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辟邪

朱砂辟邪

作者: 云河鎏汐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云河鎏汐”的优质好《朱砂辟邪》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沈放赵不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临安府捕快赵不弃初至吴便遇纸伞浮梅雨如死者周身无唯喉间一点朱更奇的全镇百姓皆言三日前便见过此尸撑伞过夜半查案赵不弃忽闻身后轻笑:“官借把伞否?”回头只见空巷湿青石板上——赫然多出一对绣花鞋江南的梅从来不是爽快利落是缠缠绵丝丝缕黏黏糊将天地都浸透在一张无边无际、灰濛濛的湿网官道旁的老枝条沉甸甸地坠水珠顺着树皮的沟壑滑滴落...

2025-10-20 12:27:38

临安府捕快赵不弃初至吴县,便遇纸伞浮尸。

梅雨如丝,死者周身无伤,唯喉间一点朱砂。

更奇的是,全镇百姓皆言三日前便见过此尸撑伞过市。

夜半查案时,赵不弃忽闻身后轻笑:

“官人,借把伞否?”

回头只见空巷湿滑,青石板上——

赫然多出一对绣花鞋印。

江南的梅雨,从来不是爽快利落的。是缠缠绵绵,丝丝缕缕,黏黏糊糊,将天地都浸透在一张无边无际、灰濛濛的湿网里。官道旁的老柳,枝条沉甸甸地坠着,水珠顺着树皮的沟壑滑下,滴落在下方浑浊的水洼中,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嗒、嗒”声。路面的青石板被千百年的人迹车辙磨得温润,此刻吸足了水分,泛着幽暗的光,滑腻非常。

赵不弃勒住胯下那匹同样无精打采的驽马,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他身上那袭半旧的青绸直裰,早已被潮气洇得深一块浅一块,紧紧贴着皮肉,十分的不自在。抬眼望去,前方水雾缭绕中,隐约现出一带黑瓦白墙,鳞次栉比,枕着一条颜色深碧的河道。几座石拱桥如老僧入定般默然横跨水上,桥洞下,偶尔有乌篷船慢悠悠摇过,船家的蓑衣斗笠,也融在这片灰绿的背景里。

这便是吴县了。南宋临安府辖下,一个素以丝帛、纸张闻名的富庶水乡。只是如今,这富庶之上,也笼罩了一层与这天气一般无二的、挥之不去的暮气。国势倾颓,北风日紧,即便在这看似远离烽烟的江南腹地,空气里也仿佛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惊惶与颓唐。

他此番调任吴县县尉,虽是平级转迁,但离了临安那等繁华地、是非场,到这外县来,多少带点贬谪的意味。想起离京前上官那番语重心长又暗含警示的交代,赵不弃心里便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甩了甩头,似乎想将那些纷乱的思绪连同这恼人的湿气一并甩开,轻轻一夹马腹,朝着那水雾中的城镇行去。

还未至镇口那座最大的“如意桥”,便见桥头簇拥着一群人,将本不宽阔的桥面堵得严严实实。人声嘈杂,混在淅沥雨声中,听不真切,但那惶急惊恐的气氛,却穿透水汽,扑面而来。

赵不弃眉头微蹙,催马近前。只见几名做公的衙役正手忙脚乱地从河里往上拖拽什么东西,水花四溅。围观的百姓踮着脚,伸长脖颈,脸上交织着恐惧与一种近乎贪婪的好奇。窃窃私语声浪般传入他耳中:

“天爷……真是沈相公?”

“可不是么!那身杭绸直缀,那脸面……昨儿个还好端端的,怎就……”

“邪门,真邪门!你们看他手里……”

赵不弃目光一凝,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被打捞上岸的物事上。那是一个身穿茶褐色杭绸直缀的男子,面朝下趴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身形微胖,看衣着是个富家翁。两名衙役费力地将他翻过身来,露出一张泡得有些发白浮肿、却仍能辨出原本清隽面貌的脸,约莫四十上下年纪。双眼圆睁,瞳孔里残留着某种极致的惊骇,直勾勾地瞪着铅灰色的天空。

致命的,并非溺水。

死者周身并无明显伤痕,也无搏斗迹象。唯独在那咽喉正中的位置,有一点殷红,形如朱砂,只有针尖大小,在惨白的皮肤衬托下,鲜艳得触目惊心。

但这还不是最奇的。

最奇的是,那死者右手,竟死死攥着一柄油纸伞。竹制的伞骨,桑皮纸的伞面,是江南常见的式样。伞面绘着几枝疏淡的墨梅,此刻被水浸透,墨色氤氲开来,那梅花便如泪痕斑斑。伞是撑开着的,仿佛死者落水前,正自在地遮着这江南烟雨。

县衙的仵作是个干瘦老头,颤巍巍地验看半晌,站起身来,对着闻讯赶来的吴县县令李知常拱手道:“县尊老爷,沈……沈相公体表无伤,亦无挣扎痕迹,观其情状,似是……似是溺毙。”

“溺毙?”李县令年约五旬,面团团一张脸,此刻愁得几乎挤出水来,“沈秀才怎会无故溺毙在这镇河之中?他昨日还与本官品茗论诗……”

赵不弃悄然下马,混在人群边缘。他注意到,那柄被死者紧紧握住的纸伞,伞骨完好,伞面虽有破损,却绝非落水撞击所致,倒像是常年使用的旧痕。一个人溺水时,本能会挣扎,会胡乱抓挠,但这柄伞却被如此稳定地、甚至可说是从容地握着,撑开着。

这时,人群里一个胆大的闲汉忽然嘟囔道:“溺毙?怪事!我前日晌午,明明看见沈相公撑着这把伞,在‘清风楼’下走过,还跟他打招呼来着,他那时面色红润,哪有半点不妥?”

此言一出,周遭先是一静,随即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对对!我前日傍晚也见了!在西街市集,沈相公撑着这伞买笔墨!”

“我昨日清晨也见了,在桥头看人下棋,就是这把墨梅伞,错不了!”

“是啊是啊……”

七嘴八舌,竟有十数人都信誓旦旦,说在两日甚至三日前,便见过这位已然气绝的沈秀才,撑着这柄标志性的墨梅油纸伞,在镇上来去自如。

赵不弃的心猛地一沉。前日、昨日,甚至今日清晨,一个已死之人,如何能撑伞行于市井之间?是集体眼花了,还是……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具尸身和那柄诡异的纸伞上,江南温润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刺骨的寒意。

李县令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脸色更加难看,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青天白日,哪来的鬼话!”他又催促仵作,“再细细验过!定有疏漏之处!”

趁着场面混乱,赵不弃不动声色地走近两步,蹲下身,假意整理靴履,目光却如铁钉般锁在死者咽喉那点朱红上。距离拉近,他看得更真切了些。那并非简单的红点,其边缘极其规整,深入肌理,仿佛是被某种极细、极尖锐、又烧得炽热的物事,瞬间刺入所致。伤口周围,并无血迹渗出。

他伸出手指,在尸体旁的青石板上轻轻一抹,指尖沾上些许河泥,凑近鼻尖闻了闻,只有水腥与土腥气。并无异样。

就在他起身欲寻本地衙役头目问话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桥墩下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隐在暗处,看不真切面容,只觉得一道清冷的目光,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待他凝神望去时,那阴影里却空无一物,只有湿漉漉的青苔,附着在古老的石壁上。

吴县的县衙,也浸透在这梅雨季里,墙角屋脊都生了厚厚的绿苔,散发着一股陈年腐朽的气息。签押房内,灯火初上,将窗外无尽的雨丝映成一片昏黄。

李知县搓着手,在房内踱来踱去,唉声叹气:“不弃兄,你初来乍到,便遇上这等棘手之事!这沈秀才,名放,字文儒,乃是本县有名的富户,也是几代读书的种子,虽只中过秀才,但在士林中颇有名望。好端端的,怎就……”他顿足道,“那些乡民愚昧,胡说什么前几日便见其鬼魂显化,真是岂有此理!传扬出去,岂不坏了本县风化,惊扰了士绅百姓?”

赵不弃静静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只粗瓷茶杯。他年近三旬,面容寻常,唯有一双眼睛,总是半开半阖,似醒非醒,此刻在跳动的灯火下,却偶尔闪过一丝极锐利的光。

“李大人,”他开口,声音平稳,不带多少波澜,“死者沈放,近日可与人结怨?家中情形如何?”

“结怨?”李知县停下脚步,苦笑一声,“沈文儒性情算得谦和,祖上留下偌大家业,主要经营着城外一座纸坊,城内还有几间铺面,平日里多是吟诗作画,与友朋往来,似乎不曾听闻与谁有深仇大恨。至于家中,发妻早逝,未曾续弦,只有一房妾室,并无子嗣。偌大家业,如今……唉。”

“纸坊?”赵不弃目光微动。

“正是。吴县‘沈氏纸’颇有名气,尤其是其仿制的‘澄心堂纸’,几可乱真,乃是贡品之外的极品,文人墨客争相求购。”李知县解释道,“沈放本人,于此道上更是痴迷,常亲自入作坊,钻研技艺。”

赵不弃沉吟片刻,道:“那柄伞呢?可是沈放常用之物?”

“这个……确是。”李知县点头,“沈秀才雅好风物,这墨梅伞乃是他特意请名手所制,几乎晴雨不离身,镇上人都认得。”

“溺毙之人,紧握撑开之伞,周身别无伤痕,唯喉间一红点如朱砂。”赵不弃缓缓道,“而数十人众口一词,称其死后仍见其持伞行于街市。李大人,此三件事,件件有悖常理。若非集体癔症,便是凶手故布疑阵,其中必有极大的隐情。”

李知县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不弃兄的意思是……谋杀?”

赵不弃不置可否,只道:“现场勘查,须得更仔细些。尤其是那河道上下游,以及发现尸体的桥洞左右。还有,沈放的纸坊、宅邸,也需尽快探看。”

李知县连连称是:“明日,明日一早,我便加派人手,陪同不弃兄前往查探。”

是夜,雨势稍歇,转为牛毛般的细丝,无声无息地飘洒。赵不弃推说旅途劳顿,婉拒了李知县安排的接风宴,只独自一人在临时安置的廨舍内,凭窗而立。

窗外是县衙后院,几丛芭蕉被雨水洗得绿意深浓,更远处,是黑沉沉的屋脊轮廓,偶有一两点灯火,在迷蒙的雨夜里,如鬼火般飘忽不定。

沈放喉间那点朱砂,总在他眼前晃动。那绝非寻常利器所伤。还有那柄伞,为何死死握住?为何是撑开的状态?那些镇民的证词,若是真的……他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岛田庄司笔下那些光怪陆离的谜团,往往根植于现实的复杂与人心的诡谲;而奎因的逻辑世界里,更容不下真正的鬼魅。答案,必定藏在被忽略的细节里。

他想起日间桥墩下那道一闪而逝的身影。是错觉,还是……有人窥视?

心绪难平,赵不弃索性披了件外袍,提了盏灯笼,悄无声息地出了县衙,沿着白日记忆中的路径,缓缓向如意桥方向行去。

夜色下的吴县小镇,万籁俱寂,只有他的脚步声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回响,空洞而清晰。白日的喧嚣早已散尽,两岸的民居门窗紧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寂寥。河道的水声潺潺,在静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他走到桥头,白日发现尸体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被踩踏得凌乱的痕迹,河水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他举起灯笼,仔细察看桥栏、石缝,试图找到一丝白日里被忽略的线索。除了水渍、青苔,一无所获。

正当他凝神思索之际,一阵极轻微的、若有若无的声响,忽然钻入耳中。

似是歌声,又似是叹息,缥缈得如同从水底传来。

“三月半,纸伞翻,朱砂一点魄儿散……”

“雨连绵,不见天,借问官人……可要船?”

那调子古怪,词句断续,带着一种江南小调特有的糯软,但在此情此景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赵不弃霍然转身,灯笼的光晕猛地划破黑暗,扫向声音来处——桥洞下的阴影。

“谁?”他低喝一声。

无人应答。只有水波轻轻拍打石岸的声响。

他屏息凝神,侧耳再听,那歌声却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是雨声和水声交织出的幻听。

他心头疑云大起,提起灯笼,小心翼翼地步下桥阶,朝着桥洞方向走去。灯笼昏黄的光,只能照亮脚下尺许之地,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就在他全神贯注探查前方时,忽然——

一声极轻、极近的轻笑,几乎贴着他的耳根响起。

“官人……”

那声音带着湿漉漉的阴气,分明是个年轻女子的声线。

“借把伞否?”

赵不弃浑身汗毛瞬间炸起!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猛地回头,手中灯笼疾挥而去!

昏黄的光影剧烈摇晃,将他身后丈许之地照得一片明亮——

空无一人。

只有被灯光惊扰的雨丝,纷乱飞舞。

巷弄幽深,两侧高墙耸立,青石板路湿滑如镜,映着灯笼摇曳的光。除了他自己方才走来的一行脚印,再无其他痕迹。

难道真是幻听?连日奔波,心神不宁所致?

他深吸一口冰凉的、带着水腥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鹰隼般,再次仔细扫过方才站立之处身后的地面。

蓦地。

就在他回头望去,灯光最先照亮的那片青石板上,大约在他腰间高度的位置,光洁的石面上——

赫然多出了一对脚印。

并非他的靴印。那是一对小巧的、清晰的、女子的绣花鞋印。鞋尖微微朝向他方才站立的方向,仿佛是有人悄无声息地贴近他身后,又在他回头的瞬间,凭空消失。

鞋印的纹路,在灯笼光下,清晰可见,边缘带着细微的水痕,新鲜得刺眼。

赵不弃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绣花鞋印的边缘。一股冰凉的湿意顺着指尖传来。

不是幻觉。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巷子深处,那无尽的雨丝,仿佛化作了无数冰冷的针尖,刺在他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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