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数据清空背后的值班谜团
陈默贴着墙，呼吸压到最低。
他没开手电，也没挪步，只是把鞋尖轻轻抵住地板接缝，确认那张SD卡还卡在鞋垫夹层里。
金属外壳的余温透过袜子传来，是唯一的实感。
他慢慢蹲下，左手撑地，右手摸向窗台边缘。
刚才翻进来时留下的灰尘指痕还在，他顺着原路反推，身体一点点后移。
月光斜照进窗框，映出消防梯的轮廓。
他盯了三秒，判断出铁梯右侧第三级横杆有轻微变形——有人不久前踩过。
他翻出窗户，脚落在平台时收住力道，膝盖微弯卸力。
消防梯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响，他立刻停住，等了五秒。
楼内没动静。
他继续往下，每一步都先用脚掌试探承重，再转移重心。
爬到二楼高度时，右手虎口的伤口蹭到锈铁，渗出血丝，他没管，只把袖口往下拉了半寸。
落地后他没走小路，反而穿过花坛边缘的灌木带，绕到B区西侧配电房后。
那里有监控盲区，也是他进楼前标记的备用撤离路线。
回到宿舍楼时，楼道灯刚灭，他借着安全出口的绿光上楼，钥匙***锁孔前，先听了十秒门内动静。
门开后他第一件事是拔掉路由器电源，接着从抽屉底层取出便携式读卡器。
SD卡取出时沾了点汗，他用衣角擦了擦，***接口。
电脑启动后连上离线虚拟机，防火墙设为最高级，磁盘写入模式调成只读。
文件系统加载出来，只有一个目录：/log_temp。
里面是十几个碎片化日志文件，命名无序，时间戳全部被清空。
他逐个打开，多数内容损坏，首到第七个文件弹出一条完整记录：“值班日志写入失败——权限校验通过但操作未记录”光标停在这行字上。
他盯着看了十秒，闭眼，再睁。
视野中央浮出灰白色文字：“最后一次成功写入：23:06:59｜下一次记录：23:08:01”提示持续了不到两秒，太阳穴随即胀起来，像有气压在颅内上升。
他没停下，立刻切换到系统时间分析工具，导入前两天调取的307实验室门禁缓存数据。
比对发现，当晚23:07:00至23:07:30之间，没有任何刷卡记录，包括值班助教王志远。
他调出教务系统网页，用学号登录，申请“实验室使用统计报表”作业材料。
提交后刷新页面，发现审批流程卡在二级审核。
他没等，转头打开另一台旧笔记本，连上校园内网代理，从课程数据库导出近两周307室排班表。
王志远的名字出现在清空数据当晚的值班名单上，签名栏有电子签章。
他把两张表并排放在屏幕上。
门禁记录显示王志远最后一次刷卡是22:48:17，离开B区。
之后首到次日早上7:12才再次进入。
中间差了九小时。
他切回虚拟机，重新扫描SD卡剩余文件。
在一个损坏的日志片段里，捕捉到半行电源系统日志：“[23:07:30] PDU-3B 重启｜原因：远程指令触发”PDU是楼层配电单元。
正常断电会记录电压骤降，但这条日志显示的是“指令触发”，属于手动操作。
他调出B区电力拓扑图，发现PDU-3B控制三楼东侧七个实验室的供电，包括307室。
重启会导致所有设备短暂断电再启动，正好能打断日志写入流程。
他靠回椅背，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问题不是数据被删，而是那一分钟的操作被跳过。
值班人没在场，系统被远程重启，日志写入失败——三重断点同时出现，不可能是故障。
他正准备整理时间线，手机震了一下。
教务系统发来通知：报表申请己通过。
他点开附件，值班表格式和他导出的那份一致，但王志远的班次被标注为“临时替班”，接替人叫李涛。
他翻回门禁记录，查李涛的卡号，发现当晚23:05至23:09之间，也没有任何刷卡记录。
替班的人也没来。
他重新看SD卡里的失败日志。
“权限校验通过”意味着系统认出了操作者身份，但“操作未记录”说明写入流程被中断。
就像有人刷了卡，系统也认了，可记录却没存下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头痛在缓慢加重，像一层膜在脑内收紧。
他打开新文档，列出三个断点：1. 值班人员未到场2. 电源系统被远程重启3. 日志写入失败但权限通过三者交汇在23:07，唯一共通点是系统控制权。
他需要确认监控是否也被动过。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图书馆三层档案区。
电力维护记录保存在物理档案柜，编号D-07-3。
他刚抽出文件夹，旁边书架后有人翻动纸张。
他没抬头，继续翻资料。
三分钟后，一个女生走过来，把一叠打印纸放在他旁边的桌上。
“你也查307的电？”
他抬眼。
女生戴细框圆镜，马尾扎得有点歪，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
“我在找导师的手稿借阅记录。”
她指着打印纸，“昨晚23:05到23:09，监控画面停了。
不是黑屏，是定格。
我调了三遍，那一段全是同一帧。”
他看了眼她屏幕。
画面是307实验室外的走廊，挂钟显示23:05:12，之后整整西分钟，指针没动过。
“你怎么拿到的？”
“我认识监控室的值班员，让他导了原始流。”
她顿了顿，“但数据包里这段是补录的，时间戳和编码格式跟前后不一致。”
他把SD卡的日志失败记录给她看。
她扫了一眼，眉头皱起来。
“写入失败但权限通过？
这不合逻辑。
就像你刷卡进门，门开了，可系统说没人进来。”
“除非门自己开了。”
“或者有人改了门的登记方式。”
她盯着屏幕，“你有没有查过，那天晚上谁有远程操作权限？”
他没回答。
权限名单在信息中心，不会公开。
“我导师的手稿是那天晚上丢的。”
她声音低了些，“他最后登记借阅时间是23:06:48，在307实验室。
可监控定格，门禁没记录，就像他从来没进去过。”
他看着她。
两人之间隔着半张桌子，一堆档案。
但线索对上了。
“有人在抹除时间。”
她说。
他正要开口，手机震动。
是虚拟机发来的警报——SD卡文件被自动加密，读卡器温度异常升高。
他拔掉设备，卡还插在接口上。
金属外壳发烫，像被通了微电流。
他把它取下来，握在手里。
他正思考SD卡的问题，女生突然压低声音说：“监控那段补录数据的时间戳和编码格式异常，说不定能找到破解SD卡加密的线索。”
陈默心中一动，决定和她一起深入调查监控补录数据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