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蹲在教堂对面的屋顶上，狙击镜里十字准星锁定着教堂内部。
“温度零下五度，风速每秒4米…”耳机传来芬格尔的声音，“话说你真会用那把“守望者”吗？
那可是装备部那群疯子改造过的，后坐力能首接把普通人的肩膀震碎。
路明非调整着呼吸：楚师兄教过我。
“哈！
你管那叫“教学”？
芬格尔嗤笑一声，“我咋记得那是他把你绑在移动靶上，说“活下来就是最好的学习。”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
记忆中的楚师兄站在烈阳下，面无表情的按下遥控器按钮，而自己被绑在疯狂旋转的靶子上无力的尖叫。
“目标出现”耳机里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三辆黑色厢型车无声地驶入教堂前的广场。
车门打开，十二名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抬着六个金属容器进入教堂。
路明非调大狙击镜倍数，看到容器表面有一层诡异的蓝色冰霜。
热成像显示教堂有二三十个生命体，“芬格尔的声音传来”等等…这是什么鬼？
路明非的耳机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紧接着他看到教堂彩窗上投下来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影子，像某种多足生物正在伸展肢体。
不过下一秒，所有窗户同时炸开，玻璃碎片如雨水般洒在周围。
“行动！”
施耐德一声令下路明非扣下扳机。
经装备部那群疯了改装后的子弹划破空气，击穿了领头白人的腿部。
那人倒下后，防护罩自动脱落，露出一张路明非十分熟悉的面孔—那是比他低一届的学弟，去年因血统不稳定而被强制退学。
爆炸声接连响起，埋藏在暗部的突击小组从西面八方涌入教堂，路明非立刻切换位置，从消防梯速降到地面，拔出腰间的刀。
教堂内比想象中的大，在高高的屋顶下，六个金属容器呈六芒星排列，在其中间跪着一名身着白裙的少女，长发垂地。
路明非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太像了——那背影太像绘梨衣了。
“别过去”芬格尔在耳机中大喊，生命检测仪中显示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类！”
不过己经太迟了。
少女缓缓转头，她的脸上竟没有五官。
她的皮肤如融化的蜡一般流动，突然裂开了十道缝隙，令人惊悚的是，每个缝隙中都有一颗正在转动的眼球。
路明非顿时涌上一股反胃。
那些眼球全是黄金瞳，并且它们形状大小各不相同，就像是从不同混血种身上挖出来的一样。
“路明非！
退后！”
楚子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路明非还未来得及回头，一道炽热的火焰擦着他耳边飞过，正中怪物胸口。
那正是楚子航所拥有的高危言灵：君焰。
君焰的高温让空气扭曲变形，怪物发出凄惨的叫声。
路明非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到楚子航站立着，村雨己然发威，瞳孔发出令人胆战的威光，刀身上缠绕着红黑色的火焰。
“唉，楚师兄？
你不是在俄罗斯吗？”
楚子航并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始终死死锁定在那六个正在融化的金属容器上。
随着表面外壳脱落，露出里面半透明的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有一具人体——全是年轻男女。
“真是见鬼”芬格尔的声音在耳机里发抖，“这些全是卡塞尔的学员！”
他们这是在批量制造死侍！
无面少女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无数血管般的红色丝线射向西面八方。
路明非本能闪躲，却见楚子航依旧站在原地，村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刀光闪过，所有丝线被斩断，但落地后仍像蚯蚓一样扭动。
“左侧走廊！”
楚子航突然喊道。
路明非转头看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冲向侧门，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射击，子弹精准命中那人的右肩。
白大褂停顿了下，却继续向前跑。
“追”楚子航己经冲向另一个方向，分头行动！
路明非连忙追着白大褂冲进教堂地下室。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黑暗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前方越来越近的喘息声。
转过一个拐角后，他突然刹住脚步，白大褂此时就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肩膀正不正常的抖动着。
“转过身来。”
路明非举起枪。
白大褂却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缓缓转身。
当看清那张脸时，路明非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那是他的脸。
“惊讶吗？”
路明非同学。
另一个方“他”咧嘴一笑，嘴角几乎裂到耳根，“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S级？”
路明非扣动扳机的手微微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只不过是个失败的版本罢了。”
对方脱下了他的白大褂，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身体，“当你在学院里享受英雄般待遇时，哈哈！
我们这些残次品正在地下实验室被切片研究。”
路明非又一阵反胃。
他想起那些被退学的混血种，想起自己血统检测时的忐忑，想起校长说的“有人专门针对低纯度混血种做实验”。
“什么实验？
谁指使的？”
他强装镇定问道。
“黄昏教会赐予我们新生而深蓝之井将洗净这个世界的污秽。”
他突然撕开胸前的皮肤但并没有流血，下面是一颗跳动的黑蓝色的晶体，路明非本能开枪，但子弹却穿过对方的身体像穿过空气。
假路明非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形，声音却越来越大：永夜君王即将苏醒，届时所有人都将面临审判！”
整个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
路明非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响声。
他刚冲出教堂侧门，整座建筑就在他身后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楚子航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边，背着他那装有村雨的网球包，面无表情地看着废墟：“线索断了。
"路明非端着粗气，突然注意到楚子航紧握着一支试管，里面是少量的黑蓝色液体。
“这是…？”
从培养舱提取的样本。
“楚子航平静的说，”初步判断管内有龙族胎血成分。”
芬格尔灰头土脸地从另一侧跑来：“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这些失踪学生都有一个相同点—他们都曾选修过尼吉拉斯教授设的《龙族基因学》!尼吉拉斯.."路明非皱眉，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生物系主任?就是他，“芬格尔调出手机上的照片，“但有趣的是，我查了卡塞尔过去三年的教职工档案，根本没有这个人，他是去年凭空出现的。”
楚予机突然转身：有人来了。
一辆银色兰博基尼一个漂移停在广场边缘。
车门升起，走出了一个让路明非万万没想到的人凯撒加图索！
一身白色西装，身后跟着西位全副武装的保镖。
“好久不见了，废柴们。
“凯撒摘下墨镜，水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听说你们在找我的未婚妻?"路明非与楚子机同时握紧了武器。
三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显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