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宁,千亿家产的唯一继承人。为了躲避家族联姻,我隐瞒身份,
嫁给了公司的普通职员顾扬。我开了一家“跑腿公司”,只为体验生活,
顺便帮圈子里那群朋友处理点见不得光的小麻烦。但在我婆家眼里,我就是个被娘家抛弃,
只能靠送外卖维生的可怜虫。我的网红小姑子,顾芮,
更是把我当成了她直播间里“嫁入豪门的捞女反面教材”,天天内涵我。丈夫顾扬,
劝我别那么辛苦,辞职回家,把他妈和他妹伺候好就行。我本来懒得理这群井底之蛙。
直到在顾老爷子的寿宴上,顾芮为了炒热度,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把我的跑腿工牌投影在了大屏幕上。那一刻,全场哄堂大笑。顾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却笑了。我拿出手机,拨了第一个电话。“喂,张导吗?你那个电影男主角,该换了。
”1我那个小姑子顾芮,是个网红。粉丝两百万,
每天在网上教人怎么“识别普信男”“提升女性价值”。她自己的人生价值,
主要体现在花她哥的钱,也就是我的钱。“嫂子,你这件衣服什么牌子的?看着好旧啊。
”饭桌上,她用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睛却瞟着我的领口。我身上是件纯棉恤,没牌子,
楼下便利店九十九块两件。舒服。我还没开口,我婆婆刘芬就接了腔。“小芮你别问了,
你嫂子那个工作,能穿什么好衣服。一身油烟味,别把你的鼻子熏坏了。”她说着,
夸张地挥了挥手,仿佛空气里真有什么怪味。我没说话,低头喝了口汤。汤是排骨汤,
炖得不错,就是盐放多了点。我老公顾扬坐在我旁边,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多吃点菜,
你每天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的,辛苦了。”听着是关心,其实是让我闭嘴。这个家里,
只要他妈和他妹开口,我就只能扮演一个温顺的哑巴。“不辛苦,职业需要。”我淡淡地说。
顾芮嗤笑一声,放下了筷子。“嫂子,我说真的,你还是把那工作辞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虐待儿媳妇呢。我哥现在好歹也是部门主管了,你一个送外卖的,
说出去我们脸上也没光啊。”“是跑腿,不是送外卖。”我纠正她。“有什么区别吗?
”她翻了个白眼,“不都是伺候人的活儿?我直播间里那些姐妹,嫁得最差的,
老公也是个年薪百万的程序员呢。嫂子,不是我说你,女人还是得对自己好点。”她说完,
举起手腕,亮了亮她新买的钻石手链。“看到没?卡地亚的,我哥给我买的。花了快十万呢。
”她得意地看着我,等着我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我只是点点头,“挺闪的,费钱。
”这手链我知道,我一个客户上周刚定了一批,说是送给公司年会的优秀女员工当奖品。
成本价,三万二。顾扬这个冤大头,又被坑了。顾扬的脸有点挂不住,干咳一声。“小芮,
吃饭。你嫂子喜欢那工作,就让她干着呗,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图个乐呵。”他这话,
更是火上浇油。刘芬立刻瞪起眼睛。“什么叫图个乐呵?姜宁,我可把丑话说前头,
你那点工资,自己买买菜就得了,别指望补贴家用。我们顾扬挣钱不容易,还得养我,
还得疼小芮。”我心里觉得好笑。从结婚到现在,这栋房子的房贷,每个月的水电煤气,
哪一样不是我付的?顾扬那点工资,确实不够给他妹买条手链。“妈,我知道了。
”我不想争辩。跟一群认知水平不在一个层面的人吵架,浪费口舌,还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顾芮看我这么“识趣”,更来劲了。她拿出手机,对着一桌子菜开始拍照,嘴里念念有词。
“家人们,看看我嫂子做的菜,虽然都是些家常菜,没什么档次,但心意到了嘛。女人啊,
就该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不是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她的手机镜头,
有意无意地扫过我。我没躲。她直播间那点人,还没我公司一天的订单多。“行了,别拍了。
”顾扬皱着眉,伸手挡了一下。“哥,你干嘛呀!我这是在帮你宣传好男人形象呢。
”顾芮不高兴地撅起嘴。“就是,让小芮拍。也让大家看看,我们顾家是怎么对儿媳妇的,
顿顿有肉吃。”刘芬在一旁帮腔。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我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站住!”刘芬叫住我,“碗谁洗?”“我洗。”顾扬连忙说。
“你洗什么!你明天还要上班!让她洗!”刘芬指着我,理直气壮。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阿姨,洗碗可以。不过我今天接了个大单,
客户指定要我晚上十点前把东西送到。如果因为洗碗耽误了,误了客户的大事,赔偿金,
你们付吗?”刘芬噎住了。顾芮又不屑地撇撇嘴,“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送个文件?
能赔多少钱?”“不多,”我看着她,平静地说,“也就够买一百条你手上那样的手链吧。
”2顾芮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悻悻地闭了嘴。那晚的碗,是顾扬洗的。
他一边洗,一边在我耳边念叨。“宁宁,你以后别跟小芮和妈一般见识,
她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围着围裙的背影。“顾扬,
你知不知道你妹那条手链,专柜价是九万八,代购能做到七万,你花了多少钱?
”顾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十万,怎么了?我找的熟人,保真。”“你那个熟人,
是不是叫‘菲菲全球购’?”“你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我没说话。那个菲菲,
上个月还通过我的渠道,调了三个爱马仕的包,转手卖给了她所谓的“VIP客户”。
她卖给顾扬的手链,是高仿,进价不超过两千。但我没说。说了也没用,
顾扬会觉得我看不起他妹,觉得我嫉妒。有些坑,得让他自己踩,踩得血肉模糊,
他才能记住疼。日子就这么不好不坏地过着。顾芮的网红事业越来越“红火”,
她开始在直播间里编排我的故事。不说名道姓,但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那个倒霉嫂子”“嫁进我们家扶贫的”“天天送外卖还自以为独立女性”。这些话,
都是她直播间的粉丝告诉我的。准确地说,是我公司IT部门的员工,
把这些弹幕和录屏当成笑话,整理好发给了我。我没生气。我只是让法务部拟了一份函,
存档,没发。子弹,要等到最需要的时候再上膛。转眼,到了顾家老爷子,
也就是顾扬爷爷的八十大寿。顾家虽然不是什么顶级豪门,但在本地也算有点脸面。
寿宴定在城里最豪华的酒店,请了不少亲戚朋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伙伴。
这是顾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社交场合。刘芬和顾芮提前半个月就开始激动了。
每天讨论的都是穿什么礼服,戴什么首饰。刘芬特意警告我:“姜宁,那天你必须请假,
不许去跑你的什么腿。还有,衣服像样一点,别穿你那些破恤。你要是给我们顾家丢人,
我跟你没完!”顾芮则是在直播间里预告。“家人们,过几天我爷爷八十大寿,
到时候我会开直播,带大家见识一下真正的上流社会宴会哦!说不定,
还能让大家看看我那个神秘的嫂子长什么样。”我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鸿门宴。寿宴前一天,顾扬递给我一个盒子。“宁宁,这是我给你买的礼服,你明天穿这个。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藕粉色的连衣裙。款式还行,就是料子很廉价,线头都露在外面。
吊牌上写着三千八。我知道这个牌子,商场折扣店常年打一折,三百八都嫌贵。“我有衣服。
”我说。“你那些衣服能穿吗?”顾扬皱起眉,“就穿这件,别让我没面子。”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不是关心我穿什么,他只关心他的面子。“好。”我收下了盒子。
寿宴当天,我还是穿了我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一条剪裁利落的西裤。
外面套了件风衣。简单,但质感很好。这些都是我一个客户,一个国际顶尖设计师,
送给我的样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没有Logo。在刘芬和顾芮眼里,
这大概跟我九十九块两件的恤没什么区别。果然,我一出门,刘芬的脸就拉了下来。“姜宁!
我让你穿的裙子呢!你穿这一身是要去奔丧吗?”“妈,黑色显瘦,也庄重。
”我平静地回答。“庄重个屁!赶紧给我换了!”“来不及了,会迟到。”我看了看表。
顾扬在一旁和稀泥,“妈,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的,挺干练的。宁宁,你快上车吧。
”车里,顾芮拿着手机,开着前置摄像头,不停地补妆。她今天穿了条大红色的抹胸长裙,
妆容精致,野心勃勃。“嫂子,你今天怎么没化妆啊?一会儿见了那么多亲戚,多不礼貌。
”她嘴上说着,手机镜头却对准了我。我素面朝天,连口红都没涂。“天生丽质,不需要。
”我回了她一句。她撇撇嘴,把镜头转了回去。我知道,她在为晚上的“大戏”预热。
她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而我,也挺期待的。我期待着,
当她把那张牌甩在桌上时,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3寿宴设在金碧辉煌的牡丹厅。宾客云集,
觥筹交错。顾扬一家人像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和每一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的人热情地打招呼。我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哎,那不是顾扬的老婆吗?”“是啊,叫什么来着……姜宁?听说娘家挺有钱的。
”“有钱?没看出来啊,穿得这么素净。你看她那个婆婆和小姑子,恨不得把金子都挂身上。
”“我听说啊,她娘家根本不管她,自己跑出来送外卖呢。”“真的假的?这么惨?
”几个女人的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我耳朵里。我没理会,自顾自地刷着手机,
处理公司的事情。“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多不合群。”顾芮端着一杯香槟,
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
估计是她的“网红姐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姜宁。
”她大大方方地介绍,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炫耀般的怜悯。那几个女孩子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评估。“哇,这就是你那个很‘励志’的嫂子吗?”“姐姐你好,
我们都看过小芮的直播,好佩服你的。”她们嘴上说着佩服,表情却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我抬起头,看了顾芮一眼。“有事?”“没事啊,就是带你认识认识朋友。
”顾芮笑得天真烂漫,“嫂子,你别总板着脸嘛,今天爷爷大寿,开心点。”她说着,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我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发胶的味道,有点呛人。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有点累,想歇会儿。”顾芮也不勉强,她今天的主要目的不在此。
她看了一眼大厅中央的主持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好吧,嫂子你先歇着,
好戏就快开始了哦。”她说完,带着她的姐妹团,转身走向了人群中心。我知道,
她指的是什么。寿宴过半,主持人请老爷子上台讲了几句。接着,就是家人祝福的环节。
顾扬作为长孙,第一个上去,说了一堆言辞恳切的祝福。然后是顾芮。她今天显然是主角。
她一上台,就先对着台下的宾客鞠了个躬。“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大家好,我是顾芮。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不少年轻人拿出手机对着她拍照。她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今天是我爷爷八十大寿,我特别特别开心。”“我们顾家呢,一直是个很和睦,
很传统的家庭。我爸妈把我哥和我教育得很好,我们都懂得感恩和孝顺。”她说着,
话锋一转。“当然,我们家也迎来了一位新成员,就是我的嫂子,姜宁。”她说着,
目光准确地投向了我坐的角落。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坐在那里,没动,
也没躲闪,平静地看着她。“我嫂子呢,是个特别特别努力的人。
”顾芮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很多人可能不知道,
我嫂子她……她为了我们这个家,真的付出了很多。她每天风里来雨里去,
做着一份非常辛苦,非常接地气的工作。”她开始铺垫了。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脸上露出好奇和疑惑的表情。顾扬站在台下,脸色有些发白,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想上去阻止,却被刘芬一把拉住。“很多人都觉得,女人嫁进我们家,就应该享福。
但我嫂子不是,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劳动最光荣!”顾芮的声音越来越大,
情绪也越来越饱满。“为了让大家更了解我嫂子,我今天,特意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她说着,打了个响指。她身后的巨大LED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上面不是祝福的视频,
也不是顾家的全家福。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我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头盔,
骑着一辆电动车,停在一栋写字楼下。照片拍得很清晰,
连我工作服上“万事通跑腿”的go都一清二楚。照片旁边,还有一张放大的特写。
是我别在胸口的工牌。姓名:姜宁。职位:五星跑腿员。全场,一片死寂。几秒钟后,
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笑和议论声。“天呐,真的是送外卖的啊?
”“顾家这是娶了个什么儿媳妇?”“太丢人了吧……”刘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顾扬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顾芮站在台上,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再也藏不住了。她成功了。
她让我在所有亲戚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她以为我会羞愧,会愤怒,会哭泣。但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张照片,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
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张导吗?”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大厅里,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是姜宁。你那个电影的男主角,陆景然,对吧?
”“嗯,现在,立刻,把他换了。原因?他塌房了。”4我的话音落下,
整个大厅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我。
包括台上的顾芮。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陆景然是谁?
是当下最火的流量小生,粉丝几千万,也是顾芮的偶像。顾芮的直播间背景墙上,
贴满了陆景然的海报。她做梦都想和陆景然合作。而张导,是圈内最有名的大导演,
他正在筹备的新电影,男主角定的就是陆景然。这个消息,昨天才刚刚官宣,
在热搜上挂了一天。“嫂子,你……你说什么胡话呢?”顾芮的脸色有点发白,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快,哥,快把你媳妇拉下去,别在这儿丢人了。
”顾扬也反应过来,快步向我走来,想抢我的手机。“姜宁,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跟谁打电话吗!”我侧身躲开他,对着电话那头继续说。“证据?你等一下,
我发给你。照片,视频,转账记录,都有。他和他那个经纪人,还有他们公司,
一个都跑不了。你现在发声明换人,还能及时止损,否则,你的电影也得跟着完蛋。
”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我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把里面的东西,
打包发给了张导的私人微信。这些东西,是我一个客户委托我调查的。那个客户,
是陆景然背后资本的对家。本来,这些料是准备下个月再放的。但今天,我改主意了。
顾芮看着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彻底慌了。“姜宁!你装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还给张导打电话?你有他电话吗?你知道陆景然是谁罩着的吗?
你信不信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口袋里的手机,和周围宾客们的手机,
几乎在同一时间,疯狂地震动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卧槽!
大新闻!”一个年轻宾客突然惊叫起来。“陆景然塌房了!!”“真的假的?我看看!
”“热搜爆了!第一条!陆景然偷税漏税”“第二条!陆景然私生活混乱”“第三条!
张导电影官宣换角”“第四条!陆景然代言品牌解约”“我的妈呀!这是被人一锅端了啊!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像一把把重锤,敲在顾芮的脸上。她颤抖着手,解锁自己的手机。
当她看到微博热搜上那一片片的“爆”字时,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最爱的偶像,
她事业的“天”,塌了。就在她想羞辱我的这一刻,塌得彻彻底底。她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是你……是你做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她面前。我拿起她放在主持台上的话筒,
轻轻拍了拍。“喂,喂。”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手机屏幕,
重新聚焦到我身上。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是嘲笑和鄙夷,而是畏惧和惊疑。
“大家好,重新认识一下。”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惊愕的脸,微微一笑。“我叫姜宁,
‘万事通跑腿’的创始人兼CEO。”“刚才屏幕上的照片,没错,是我。工牌,也是真的。
只不过,我的工作,不是送外卖,也不是送文件。”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刘芬和顾扬,最后落在失魂落魄的顾芮身上。“我的工作,
是帮我的客户,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亲自处理的‘小麻烦’。”“比如,
让一个不该继续待在娱乐圈的人,消失。”“又或者……”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姜小姐,有什么吩咐?”我对着话筒,
清晰地说。“喂,王总吗?我是姜宁。你之前提过的,城西那个地产项目,你还感兴趣吗?
”“我记得,那个项目的合作方,是顾氏集团吧?”“嗯,现在,我让你撤资。立刻,马上。
”5王总是谁?王志强,本市最大的地产商,也是我最重要的客户之一。他手里的资金,
能买下十个顾氏集团。城西那个项目,是顾家今年最大的指望,顾扬的父亲,
也就是我那个公公顾建国,为了这个项目,把公司一半的流动资金都投了进去,
还签了对赌协议。成了,顾家更上一层楼。败了,万劫不复。而王总的投资,
就是这个项目能不能启动的关键。电话那头的王总沉默了两秒。“姜小姐,
这个项目……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要签约了。现在撤资,恐怕……”“王总,
”我打断他,“你上个月让你儿子从国外回来,是不是因为他在那边惹了点麻烦?
”王总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姜小姐,你……”“放心,我没兴趣追究。我只是想提醒你,
那个麻烦,是我帮你摆平的。我没收你一分钱,只当是还你之前帮我一个小忙的人情。
”“现在,我需要你还我一个人情。”“撤资。或者,我把你儿子在国外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发给你太太。”电话那头,是长达十秒的死寂。
我能想象到王志强此刻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妥协。“……我明白了,姜小姐。我马上让法务部准备解约函。
”“很好。”我挂了电话。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如果说刚才陆景然塌房,
大家还只是震惊和八卦。那么现在,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尤其是那些和顾家有生意往来的人。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顾建国,
我那个一直坐在主位上,不苟言笑的公公,此刻也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比顾扬还难看,
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到底是谁?!”他还没蠢到家,他知道,
能让王志强在签约前夜临时变卦的人,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的“跑腿员”。我没回答他。
我走到顾扬面前。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
“姜宁……你……”我从我的手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口。
“这是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你签个字,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我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站住!”刘芬尖叫着冲过来,想抓住我。
“你这个贱人!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门!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怨毒和疯狂。我没动。
就在她的指甲快要碰到我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一左一右,挡在了我面前。“顾太太,请您自重。”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