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透明民俗博主的 “土气” 与打压三月的春风裹着老城区的煤烟味，
陈岁蹲在巷口的青石板上，指尖沾着朱砂，正往桃木板上描 “神荼郁垒” 的纹样。
手机架在旁边的砖头上，镜头对着她手里的老剪刀 —— 那是奶奶传下来的，铁柄包着浆，
剪起桃木来 “咔嚓” 响，连木屑都带着淡淡的清香。“岁时记” 账号刚有五千粉，
粉丝都喊她 “岁宝”，说爱看她拍的民俗：立春剪桃符，她会讲 “老辈人说桃符挡邪，
其实是春日阳气足，桃木吸了阳气，贴在门上能护家”；雨水节拍奶奶腌芥菜，
瓦罐里的芥菜泡在酱油里，气泡咕嘟冒，像把整个春天的鲜气都锁在了罐子里；惊蛰煮梨水，
她还会翻出爷爷留下的旧搪瓷缸，说 “这缸子煮的梨水，比保温杯甜三分”。
可这些 “烟火气”，在算法里却像块不起眼的石头。她的视频永远卡在几百播放，
评论区里总飘着扎眼的留言：“土死了，整天拍腌菜煮水，
不如去看玄真大师画符”“这也叫民俗？怕不是没见过真玄学吧”“赶紧删了吧，
别拉低民俗圈的档次”。“玄真大师” 这四个字，像根刺扎在陈岁心里。
那是个坐拥百万粉的流量玄学博主，每天晚上八点准时直播，穿件绣着八卦的道袍，
手里捏着黄符纸，对着镜头念念有词：“家人们，这张‘开运符’是我凌晨三点在道观求的，
能挡灾招财，今天只卖 999 元，限量 100 张，手慢无！
” 直播间里满屏的 “大师威武”“我要抢符”，打赏的火箭刷得停不下来，
反观陈岁的视频，最高的点赞也不过两百多。更气人的是上周的连麦。
有粉丝把陈岁的视频推给玄真大师，问 “大师，您看这位博主拍的民俗靠谱吗？
” 玄真大师瞥了眼屏幕里陈岁腌芥菜的镜头，嘴角撇出个嘲讽的笑：“拍腌菜算什么民俗？
连个符都不会画，也敢叫‘传承’？不懂真玄学，一辈子只能当小透明，
别在这蹭民俗的热度了。”这话像盆冷水，浇得陈岁心里发寒。她不是不懂 “流量”，
只是爷爷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咱林家是‘节气巫祝’传人，玄学不是骗钱的把戏，
是顺着节气帮人 —— 冬至包汤圆聚福，是让一家人团团圆圆；端午系五彩绳避煞，
是借五色彩线挡灾；惊蛰打小人，是帮人解晦气。咱不能丢了老祖宗的本分。
”所以她没跟风拍 “画符”“算命”，只守着老城区的烟火气，
一点点拍那些快被遗忘的民俗。可连这点坚持，都有人要毁掉。清明前一天，
陈岁扛着相机去郊外的柳树林拍 “插柳辟邪”。春风吹得柳枝飘，她折下柳枝，
对着镜头说：“老辈人说‘清明插柳，百病不有’，柳树枝吸湿气，插在门口能清晦气，
大家回家也可以试试……” 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通知，
红底白字刺得她眼睛疼：“您的账号‘岁时记’因涉嫌传播封建迷信，已被临时封禁，
解封需等待 7 个工作日。”陈岁愣在原地，手里的柳枝 “啪” 地掉在地上。
她赶紧点开评论区，满屏都是玄真大师粉丝的留言：“举报了，早就该封了，
传播封建迷信”“让她再拍腌菜，现在知道错了吧”“大师说得对，
这种假民俗博主就该封杀”。原来，
玄真大师前一天在直播里说 “有些小博主借民俗之名传播迷信，大家要积极举报，
净化网络环境”，底下的粉丝立刻把矛头指向了陈岁。那天晚上，陈岁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翻出爷爷留下的老木盒。木盒是樟木做的，带着淡淡的香味，
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本泛黄的《节气巫祝笔记》，纸页都脆了，上面是爷爷的字迹，
记着 “立春桃符：朱砂调晨露，画神荼郁垒，贴于门左，
阳气入宅”；一把包浆厚重的老铜秤，秤杆是红木的，刻着 “辨善恶，
称人心” 六个小字，秤砣上还刻着 “春分” 二字，爷爷说这是 “节气秤”，
每逢节气秤杆会发热；还有一沓朱砂符纸，边缘整齐，是爷爷生前剪好的。陈岁摸着老铜秤，
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 —— 明天就是春分，秤杆果然热了。
爷爷的笔记里写 “节气当天称人，可辨气运”，她以前不信，现在却抱着秤，
眼泪掉在秤杆上。“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小声问，“我只想拍点真民俗，
怎么就成了传播迷信了？”木盒里的《节气巫祝笔记》被风吹得翻页，
停在 “惊蛰打小人” 那页，上面画着简易的小人图样，旁边写着 “艾草扎小人，
写恶行于其上，借春雷煞气破邪，非恶不打，非冤不罚”。陈岁盯着图样，
心里突然有了点底气 —— 爷爷说 “非恶不打”，
那像玄真大师这种骗钱的 “假玄学”，是不是该 “打”？解封要等 7 天，
陈岁没闲着。她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艾草，按爷爷笔记里的方法，
挂在阳台晒干；翻出奶奶留下的五彩线，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
绕在手指上编五彩绳；还去了趟乡下，看远房舅舅的艾草枕厂 —— 舅舅的厂子快倒闭了，
仓库里堆着十万个艾草枕，都是用本地艾草做的，却没人买。“岁宝，
你能不能在网上提一句？” 舅舅叹着气说，“再卖不出去，厂子就要破产了，
村里几十个人都要失业。” 陈岁点点头，把这事记在了笔记本上。这天下午，
邻居张婶来借酱油，看见陈岁手里的桃符，叹了口气：“岁宝，你爷爷以前会看娃夜哭，
对吧？我家妞妞最近总半夜哭，医院查了也没毛病，哄都哄不好，要是你爷爷在就好了。
”陈岁心里一动，想起《节气巫祝笔记》里写 “春日桃符有安神气，贴于小儿床头，
可止夜哭”。她从木盒里拿出一张刚剪好的桃符，递给张婶：“张婶，
你把这个贴在妞妞床头，试试吧，春日阳气足，能安神。” 张婶半信半疑地接过，
“谢谢岁宝，要是管用，我给你送鸡蛋来。”陈岁看着张婶的背影，又摸了摸老铜秤。
秤杆还是热的，她突然想起前几天截的图 —— 玄真大师的直播切片里，
总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镜头外，偶尔递水递纸，眼神里透着精明。陈岁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把截图存了下来，备注 “疑似背后资本”。
第二章：节气玄学显威与团宠养成惊蛰这天的老城区，清晨就飘着艾草的清香。
陈岁把手机架在阳台的竹桌上，镜头对准面前的木盘：里面摆着三个扎得紧实的艾草小人，
针脚细密，是她熬了两个通宵编的；旁边放着一支朱砂笔，墨水瓶是爷爷留下的青花瓷瓶，
还有一碗刚接的井水 —— 按《节气巫祝笔记》里说的，惊蛰用井水调朱砂，
能借春雷的煞气破邪。“家人们，好久不见。” 陈岁对着镜头笑了笑，手指拂过艾草小人，
“今天是惊蛰，老辈人说‘春雷响，万物长’，
也说这时候‘打小人’最管用 —— 不过咱不打无辜人，
只打那些借玄学骗钱、打压同行的‘假大师’。”她刚说完，
弹幕就刷了起来：“岁宝终于解封了！等你好久了！”“打小人？是我想的那个吗？
”“是不是要打玄真大师？我举双手赞成！” 陈岁没直接点名，拿起朱砂笔，
蘸了点井水调和的朱砂，在第一个艾草小人的胸口写：“卖假符骗钱，忽悠粉丝”。
笔尖划过艾草叶，留下暗红色的痕迹，她又拿起旁边的桃木枝 —— 是从老家桃树上折的，
带着点新抽的芽 —— 轻轻敲了敲小人的脑袋：“老祖宗传的‘打小人’，不是害人，
是帮人解晦气。你骗大家的钱，这晦气，该破。”接着，
她在第二个小人身上写 “打压同行，举报封号”，桃木枝敲下去时，艾草叶竟微微晃了晃，
像是在 “应” 这一下。弹幕更热闹了：“这艾草小人好像有反应！”“岁宝别停，
继续打！”“玄真大师今天没直播，不会出事了吧？”这话刚刷出来，
就有个粉丝连刷三条弹幕：“！！！姐妹们快去看新闻！玄真大师的直播间被封了！
工商的人去他公司了，说他卖的符是印刷品，还偷税漏税！”陈岁握着桃木枝的手顿了顿，
低头看向第一个写着 “卖假符” 的艾草小人 —— 刚才写字的地方，
艾草叶竟慢慢发黄，像是被抽走了生气。她心里咯噔一下，又惊又奇，
爷爷的笔记里没写过 “打小人” 会有这种反应，难道是惊蛰的节气气运，真的显灵了？
没等她细想，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疯涨：从一开始的几千人，涨到一万、五万，最后破了十万！
满屏的 “卧槽！太神了吧！”“岁宝这是真民俗！比玄真大师靠谱一万倍！
”“求岁宝出打小人教程！我也想破破晦气！” 还有粉丝自发刷起 “岁宝” 的昵称，
说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岁宝守护团’！”那场直播，陈岁播了两个小时，
教大家怎么选艾草、怎么编小人，还反复强调 “打小人是解晦气，不是害人，
千万别乱用”。直播结束时，她的粉丝涨到了十五万，后台收到上千条私信，
全是求民俗教程、感谢她 “打假” 的。几天后，玄真大师的公司发布声明，
说 “因内部调整，暂停直播”，可网友早就扒出他被工商查处的照片，
连假符的印刷流水线都被拍了下来。陈岁没趁这个热度蹭流量，反而发了条视频，
教大家 “怎么辨别假玄学”：“真民俗是帮人，不是骗钱；真传承是分享，不是垄断。
大家以后遇到要高价卖符、说能‘改命’的，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 这条视频又涨了五万粉，连本地的民俗协会都给她点了赞。转眼到了端午，
陈岁正忙着泡粽叶，准备拍 “包粽子” 的视频，张婶突然拎着一篮鸡蛋闯进来，
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岁宝！太谢谢你了！妞妞现在不哭了！晚上睡得可香了！
”她拉着陈岁的手往家里走，妞妞正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看见陈岁就笑着喊 “姐姐”。
张婶指着床头的桃符：“你给我的那张桃符，我贴在妞妞床头，第二天她就没夜哭了，
现在每天晚上都能睡到大天亮！” 她又拿出手机，
翻出自己拍的视频：“我把你教我编五彩绳的过程剪了剪，发在小区群里，
好多人问在哪能学，你要不要拍个详细的视频？”陈岁看着妞妞的笑脸，心里暖暖的，
点头答应了。当天下午，她在张婶家拍了 “端午系五彩绳” 的视频：镜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