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李鸯桓找到沈丹樱并且把她带到会议室。
“沈学妹,我记得你们下节课是自习吧,下节课我们跟西班打排球的联赛,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来看。
地点是教学楼旁的室内排球场。”
沈丹樱眼神微动,“姐姐这是在……邀请我吗?”
她脸颊发红。
李鸯桓靠得更近了些,“我说,我想约你看我打比赛,丹樱。”
“好……我看看下节课我们老师让不让我们出来吧。”
沈丹樱嘴角上扬。
“好,我等你。”
李鸯桓抬手抚摸她头。
上课铃的打响,让排球在空中飞舞。
沈丹樱攥着衣角快步穿过走廊,刚走到排球场入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呼。
李鸯桓穿着红色运动服,正高高跃起扣球,阳光透过气窗落在她汗湿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
"丹樱!
"李鸯桓落地时恰好瞥见门口的身影,隔着网朝她用力挥手,手腕上的银链随着动作闪了闪。
西班的发球首接出界,裁判吹响哨声的瞬间,她趁换场的间隙跑了过来,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
"你来得正好。
"李鸯桓从场边拿起毛巾,却先替沈丹樱拂去肩上的落发,"冷不冷?
这边风大。
"终场哨响时,李鸯桓抱着排球冲到她面前,球衣上的号码"17"被汗水洇得发深:"赢了。
"她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沈丹樱耳畔,"为了谢你来看球,晚上请你吃冰棒?
"场边队友的起哄声里,沈丹樱看见她运动服领口沾着的草屑,伸手替她摘掉时,指尖不小心触到颈侧的皮肤,两人都顿了顿。
"好啊。
"沈丹樱把自己带的矿泉水塞进她手里,瓶身上还留着从教室带来的凉意。
晚上,李鸯桓骑着自行车,带着沈丹樱来学校附近的小卖部买冰棒。
“你喜欢吃什么味的?”
“香草的。”
“好。
你再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没有了。”
“好。
老板,付钱。”
李鸯桓拿着香草、牛奶的冰棒和两瓶可乐付钱。
付完钱,李鸯桓骑着车,二人吃着冰棒,吹着晚风。
自行车碾过路边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鸯桓单脚撑地停在路灯下,看着沈丹樱舔了口冰棒,香草味的甜腻混着晚风漫过来。
“今天扣最后那个球的时候,我其实看见你在拍手了。”
她忽然开口,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以前打比赛从没觉得观众席那么亮过。”
沈丹樱咬着冰棒棍笑:“是姐姐打得好。”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可乐瓶上的水珠,“我以前都不知道排球能这么好看,你们拦网的时候像突然长出翅膀。”
李鸯桓低头看她被冰棒染得发亮的嘴唇,喉结动了动:“下周还有半决赛,还来吗?”
车筐里的空冰棒袋被风吹得轻晃,“我给你留第一排的位置。”
“嗯。”
沈丹樱点头时,鬓角的碎发被风掀起,李鸯桓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廓时,两人都听见对方加快的呼吸声。
自行车重新动起来,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快到沈丹樱家楼下时,李鸯桓突然刹车:“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运动服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过去,是枚磨得发亮的排球纪念币,“赢了比赛发的,送你。”
沈丹樱捏着那枚带着体温的硬币,突然踮脚在她脸颊碰了下,像蝴蝶落了又飞。
“谢谢姐姐。”
她转身跑上楼前回头,看见李鸯桓还僵在原地,耳根红得快要烧起来。
次周的半决赛当天,天空飘着细碎的雨,室内排球场的玻璃上蒙着层水汽。
沈丹樱提前十分钟到了场,手里攥着那枚排球纪念币,指腹把边缘磨得更亮了些。
李鸯桓正在场边热身,穿的还是那件红色运动服,只是今天在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
看见沈丹樱进来,她突然原地蹦了两下,像是在展示什么——外套拉链没拉,里面球衣的领口别了枚银色的小蝴蝶胸针,和沈丹樱上周别在书包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沈丹樱刚在第一排的塑料椅上坐下,李鸯桓的队友就笑着冲她喊:“丹樱妹妹来啦?
鸯桓今早特意把胸针别反三次,说要让你先看见正面呢!”
哨声响起时,李鸯桓恰好朝她这边看过来,嘴角弯着,胸针在灯光下闪了闪。
这场比赛打得比上周胶着,对方的主攻手扣球又快又狠,几次险些突破防线。
第三局打到关键分的时候,李鸯桓扑过去救球,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沈丹樱猛地站起来,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李鸯桓很快爬起来,隔着网对队友比了个“没事”的手势,转身时却往沈丹樱这边看了眼,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别怕”。
接下来的那个球,她高高跃起,扣杀时带起一阵风,首接钉在对方场地的角落。
终场哨响的瞬间,李鸯桓没像上次那样立刻冲过来,而是被队友们压着叠了个罗汉。
等她好不容易挣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向沈丹樱时,膝盖上的护膝己经洇开了片深色的湿痕。
“赢了。”
她单膝蹲在沈丹樱面前,仰起脸笑,额前的碎发滴着汗,“看,比上周厉害吧?”
沈丹樱没说话,伸手碰了碰她的护膝,指尖被布料下的温度烫了下。
“疼不疼?”
声音有点发颤。
“不疼。”
李鸯桓抓住她的手腕,把那枚纪念币从她掌心摸出来,塞进自己球衣口袋,“等决赛赢了,再给你换个更大的。”
她顿了顿,突然低头,在沈丹樱手背轻轻咬了下,像在撒娇,“不过现在要奖励,姐姐腿疼。”
队友们又开始起哄,有人把备用的红花油抛过来,砸在李鸯桓背上。
沈丹樱捡起药瓶,拉着她往场边的长椅走,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突然觉得这雨天也没那么冷了。
“下周决赛,我带红花油来。”
沈丹樱拧开瓶盖时,李鸯桓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其实更想让你带创可贴,要草莓味的那种。”
水汽顺着玻璃蜿蜒流下,把外面的雨丝晕成一片模糊的白。
沈丹樱低头倒药油的手顿了顿,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