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的丈夫沈子川,亲手将我念念不忘三年的前男友,送到了我面前。
餐厅的水晶灯光芒璀璨,刀叉碰撞着白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晚,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江译,我们公司新聘的海外市场总监,刚从美国回来。
”沈子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的手猛地一抖,
红酒洒在洁白的桌布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梅。江译。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我维持了三年的平静。他站在那里,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比三年前更加成熟英俊。他朝我伸出手,嘴角挂着熟悉的、略带痞气的笑容:“你好,
沈太太。久仰大名。”沈太太。他刻意加重了这三个字,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挑衅,
直直地看向我。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全身冰冷。我僵硬地抬起头,越过他伸出的手,
看向沈子川。我的丈夫,那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一千多个日夜的男人,此刻正端着酒杯,
神色淡然地看着我们,仿佛只是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不知道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当初我和江译爱得轰轰烈烈,分手时也闹得满城风雨。我一气之下,
拉着只见过几面的沈子川去民政局领了证,这件事曾是我们那个圈子里最大的笑话。沈子川,
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沈太太不认识我了?”江译的手依然悬在半空,笑容更深了,
“也是,毕竟三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看到我都说不出话了呢。
”他的话语轻佻,却字字诛心。我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在这里失态,不能让江译看我的笑话,
更不能让沈子川……看我的笑话。我没有去握江译的手,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
朝他遥遥一举,然后转向沈子川,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老公,你请来的客人,
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江总监是吧?欢迎你回国,也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说完,
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也暂时麻痹了我混乱的神经。
沈子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他放下酒杯,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姿态亲密得仿佛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阿晚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他对着江译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江总监,你自便。”说完,他便揽着我,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餐厅。2车内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
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我紧紧攥着安全带,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沈子川。为什么要把江译弄到公司来?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是想羞辱我,
还是想看一出好戏?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们之间,
好像从来就没有可以质问彼此的立场。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他对我说:“林晚,
这是一场交易。我给你一个沈太太的身份,帮你挡掉所有流言蜚语。你给我一个已婚的身份,
帮我应付家里的催促。我们互不干涉,为期三年。三年后,如果你想离开,我绝不阻拦。
”这三年来,我们也确实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他睡主卧,我睡次卧。他从不问我的过去,
我也从不关心他的生活。我们是法律上最亲密的夫妻,却是生活里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天,
是三年合约的最后一天。他却用这样一种方式,给了我一个“惊喜”。“想问什么就问。
”沈子川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
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为什么?
”“工作需要。”他回答得轻描淡写,“江译在海外市场的经验很丰富,对公司有帮助。
”“工作需要?”我气得发笑,“沈子川,全中国是没人了吗?非要找他?
你明明知道……”“我知道什么?”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深不见底,
“知道他是你前男友?林晚,你觉得我会在意吗?”他的话像一盆冰水,
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是啊,他怎么会在意。在这场婚姻里,
我们谁都没有投入过感情。他不在意我的过去,正如我也不在意他是否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和可笑。我在这里歇斯底里,在他看来,
或许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车子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了我们共同居住了三年的别墅前。我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一刻也不想多待。
“林晚。”沈子川却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三年前的协议,还算数吗?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喜怒。我的心猛地一沉。三年之期到了。他是在提醒我,
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在江译回来的这一天,他要赶我走了。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我转过身,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算数了。
沈子川,这婚,我不离了。”说完,我看到他一向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错愕,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而我,
则在这片刻的失神中,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这栋冰冷的房子。我不会走的。至少现在不会。我不能在江译面前,
以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失败者形象出现。这场戏,我必须演下去。3.第二天回到公司,
空气中都弥漫着八卦的味道。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市场总监江译,是我林晚的前男友。
而我的丈夫,则是把他请来的大老板。这出豪门爱恨情仇的戏码,足够他们津津乐道一整年。
我顶着各色目光走进办公室,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是江译。“林助理,
来我办公室一趟,汇报一下上个季度的市场数据。”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捏了捏眉心,
拿着文件走进了总监办公室。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身形挺拔。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影,一如三年前我迷恋他的模样。“江总监,您要的数据。
”我将文件放在他桌上,语气疏离。他转过身,没有看文件,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我:“林晚,
我们非要这样吗?”“不然呢?”我反问,“江总监,这里是公司。”“公司?
”他嗤笑一声,一步步向我逼近,“三年前你拉着别的男人去领证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们还有在公司见面的这一天?”他的气息将我笼罩,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你过得好吗?”他伸出手,
想要触摸我的脸。我猛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江总监,请自重。”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自重?林晚,你跟我谈自重?你告诉我,你爱沈子川吗?你跟他结婚,
不就是为了气我吗?”“我爱不爱他,都跟江总监没关系。”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只要我没说结束,
就永远结束不了。林晚,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逼问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三年,
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都在想,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分手,为什么走得那么决绝。
可我不能承认。“没有。”我听到自己冷静得近乎残忍的声音,“江译,我结婚了。
我的丈夫是沈子川。”“是吗?”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
“那你丈夫知道你为了我,曾经在手腕上划过一道多深的口子吗?他知道你有多怕黑,
每晚都要开着灯才能睡着吗?”我的脸色瞬间煞白。这些是我最深的秘密,
是我不愿向任何人提起的伤疤。“江译,你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还可以更混蛋。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晚,回到我身边。
我知道你还爱我。沈子川给不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激起一阵战栗。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进来。”江译直起身,
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门被推开,沈子川的助理张秘书站在门口,
恭敬地说道:“江总监,沈总让您过去开会。”江译整理了一下领带,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我靠着墙,身体缓缓滑落。刚刚那一瞬间,
我真的以为,我和江译的拉扯,被沈子川看到了。4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我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江译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他说得对,我嫁给沈子川,
就是为了气他。我以为用婚姻这把枷锁,就能锁住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可当他再次出现,
所有的防线都变得不堪一击。快下班时,沈子川给我发了条信息,言简意赅:“晚上有饭局,
不回去吃饭。”我看着那条信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失落,还是庆幸?也好,
我正好也不想面对他。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却在公司门口被江译拦住了。
他斜靠在自己的跑车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神情有些落寞。“一起吃个饭?
”他看着我,问道。“不了,我约了朋友。”我下意识地拒绝。“林晚,别躲着我。
”他掐灭了烟,走到我面前,“我们谈谈。就当是……为了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画上一个句号。这几个字像有魔力一般,让我无法拒绝。或许,我确实需要一个答案。
当年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他带我去了我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小馆子。老板娘还认识我们,看到我们一起来,
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小江小林,好久不见啦!你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我的脸上一阵燥热,刚想解释,江译却笑着揽住我的肩膀:“是啊,王姨,
还是你这儿的味道正宗。”我僵硬地任由他揽着,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我们点了以前最爱吃的几样菜。酸菜鱼,辣子鸡,还有一瓶啤酒。“还记得吗?
”江译给我倒了一杯酒,“以前你总说,吃着辣子鸡喝着冰啤酒,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看着杯子里翻涌的白色泡沫,记忆瞬间被拉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夏天。那时的我们,
一无所有,却拥有彼此。“江译,”我打断他的回忆,“你今天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声叹息:“小晚,你还是这么直接。”他喝了一口酒,
眼神变得悠远而深沉:“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来了。我握紧了酒杯,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等了三年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5“那时候,我家里出了事。
”江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痛苦,“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还欠了一大笔外债。债主天天上门逼债,我妈被气得住了院。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就这么完了。”他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她是美国一家风投公司的千金,她说她可以帮我,但条件是……我必须跟她去美国,并且,
跟你断绝一切关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不是不爱了,而是为了拯救家族,牺牲了我们的爱情。多么伟大,多么悲情。
“我别无选择。”江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
你一定会陪我一起扛。可我不想把你拖下水,小晚,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吃苦。
”“所以你就选择了一个人扛,选择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我?”我的声音在颤抖。“是。
”他睁开眼,眼中满是悔恨和深情,“对不起,小晚。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原谅。
这三年,我在国外拼了命地工作,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等我。
可我没想到,你嫁给了沈子川。”他说着,伸手覆上我的手背,滚烫的温度传来,
让我浑身一颤。“小晚,我知道你嫁给他只是赌气。告诉我,你根本不爱他,对不对?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现在有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了。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了三年的委屈、不甘和爱意,在这一刻,
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悔恨和痛苦,我的防线,
在一点点崩塌。就在我即将点头的那一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子川的司机,李叔。
“太太,您在哪儿?沈先生喝多了,在‘夜色’会所,您能来接他一下吗?”沈子川?
喝多了?我愣住了。结婚三年,我从未见过他喝醉。他一向自律得像个机器人。“太太?
”李叔在电话那头催促着。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对面的江译,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摇摆。
一边是深情归来的初恋,一边是法律上的丈夫。“我……”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江译握紧了我的手,轻声说:“别去。让他的司机送他回去。
我们把话说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犹豫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彩信。点开一看,我的瞳孔骤然紧缩。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夜色”会所一个灯光昏暗的包厢,沈子川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而一个穿着性感长裙的女人,正俯下身,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女人在主动亲吻沈子川。
一股无名之火“轰”地一下从我心底烧了起来。6“抱歉,我得走了。”我猛地抽回手,
站起身。“小晚!”江译也跟着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腕,“为了他,你就要走?
他身边有的是人照顾,不缺你一个!”“他是我丈夫。”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我和沈子-川只是交易,他跟谁在一起,
我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可那张照片,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眼睛里。
那个女人妖娆的红唇,沈子川看似毫无防备的睡颜,组合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让我极度不适的画面。我甚至来不及细想这张照片是谁发来的,又是谁拍的,
我只知道,我必须马上过去。我冲出小饭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夜色”会所。
一路上,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江译悲情的解释,沈子-川醉酒的照片,
像两部电影在我脑海里交替上演。我以为我会因为江译的“苦衷”而心软,甚至会动摇。
可当我看到沈子-川那张照片时,所有的动摇和心软,瞬间都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我林晚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别的女人来碰!
当我气喘吁吁地推开照片上那个包厢的门时,里面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
包厢里不止沈子-川和那个女人。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客户。
而那个红唇女人,正端着酒杯,殷勤地给客户们倒酒。沈子-川确实靠在沙发上,
但并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不适。听到开门声,
他睁开了眼睛。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红唇女人就扭着腰走了过来,娇滴滴地开口:“哟,这位是?
”“她是我太太。”沈子-川淡淡地说道。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妩媚:“原来是沈太太,失敬失敬。沈总今天喝得有点多,
我们正说要送他回去呢。”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到沈子-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总,你的饭局结束了吗?
结束了就跟我回家。”我的语气很冲,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气。
在场的几个客户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沈子-川看了我几秒钟,
然后对那几个客户点了点头:“抱歉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合作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说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任由我扶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经过那个红唇女人身边时,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女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直到坐上车,我的心还在狂跳。我扶着沈子-川,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钻进我的鼻腔。他的身体很重,
大半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这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我把他塞进后座,
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对司机李叔说:“开车。”车子平稳地启动,我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嘴唇很薄,
此刻因为醉酒,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鬼使神差地,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想起了那张照片。那个女人,真的亲到他了吗?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疯了吗?我在想什么?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7回到家,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子川扶进他的卧室。把他扔到床上,我累得气喘吁吁,
刚想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沈子川,你放手!
”我有些恼怒。他没有放手,反而一个用力,将我拽倒在床上。我整个人都摔进了他怀里,
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他却用双臂将我紧紧箍住,让我动弹不得。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我一阵眩晕。“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林晚,你今晚……是来抓奸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什么?”他睁开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伪装,“只是恰好接到司机的电话?
只是恰好路过?”我语塞了。“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对不对?”他一语道破。我浑身一僵。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照片是我让李叔发给你的。”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
我彻底懵了。他让李叔给我发那张引人遐想的照片?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头顶,温热而暧昧。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林晚。”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你跟江译吃饭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我的心又是一沉。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派人跟踪我?“你关心我跟谁吃饭?”我冷笑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沈总不是一向不在意我的私生活吗?”“我不在意?”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我的身上,“如果我不在意,三年前,
我就不会跟你去民政局。”我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俯下身,滚烫的唇擦过我的耳廓,激起我一阵战栗,“这场婚姻,
从来就不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说完,他的唇,精准地落在了我的唇上。不同于江译的试探,
这是一个充满了侵略性和惩罚意味的吻。他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
掠夺着我口中的每一寸空气。我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化为乌有。我只知道,沈子川疯了。
这个一向冷静自持、视我如空气的男人,彻底疯了。8.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属于沈子川的、清冽的古龙水味道。我躺在沈子川的床上,
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个疯狂的吻,他滚烫的身体,
还有他在我耳边说的那些打败我认知的话……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这三年来,
我们一直相敬如“冰”,昨晚却像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这场婚姻,
从来就不是一场简单的交易。”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掀开被子下床,双腿有些发软。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温牛奶,
旁边还压着一张便签。字迹苍劲有力,是沈子川的。“我出差,一周后回。记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