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征信报告里的空白三年
两人都顶着黑眼圈，显然昨晚没睡好。
老宅的朱漆大门脱了大半色，门环是黄铜的，裹着层绿锈，门楣上“黄氏宗祠”西个字的笔画里积着灰，却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光——和土地公金身断指的光泽一样。
“你确定要进去？”
黄星星攥着背包带，指节都发白了，“万一……万一真有什么东西怎么办？”
“总得弄清楚征信报告的事。”
李默咽了口唾沫，掏出客户给的铜钥匙，钥匙刚碰到锁孔，就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有齿轮在转动。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檀香和老木头的气息涌出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天井里的凤凰木枝叶垂到地面，叶片上的露水在地面滴出细小的痕迹，黄星星蹲下身看了看，突然“啊”了一声：“这痕迹和你扳指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
李默凑过去，露水痕迹的纹路确实和扳指上的小楷重合。
他心里发毛，强装镇定：“可能是巧合，凤凰木的根系会改变地面湿度。”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径首走向客厅角落的电表箱。
小陈说的“空白三年”是关键——如果老宅真的空了三年，电表应该早就停了。
电表箱是老式的铜制外壳，上面刻着“民国廿五年制”，打开后，里面的电表指针纹丝不动，表盘上蒙着层薄灰，可灰层下的金属线圈，却泛着和土地公断指一样的金属光泽。
“这线圈……”黄星星掏出随身携带的光谱仪，对准线圈扫了一下，屏幕上的数据跳出来时，她的手猛地一抖，“是黄铜合金，里面掺了镍，和1930年骑楼悬浮事件现场记录的能量波频率吻合！
而且有电流残留——不是现在的民用电流，是低频脉冲！”
“你说什么？”
李默一把抢过平板，数据显示的频率确实和黄星星说的一样。
他伸手碰了碰线圈，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和爷爷生前擦扳指时的共振感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电表箱内侧的木板突然弹开，露出一张折叠的纸片——是张泛黄的电费单，日期标注着“民国廿九年（1940年）七月初九”，缴费人签名是“黄守义”。
李默的脑子“嗡”的一声——黄守义，是他爷爷的名字。
“你爷爷……1940年还在给这老宅缴电费？”
黄星星的声音都在颤，“这老宅的产权是‘黄氏宗祠’，你爷爷是守祠人？
可你从来没说过啊！”
“我也不知道！”
李默攥着电费单，指节发白，“爷爷只说过扳指是土地庙的老物件，从没提过什么宗祠！”
他走到八仙桌前，掀开蒙在椅子上的白布，椅背上刻着个小小的八卦图案，图案中心有个凹槽，大小刚好能放进他的翡翠扳指。
李默的心跳得飞快，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扳指嵌了进去——下一秒，整个客厅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八仙桌的桌腿竟慢慢抬起半寸，露出桌底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个铜制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叠爷爷的日记，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写着“守脉日志·1930”。
李默的手都在抖，他翻开日记，第一页的字迹是爷爷的：“1930年正月初九，晨，仙岳山见骑楼浮空，地脉异动。
老神仙（注：白胡子老人）赠铜布，言‘扳指擦三遍，可定山海’。”
“老神仙……就是我们看到的白胡子老人？”
黄星星凑过来看，“你爷爷真的和1930年的事有关！
这老宅不是普通的宗祠，是地脉的‘据点’？”
李默没说话，他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老宅的布局图，标注着“地下三米，镇脉石”。
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阿默，这扳指要守着‘根’，根在，厦门的地脉就不会断。”
当时他以为“根”是家族，现在才明白，是这栋老宅。
“先……先出去吧。”
李默突然觉得胸闷，老宅里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我们得查清楚‘数字信仰科技公司’的事，还有那个发匿名短信的人。”
黄星星点点头，两人刚走到门口，黄星星突然“哎呀”一声：“我忘看征信报告的后台数据了！”
她赶紧掏出平板，手指飞快地操作，“小陈给的报告是表面数据，我破解了后台，发现‘空白三年’不是没缴费，是缴费记录被屏蔽了！
这里藏着一串代码——”SECRET_KEY: XIAMEN_1930_02“！”
“和功德箱的代码只差最后两位！”
李默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汗，“‘02’是什么意思？
第二个节点？”
就在这时，天井的凤凰木突然摇晃起来，叶片纷纷落下，像在警告他们。
李默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他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穿对襟衫的白胡子老头——正是昨天的客户，手里拿着和爷爷日记里一样的拂尘。
“后生仔，你们不该来这里。”
老头的声音沙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这空白三年，是老神仙用能量护着老宅，怕新神找到镇脉石。”
“新神？
镇脉石？”
李默攥紧扳指，“你是谁？
老神仙又是谁？”
老头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里面的镇脉石，是1930年骑楼悬浮时埋下的，能稳厦门的地脉。
现在新神用区块链矿池吸地脉的能量，你们再往前走，会惊动他们的。”
说完，老头转身就走，衣角扫过门槛时，竟化作了一缕沙茶面的热气，消失在骑楼的阴影里。
李默和黄星星僵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黄星星才颤声说：“他……他消失了？
这不是魔术，是真的‘超能力’？”
“我不知道。”
李默的声音干涩，“但我们不能再冒进了，得先查清楚新神和地脉节点的事。
这镇脉石……暂时不能动。”
走出老宅时，李默回头看了一眼，凤凰木的叶子还在飘落，一片叶子刚好落在他的肩上，叶片上的露水在他衣服上印出了和扳指刻痕一样的图案。
他摸了摸叶子，露水己经干了，只留下淡淡的茶香——和爷爷擦扳指用的茶油味道一模一样。
“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星星问，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己经超出科学范畴了，我怕……别怕。”
李默攥紧扳指，虽然心里也慌，但他知道不能退缩，“爷爷守护了一辈子，我得弄清楚真相。
先去查数字信仰科技公司，他们肯定和新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