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幽影下的惊兆
还有刚刚窗户外面的身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甸甸地压在老宅的屋脊上，雕花窗棂将月色割得支离破碎，洒在姐姐亦然的床榻边。
亦然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鬓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梦中窗户外面妹妹漓湘那阴冷到极致、仿若淬了毒的眼神，死死钉在她身上，如附骨之疽，甩也甩不掉。
回想起近日种种，亦然只觉周身寒彻。
家中那只养了多年、温顺黏人的老猫，莫名暴毙在后院花丛，脖颈处竟有一道细细却极深的伤口，像是被尖锐之物狠狠刺过；还有自己常用的香茗，偶尔会泛起一丝诡异的苦涩余味，平日里未曾在意，如今串联起来，却像一道道催命符。
更别提漓湘近来频繁出入她的房间，看似乖巧懂事地帮忙整理衣物、添茶倒水，可亦然好几次捕捉到妹妹望向她茶杯时，一闪而过的凶光。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是做噩梦了吗？”
漓湘甜腻的声音骤然在门口响起，亦然心口一紧，抬眸望去，只见妹妹端着一盏新沏的茶，袅袅热气后，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昏黄烛光下无端透着几分阴森。
亦然强压下心头慌乱，双手不露痕迹地攥紧被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没……就是夜里有些凉，没睡踏实。”
漓湘轻盈地走进，将茶盏搁在床头几案上，目光在屋内慢悠悠扫了一圈，看似随意说道：“姐姐可得注意身子呢，这家里往后可都得依仗你。”
话语里的深意，亦然听得真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待漓湘离开，亦然迅速起身，将那盏茶泼向墙角，茶水洇湿地面，似一摊暗色血泊。
她顾不上穿鞋，翻找出藏在箱底多年未曾动用的旧包袱，手忙脚乱地塞进去几件衣物、些许碎银，趁着夜色浓重，悄悄推开房门。
月光洒在庭院小径，惨白一片，宛如黄泉路，她蹑手蹑脚，每一步都生怕惊碎这诡谲的静谧。
可是刚走到院门口，突然“吱呀”一声，身后房门陡然大开，漓湘的声音裹挟着夜风，凄厉刺耳：“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亦然身形一僵，缓缓回头，只见漓湘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月色下，刀刃似饮血的恶鬼獠牙，正幽幽闪着光，狰狞地朝她逼近，刀刃在清冷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恰似饮血无数的恶鬼獠牙，森然可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嗜血气息。
那光晕晃得亦然眼睛生疼，却又无法移开分毫目光，仿佛被死死钉在了妹妹手中的凶器之上。
每一寸肌肉都因极度恐惧而紧绷起来，双腿更是像是深陷泥沼，千斤重般难以挪动分毫。
漓湘一步一步朝着亦然逼近，脚步轻盈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裙摆随风轻摇，像是暗夜舞动的招魂幡。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扭曲怪异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眸深处燃着两簇疯狂、怨毒的火苗：“姐姐，我这么用心待你，你怎么能偷偷跑了呢？”
那声音软糯依旧，却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砒霜，字字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