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林家宴席上，学狗叫三声，哄得未婚妻林婉茹娇笑连连。她得意地对亲友说：看，

我养的狗多听话。我咽下屈辱，起身掏出和她妹妹的结婚证——“忘了告诉你们，

这位才是首富亲女儿，而你，连狗都不如。”1凌晨两点十七分，厉沉舟敲下最后一行代码。

屏幕右下角弹出提示：婚房尾款已支付成功。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

才慢慢靠回椅背。颈椎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了。

办公室空无一人。窗外城市灯火稀疏，远处高架桥上偶有车灯划过，像垂死生物最后的喘息。

手机震动。不是林婉茹。

是老家邻居发来的视频：他七十二岁的母亲躺在县医院走廊的折叠床上，输液架歪斜，

手背青紫。画面外，邻居压低声音说：沉舟啊，

你妈一直念叨你打钱的事……可刚交的五千块，药房说不够，连消炎针都停了。

厉沉舟的手指僵在屏幕上。上个月，他刚给林婉茹转了五万。转账备注写的是装修尾款，

其实是林母要做白内障手术的钱——被林婉茹一句我妈说装修拖太久，亲戚笑话

就拿走了。他没争，只说妈的手术不急，缓两天。缓了二十天。他以为能缓。

泡面在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水汽蒙住眼镜片，他摘下来，用袖口擦。袖口磨得发毛，

肘部还有一块洗不掉的油渍——那是上周林婉茹生日聚餐，她表哥故意打翻红酒时溅上的。

沉舟哥真是接地气，表哥当时笑，五万块红包眼睛都不眨，却穿这身地摊货来吃饭，

怕不是想显得我们家小气？满桌哄笑。林婉茹低头切牛排，没看他一眼。他吃了那顿饭，

也吃了那块牛排，嚼得腮帮发酸。回家路上胃痛得弯不下腰，

蹲在小区垃圾桶旁干呕了二十分钟。现在，他又在吃泡面。面汤滚烫，他小口吞咽，

喉结滚动，像在咽下什么坚硬的东西。电脑屏幕还亮着，

邮箱弹出新通知：《林婉茹生日宴座次安排.xlsx》。他点开。

主桌名单：林父、林母、林婉茹、表哥、三位优质男朋友其中两个有婚史，

一个开保时捷但征信烂透。他的名字在附录第三页，标注家属·备用座位。

备注栏手写一行小字：若婉茹情绪稳定，可安排入席；否则安排厨房帮忙端盘。

厉沉舟盯着那行字。面汤凉了。他忽然笑了，一声短促的、几乎听不见的笑。手机又震。

林婉茹发来消息，附着九宫格照片：她和闺蜜们在婚纱店试穿。白纱曳地，蕾丝精致，

她站在C位，手指比着V，配文：姐妹们都说适合我！可惜某人连烛光晚餐都订不起，

还好有表哥赞助。不然这裙子怎么配得上我的脸？评论区炸开：表哥最懂婉茹！

沉舟真的配？土得掉渣还穷酸也就图他能打钱吧哈哈哈厉沉舟放下泡面桶。起身，

走到窗边。雨开始下了。先是细密的针，后来变成砸落的豆子，狠狠抽在玻璃上。

城市霓虹在雨水中晕开，像一幅被撕碎又泡烂的油画。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王哥，

上次说的私家侦探……我要他明天就开工。电话那头惊讶：不是说再考虑？

不用考虑了。他声音很平，我要这三年，

所有转账记录、聊天截图、监控视频、通话录音。

特别是——林婉茹和她表哥深夜通话的内容。还有，他顿了顿，

查查林家那个刚认回来的女儿，林昭雪。挂断电话。他回到桌前，把泡面桶推进垃圾桶。

没吃完的面沉在汤底，像一条死蛇。电脑屏幕自动息屏，映出他模糊的脸——眼窝深陷，

胡茬凌乱，嘴角有一道旧疤那是去年林婉茹嫌他挡她拍照，推他撞到门把手留下的。

但他眼神很亮。不是疲惫的光，是某种冰冷的、锐利的光，像淬过火的刀尖。窗外雷声滚过。

一道闪电劈亮城市天际线，瞬间照亮他放在桌角的U盘——黑色，小巧，

贴着标签：婚房资金流水·备份1。

那是他三年来的工资、奖金、***收入、省下的每一分钱。他一笔一笔记着，

连林婉茹弟弟打游戏充的六千块会员，也备注婉茹弟·王者荣耀皮肤。现在，

它躺在那里，静默如一枚定时炸弹。厉沉舟关掉电脑。黑暗中，他走向衣柜。

拉开最底层抽屉，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衬衫。不是地摊货，

是三年前入职时公司发的定制款，他一直没舍得穿。布料还很新。他慢慢抚摸领口，

动作罕见地轻。雨声更大了。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是林婉茹回来了。她今晚和优质男

们吃饭，说好顺便带蛋糕回来。他听见电梯叮一声。听见高跟鞋踩进楼道。

听见她一边掏钥匙一边打电话：……对啊，他还真付了尾款！你说他是不是傻？

我说学狗叫他就学，我说跪着喂蛋糕他就跪……这种男人，养着多省心。钥匙插入锁孔。

不过嘛，她压低声音，带着笑，婚礼前再玩几次，等他把婚房过户我名下，就甩了。

表哥说他公司快上市，到时候分我点原始股，哪还看得上这个土狗？门推开。

林婉茹穿着香奈儿小黑裙，妆容精致，手里拎着Dior纸袋和一个蛋糕盒。

看见厉沉舟站在客厅阴影里，她一愣，随即换上甜腻笑容：沉舟！吓我一跳，

你怎么站这儿？他没动。蛋糕给你买了，她把盒子放桌上，快吃吧。对了，

我妈说婚房过户得抓紧，下周去公证处？厉沉舟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你妈手术费……还差多少？林婉茹表情僵住，一秒后又笑起来：哎呀，

早交了！你放心，我爸妈对你可满意了。她凑近，手指戳他胸口，只要你乖乖的，

以后姐姐疼你。她身上香水味很浓，混合着陌生人的烟味。

厉沉舟低头看她手指——指甲刚做过，镶着碎钻，闪得刺眼。这双手，

曾在饭局上当众捏他脸，说我家沉舟真听话；也曾在深夜把他推出门，

说今晚我要和表哥看电影，你别回来。现在，这双手要拿走他最后一套房。他忽然伸手，

握住她手腕。林婉茹轻呼：干嘛？他没答，只是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松开手，转身进了卧室。门轻轻关上。林婉茹站在原地，皱眉，嘟囔：神经病。

她没看见——门缝里，厉沉舟靠在墙上，闭着眼，右手死死攥着那件黑衬衫，指节发白。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老家邻居又发来消息：沉舟，医生说再不手术，

你妈眼睛可能保不住了……他睁开眼。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寒。凌晨四点，

厉沉舟出现在县医院。护士拦他：缴费了吗？他递上银行卡：我妈，307床，

白内障紧急手术。五万二。卡里余额显示：732.61元。他沉默三秒，

拨通林婉茹电话。喂？她睡意朦胧。手术费，五万二。他说，你拿走的那笔，

还我。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忽然爆笑：厉沉舟，你大半夜发什么疯？那是装修钱！

再说了，你不是说不急吗？我妈眼睛快瞎了。瞎就瞎呗，她语气懒洋洋，

反正你有工资，再生一个妈不就行了？别拿这种事烦我，我明天还要试婚纱呢。

电话挂断。忙音。厉沉舟站在缴费窗口前，像一尊石像。护士不耐烦：没钱就走，

后面还有人。他忽然转身，冲进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亭——那是医院唯一还能用的座机。

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对方接得很快，声音警惕：谁？是我。厉沉舟说，

王哥介绍的？……厉先生？我要那个‘终极方案’。他声音冷得像冰，

所有证据，打包。婚礼前，我要林婉茹，社会性死亡。对方沉默几秒：代价很大。

你确定？确定。可万一……你失去一切？厉沉舟望向307病房的门缝，

里面黑着灯。他想象母亲蜷在窄床上，手摸着空药瓶的样子。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说，

不如，烧了这座坟。电话挂断。雨还在下。他走出医院，没有打伞。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领口，冰得刺骨。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冷。只有一种滚烫的东西，

在胸腔里翻涌——不是恨，不是怒。是解脱。像一条被套了三年的狗，终于咬断了绳。

他抬头看天。乌云裂开一道缝，透出微弱的光。他不知道，就在同一时刻，

城东一栋老旧公寓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站在阳台上收被子。雨水打湿她半边肩膀，

她毫不在意，只是望着远处医院的方向，眼神清澈。她叫林昭雪。三天前，她刚被林家认回，

成了真千金。而此刻，她手里攥着一把伞——不是自己的，是白天路过科技园区时，

看一个男人淋雨，硬塞给他的。那人没要，只淡淡说：不用。习惯了。

她却记住了他眼里的光。那不该属于一条狗。2林婉茹的生日宴定在周六晚，

地点是城东新开的云顶会所。说是会所，其实是林婉茹表哥新开的私宴厅，

专接豪门饭局。水晶吊灯、真皮沙发、每道菜配专属餐具——林婉茹在群里炫耀时，

附了一张菜单截图，人均八千八。沉舟，你穿那件黑衬衫来。她周五晚上发语音，

语气带着施舍，别又穿地摊货，丢我的脸。厉沉舟坐在出租屋地板上，

面前摊着三份文件：私家侦探发来的初步证据包、母亲手术缴费单、婚房贷款合同。他嗯

了一声。还有，林婉茹压低声音，今晚表哥说要玩个游戏……你配合点，别扫兴。

什么游戏？惊喜嘛！她笑，反正对你没损失，还能证明你多爱我。电话挂了。

厉沉舟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自动熄灭。他知道那是什么。三天前，私家侦探发来一段录音。

是林婉茹和表哥在茶室的对话。……就让他跪着学狗叫，再喂我吃蛋糕。

林婉茹声音娇软，他要是做了，说明真听话；要是不做，正好趁机分手，说他不懂浪漫。

表哥笑：狠啊。不过……他真会做？会。她笃定，他这种人，给口饭就能摇尾巴。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厉沉舟当时没反应。只把音频拖进加密文件夹，命名狗链·1。

现在，他打开电脑，新建文档，

人员：林父、林母、表哥、闺蜜三人、所谓优质男两位目的：情感羞辱 + 制造分手借口

打完，他截图保存，发到私人邮箱。然后起身，打开衣柜。那件黑衬衫还在。他拿出来，

抖开，闻了闻——没味道，但干净。三年没洗，因为没机会穿。他慢慢穿上。

衣料贴上皮肤的瞬间，有种奇怪的触感，像铠甲。手机又响。林婉茹：对了！

蛋糕我已经订好了，是表哥送的。你别抢着付钱，显得你小气。他回复：好。

其实那块蛋糕，是他用信用卡透支五千买的。但他让店员写成表哥先生赠。

——有些羞辱，得让他们亲手喂自己。周六晚六点，云顶会所。厉沉舟打车到门口，

被门童拦下。先生有预约吗？林婉茹生日宴。门童上下打量他：黑衬衫配牛仔裤，

脚上是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他皱眉：请走员工通道，后厨在B2。厉沉舟没争，

转身走向侧门。电梯下到B2，一股油烟味扑面而来。几个厨师在抽烟，看见他，

吹口哨：新来的帮工？他不答，顺着指示牌往宴会厅走。刚到走廊，听见笑声。

是林婉茹的声音，又甜又脆：……他肯定不敢来！你们等着看，他要是真跪了，

我就当场和他订婚！众人哄笑。婉茹，你也太狠了。闺蜜说，万一他真跪了呢？

那更好啊！林婉茹大笑，说明他就是条狗，以后随便我怎么遛。厉沉舟停在拐角。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见主桌。林婉茹坐C位，穿香奈儿红裙，颈间钻石项链闪得刺眼。

表哥挨着她，手搭在她椅背上。所谓优质男们举着香槟，目光黏在她身上。

林父林母满脸得意，和邻座吹嘘：我女婿虽然土，但听话，打钱从不含糊。

而他的座位——在最末一桌，靠墙。桌上没名牌，只有半杯凉水。他推门进去。

笑声戛然而止。全场目光聚焦。林婉茹先是一愣，随即扬起甜笑：沉舟！你来啦？

她招手，坐我旁边！厉沉舟走过去。没人让座。他只好站在她右侧，像个侍应生。

表哥斜睨他：穿这么朴素，不怕配不上婉茹？配不配，厉沉舟淡淡说，

不是你说了算。表哥脸色一沉。林婉茹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游戏时间到！

她拍手，沉舟，记得答应我的事吗？全场安静。林母笑着插话：男人***，

就得有心。跪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林父点头：对，证明真心嘛。

厉沉舟看着林婉茹。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恶意，像看笼子里的猴。他忽然笑了。

好。说完，他双膝一弯，跪在了波斯地毯上。全场哇地一声，有人鼓掌。

真的跪了！牛啊！婉茹你太厉害了！林婉茹得意地昂起头，

下巴几乎扬到天上去。服务生推来蛋糕车。三层奶油蛋糕，顶层插着金箔25数字牌。

表哥特意选的——暗示林婉茹年龄，顺便嘲厉沉舟连蛋糕价都付不起。林婉茹拿起银叉，

递给他：喂我。厉沉舟接过叉子。叉尖微微颤。他舀起一块奶油，送到她唇边。

林婉茹张嘴，故意咬住叉子，暧昧地看他：乖。他没动。就在这时，

私家侦探的消息弹出：厉先生，最后一批证据已上传。

包括林婉茹与表哥策划你‘意外失业’的录音，

以及她承认婚房首付是你三年工资的聊天记录。厉沉舟眼神没变。但手指松了。

叉子掉在地毯上，奶油溅到林婉茹红裙上。哎呀！她尖叫，你怎么回事？

厉沉舟没答。他慢慢站起身。全场忽然静了。有人察觉不对——他站得太直，眼神太冷，

不像一条刚摇完尾巴的狗。林婉茹皱眉：你干嘛？蛋糕还没……

厉沉舟从衬衫内袋掏出一张红本。啪地摊开在蛋糕上。结婚证。照片上，

他和一个白裙女孩并肩而立。女孩眼神清冷，嘴角微扬，像雪山顶的月光。

下面名字：厉沉舟，林昭雪。日期：三天前。全场死寂。连背景音乐都停了。

林婉茹脸色骤变：你……你胡扯什么？林昭雪是……是我妹妹！她尖叫，

你居然跟她结婚？！厉沉舟不理她，转向林父林母，声音平静：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

他从另一口袋掏出一份文件，DNA报告显示，林昭雪才是林氏夫妇亲生女儿。而你，

林婉茹——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是抱错的假货。十八年前，被错换到林家的，是你。

轰——全桌炸了。林母手一抖，红酒洒了一身：不可能！婉茹才……报告在桌上，

厉沉舟打断，自己看。林父抓起文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他扫了一眼鉴定编号，

脸色瞬间惨白——那是他们私下让医院做的，还没公开。现在，被厉沉舟亮在所有人面前。

表哥猛地站起来：***设局？！厉沉舟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们不是喜欢设局吗？

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音响自动连接会所系统。

林婉茹甜腻的声音响彻全场：……他的钱好拿，人也好骗。让他学狗叫，他真跪了！

笑死我了，这种土狗，养着多省心。接着是表哥的声：要不要让他‘意外失业’？

我认识他上司……全场倒吸冷气。那些所谓优质男，

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原来他们追捧的白富美，是个靠榨干供养男过活的骗子。

闺蜜们偷偷摸出手机，开始拍视频。#林婉茹PUA实锤#的词条，恐怕明早就上热搜。

林婉茹浑身发抖，猛地扑向厉沉舟：撕了它！你敢毁我！

保镖从门口冲进来——是林昭雪安排的。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住她。放开我！她尖叫，

妆容哭花，钻石项链歪斜，厉沉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没有我，

你连婚房首付都凑不齐！厉沉舟低头，看她像看一堆垃圾。然后，他做了一件事。

他摘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那是林婉茹订婚时送的，纯金，刻着她名字缩写。当着所有人，

他走向吧台。会所角落有个小型熔金炉，用于现场制作金箔装饰。他打开开关，

把戒指扔进去。火焰腾起。三分钟，戒指化成一滩金水。他端起香槟塔最底层的托盘，

将金水缓缓倒入。滋啦——蒸汽升腾。全场鸦雀无声。厉沉舟举起香槟杯，

对着呆若木鸡的林家众人，轻轻一碰托盘。这杯。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敬你们亲手喂大的狗，如今成了你们高攀不起的龙。说完，他转身就走。没人拦他。

连林婉茹都忘了哭。她瘫在地上，看着那滩冷却的金——那是她炫耀了半年的订婚信物，

现在成了香槟塔的底座。而她的优质男们，早已悄悄离席。

只有林父还在喃喃：假的……一定是假的……林母突然捂胸口，啊地一声，

栽倒在地。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但厉沉舟已经走到门口。夜风扑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黑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展开的翅膀。手机震动。是林昭雪。消息只有一行：我在家等你。

蛋糕，我重新买了。他抬头。远处高楼灯火辉煌，其中一盏，属于林氏集团的顶楼公寓。

那是林昭雪的新家。也是他的终点——或者说，起点。他迈步走进夜色。身后，

云顶会所的水晶灯依旧璀璨，却照不亮林婉茹跪在地毯上捡金渣的身影。

她终于明白——她不是天鹅。她只是天鹅湖边，一只妄想吃掉天鹅肉的蛤蟆。而真正的龙，

早已腾空而去。与此同时，城东公寓。林昭雪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块简单的草莓蛋糕。

楼下，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下车，抬头望上来。她笑了。

按下手机发送键。私家侦探收到指令：放出所有证据。

标题就写——《供养男反杀记：林婉茹的情感PUA全记录》。十分钟后，

视频在各大平台疯传。

#林婉茹假千金# #厉沉舟复仇# #供养男觉醒# 等词条瞬间爆了。

而林婉茹还不知道——她的社交账号，已被林氏集团官方封禁。她林家千金的身份，

正式作废。她的未来，只剩下一个词：社！会！性！死！亡！

3林昭雪的公寓在城东老城区一栋安静的楼里。没有豪宅，没有管家，

连电梯都是上世纪的铁栅栏款。厉沉舟站在七楼走廊，

听见里面传来轻柔的钢琴声——不是录音，是真的有人在弹。门开了。林昭雪穿米白色毛衣，

赤脚，头发松松挽着，手里还拿着锅铲。你来了。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暖黄。厨房飘着奶油蘑菇汤的香气，琴盖开着，

琴键上摊着一本乐谱。蛋糕在桌上。她转身回厨房，我做的，

可能不如云顶会所的金箔蛋糕好看。厉沉舟走进去，反手关门。他没说话，只是站在玄关，

看着她的背影——她踮脚去够橱柜里的碗，毛衣下摆缩起一截，露出细瘦的腰。

和林婉茹那种精心打扮的“精致”完全不同。这里，只有生活。坐吧。她端着汤出来，

放在小圆桌上，你肯定饿了。厉沉舟坐下。汤很烫，他小口喝。没放味精，

但鲜得让人想哭。林昭雪在他对面坐下，也捧着碗，慢慢喝。两人谁都没提刚才那场闹剧，

像它根本没发生过。窗外雨又下了。不是细雨，是暴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

像无数人在鼓掌——为他的解脱，还是为她的命运？你母亲手术做完了？她忽然问。

厉沉舟一愣。你手机屏保是***照片，她轻声说，今晚你站在医院门口，我看见过。

他这才想起，三天前那场雨。那天他刚被林婉茹赶出家门，蹲在街边啃冷包子。

林昭雪撑伞路过，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走了。他没要，说不用。

她却说：你眼里的光，不该被他们磨灭。原来她一直记得。做完了。他声音沙哑，

钱……是我借的。借？她挑眉，借谁的？自己。他苦笑，信用卡刷爆，

网贷借了三个平台。林昭雪放下碗，起身走进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黑卡。

刷这个。厉沉舟没接：为什么帮我？她坐回椅子，

直视他：因为我恨那种‘考验’。她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雨幕。小时候，

我在养父母家。他们总说，要‘考验’我对他们的爱——让我寒冬跪着擦地，夏天不给水喝，

说这是‘磨炼心性’。她声音很平，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后来才知道，

他们不是我亲爸妈。他们留我，是因为我值钱——能领政府补助。厉沉舟手指收紧。

林婉茹用‘忠诚测试’筛选男人，和他们用‘孝顺测试’筛选孩子，本质一样。

她看向他，都是把人当工具，看你能榨出多少价值。雨声更大了。雷声滚过，

震得玻璃嗡嗡响。那你呢？厉沉舟问，你不怕我也是冲你身份来的？林昭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