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晴分手的第七天,她嫁给了父母选中的富二代。>婚礼那天我偷溜进现场,
看到她手上戴着我攒钱三年都买不起的钻戒。>“林哲,爱情不能当饭吃。
”她穿着婚纱对我说出这句话。>三个月后,她半夜疯狂敲我的门,手上还带着淤青。
>“他打我...我想回家...”>我看着她,慢慢把门关上:“苏晴,
现在连我这里的饭你也吃不起了。”---01我和苏晴分手的第七天,她结婚了。
新郎不是我。这事儿听起来像个操蛋的段子,可它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像一根生锈的钉子,
楔进我心里最软的那块肉里,一动就疼得抽抽。那场婚礼在城中最贵的半岛酒店,
我混了进去。没请柬,穿着我最好的一套行头——也就几百块的西装,皱皱巴巴的,
混在那些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客人里,像个误入片场的临时工。我看见了赵成,
那个富二代新郎,油头粉面,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仿佛娶走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是件终于到手的昂贵摆件。然后,我看见了苏晴。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曳地的头纱,
美得不像真人,像橱窗里我永远买不起的那个***版娃娃。她手上那枚钻戒,***大,
闪得刺眼。我下意识攥了攥口袋里的那个小绒布盒,里面躺着我自己偷偷去看过无数次,
攒了三年钱才几乎够到的,小得可怜的碎钻戒指。现在它像个笑话。婚礼仪式结束,
人群簇拥着新人拍照。我像个幽灵,缩在角落里最阴暗的阴影中,以为能躲过所有视线。
可她看见我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边太过死寂的气场吸引了她,她目光扫过来,
准确无误地定格在我脸上。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像是精致的瓷娃娃裂开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缝。她朝我走了过来。婚纱裙摆拂过光洁的地面,
没发出一点声音,却像在我心尖上摩擦。“林哲。”她叫我的名字,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只是带着一股刻意压平的冷淡。我喉咙发紧,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你不该来的。”她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点点,哪怕一丝丝的不甘、痛苦,或者只是无奈。没有。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为什么?”我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像个***。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越过我,看向不远处那群喧闹的、属于赵成圈子里的男男女女,
他们举着酒杯,笑声张扬而肆意。然后她转回视线,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林哲,
爱情不能当饭吃。”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还他妈拧了一圈。爱情不能当饭吃。原来我们那四年,一起挤在出租屋里分一碗泡面,
冬天她把我冰凉的手脚捂在怀里,
为了我生日她省吃俭用买一条像样的领带……所有这些她曾说过是“幸福”的瞬间,
在“饭”面前,都轻飘飘地,屁都不是。我看着她转身走回那片光鲜亮丽里,走回赵成身边,
任由他揽住她的腰,接受众人的祝福。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口袋里的那个绒布盒子,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行,苏晴。你说得对。爱情不能当饭吃。
那我祝你,永远有饭吃。我转身离开了那个地方,一次头也没回。
外面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疼。02分手是她提的。就在七天前,
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晚上。在我们那个月租一千五,只有三十平,
却曾经被她用各种廉价小饰品布置得无比温馨的小出租屋里。
她坐在那张我们一起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沙发上,手指绞着衣角。“林哲,我们分手吧。
”我当时正在拆外卖盒子,闻言手一抖,一次性筷子掉在了地上。“别闹,晴晴,吃饭。
”我弯腰去捡,以为她又是工作上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在为什么小事耍性子。以前也这样,
哄哄就好。“我没闹。”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我爸妈给我介绍了赵成,
你知道的,赵氏集团的那个。我们……下周一结婚。”“下周一?”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周四!苏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赵成?
就那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她打断我,抬起头,
眼睛里没有什么波澜,只有一种让我陌生的决绝,“林哲,我们在一起四年了,这四年,
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算计着每一分钱,担心下个季度的房租,连吃顿好的都要犹豫半天。
我累了,真的累了。”“钱钱钱!又是钱!”一股邪火窜上我的头顶,“我会挣的!
我最近项目进展很顺利,老板说年底……”“年底又年底!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她第一次提高了音量,声音带着颤抖,“林哲,现实点行吗?你那个小公司,那个项目,
熬了两年了,有什么起色?我等不起了!我二十五了,
我不想再把青春耗在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出租屋里!”“所以你就去找个看得到未来的?
用婚姻做跳板?”我口不择言,话像刀子一样甩出去,“苏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物质了?”“物质?”她笑了,笑得有点凄凉,
“就当我是物质吧。林哲,你告诉我,没有物质,爱情住在哪里?住在你这漏风的出租屋里?
住在你天天加班熬夜却看不到希望的项目里?”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她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动作很快,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逃离。“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她最后说,
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你给不了我安全感。”“安全感就是他妈的钱吗?!”我冲她吼。
她停在门口,背影僵硬了一下。“至少,”她轻声说,声音被门隔绝了大半,
“钱不会让我半夜因为担心下个月房租而睡不着觉。”“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带走了她,
也带走了这个屋子里最后一点温度。我一个人站在陡然变得空荡冰冷的屋子中央,
看着桌上还没打开的外卖盒子,那是我记得她今天发工资,特意点的她最爱吃的那家酸菜鱼。
鱼凉了,油凝成了一块块白色的斑驳。像极了我此刻的心。03苏晴结婚后的日子,
我过得像一具行尸走肉。请了三天假,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发呆,睡觉,循环往复。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忘了带走的半瓶洗发水,梳子上缠绕的几根长发,
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断提醒我那个女人的存在和离开。第四天,
我顶着宿醉的头痛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去上班。老板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林哲啊,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嘛!那个‘智云’系统的项目,可是我们公司今年的重头戏,
你一直是核心,可得打起精神来!做好了,年底分红,别说房租,首付都看见曙光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啊,首付。
曾经这是我和苏晴共同奋斗的目标,是我们无数次在深夜挤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
依偎着畅想未来的核心话题。我们要有一个自己的小家,不用太大,朝阳,最好有个小阳台,
她可以种点花花草草。现在,目标还在,一起畅想的人没了。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像个自虐的机器,疯狂地敲代码,测试,改bug。
只有让大脑被无尽的工作塞满,我才没空去想那个女人,
去想她那句诛心的“爱情不能当饭吃”。同事们都夸我敬业,说我是劳模。只有我知道,
我他妈是在自救。我怕一停下来,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否定、以及深入骨髓的失败感就会把我彻底吞噬。
项目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狠劲,
攻克了几个之前一直卡壳的技术难点。老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甚至在一次项目总结会上,
当着全部门的面宣布,等项目成功上线,给我单独包个大红包。钱。现在对我来说,
似乎也只剩下这点意义了。我用第一个项目奖金,换了个离公司更近,也更贵的公寓。
把原来那个充满了和苏晴回忆的出租屋里所有东西,能扔的扔,能送人的送人,
彻底斩断过去。新公寓干净,整洁,也冰冷得像酒店样板间。偶尔,在深夜里,
对着电脑屏幕眼睛干涩发疼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却只摸到冰凉的空气。
然后自嘲地笑笑。林哲,***还真是贱骨头。04时间不咸不淡地往前爬。三个月,
差不多一百天。足以让一座城市从盛夏步入深秋。关于苏晴的消息,我刻意屏蔽,
但总有些碎片会通过各种渠道钻进我的耳朵。大多是来自一些共同认识,
但算不上多亲密的朋友,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或者干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心态。
“哎,林哲,你知道吗?苏晴好像跟着赵成去欧洲度蜜月了,
朋友圈晒的都是奢侈品……”“看见苏晴了,在那种贵得要死的私人会所,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珠光宝气的……”“听说赵成对她挺大方的,一掷千金……”每次听到,
我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一声,或者干脆扯开话题。她过得好或不好,理论上,
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心里那个被钉子楔入的地方,偶尔还是会闷闷地疼一下。
提醒我,那不仅仅是一句分手,一场嫁娶,那是我整个青春信仰的崩塌。我继续着我的生活,
工作,加班,偶尔和同事出去喝一杯,应付着家里父母絮絮叨叨催问新女朋友的电话。
我以为我和苏晴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在那场荒诞的婚礼后,
已经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无限延伸,再不会有交集。直到那个晚上。那是个周末的深夜,
秋雨下得正大,哗啦啦地敲打着窗户。我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洗了澡准备睡觉。
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近乎疯狂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一个被雨声和哭声浸泡得模糊,却又熟悉到让我心脏骤停的女声。“林哲!
林哲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是苏晴。我的第一反应是幻觉。
因为太多次在深夜的恍惚里听到过她的声音。可那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
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声控灯亮着昏黄的光。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苏晴。她浑身湿透,
头发黏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昂贵的连衣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最刺眼的,是她***的手臂上,那几道清晰无比的、紫红色的淤青。
她没打伞,也没带任何行李,就像一只被暴雨打湿、无处可归的流浪猫,狼狈到了极点。
完全不见三个月前,婚礼上那个高贵优雅、对我说“爱情不能当饭吃”的新娘模样。我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钝痛蔓延开。但我没有动。
我只是隔着那扇冰冷的、带着保险功能的防盗门,静静地看着她。她还在拍门,
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林哲…他打我…他打我!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想回家…回你这里…”回家?这个词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心里某个肿胀不堪、积压了太多情绪的气囊。
一股混杂着痛楚、愤怒、荒谬和一丝连我自己都唾弃的、不合时宜的酸楚的洪流,
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看着她手上的淤青,脑海里闪过的,
却是婚礼上她戴着巨大钻戒的平静眼神,是她说“爱情不能当饭吃”时的冷酷决绝。现在,
你被他打的饭噎着了?想起我这里还有个曾经的“家”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疼。然后,我慢慢地,动作甚至称得上平稳地,
把门上的安全链挂好,只拉开了一条狭窄的门缝。隔着门缝,我和她泪眼模糊的视线对上了。
她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林哲……”我看着她,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像结了冰的湖面:“苏晴,现在连我这里的饭,”我顿了顿,
清晰地吐出后面几个字,“你也吃不起了。”说完,
在她骤然凝固、布满难以置信和绝望的眼神中,我慢慢地,但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砰——”一声闷响。比三个月前她离开我们那个出租屋时的那一声,要沉重得多。
也决绝得多。门外,死寂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压抑到极致后崩溃的痛哭,
还有拳头砸在门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一下,又一下。像砸在我的心上。但我没有再开门。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听着门外渐渐微弱下去的哭声,
听着她高跟鞋踉跄着消失在楼道里的脚步声。雨还在下,哗啦啦的,
像是要冲刷干净这世上所有的肮脏和不堪。屋子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回响。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关上的,
不仅仅是一扇门。05那天晚上之后,我生了场病。高烧,迷迷糊糊,梦里光怪陆离。
一会儿是苏晴穿着婚纱对我冷笑,一会儿是她浑身湿透在雨中哭泣,
一会儿又变成我们刚毕业时,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分吃一个煎饼,她笑得眼睛弯弯,
说:“林哲,以后我们有钱了,一定要加两个蛋!”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阳光刺眼地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头痛欲裂,
喉咙干得冒火。我挣扎着爬起来,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冰凉的水划过喉咙,
稍微拉回了一些清醒。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昨晚的一切,
清晰得不像一场高烧里的噩梦。苏晴来了。又走了。带着她手臂上的淤青,和彻底的绝望。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也没有汹涌澎湃的后悔。
只是一种巨大的、空落落的疲惫,像是被人掏空了五脏六腑,只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
她怎么会弄成那样?赵成真的打她了?为什么?疑问像水底的泡沫,偶尔冒个头,
又被我强行按下去。不重要了。她选择的路,跪着,也是她自己走完。我没有义务,
也没有立场,再去充当她的救世主。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呢?我请了一天病假,
在家休整。强迫自己吃东西,吃药,然后打开电脑,试图用工作淹没那些不受控制的思绪。
“智云”项目进入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整个团队都在连轴转。老板几乎住在了公司,
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但精神状态却异常亢奋。“兄弟们!加把劲!曙光就在前方!
等这单成了,我给你们放带薪长假!奖金发到你们手软!”资本画饼的套路,一如既往。
但这一次,我信。因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项目蕴含的能量。它不仅仅是一个系统,
一个软件,它可能是一个行业的引爆点。而我,是站在引爆点中心的那个人。
我投入了比之前更疯狂的状态。不只是为了逃避苏晴带来的情绪震荡,更是一种证明,
一种对过去所有否定和轻视的、无声的反击。我要让所有人看看,
尤其是让那个曾经认为我“看不到未来”的女人看看,我林哲,凭自己,
也能挣一口又硬又实在的饭吃!
日子在代码、会议、***和偶尔袭来的、关于那个雨夜的尖锐回忆中,一天天翻过。
大概过了一周多,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是……林哲吗?”电话那头是个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的女声,带着点犹豫和小心翼翼。
“我是,您哪位?”“我……我是李晓,苏晴的……朋友。”她顿了顿,
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苏晴的朋友?找***嘛?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开。
是苏晴出什么事了?那天晚上之后……我握紧了手机,没吭声。李晓见我没反应,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埋怨和试探:“林哲,
我知道你跟苏晴已经分手了,我不该来找你。但是……苏晴她最近状态很不好。
她……她跟赵成好像闹得很厉害。”我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升了起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那天……是不是去找过你?”李晓问得直接。我沉默着,
算是默认。“她就去你那儿待了一会儿,回去后跟赵成大吵了一架,
赵成把她……把她关在家里好几天,还不让她出门……”李晓的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
苏晴当初选择赵成,是伤了你的心。但她现在真的很难……赵成那个人,
根本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他……”“李晓。”我打断她,声音冷硬,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过问,也没资格插手。
”“可是……”“没有可是。”我斩钉截铁,“麻烦你以后,
不要再因为苏晴的事情联系我了。我们早就结束了。”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把那个号码拉黑。动作一气呵成。放下手机,我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有点冒汗。
苏晴和赵成闹翻了?赵成还把她关起来?这些信息像一块块碎冰,砸在我心上,
带来丝丝缕缕的寒意。可我很快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同情心泛滥吗?林哲?别忘了,
当初是谁义无反顾地奔向那个“能给她饭吃”的人。现在发现那饭里掺了沙子,甚至玻璃碴,
就想回头找你这碗清汤寡水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深吸一口气,
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眼前的代码上。屏幕上的字符跳跃闪烁,
构建着一个冰冷但逻辑清晰的世界。这里,比人心简单多了。
06“智云”项目上线的日子,定在了元旦前夕。老板野心勃勃,
说要给新的一年送上一份开门红的大礼。全公司上下都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气氛。
连续半个月的加班加点,每个人都熬得形销骨立,但眼睛里都冒着光。那是属于创业者的,
对成功近乎本能的渴望。我也一样。把自己当成燃料,不断地投入这场攻坚战中。
只有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才会允许自己有那么片刻的放空。然后,不可避免地,会想到苏晴。
想到李晓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赵成把她关在家里……”“她状态很不好……”那些淤青的画面,和她绝望的哭声,
会在脑海里反复闪现。我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阴魂不散的影像。她自找的。我对自己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上线前三天,我们遇到了一个极其棘手的技术瓶颈。
一个核心模块在模拟高压环境下,出现了无法解释的随机性崩溃。
整个技术团队熬了两个通宵,尝试了各种方案,都无功而返。老板的嘴角急出了燎泡,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能不能搞定?到底能不能搞定?!时间不等人啊!
”老板拍着桌子,眼睛血红。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我盯着屏幕上那些报错日志,
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那些杂乱无章的信息里,找出那条隐藏的线头。
压力像巨石一样压在胸口。就在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很久以前,
我和苏晴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刚开始接手这个项目,也遇到过一个难题,卡了整整一个星期,
愁得吃不下饭。那时候,苏晴是怎么做的?她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地陪着我。
半夜我熬夜查资料,她会起来给我热一杯牛奶,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抱着膝盖,
安安静静地看我工作,偶尔会说一句:“别急,慢慢来,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解决的。
”她的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那种眼神,曾经是我疲惫生活里,最有效的强心剂。
后来,那个难题,我真的解决了。当时我兴奋地抱着她转圈,她笑得像个小孩子,
比我还开心。她说:“看吧,我就说我男朋友最棒了!”……“林工?林哲?
”旁边同事推了我一下,“有思路吗?”我猛地回过神,从那些泛着霉味的回忆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