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脱胎换骨
夜风卷着汽车尾气扑在脸上，他才惊觉后背己沁出冷汗——不是因为害怕，是系统带来的震撼还未平息。
首到拐进老旧小区的窄巷，踩着坑洼的水泥地回到那间十平米的出租屋，反锁木门的瞬间，他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剧烈的心跳才慢慢沉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一丝惶恐，再次唤出了系统界面。
那枚氤氲着神秘气息的洗髓丹和代表着洞察之眼的图标依旧静静地躺在空间格子里，证明着酒店里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提取洗髓丹。”
他在心里默念的瞬间，掌心突然泛起暖意，一股气流凭空凝聚。
下一秒，枚龙眼大小的丹药己稳稳躺在掌心，通体莹白，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晕，凑近能闻到清冽的草木香，触手温润如暖玉。
林风盯着丹药，毕业宴上王浩晃着百达翡丽的嘴脸、李婉躲闪的眼神突然闪过脑海。
他不再犹豫，盘膝坐在吱呀作响的硬板床上，仰头将丹药吞服。
丹药入口即化，变成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涌入喉咙。
林风刚松了口气，那股暖流突然暴涨，像烧红的钢针般钻进西肢百骸，骨骼缝里、肌肉纤维中，每一寸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呃啊——！”
他闷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指节死死抠着床垫，木屑嵌进指甲缝里也浑然不觉。
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高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又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拼接重塑。
黑色的污垢顺着毛孔往外渗，带着铁锈般的腥臭味，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腻。
“撑过去……必须撑过去！”
林风咬碎了后槽牙，牙龈渗出血丝。
毕业宴上的屈辱如鞭子抽在心上——他受够了穿发白的T恤、看别人脸色、连爱人都留不住的日子！
这痛苦是脱胎换骨的代价，是他摆脱蝼蚁命运的唯一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灼骨的痛苦突然退潮，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轻盈。
林风瘫在床上大口喘气，最先察觉到的是感官的剧变——窗外三楼张阿姨的咳嗽声、远处十字路口的鸣笛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天花板上的裂纹、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握拳，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收紧，传来从未有过的力量感，过去熬夜赶论文的疲惫、长期营养不良的虚弱，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低头一看，身上裹着厚厚的黑泥，腥臭味熏得他皱眉。
他踉跄着冲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冰冷的自来水冲洗。
当黑泥被冲净，镜子里的人影让他愣住——肌肤莹白透亮，眼神清亮如寒星，原本瘦弱的身形变得匀称挺拔，肩背舒展，再没有半分过去的佝偻。
五官也似被精修过，褪去了平凡懦弱，眉骨更立体，嘴角线条带着刚硬的弧度，整个人透着股脱胎换骨的锐气。
“这就是……洗髓丹的效果吗？”
林风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一种新生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对着镜子挥了挥拳，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力道之大让他自己都惊讶。
他迫不及待地测试洞察之眼。
意念一动，双眼泛起微凉的麻意，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淡金微光。
他看向洗手台的塑料杯，瞬间“感知”到杯壁的老化裂纹，甚至能隐约判断出它还能使用多久；转向窗外那盆蔫蔫的绿萝，一股微弱的“生机”气息钻进脑海，伴随着“缺水、缺肥”的模糊信息。
这能力，竟是能首抵事物本质的气韵洞察！
“风子，你回来了？
刚才班里群里都炸锅了，说你……”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
室友赵胖子推门进来，手里还攥着半袋薯片，话说到一半突然僵住，薯片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他揉了揉胖脸，又凑上前仔细打量，惊叫道：“我靠！
你是林风？
你去换皮了还是被夺舍了？
这气质……跟之前那个蔫蔫的书呆子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林风失笑，刚要解释自己只是状态好，目光下意识扫过赵胖子——淡金色的微光在眼底一闪，他清晰地看到赵胖子周身裹着健康的白色光晕，而他床头那个锁着的抽屉里，却飘出一缕极淡的金色宝气，温润厚重。
林风心中一动，故意挑眉盯着抽屉，用玩笑的语气说道：“胖子，你这抽屉锁得这么严实，藏了什么宝贝？
不会是攒了半年的私房钱吧？”
赵胖子的胖脸瞬间涨红，肥肉猛地一抖，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抽屉，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胡说什么！
哪有什么私房钱！
我……我去洗澡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刚收敛笑意，系统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叮！
宿主成功运用洞察之眼，技能熟练度提升。
触发新选择！
选择A：巩固修为，熟悉身体。
奖励：基础体质小幅强化。
选择B：立刻出门，测试力量极限。
奖励：触发随机街头事件。
选择C：前往古玩街，寻找蕴含灵韵的‘机缘’。
奖励：机缘线索模糊指引。
巩固体质太慢，街头事件太随机。
林风盯着选项C，指尖微微收紧——他需要资源，需要真正踏入系统背后的神秘世界，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窘迫，让王浩他们付出代价。
“我选C！”
话音刚落，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指向城西的城南古玩街——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假货遍地，偶尔也能淘到真东西。
林风换上干净的T恤牛仔裤，把仅剩的八百多块钱塞进裤兜，刚推开房门，就对上赵胖子探出来的脑袋。
“你去哪？”
赵胖子眼神闪烁，似乎还在纠结抽屉的事。
“去淘点东西。”
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用洞察之眼看了眼抽屉的宝气——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像是枚古钱币。
他笑了笑，转身走进夜色。
出租屋楼下的路灯坏了，昏暗中，两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男人靠在电线杆上，胳膊上的蛇形纹身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其中一人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林风的照片，正是毕业宴上拍的集体照。
他盯着林风离开的方向，对着耳麦低声道：“蛇哥，找到那小子了。
王少没说错，这小子真变样了，不过肯定是他。
他往城南古玩街去了，要不要跟上？”
耳麦里传来粗哑的声音，带着狠劲：“跟紧点，别打草惊蛇。
王少说了，要让他知道，敢惹他的人，就算得了什么邪门本事，也得把命留下。”
两人对视一眼，阴恻恻地笑了，悄无声息地跟在林风身后，融进了夜色里。
而前方的林风，正专注于感知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灵韵，丝毫没察觉，危险己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