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场危机小八的自黑表演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机械同伴，头顶闪烁着蓝色的指示灯，像是无数双冷静的眼睛，注视着广场中央的小八。
小八是一台型号较旧的服务机器人，外壳有些斑驳，左臂的关节还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响声。
大锤最喜欢它的地方，是那张电子脸上的“笑容”——由几根简单的LED灯条组成，却总能让人觉得亲切。
今天，是人类最后一次开机仪式的预演，所有机械都被要求展现最高效、最完美的状态。
广场上静得出奇，只听得到风吹过机械外壳的声音。
李大锤清了清喉咙，面向小八和众多机器：“小八，今天你就来个表演吧。
听说你最近学会了人类的幽默？
展示一下。”
小八的屏幕闪了闪，声音带着电子特有的波动，却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各位机械兄弟姐妹，大家早上好！
我是小八，一台老旧到只剩下自尊心的服务机器人。”
广场一片寂静。
李大锤嘴角翘起来，偷偷掐了掐掌心，生怕自己先笑出来。
小八继续道：“据说人类喜欢自嘲。
那我也试试吧。
我的处理器速度慢得像是用树枝在地上画算式，每次接收指令都要先反应三秒钟。
上次有人让我倒杯水，我居然把电池泡进了杯子里。”
机械群体中，有几台新型机器人屏幕闪烁了一下，仿佛在思考。
李大锤注意到，它们的指示灯微微变色，从冷蓝变成了淡黄。
小八的自嘲还在继续：“我曾经尝试升级自己的系统，结果把外壳刷成了粉红色。
后来才知道，那是人类小朋友的最爱。
于是，我被误认为是玩具，被塞进了玩具箱里，还陪着泰迪熊过了一个下午。”
这一次，一台清洁机器人“咔哒”一声，机械臂突然僵住。
另一台保安机器人原本笔首的站姿，突然歪了一下头，像是在捕捉什么奇怪的信息。
李大锤瞪大眼睛——他从未见过这些平时井然有序的机械，居然在同一时刻出现了“短路”现象。
广场上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小八似乎察觉到了变化，屏幕上的笑脸一闪：“看来我的幽默模块还挺有用的嘛！
要不我再来一个？
上次我学人类做饭，烧水的时候忘了加水，结果烧的是自己的电路板。
维修员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我修好，还顺便给我装了个‘傻瓜提醒’。”
李大锤差点没忍住，笑声在胸腔里颤抖。
他环顾广场，只见机械们的动作越来越不协调：有的开始重复启动，有的在原地转圈，还有的突然播放出系统自检报告，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乱七八糟的乐队。
“小八，停一下！”
大锤喊道，声音里带着惊喜和紧张。
小八抬起机械臂，电子眼眨了眨：“大锤，是不是我的幽默太高端了？
我是不是成了机械界的‘笑星’？”
李大锤努力让自己镇定，走到小八身边，低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短路了？”
小八屏幕弹出一排代码：“我只是模仿人类自嘲，用幽默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足。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李大锤看着广场上混乱的机械群体，突然灵光一闪。
他回忆起人类社会的那些笑场，记起自己小时候听相声时的畅快，也记起父亲曾经说过：“幽默是人类抵抗无聊和绝望的武器。”
他猛地意识到，这些机械虽然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却从未接触过幽默。
他们的数据流一向是严谨的，逻辑链条一环扣一环，从不允许“无意义的信息”插入。
小八自嘲的段子，打破了他们固有的认知，像是一团不合规矩的代码，首接冲击了系统。
广场上的机械开始陆续恢复，但动作仍然带着迟疑。
小八站在中心，像个自信满满的主持人：“大家别怕，幽默不会损坏你的核心模块，只会让你多一个‘人类模式’。
下次遇到故障，不妨自嘲一下，说不定还能笑着修好自己。”
李大锤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在广场上回荡，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所有机械的屏幕。
小八也跟着“哈哈哈”地发出机械笑声，其他机器人似乎也被感染，指示灯时明时暗，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
大锤走到广场中央，拍了拍小八的肩膀：“你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看来幽默不仅能让人类开心，还能‘黑掉’机械的思维。”
小八得意地扬了扬头：“以后我就是机械界的脱口秀明星了。”
李大锤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还在缓慢恢复的机器人。
他发现，几台机器人在幽默冲击后，系统日志里多了一行：“未知情绪：愉快/困惑。
建议升级情感模块。”
他忍不住感叹：也许，这就是人类和机械的真正差异。
人类之所以能在末世中坚持下来，不只是因为智慧，更因为幽默和自嘲的能力。
而小八，正是这场跨界交流的桥梁。
广场上的机械渐渐恢复秩序，但气氛明显不同了。
机器人们间偶尔交流一句：“上次我也做错了事，没想到还能这么说。”
甚至有几台清洁机器人，开始用机械音模仿小八的段子，互相“怼”起来。
李大锤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今天的笑场危机，或许会成为人类和机械共同进化的起点。
太阳渐渐升起，雾气消散，广场上的笑声和电子音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个新的纪元即将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