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时空管理局？
他死死攥着柳青瑶给的玉佩，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小梦最后的嘶鸣。
"小梦...小梦..."他哽咽着，脚下一个踉跄摔进泥坑里。
泥水浸透了牛仔裤，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远处传来凌无尘的怒喝："长生者，你逃不掉的！
" 余梦咬紧牙关爬起来，借着月光辨认方向。
玉佩在他手心微微发烫，指引着北方。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小梦可能遭遇的事，深一脚浅浅地继续前进。
"三十里..."他喘着粗气计算着距离，"以现在的速度，天亮前应该能到。
" 突然，玉佩的温度骤然升高。
余梦警觉地停下脚步，听见前方草丛传来沙沙声。
一只通体赤红的狐狸钻了出来，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凡人，把玉佩交出来。
"狐狸口吐人言，声音尖细刺耳。
余梦后退两步："你...你会说话？
" 狐狸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长生者的血肉，大补。
"它猛地扑来，余梦下意识抬手格挡，玉佩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狐狸惨叫一声，被弹飞数米远。
"青瑶仙子的信物？
"它惊疑不定地盯着玉佩，"你和她什么关系？
" 余梦趁机转身就跑，心脏狂跳如鼓。
身后传来狐狸愤怒的尖叫："你以为逃得掉吗！
" 树林开始扭曲变形，树木像活物般移动着挡住去路。
余梦额头渗出冷汗，感觉像陷入了噩梦。
他握紧玉佩，突然想起柳青瑶说过能避开大部分妖兽。
"信物...信物..."他喃喃自语，将玉佩高高举起，"柳青瑶在此！
" 青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扭曲的树林恢复了原状。
狐狸不甘心地嘶吼着，却不敢再靠近。
余梦不敢停留，拼命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双腿发软，扶着树干剧烈喘息。
月光下，远处隐约可见残破的城墙轮廓。
"古城..."他眼中燃起希望，却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一道白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深深钉入前方的树干。
余梦回头，看见凌无尘踏着树梢飘然而至，白衣在月光下纤尘不染。
"游戏结束了。
"凌无尘冷冷道，手中长剑指向余梦心口，"那只猫妖己经伏诛，现在轮到你了。
" 余梦如遭雷击："你杀了小梦？
" 凌无尘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妖物而己，死不足惜。
" 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余梦红着眼扑上去："我跟你拼了！
"却被凌无尘随手一挥，重重摔在地上。
"可悲。
"凌无尘摇头，"长生本是逆天而行，你们却不懂珍惜。
" 余梦咳出血沫，感觉肋骨断了几根，又在迅速愈合。
他死死盯着凌无尘："我们只想活着，有什么错？
" 凌无尘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天道有序，长生者打破平衡，必须清除。
"他举起剑，剑尖凝聚着刺目的白光。
余梦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一声熟悉的猫叫响起。
"小梦？
"他猛地睁眼，看见银色的身影从林中窜出，狠狠撞在凌无尘背上。
凌无尘踉跄几步，震惊地回头："不可能！
我明明..." 银猫浑身是血，右前爪不自然地扭曲着，但金色的眼睛依然明亮。
它挡在余梦面前，尾巴高高竖起："跑！
" 余梦却挣扎着爬起来："这次我不会丢下你。
" 凌无尘很快恢复冷静："垂死挣扎。
"他剑势一变，漫天剑影笼罩而下。
银猫奋力跃起，用身体为余梦挡下大部分攻击，鲜血如雨点般洒落。
余梦接住它坠落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银猫虚弱地舔了舔他的手："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凌无尘的剑再次举起："感人至深，可惜..." "住手！
"柳青瑶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从天而降，长剑架住了凌无尘的致命一击。
"青瑶！
"凌无尘怒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柳青瑶脸色苍白，但握剑的手很稳："师兄，师父从没下过格杀令，是你擅自做主！
" 凌无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们违逆天道..." "什么是天道？
"柳青瑶反问，"就因为他们与众不同？
" 趁两人争执，余梦抱着奄奄一息的银猫，悄悄往古城方向挪动。
银猫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温热粘稠。
"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他低声安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银猫的呼吸越来越弱："余梦...其实我..." 话未说完，凌无尘突然暴起，一剑劈向柳青瑶："叛徒！
" 柳青瑶仓促格挡，被震退数步。
她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挡在余梦前面："快走！
" 余梦咬牙抱起银猫，用尽全力向古城跑去。
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他不敢回头。
城墙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
余梦的双腿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
银猫的身体开始变冷，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要...求你不要死..."他哽咽着，终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古城废墟。
残垣断壁间，一块刻着古怪符文的石碑微微发光。
余梦跪在石碑前，怀中的银猫己经闭上了眼睛。
"不..."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泪水砸在石碑上。
石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一人一猫笼罩其中。
余梦感觉有股暖流涌入身体，怀中的银猫轻轻动了动。
"这是..."他惊讶地看着银猫的伤口开始愈合，扭曲的前爪慢慢复原。
远处，凌无尘的怒吼隐约传来："长生者！
你逃不掉的！
" 石碑的光芒渐渐暗淡，余梦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低头看着苏醒的银猫，发现它金色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余梦，"银猫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石碑上的符文开始蠕动，组成了余梦熟悉的现代文字。
他瞪大眼睛，读出了最上方的一行字： "时空管理局第7号观测站"银猫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石碑上的文字让它浑身毛发竖起。
"时空管理局？
"余梦的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意思？
"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生物。
"银猫艰难地站起身，"我是第七观测站的守护者，负责监视这个世界的时空异常。
" 余梦的大脑一片空白。
远处传来凌无尘的怒吼越来越近，但他己经顾不上这些了。
"你是说...我的穿越不是意外？
" 银猫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三个月前，这个世界的时空壁垒出现裂缝，我奉命调查。
结果在穿越时遭遇能量风暴，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和力量..." "所以你会说人话，能感应危险..."余梦恍然大悟，随即又困惑起来，"那为什么选择跟着我？
" 银猫低下头："因为在你身上，我感应到了同样的时空波动。
我以为...你是裂缝的源头。
" 余梦苦笑："结果我只是个倒霉的穿越者？
" "不。
"银猫突然抬头，"现在我知道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 凌无尘的剑气划破夜空，碎石飞溅。
银猫猛地将余梦扑倒，避开了致命一击。
"没时间解释了！
"它急促地说，"把手放在石碑上！
" 余梦毫不犹豫地照做。
石碑再次发光，这次浮现出的是一幅星图。
"这是..." "时空坐标。
"银猫的爪子按在某个光点上，"我们可以从这里回到你的世界。
" 余梦的心跳加速："现在？
" "必须立刻决定。
"银猫紧张地望向逼近的凌无尘，"裂缝正在扩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柳青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墙缺口处，她衣衫破碎，嘴角带血。
"快走！
"她大喊，"师兄入魔了！
" 凌无尘双眼赤红，周身缠绕着黑气，完全不复先前的仙风道骨。
"长生者...必须死..."他的声音像是多人重叠，诡异非常。
"他怎么了？
"余梦惊恐地问。
银猫毛发倒竖："他被裂缝里泄露的负面能量侵蚀了！
" 柳青瑶拼死挡在凌无尘面前："余梦，带着小梦走！
这不是你们的世界！
" 余梦的手悬在星图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看着浴血奋战的柳青瑶，又看看伤痕累累的银猫，突然问道："如果我们走了，这个世界会怎样？
" 银猫沉默片刻："裂缝会继续扩大，最终吞噬整个位面。
" "那我们不能走。
"余梦收回手，眼神变得坚定，"至少不能就这么走了。
" 银猫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
回去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
" 余梦深吸一口气："我见过村里那些普通人，见过柳青瑶这样的好人。
如果我们就这么逃了，和那些见死不救的修士有什么区别？
" 柳青瑶被凌无尘一掌击飞，重重摔在石碑旁。
她艰难地爬起来："你们...还没走？
" "我们有个计划。
"余梦扶住她，"但需要你的帮助。
" 银猫跳到石碑上："我可以暂时修复裂缝，切断凌无尘的能量来源。
但需要有人拖住他。
" "我来。
"柳青瑶擦去嘴角的血迹，"师兄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 余梦摇头："太危险了！
" "我有办法。
"柳青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师父给我的保命符，能暂时困住他。
" 银猫的耳朵动了动："时间不多了。
余梦，我需要你当我的能量导管。
" "怎么做？
"我的手。
"银猫伸出前爪，"会很疼。
" 余梦毫不犹豫地抓住它的爪子。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银猫的身体开始发光，石碑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
凌无尘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非人的咆哮，疯狂地向他们冲来。
"现在！
"银猫大喊。
玉简，一道金光将凌无尘暂时禁锢。
她脸色惨白，显然消耗过度。
"快...我撑不了多久..." 银猫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光芒越来越盛。
"坚持住，余梦！
还差一点！
" 余梦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抽走，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声清脆的"咔嚓"响彻夜空。
凌无尘身上的黑气突然消散，他茫然地跪倒在地："我...做了什么..." 银猫瘫软在余梦怀里，气息微弱："成功了...裂缝暂时封闭了..." 柳青瑶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师兄？
" 凌无尘痛苦地抱住头："对不起...青瑶...我被黑暗控制了..." 余梦虚弱地笑了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有人轻轻抱起了他，还有银猫温暖的体温。
"睡吧，"银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次换我守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