙角投来幽蓝光点。

我抬头看着它，竟莫名一阵发冷。

屏幕再次弹出：每次复活需消耗观众金币或绑定现实世界对应人物的等价代价。

金币不足时，系统将自动锁定与玩家关系最深者，扣除其现实世界代价。我指尖发麻，

低声问：“什么代价？”系统冷冰冰地答：您暂无权限我心口剧烈一缩。

“那我前九十八次……”均已成功支付代价，您无需担忧。我当然担忧！

每次我死而复生都不是理所当然。而是有人替我承受了系统所谓的代价。是谁？

系统没有回答。“是我爸妈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早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怎么可能……”“是陆峥？不对，系统说是关系最深者……那，

那是不是……”林宴之的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被我生生掐断。不可能。我们早就分手了。

三年，音讯全无。他不可能还会管我。他当年摔门而去的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

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怎么可能还爱我？可我没有时间思考了。下一秒，

副本的最后阶段开启，整个古堡陷入崩塌倒计时。而远在现实世界的医院里，

林宴之的心电图，正一次次拉出失控曲线。医生大喊：“快，肾功能快不行了！”监护仪上，

弹出红字警告：系统代价已积压至第98次，主体生命支撑临界，建议停止捐献。

但系统拒绝中止。因为他自己拒绝了。林宴之在意识深处低声说：“她还没活着回来。

”古堡坍塌前最后一秒，我听见系统在我耳边响起：复活条件临界，

请选择：继续消耗现绑定者，或放弃复活。我没来得及回答，画面便坠入黑暗。

3我又活了。是第九十九次。系统没有再提示，也许是怕我问得太多。古堡彻底崩塌，

我被强制传送到下一场副本中。这次，是一座幽深的地铁隧道，天花板在滴水，

远处有小孩的啼哭。而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是谁，还在不断为我付出？

我一边点开系统界面，

一边随口对队友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谁能连续替一个人复活九十八次？

”队友愣住：“你是说……你那个男朋友？”我抬头：“你知道他？”“当然知道。

全球直播嘛。”他耸耸肩。“副本主播之间，多少有点流量互通。

你那个现男友陆峥前两天还在我副本评论区打赏过，说让我照顾好你。”我一怔。陆峥？

他花代价为我复活？心里本能地抗拒这个答案。或许我错怪他了？

他从没说过喜欢看副本直播，却知道我每一场副本的进度。他也许只是嘴硬，怕我再受伤。

他劝我退赛，也许真是心疼……“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坏。”我说。“什么？”秦末没听清。

我没再说话，

光却扫到弹出一则系统通告：现实世界热搜：#温柠第九十九次复活#内容：据爆料，

恐怖副本女玩家温柠复活靠男友陆峥我怔住，点开链接。

视频是陆峥在接受媒体采访的片段，他一身名牌，身旁秘书穿着保守站在后面，

乖巧地看着他。“我女朋友性子倔，我不支持她进这种副本。”“但我既然是她男朋友，

当然不能让她死。每一次她死亡我都很难过。”“观众说她命硬，我更想说，她活着，

是因为我不允许她死。”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口却像被塞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是他吗？是他一直在花代价为我续命？我盯着那支采访视频看了很久，

弹幕飘过几条细细碎碎的文字：你们不觉得陆峥太油了吗……视频里他眼神飘得厉害，

好像在念稿子最离谱的是，他后面那女的，不是他秘书吗？怎么这次又是陪访？

我猛地一顿，重新点开画面放大。那女的手，搭在陆峥背后，偷偷地，

挠了一下他腰间的衣角。动作很轻，但足够暧昧。我忽然想起很多细节。我开始发冷。

可我还没从那片混乱中挣脱出来，系统的提示音突然跳了出来：是否请求公开授权人信息？

是否继续？我指尖悬在确认键上，犹豫了。我想知道答案，却又本能地害怕。怕打开的，

不是答案，而是伤口。就在这时，地铁尽头突然响起系统新提示：副本第100关已开启，

玩家温柠可选择提前进入主神空间。警告：主神空间内无法接受外界信息，若选择前往，

现实世界将进入临时冻结状态。我大口喘气，盯着跳动的是否确认进入。我的第100关，

来了。但他呢？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却一次次替我死而复生的人。他还在等我吗？

我没点确认。我转身对系统说：“告诉我，复活的代价是什么？”4系统没有立刻回应我。

它停顿片刻，然后说：随机抽取，可能为：记忆、健康、运气、寿命、意识碎片等。

我脑袋嗡的一下。代价竟然是这样。周围玩家都在准备下一轮。

而我却像被困在一块凝固的琥珀里，动弹不得。我不是没想过，那个匿名复活者会是林宴之。

可他不会这么傻。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那年我出事住院，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但我醒来时，

他已经不在。他只留下一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连解释都没有。我不敢去追，也不敢去问。

我以为他早就厌倦我了。是啊，一个整天陷在副本世界里、不安于现实的女人，

谁会愿意一直陪着？可现在。我的第九十九次复活，竟是以生命兑换的方式完成的。

如果真是他……那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我咬着牙，不敢继续想下去。

耳边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验证完毕，现为您展示复活捐献者片段回溯画面缓缓浮现。

是病房。一张瘦得几乎变形的脸躺在白色床单里，呼吸机发出稳定而低缓的声响。

那是林宴之。哪怕只剩一口气，仍旧穿着那身他最讨厌的病号服，嘴唇微动，

像在重复同一个词：“……她不能死。”“再来一次。”“她还没通关……我替她。

”我看着那画面，心跳骤然失控。“暂停！”我冲着系统喊，“这是多久之前的画面？

”系统没有回答。我只知道，那不是三年前，也不是昨天。那是现在。我还活着，

是他拼命替我活下来的。而我竟然以为是陆峥。我失笑，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柠柠？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副本频道响起，是陆峥。他从未在我副本通话里出现过，这还是头一次。

“你还好吗？”我几乎想立刻摁掉通讯。但我忍住了，平静地说：“我挺好。

刚看到你接受采访的视频了。”他顿了一下：“那是公司安排的宣传……你知道的，

现在直播热度很重要，我也只是配合。”“嗯。是你看广告复活我的？”我问。“当然！

”他连忙说，“你以为你每次能复活，真的是靠那些不认识你的观众？”我淡淡道，

“可系统告诉我了。”对面陷入短暂的死寂。“你查我？”他声音开始变冷，“温柠，

你太不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砸了多少资源？”“是你先问我好不好。

”“……”我笑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你秘书手上戴的那只手链，

是我大学时给林宴之买的吗？”“你什么意思？”他戒备地问。“没什么。

”我缓缓掐断通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副本地铁站。

我点开系统：“我现在能联系现实世界吗？”仅限一次，

是否启用特殊权限：与现实指定号码连线30秒？我毫不犹豫点了是。

我输入林宴之的号码。熟悉的“嘟...”声响起，我的手紧紧握着通讯器，

心快要跳出胸腔。可那一头，却是护士的声音：“你好，林先生目前无法接听电话。

他今天……刚从急救中苏醒，身体虚弱，无法说话。”我眼前一黑，声音发抖：“他醒了？

”“对。他还在问一个叫温柠的名字……你是她吗？”我嗯了一声，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请你告诉他，我马上回去。”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玩家温柠，

第100关最终副本即将开启。请确认是否使用唯一奖励：兑换林宴之的完全恢复？

我盯着那个跳动的确认按钮，手指落下前一秒，轻声问：“……如果我用了这个奖励，

我还能活着回来吗？”5系统没有回答我。它只是抛出了那个熟悉的界面，

和一行冷冰冰的字：是否使用最终通关奖励，以当前生命力，意识完整度与积分总量，

兑换目标人物林宴之完全恢复。代价：玩家将失去本次通关后对现实世界的归属权，

并进入主神空间封存状态。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一句话浮现在脑海深处。“她还没通关，

我替她。”那是他第九十八次临死前说的。他说的是替我。而不是帮我。我咬着牙，

声音发哑：“确认。”系统顿了顿：确认中……奖励申请已生效。

目标人物正在回溯中……请进入最终副本零号幻象。我睁开眼，

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灰白色的街道上。四周静得可怕，没有背景音，没有玩家，

没有任何NPC。只有我一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我一步步往前走，

忽然意识到，这是我小时候的家。那个我七岁前住过的小区，墙角的涂鸦，

楼下老奶奶的板凳。连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蓝色滑滑梯都还在。但没有人。我站在滑梯前，

忽然听见一个小女孩的笑声。“林宴之！你又抢我橘子！”我愣住。声音是我自己的。

我缓缓回头，看见不远处的操场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追一个小男孩，

笑闹着、怒骂着，橘子皮洒了一地。我屏住呼吸。那真的是小时候的我。而她追的男孩，

就是林宴之。我从不知道我们见得这么早。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曾经一起长大过。

零号幻象副本，不是战斗副本。它是回忆副本。它会呈现我与目标人物曾经的所有羁绊，

重现所有时间线中的温度、眼神与离别。以此为代价，彻底剪断我与现实的牵连。

我看见自己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在雪天摔倒，是林宴之扶起我，

说：“你以后走路能不能别发呆？”我看见自己大学第一次因为直播被骂，

是林宴之把我电脑砸了，对着弹幕怒吼：“你们再骂一个试试看？”我看见我躺在病床上，

神志不清，却死死攥着他的袖子，反复念着：“别走。”……我想逃。可系统不允许我闭眼。

它强迫我看完所有属于我们的碎片。直到最后一个画面浮现。是那天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