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被拐妈妈

寻找被拐妈妈

作者: 喜欢藏鼠兔的阿竹

其它小说连载

《寻找被拐妈妈》男女主角陈兰王是小说写手喜欢藏鼠兔的阿竹所精彩内容:坐在粉店老板娘哽咽着讲起25年前她弄丢女儿的遭我手中的碗陡然一几乎脱她声音发描述着女儿被拐走时的细我的右臂深那块陈年疤痕此刻猛烈刺我猛然抬死死盯着她:“您丢的那个女是不是小时候右胳膊被烫伤过?”01“刺啦——”我手中的白瓷汤不受控制地在油腻的木桌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滚烫的汤汁溅出烫在手背我却浑然不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粉店...

2025-10-22 17:57:31

坐在粉店里,老板娘哽咽着讲起25年前她弄丢女儿的遭遇。我手中的碗陡然一沉,

几乎脱手。她声音发颤,描述着女儿被拐走时的细节。我的右臂深处,

那块陈年疤痕此刻猛烈刺痛。我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她:“姨,您丢的那个女儿,

是不是小时候右胳膊被烫伤过?”01“刺啦——”我手中的白瓷汤碗,

不受控制地在油腻的木桌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在手背上,

我却浑然不觉。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离了,

只剩下粉店老板娘陈兰那压抑着巨大悲恸的哽咽。“……就在店门口,

我进去给她拿个糖的功夫,就一转眼,我的囡囡就不见了……”她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像是陷入了二十五年前那个绝望的午后。我僵在座位上,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右臂深处,

那块被衣袖遮盖的陈年旧疤,正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疯狂的姿态叫嚣着它的存在。不是疼痛。

是一种滚烫的、烙印般的幻痛,像是有烧红的烙铁,隔着二十八年的时光,

重新贴上了我的皮肤。我的心跳失控,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腔,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猛地抬起头。眼前的女人,约莫五十岁的光景,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

尤其是眼角,那细密的纹路里,似乎填满了流不尽的泪水。她的眼睛红肿着,视线没有焦点,

空洞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那个三岁小女孩消失的背影。我死死地盯着她,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挣扎了许久,我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姨,

您丢的那个女儿……是不是小时候右胳ăpadă被烫伤过?”话音落下的瞬间,

周遭的嘈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邻桌吸溜米粉的声音,后厨锅铲碰撞的声音,

街上汽车的鸣笛声,全都消失了。陈兰讲述的悲伤故事,在这家小小的粉店里并不稀奇,

老客们都听过,大多报以同情的叹息。可我这突兀的一问,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陈兰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瞬间浮现出极致的震惊。她的瞳孔猛烈收缩,

像是两颗被针刺破的气球,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向我。她的视线,

最终死死地钉在了我的右臂上。我下意识地用左手按住右臂的衣袖,那块形似火苗的疤痕,

轮廓在薄薄的夏日衣衫下格外清晰。这个动作,让陈兰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又是一晃。

她几乎要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气音,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没跟人说过这事……”话音未落,她刚刚止住的泪水,

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啜泣,

而是带着某种巨大恐惧和希冀的崩溃。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和窒息感猛地攫住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又像是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疯狂闪回。火光。刺鼻的烟味。

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一阵灼烧皮肉的剧痛。这些都是我童年记忆里,

关于这块疤痕最模糊、也最根深蒂固的碎片。养母王芬告诉我,这是小时候家里不慎失火,

我被意外烫伤的。她说,那是一次很糟糕的意外,但幸好,我活了下来。

我强迫自己从这片混乱中挣扎出来,必须镇定,必须确认。“我的疤痕……”我开口,

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养母告诉我,

是小时候一场火灾意外留下的……我隐约记得,那是一次很糟糕的意外。”我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小锤,敲在陈兰脆弱的神经上。她颤抖着,慢慢地,朝我伸出手。

那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指节粗大,皮肤粗糙,带着洗不净的油渍。

她的指尖在离我右臂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生生地止住了。她的眼睛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绝处逢生的狂喜,有害怕再次失望的恐惧,

有二十五年思念凝结成的浓稠悲伤。整个粉店都安静得可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我只能听到陈兰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和自己那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吸。我有一个强烈的预感。有什么巨大的、被掩埋的真相,

正要冲破我二十八年平静无波的人生。而我,对此毫无准备。02陈兰的声音,

像是一片被风吹碎的枯叶,飘散在凝固的空气里。“那年你才三岁……”她的视线穿透了我,

望向了遥远的过去。“你贪玩,一个人跑到厨房,

不小心碰倒了灶台上的煤油灯……”“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你的右胳膊……右胳膊被烫得血肉模糊……”煤油灯……这个陌生的词汇,像一把钥匙,

猛地捅开了我脑海深处一道尘封已久的门。一幅模糊的、摇晃的画面,伴随着尖锐的耳鸣,

冲进了我的意识。昏暗的厨房。跳动的、橘红色的火苗,像一条恶毒的蛇,

从一盏倾倒的玻璃灯里窜出来,瞬间吞噬了桌角的布帘。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女人,

发出惊恐到变调的尖叫。然后,是右臂上传来的、如同被活生生撕开皮肉的灼痛。

那痛感如此真实,以至于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死死掐住了右臂的肌肉。

陈兰的哽咽声将我从那可怕的幻觉中拉了回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抱着你满世界借钱,

跑遍了所有医院,倾家荡产才给你治好了伤,疤是留下了,但好歹命保住了。

”“可就在你的伤快要好,结的痂都快掉光的时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肝肠寸断的抽泣。“你却不见了……”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二十五年前。三岁。右臂烫伤。被拐。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精准的子弹,

射中了我人生的靶心。那个被拐走的孩子,难道真的……是我?我不敢想下去。

我下意识地用指腹反复摩挲着右臂的疤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凹凸不平的纹路。我试图在那粗糙的触感中,寻找更多,

哪怕一丁点记忆的碎片。可是没有,除了一片混沌的火光和疼痛,什么都没有。

“您能……”我清了清嘶哑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再多告诉我一些,

关于那个烫伤的细节吗?哪怕是无关紧要的。”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来证实这个荒唐到让我浑身发冷的猜测,或者……推翻它。陈兰通红的眼睛里,

因为我的追问,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她努力地、拼命地在记忆的苦海里搜寻。

“你那时候怕疼,特别怕,可每次换药都特别乖,从来不哭不闹。

”“就是……就是会用你的小手,紧紧地,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抓得死死的。

”“我们为了哄你,跑遍了镇上所有的商店,

给你买了一个你最喜欢的小鸭子玩具……”小鸭子玩具?这五个字,像一道炫目的闪电,

毫无征兆地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一个具体的、清晰的形象浮现出来。

一个黄色的、塑料的、底下带着四个小轮子的小鸭子。拉动它,它的翅膀会笨拙地上下扇动,

嘴巴还会发出一连串“嘎嘎”的廉价声响。我曾经有一个那样的小鸭子。它是我童年记忆里,

为数不多的、清晰而温暖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是养父母买给我的。

我死死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我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泪流满面的女人。她脸上每一道皱纹,她鬓边每一缕白发,

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二十五年漫长而绝望的等待。而我,

这个她苦苦寻找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竟然就坐在她面前,喝着她亲手煮的米粉,

听她讲述着我自己的故事。这是何等的荒诞,何等的残忍。

陈兰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剧烈波动,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

屏幕已经碎裂,贴着好几层膜。她笨拙地划开屏幕,手指在上面戳戳点点,翻找着什么。

终于,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几张用手机翻拍的、已经泛黄褪色的旧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年轻许多的陈兰,她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的确良衬衫,

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第二张,是一份手绘的寻人启事。

纸张已经褶皱不堪,字迹也有些模糊。上面用稚拙的笔触,

画着一个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的侧影。画得并不像,但画画的人显然用尽了心力。

在那个小女孩的右臂上,特意用红笔描绘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

旁边还用箭头标注着:右臂有烫伤疤痕。那手绘的疤痕形状……那寻人启事上,

小女孩隐约可见的侧脸轮廓……和我自己家里,那本旧相册里,一张我幼时照片上的样子,

惊人地相似。特别是那右臂的线条。不,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我的呼吸,在这一刻,

彻底停滞了。03陈兰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我按住右臂的左手上。

她的眼神里,那份卑微的、几乎是哀求般的恳求,让我无法躲避。她没有说话。

但她的眼睛在说:让我看看,求求你,让我看看。我犹豫了。理智在尖叫着抗拒。推开衣袖,

就意味着我必须直面一个被彻底打败的人生。苏念这个身份,我过了二十八年。我的父母,

我的家庭,我所有关于“来处”的认知,都将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我害怕。

我怕得浑身发抖。可情感的洪流,却推着我,做出了选择。

在陈兰那双盛满了二十五年等待的、绝望又期盼的眼睛注视下,

我最终还是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推开了右臂的衣袖。夏日的午后,粉店里闷热异常。

可当那块狰狞的、形似火苗的疤痕,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我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块皮肤,颜色比周围深得多,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表面凹凸不平,纹路扭曲,

像是一幅凝固的、痛苦的抽象画。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可这一刻,

它却变得无比陌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的血腥过往。陈兰的视线,

像被强力胶死死粘在了我的右臂上。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轻微的哆嗦,

而是像被看不见的电流反复击中一般,

幅度大到她身下的塑料椅子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抗议声。

她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终于,轻轻地,

落在了我的疤痕上。那触感,温热而粗糙。可就是这一下轻柔的触碰,却让我浑身一阵酥麻,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右臂的疤痕处瞬间窜遍全身,直击我的心脏。时间,空间,

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我仿佛跨越了二十五年的漫长岁月,

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一个小小的、怕疼的女孩,正被一只同样温暖粗糙的手,

轻轻抚摸着伤口。“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了我的手背上。紧接着,是第二滴,

第三滴……陈兰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她的嘴唇开合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滚动着痛苦的呜咽。下一秒。她猛地扑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我死死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那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让我无法呼吸。

属于她身上的,那种混杂着汗水、油烟和廉价皂角粉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将我淹没。

这个味道,本该是陌生的。可是在这窒息般的拥抱里,

我却闻到了一丝遥远的、模糊的、令人心安的熟悉感。“囡囡!!”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终于从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的囡囡!我的女儿!!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啊!!”她在我耳边,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力气,

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囡囡……”“囡囡……”我僵硬地被她抱在怀里,

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我闻到了她头发上廉价洗发水的味道。

我感受到了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我听到了她那颗因为失而复得而疯狂跳动的心。

然后,我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决堤而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是因为这个陌生女人的悲伤?还是因为我自己那被瞬间击碎的人生?身体深处,

传来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又熟悉的震颤。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是血脉相连的共鸣。是一种漂泊了二十八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的归属感。

是一种被人生开了个天大玩笑的疼痛感。这两种极致的情感,疯狂地撕扯着我,

让我几近崩溃。理智在脑海里用最清晰、最残酷的声音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女人,

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情感上,我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抗拒和茫然。

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名字,我的家庭,我二十八年的人生记忆,

都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彻底打败,夷为平地。过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自己会窒息在她怀里。陈兰才终于松开了我。她捧着我的脸,

像是在端详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仔仔细细地,从我的眉毛,到我的眼睛,

再到我的鼻子和嘴巴。她的眼神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物是人非的伤感,

更多的是那二十五年日日夜夜的思念,凝结成的、化不开的痛苦。她小心翼翼地,

带着一丝生怕惊扰了梦境的怯懦,轻声问我:“孩子……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04我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苏念。”苏念。这是养父母给我起的名字。

他们说,希望我能常怀思念,常怀感恩。现在想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苏念……苏念……”陈兰,不,应该是我的母亲,她小心翼翼地,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刻进骨血里。她的眼中,

满是化不开的爱怜和心疼。周围的食客早已停下了筷子,整个粉店,

只有我们母女俩的哭声和旁人压抑的吸气声。母亲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她开始向我讲述,这二十五年来,她是如何度过的。她是如何在发现我失踪后,

发疯一样地跑遍了整个镇子的大街小巷。是如何辞掉了原本稳定的工作,

只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我。是如何将微薄的积蓄全部换成了一沓又一沓的寻人启事,

贴满了她所能去到的每一个城市的电线杆和公告栏。她是如何在无数个深夜里,

抱着我小时候的衣物,无声地流泪。她说,她和我父亲找了我十年,直到我父亲积劳成疾,

郁郁而终,临终前还攥着她的手,让她一定不要放弃。她又一个人找了十五年。开这家粉店,

是因为当年我就是在粉店门口丢的。她固执地相信,只要守在这里,总有一天,

我会自己找回来。我听着,心如刀绞。原来,我缺失的那二十五年童年和青春,

是我母亲二十五年不间断的苦寻和煎熬。原来,在我享受着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

以为自己是被全世界温柔以待的幸运儿时,我的亲生母亲,正在人间地狱里苦苦挣扎。

强烈的愧疚和心疼,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反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妈,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是被好心人在福利院门口捡到,然后收养的。”“我的养父母,

他们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说的是实话。养母王芬,

温柔慈爱。养父李建国,虽然沉默寡言,但对我也是百依百顺。我从小到大,

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他们倾尽所有,供我读书,送我学画画,

支持我成为一名平面设计师。在我的认知里,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提到“养父母”,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多问。

她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像二十五年前那样,再次从她生命里消失。

我的内心,在这一刻,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

是对眼前这个为我耗尽了半生心血的亲生母亲,那如山一般沉重的愧疚和心疼。另一边,

是对养育了我二十八年的养父母,那份早已深入骨髓的忠诚和感情。我该怎么办?

我像一个溺水的人,在两种汹涌的情感漩涡中,无力地挣扎,找不到方向。但有一件事,

我无比确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件事,立刻告知我的养父母。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颤抖着,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反射出我那张布满泪痕、茫然无措的脸。我划开屏幕,

找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妈妈”。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

传来养母王芬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念念?怎么啦?是不是又加班没吃饭?”我的眼泪,

再次汹涌而出。我强忍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将今天在粉店的经历,

简要地告知了她。我刻意强调了那块疤痕的巧合,强调了陈兰丢失女儿的时间和细节,

与我被“收养”的时间是多么的吻合。我在等她的反应。我内心深处,

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我希望她会和我一样震惊,然后告诉我,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天大的巧合。然而,电话那头,王芬那温柔的声音,

却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变得尖锐而紧张。“什么疤痕?苏念!你在说什么傻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歇斯底里的腔调。“你是不是工作太累,

脑子都糊涂了?别听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胡说八道!”“你是我女儿!

是我和你爸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什么亲生的,什么拐卖的,都是骗子!

他们就是看我们家条件好,想来敲诈勒索!”王芬异常激烈的反应,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刺进了我的心口。一种不祥的、令人窒息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语气中那无法掩饰的慌乱,和那近乎疯狂的、强烈的否认,像一道狰狞的裂缝。

悄无声息地,撕开了我内心深处,那道名为“信任”的底线。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都知道。05王芬赶到粉店的速度,快得超乎我的想象。

不过二十分钟,她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店门口。她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头发凌乱,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那双一向温柔含笑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惶和躲闪。

她的视线在店里飞快地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身边的陈兰身上。她甚至不敢正眼去看陈兰,

只是一触及陈兰那双通红的、充满审视的眼睛,就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移开了目光。“念念!

”她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冷,全是冷汗。

“跟妈回家!快跟妈回家!”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命令。

“别听这些人胡说!他们都是骗子!你是妈的女儿,永远都是妈的女儿!”她的语气中,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不易察作用的威胁。我木然地看着她,

看着这张我叫了二十八年“妈妈”的脸。曾经,这张脸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而现在,

它在我眼里,却变得无比陌生,甚至……丑陋。我缓缓地,用力地,挣脱了她的手。“妈。

”我开口,声音冷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我的身世,

我的疤痕,您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火灾以外的任何事情?”我的质问,

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王芬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扑通”一声。她毫无征兆地,双膝一软,跪在了我面前,

跪在了这间小粉店油腻腻的地板上。“念念!我的念念!”她抱着我的小腿,泪流满面,

哭得撕心裂肺。“妈错了!妈对不起你!但是妈不能没有你啊!

”周围的食客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我的亲生母亲陈兰,脸色骤变,她想上前,

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这是我和王芬之间的战争,我必须自己面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在我的冷漠和陈兰的愤怒中,王芬终于断断续续地,坦白了部分“真相”。她说,

当年她和我养父李建国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尝尽了白眼和心酸。她求子心切,

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远房亲戚“介绍”,

说有户人家孩子太多养不起,想送人。她知道这其中的门道有些“不清不楚”,

但为了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自欺欺人。

她花了“一大笔营养费”,通过那个“介绍人”,抱养了我。

为了让我彻底断了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地当她的女儿,

她编造了孤儿和火灾的谎言,刻意隐瞒了我可能是被拐卖儿童的背景。“抱养”?

“不清不楚”?陈兰听到这几个字眼,身体猛地一震,她看向王芬的目光,瞬间从审视,

变成了滔天的愤怒。那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子,恨不得在王芬身上剜下几块肉来。“念念,

你原谅妈妈好不好?”王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

“妈不能失去你!妈为了你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走了,妈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背叛。我曾经深信不疑的“养育之恩”,

此刻被她亲口承认的“自私”和“隐瞒”,衬托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亲情与良知,

真相与谎言,在我脑海里猛烈地碰撞、撕扯,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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