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宁国的皇后。身为皇帝的宁陵成爱我,让我在这偌大的后宫中享尽宠爱。
百姓们歌颂我,说我是神母,生下的孩子将是祥瑞。我以为我是宁陵成最爱的人,
轻易地相信了他许给我的沧海桑田。直到我生下孩子那天。冰冷的雨夜,宁陵成抱着死婴,
在滂沱大雨中眼神冰冷。“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朕要你有何用?
”01我早就该知道他许给我的,不过是一纸轻易就能够撕碎的诺言而已。他说他只有我,
却与其他女人欢好。他私下计划着利用我的孩子来讨别的女人欢心,
甚至不惜害死我们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宁陵成,
自我在大国相府内救起你那日起,我从未负你,
你却为了别的女人一而再地违背你自己许下的海誓山盟,如今,是我不要你了。
“我要和你和离。”在那个冰冷的青石板路上,我浑身血水地盯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如此说道。02聘书下来的那天,我才知道那日我在府上救起的小少年是当今太子。
知道他无事,我悬了几日的心终归是落了下来。那天将他打捞起他就消失了踪影,
我害了风寒,原来就差的身子更加弱柳扶风。我就这样拖着这幅身体与宁陵成成婚,
可他却彻夜未至。我披着盖头正襟危坐了一晚,直到晨光熹微,我才将盖头取下。
铜镜中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苦等了一夜,眼下还是有着难以用粉黛遮掩的青黑。
我拿起胭脂在眼下补了补,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了。消失了一夜的宁陵成,逆着光,
仿佛一个天神般出现在房间里。“微微。”他喊我微微。这个称呼在我的心头绕了一圈,
震得整个心脏酥麻的疼痛。现在想想,在我们新婚之夜,
他与那个名叫婉儿的女子彻夜承欢做乐的时候,又会不会想到他的微微呢?
在婉儿的温柔乡中,在雨落芭蕉的时刻,他的婉儿会不会叫我微微,当做他们调情的燃剂?
“对不起。”他没有解释自己这一晚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可是只这一句话,
我便放下了所有的担忧。因为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
还用拇指细细地摩擦着我脸上未干透的胭脂,就像是心疼我新婚之夜的枯守般。
可是下一秒他却我压在床榻上。他在呢喃中轻唤:“婉儿。”我在慌乱中疑惑的轻咛一声,
他伏在我肩头,语气温柔但动作粗鲁,仿佛急着要结束这一切一般。“以后我们的孩子,
就叫婉儿,好吗?”他说。03宁陵成对于孩子,有着特别的执着。
他急着要一个皇后名下的孩子,迎娶他那贱奴身份的爱人。李婉儿想成为皇后,
她想被人唤作神女。可是我与宁陵成的婚事是先帝的旨意,
宁陵成急着安抚他无法生育的爱人,于是决定许给她一个孩子。皇后的孩子,
是多么隆重的一个阶梯,能够助他心爱的女子踏入后宫的门槛。他等也不能等,
老皇帝仙去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李婉儿带到了自己身边。
我只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我做女儿时府内的婢女。“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知己。
”宁陵成由着她攀绕在他身边,向我发出主权的挑衅。是了,
他一个溺水的人是无法自己走出我家的,估计是被这李婉儿救了罢。
我当时还傻傻地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任知恩图报的明君。只要李婉儿进宫,
东宫的灯就会彻夜长明。他们在那房内行何之事,除了我,宫内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我这样信任宁陵成,只是因为他曾对我承诺,他只会爱我一人。他还让我努力,
早日怀上龙子。李婉儿的身上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自她与宁陵成彻夜长谈过后,
宁陵成夜间总会动作粗鲁,常常在我着衣以后看不见的位置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她有的,
你也要有。”他在尽兴后曾呢喃过这般内容,当时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现在想来,
他应该是心疼李婉儿身上的伤痕,拿我泄愤。后来李婉儿被他放在宫内,美其名曰照顾我。
她虽然名义上是我手下的人,却不曾为我做事,反而故意将我忌惮的蝎子放在我的妆奁,
又将我做皇后那天的喜袍烧了一个难以修复的大洞。我只当她是无意,
因着她是宁陵成救命恩人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常常在我面前不经意地撩拨宁陵成的神经。她的挑逗越来越不分场合,在一次夜宴上,
她在为邻国国君倒酒时,故意将酒水洒在了身上,胸口处的风光随着酒液的洇湿,
很快变成透明的春色。她娇羞地用拂袖挡住,目光却频频飘向宁陵成。宁陵成目光暗淡,
细细地呷了口酒,我怕他责怪李婉儿笨手笨脚,便让李婉儿去换件衣物。
邻国的国君却将要去更换衣物的李婉儿拉入自己怀中,向宁陵成讨要这娇媚可人。
宁陵成微眯双眼,在他开口拒绝的前一秒,李婉儿挽住了邻国国君的脖子。
她不愿意等着我诞下那遥遥无期的孩子,也不愿意只当一介无名无分的宫女。
邻国国君虽然荒淫,但并未婚娶,她要做他所有女人中的佼佼者。国君夫人,
不抵后宫女子的名头,却是那庭院里最高的位置。那夜,宁陵成捏在手中的酒杯几近碎裂,
酒一杯一杯地送入口中,是我未曾见过的醉态。03李婉儿顺利嫁给了邻国的国君。
宁陵成常常遣人给邻国送去奇珍异宝,只为顺便打听到国君夫人的下落。堂堂的皇城,
给一个附属国频频献媚,只为一个女人。“国君夫人求见。”宁陵成终于等来了他的婉儿,
两人当着我的面就开始互诉相思之苦。
李婉儿说自己去做国君夫人只是为了给刚当上皇上的宁陵成稳定根基,所以便承人美意,
接受了国君。其实她不过是因为无法生育,几乎要保护不住自己国君夫人的身份,
才做局欺骗国君,说要回家乡养胎。她回来的目的仍然是我的孩子。可她嘴上却说,
在邻国的每一天,她都在思念宁陵成。这话在我听来十分刺耳,于是我轻轻咳了两声,
可是宁陵成仍然把我当空气,竟然走下高堂,搂抱住了跪在地上的女人。“婉儿,你受苦了。
”我被宁陵成支开,却在朝廷之外听见了不堪入耳的声音,宫人们将我带走,
只道是我听错了。“皇后娘娘,皇上只是太久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他不愿意让你看见他流泪的样子。”“是啊娘娘,您听见的声音不过只是二人的啜泣罢了。
”可是我听得出,那分明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春宫之声。分明是我,
是我将他从那冰水里救起……我想要回去问个究竟,没曾想夏日的烈阳是这样毒辣,
我头脑一昏,直直地倒了下去。昏迷前我分明听见朝堂之上,那李婉儿高亢的一声尖叫。
再次醒来,宁陵成已经整理妥当,衣冠楚楚地半跪在我的塌前。见我醒来,
他脸上绽放出了我不曾见过的,真心实意的欣喜。“微微,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04这个孩子,是我的希望。同样也是宁陵成和李婉儿的。
宁陵成在我面前的伪装已经出现了裂痕,有了孩子后,他以安胎为由不再与我同塌。
只是夜夜与国君夫人在东宫内彻夜长灯,对我只说是叙旧。
什么旧需要孤男寡女在长灯下夜夜叙?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宫里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宫人们说国君夫人是石女,也有人说她是为救皇帝,
在冰水里泡了半晌才遗留下无法生育的病根。宫人们还说,国君夫人曾经是农妇,
因为生不了孩子日日被夫君家暴。……饶我是傻子,
我也该知道宁陵成费尽心思让我怀孕是为了什么了。是夜,宁陵成来我宫中看腹中的孩子,
他像所有的父亲一样,趴在我的腹上聆听腹内小生命一点点长大的动静。
“是个公主还是皇子呢?”我心下一片冰冷,但还是问道:“皇上喜欢公主还是皇子呢?
”宁陵成将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坐在榻上揽住我的肩膀,一副温情的假模样,
我心里只觉得恶心。“皇子吧,皇子更像妈妈。”他用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尖,语气亲昵。
我冷笑一声,掰开他放在我肩头的手指。“可惜了,皇子既不能像婉儿,也不能叫婉儿。
”我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男人脸上出现一瞬的慌张与冷漠。“微微,你说什么呢?
是不是怪朕最近没有来看你。”“朕与国君夫人什么也没有,微微你不要瞎想,动了胎气。
”看着宁陵成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假面,我心里恶心的感觉更盛,
用手推开了他:“皇上请回吧,臣妾累了。”“沈熹微!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国相的女儿,
就可以这样与朕说话。”宁陵成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几分疯狂的狠意。
“你如若不是是相国女儿的身份,朕怎会与你成婚?!”说完这句话,宁陵成就拂袖离去了,
留我与腹中的孩子坐在榻上。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恨意夹杂着悲痛化成泪水从我的脸上滑下。是了,如果她李婉儿是相国女儿,
估计他早就欣喜若狂了罢。可是,在冰水里救起他的,分明是我,而不是什么李婉儿。
我终归还是动了胎气,一声惊雷过后,天空中下起了狂风暴雨,我看着身下一片血污,
喊来了宫人与太医。05孩子生下来了,我虚弱地躺在床上,
连孩子的第一声啼哭都没有来得及听见,
就在泪眼与汗水的模糊中看到了宫人抱着襁褓离开的背影。“孩子!我的孩子!
”我跌跌撞撞地想要支撑起残破的身躯去追,却不小心跌落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混杂着羊水和血水,我磕得狼狈,下体是钻心的痛。“娘娘莫动,
公主只是被抱去给皇上了。”宫人将我搀扶起来,可我听闻是将孩子抱去给皇上更加急了,
甩开宫人的手就要往门外冲去。外面电闪雷鸣,男人的身影一如往常,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