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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佛前心动“世人皆说我是佛陀转世,是来度化众生。她却说:你可度世人,

为何独独不度我?”记事起,妙善寺的青灯、梵音、檀香、经卷早课,早已浸透我的全部。

方丈摩挲着我的顶骨,说此子灵台空灵,佛光内蕴,乃是佛陀转世注定要普度众生。

他们给予我法号子虚,子虚乌有,一切皆为虚妄,万法皆空。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如同殿前那口千年古井,波澜不起,映照的只有天光云影,佛性禅心。

佛前诵经十六载,我心如止水,直到遇见她。那日太后诞辰,皇室女眷来寺中祈福。

我在菩提树下讲经,抬眼便见了她——穿着鹅黄色宫装的七公主。她躲在姐妹身后,

偷偷打着哈欠,眼角还挂着困倦的泪花。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慌忙正襟危坐,

却俏皮对我眨了眨眼。那一眨,像石子投入我沉寂了十六载的心湖。后来他时常来听经讲,

总是坐在后尾,装得比谁都虔诚。待香客散尽她便溜进后院,盯盯看着我满是探究好奇,

有时从袖中掏出还温热的素斋包塞给我。“小和尚,他们都说你是转世佛陀,

可让我梦见我母妃么?”“女施主,世间一切皆有缘法。”她叫我小和尚却从不问我佛法,

她说御花园的牡丹开了,说宫里的猫儿生了崽,说昨夜读的诗真好‘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捻着佛珠,默念佛经。她却凑近,清澈的眼眸映着我身影:“子虚,

你说佛知不知?”手中佛珠突然断了,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她蹲下身子帮我拾捡,

发间的茉莉香萦绕不散。拾到最后一颗时,她的手覆上我的手。“子虚。”她的声音很轻,

“若我不是公主,你不是佛子,该多好。”我的手猛地抽回,佛珠再次散落。“公主慎言。

”她眼里的光黯了黯,却还是笑着将一颗红豆宝石塞进我掌心:“送你啦,

就当...听经的香火钱。”那颗红豆,成了我无法告人的妄念。我动了红鸾,

心中惶恐万分。躲进了藏经洞,2 世轮回从那日起不再见她。可她雷打不动隔几日,

就会前来站在藏经洞前说着宫里趣事。“小和尚,花花生了,好可爱软乎乎小猫。

”“小和尚,听说渝南府发生旱灾,京城外面都是流民他们好可怜,我还给他们施粥了呢。

”“小和尚,我看见你为他们施粥诊治,为何你要躲我?”“小和尚,你可度世人,

为何独独不度我”我从藏经洞走出,她破涕为笑,笑容艳艳。北凉铁骑南下的消息传来时,

她隔着帘幕在我面前学着插花。“那些蛮人可凶了,不过不怕,

”她将一枚桃花斜斜插入瓶中,“父皇定会派兵击退他们。”可她不知道,

朝廷早已腐朽不堪。求和的消息传来那日,她闯进我的禅房,眼中满是惶然:“子虚,

他们要送我去和亲。”我手中的经书掉落在地。“你带我走吧,”她抓住我的衣袖,

指节发白,“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窗外暮钟响起,

一声声敲在我心上。我闭目,想起方丈说:你是转世佛陀,当舍小爱,度众生。“公主,

”我的声音干涩,“贫僧是佛门中人。”她松开手,踉跄后退,眼中的光一点点碎裂。

“好一个佛门中人...”她笑了,笑得泪流满面,“那我的众生,谁来度?

”她转身离去时,塞给我一个荷包。上面绣得歪歪扭扭:玲珑骰子安红豆。和亲那日,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她一身嫁衣如火,缓缓走出城门。风掀起盖头一角,

我看见她回头望向寺庙的方向。她终究没有回头看我。送亲队伍行至雁门关时,

传来了她的死讯。她用自己的簪子,刺穿了喉咙。侍从送来了她留给我的信,

只有一行字:“子虚,我的骰子,终究没能安上你的红豆。”我捏着那张纸,

在佛前枯坐了三天三夜。之后我求佛垂怜,不再求普度众生,只求让她回来。我跪在佛前,

日复一日,四季变更。信众来来去去,王朝更迭,只有我始终跪在那里。“我佛慈悲,

祈求我佛,让我再见她一面...”第一年,我的声音嘶哑。第三十年,我的眼角生出皱纹。

第七十年,我的青丝成雪。香客说灵隐寺有个疯和尚,整日对着佛像磕头,

额上结着永不愈合的痂。第九十年,我的眼睛瞎了。第一百年,我再也跪不住,

只能趴在佛前,用最后的气力重复那个祈求。“祈…祈求我佛,

让我...再见她...”佛终于开口:“用你百世轮回福德,换她一世轮回,可愿?

”“愿。”“换她此生不识你,不爱你,可愿?”我喉间哽咽:“愿。

”“换你永世受轮回苦楚,不可成佛,可愿?”我俯身叩首:“心甘情愿。

”3 重逢无期再睁眼时,我回到了二十岁。住持说我在佛前昏睡了三天。

一切仿佛大梦一场,直到我随师兄下山布施,在街角看见那个卖荷包的姑娘。她抬头笑了笑,

眼中再无前世缱绻。“小和尚,要买荷包吗?”我看着她手心里那个绣着红豆的荷包,

突然泪流满面。她吓了一跳:“小和尚,你哭什么?”我双手合十,轻声道:“施主,

这荷包...很像一位故人绣的。”我望着她清澈如汪泉的眼眸,

那里面映着长安街头的车水马龙,却唯独映不出半分前世的影子。“故人?”她歪着头,

将那个桃花荷包往前递了递,笑容干净得刺眼,“是位姑娘吗?小和尚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千疮百孔的心窍。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魂魄撕裂的声音,面上却只能捻动腕间新换的佛珠,低眉敛目。

“施主说笑了。”我的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惊讶,“贫僧是出家人。”她“哦”了一声,

有些无趣地收回手,转而拿起另一个绣着莲叶的荷包:“那这个呢?出家人用莲花,正合适。

”我看着她递来的莲叶荷包,针脚依旧稚嫩,却比那红豆顺眼许多。前世,她从未绣过莲花。

“很好。”我接过,将几枚铜钱放入她掌心,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那一点暖意,如同业火,瞬间燎遍我四肢百骸。她浑然未觉,

笑嘻嘻地收了钱:“小师父常来啊!”我颔首,转身走入人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不敢回头。回到寺中,我将那莲叶荷包供于佛前,青烟袅袅,模糊了菩萨悲悯的眉眼。

我跪在蒲团上,一遍遍诵念心经,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情愫。可她卖荷包的身影,

她毫无阴霾的笑容,总在我闭目时浮现。我知道她在哪里。城西,桂花巷尾,

一间赁来的小屋。她如今的名字叫阿绣,母早亡,靠刺绣为生。这是我用百世福德换来,

她平淡安稳的一生。我开始频繁地下山布施,路线总是“恰好”经过桂花巷。

有时看到她坐在门口的光影里,埋头穿针引线,侧脸安静美好。有时看到她与邻家妇人说笑,

眉眼弯弯,声音清脆。有时,也会看到有年轻的郎君在她摊前驻足,与她攀谈。每当此时,

我便觉得喉头发紧,握着钵盂的手,指节泛白。我只能默念“阿弥陀佛”,

将那蚀骨的嫉妒与贪恋,硬生生压回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我告诉自己,这样就好。她能呼吸,

能笑,能活着,便好。那日黄昏,我见她被几个街痞围住,言语调笑,动手动脚。

她吓得脸色发白,像风中颤抖的桃瓣。身体先于意识动了。等我回过神,

那几个混混已躺在地上哀嚎。我站在她面前,僧袍微乱,气息不稳。她惊魂未定,

睁大眼睛看着我:“小……小和尚?”我看着她受惊的模样,想起前世她持剑的决绝,

心口一阵绞痛。我合十行礼,声音低沉:“施主无事便好,贫僧告退。”“等等!

”她叫住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绣着祥云纹的荷包,塞到我手里,脸上飞起红霞,

“多谢小和尚……这个,送你。”祥云纹。不再是桃花,也不再是莲叶。我握着那只荷包,

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此后,她待我便不同了。见我路过,总会笑着招呼,

有时是一杯清水,有时是几块新做的糕点。她开始问我一些佛经上的问题,眼神却清澈坦荡,

仿佛真的只是求知。我却在她一声声“小和尚”中,日渐沉沦。我知道不该。

我舍了成佛之路,不是为再续前缘,而是赎罪,是佑她平安喜乐。可那颗沉寂了百年的心,

一旦被她重新点燃,便再难熄灭。雨夜,我听闻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我在她屋外的巷子枯站了一夜,听着里面隐约的咳嗽声,雨水浸透僧袍,冷入骨髓。

我一遍遍诵念药师咒,愿将她的病痛转移到我身。天微亮时,我拖着僵冷的身体回到寺中,

当夜便发起高热。昏沉中,我仿佛又回到北风呼啸的雁门关,看到她将金簪刺入喉间,

鲜血染红嫁衣……“阿狸……”我嘶哑地唤出她前世的名,惊坐而起,冷汗涔涔。病愈后,

我再下山,她已大好,正在院中晾晒衣物。见到我,她眼睛一亮:“小和尚!你来了!

前几日多谢你送的药!”我微怔。我并未送药。她自顾自说道:“那日清晨开门,

就看到门口放着几包药,定是小和尚心善……”我看着她的笑颜,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就让她以为是我吧。这点微不足道的靠近,是我偷来的糖。然而,偷来的时光终不长久。

4 命运重演那日,一位香客在寺中看到她送我的祥云荷包,戏谑道:“子虚师父,

这怕是哪家姑娘送的吧?针脚虽嫩,情意却重啊。”流言如野火,瞬间烧遍了寺庙。

方丈将我唤至禅房,苍老的眼中满是痛惜:“子虚,你天生佛骨,莫要自误,误人误己。

”我跪在佛前的地上,无言以对。我再次走到桂花巷,

却见她的小屋门前停着一顶眼熟的软轿,是宫里的人。我隐在巷角,看见一个內侍出来,

对她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她站在门口,神色有些茫然,也有些……不一样了。那眼神,

不再完全是卖荷包的阿绣,隐隐有了几分属于公主的疏离与威仪。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难道……佛给我的惩罚,不止是“不识不爱”,还要让她重归命定的轨迹?她忽然转头,

看向我藏身的方向,目光澄澈,仿佛能穿透阴影,直直落在我脸上。她微微偏头,

带着一丝纯粹的疑惑,轻声问道:“小和尚,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这一问,

轻飘飘的,却像一道惊雷,直直劈进我识海最深处,震得我神魂俱荡。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见过?何止是见过。那是在菩提树下,

她躲在姐妹身后偷偷打哈欠,与我四目相对时狡黠的眨眼。那是在禅院深处,

她将温热的素斋包子塞给我,指尖带着御膳房点心的甜香。那是在禅房内,

她攥着我的僧袍袖角,泪眼婆娑地求我带她走。那是在雁门关外,她一身嫁衣如火,

回头望向寺庙最后一眼,决绝地将金簪刺入喉间。百年佛前枯跪,额上叩出的血痂结了又破,

破了又结,只为换她一缕生魂。百世福德散尽,青丝成雪,双目成灰,换她此生不识我,

不爱我。可她如今,竟问我们是否见过。我藏在巷角的阴影里,

僧袍下的身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顶眼熟的宫中软轿还停在她陋室门前,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提醒着我她命轨之外潜藏的危险。而她那纯然疑惑的眼神,

比任何锋利的刀刃都要伤人。佛啊,这便是你予我的最终试炼么?让她记起一丝模糊的影子,

却隔着重重的迷雾,永远触不可及?我死死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借由那一点尖锐的痛楚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明。我不能回应,不能相认。

那用永世佛位换来的契约,字字句句都刻在我的神魂里,违逆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她更承受不起。内侍似乎又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她点了点头,

目光终于从我藏身的方向移开,带着几分思索,转身随那内侍走向软轿。直到那轿帘落下,

轿夫抬起轿子稳稳离去,巷子尽头空无一人,我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后背重重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冷汗,早已浸透了内里的僧衣。回到寺中,

我径直去了戒律院。“弟子心魔丛生,愿入戒律院,受杖责三十,面壁思过三月。

”我跪在执戒僧面前,声音平静无波。执戒僧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

沉重的杖责落在背上,皮开肉绽,***辣的痛。我却觉得这痛楚来得正好,

正好可以压过心底那更甚于凌迟的煎熬。面壁的石室幽暗冰冷,只有一灯如豆。

我对着光秃秃的石壁,眼前却反复浮现她今日偏头询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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