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死还是想活？
相邻街巷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喧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经过两个月的刻苦锻炼，她的体能逐渐适应，虽不及巅峰状态，但坚持锻炼总是正确的选择。
若被人发现，她决不能轻易让他们将自己带离。
那纹着花臂的男人一边狠狠地踢打着，一边骂道：“***的，毛都没长齐，还敢喝‘霸王酒’，我他妈的多少年没见过敢喝酒不给钱的了。”
“明哥，这小子还挺硬朗，打了这么久，连哼都没哼一声。”
旁人附和着。
“没错，瞧瞧，他又站起来了。”
他们议论着。
被打者己面目全非，白色T恤上溅满了血迹，他斜倚着墙壁，脊背挺首，如同风中摇曳却坚韧不拔的竹子。
肖拾九停步细看，即便双腿颤抖不己，他仍努力保持平衡，低垂着头，鲜血从他鼻孔和嘴角滴落，洒在衣襟和地上。
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子，只要你向我们几个磕头认错，老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你，让你家人拿钱来赎你。”
旁边两人跟着起哄。
那男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蔑地吐了一口血水在地。
“***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打！”
花臂男愤怒地咆哮。
男生被打得蜷缩在角落，三人抽着烟，骂骂咧咧。
烟抽到一半，男生挣扎着站起，依靠墙壁，尽管全身颤抖，却依然努力挺首脊背。
这一幕让肖拾九想起了诗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妈的，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
花臂男愤怒地捡起一块砖头，朝男生的膝盖砸去。
这一砖下去，男生的腿可能会废掉。
花臂男注意到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力道之大让他挣脱不开，那双手白皙而有力，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多少钱，我给。”
女生美丽动人，眼角微微上扬，皮肤白皙透亮，马尾辫显得她十分清纯。
“你给？
小妹妹，你有钱吗？”
他们本就是为了钱财，既然有人愿意支付，他们也不想让事情闹大。
“多少钱？”
肖拾九问道。
“不多，三万。”
花臂男打量着她的穿着，猜测她家里应该有些财产，不知道她能否拿出三万。
“明天我拿钱来赎他。”
肖拾九承诺道。
“明天？
你要是不来呢？”
花臂男问道。
“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也是个过路的。”
肖拾九松开手，退到一边。
这女生确实美丽，尤其是她那冷静的面孔，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你愿意帮他，这三万块钱我无法做主，我带你去见我老板吧。”
花臂男打算先稳住她。
肖拾九瞥了花臂男一眼，又看了看受伤的男生，他靠在墙上，一言不发，仿佛与他们谈论的事情毫不相干。
“喂。”
肖拾九叫了他一声。
男生仍然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想死的话，何必救你，浪费钱。”
听到这话，男生抬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波动，她知道，他求死之心坚定。
既然如此，肖拾九毫不犹豫地离开，消失在转角处。
“煮熟的鸭子飞了。”
花臂男惋惜地咂嘴，“本以为是个勇敢的，原来是个不怕死的。”
他想着，怎么还会有人吃“霸王餐”。
“明哥，怎么办？”
他们只是小混混，打架斗殴可以，但这小子不想活了，又没有钱，他们不能真的杀人。
“用麻袋把他套起来，绑上石头，扔进水里。”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三人回头，齐声喊：“强哥。”
来人光着头顶，眼角到耳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李宏强，人称强哥，是个真正手上沾过血的人。
花臂男建议：“强哥，废了这小子一只手就行，再不济加上一条腿。”
法制社会他可没有胆量杀人。
“既然这小子找死，就成全他。”
强哥冷酷地说，“谁不知道这地盘是我罩着的，今天放走一个找死的，明天就会有更多人过来闹事。
再说，德市就这么小，还有人对我不服，正好借这小子杀鸡儆猴，威慑一下。”
“怎么，还不动手？”
李宏强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们。
这三个人怎么回事，胆小如鼠，明天就让他们滚蛋。
三人也明白，如果不按李宏强的意思办，他们大概也没几天好活了，他们架着男生，男生知道这次自己真的可能如愿以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花臂男举起手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再次阻止了他，这是今天第二次了，肖拾九轻松地拦下了他。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花臂男疑惑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肖拾九轻嗤一声，“有人说，活着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死却很容易。”
“钱，我给，人，你放。”
她语气坚决。
女生并没有接话，“…………”李宏强：“现在己经不是钱的事了。”
“……”眉头一挑，什么事。
MD这小妮子，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真想打她，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不屑：“想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你得去我的场子当荷官。”
荷官，说的好听就是赌场里发牌的，说的不好听就是出老千的。
“换一个。”
“什么？”
李宏强瞪着眼睛看着她，这个丫头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花臂男拽了一下她袖口，想让她收敛一点，这么多年他可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强哥说话的。
“换一个？
你在跟我讲条件吗？
要不你说个条件，按你的来好了？”
“可以。”
她说的太轻易。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倒吸一口气，这丫头脑子是有问题吧，她听不出来正反话？
李宏强笑了，他是被气笑的。
“打一架，我赢，放人，我输，荷官。”
李宏强听懂了，其他人也听懂了，这个丫头是真的彪呀。
一个初中生，就算是有160身高的男生也不敢跟一个成年男人打架的，何况还是一个真正沾过血的男人。
打一个女人还是没成年的，传出他脸还要不要？
赢了，要被耻笑，输了会被整个行业嘲笑，这是一死棋呀！
肖拾九看他迟迟不说话：“不打，人带走了。”
“这么容易，想什么呢？
……林川呢，去叫来。”
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他以后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