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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野,一个站在技术顶峰的科学家,被人从自己的身体里活活剥离。

他们偷走了我的研究,我的未来,甚至我的身份。他们把我塞进一个脑死亡的躯壳——陆泊,

一个我最鄙视的纨绔子弟的身体里。他们以为这是完美的囚笼。陆泊的未婚妻许茵,

每天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恶毒的谎言。陆泊的父亲,用最慈爱的眼神,

掩盖着最贪婪的算计。他们围绕着我,上演着一场亲密无间的戏。他们不知道,

笼子里的不是宠物,是复仇的恶鬼。我将用这双不属于我的手,撕碎他们虚伪的面具。

我将用这个不属于我的身份,夺回我被窃取的一切。他们给了我一个新的生命,

我就用这个生命,为他们所有人,亲手敲响丧钟。1醒来的时候,天花板是陌生的。

不是我实验室那片冰冷的金属白,而是一种带着暖光的米色。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混着一股幽微的香水味。我动了动手指。有反应。但很迟钝,像是隔着一层水。

一个女人的脸凑了过来。很漂亮,五官精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疲惫。“陆泊,

你醒了?”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的。但我听见了那个名字。陆泊。她叫我陆泊。

我不是陆泊。我是程野。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破风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人立刻拿起床头的棉签,沾了水,仔细地润湿我的嘴唇。她的动作很轻,很熟练。

“别急着说话,医生说你刚脱离危险期,需要静养。”我看着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最后的记忆,是我开着车,在盘山路上。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来。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现在,我躺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叫陆泊的人。女人叫许茵,自称是我的未婚妻。她每天都来。

给我擦脸,喂我喝粥,念新闻给我听。她表现得无微不至,像个完美的伴侣。但我能感觉到,

她靠过来的时候,身体是僵的。她握着我手的时候,掌心没有一丝温度。她看我的眼神,

不像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更像是在确认一件昂贵的货物,是否完好无损。一周后,

我能下地了。第一次走进这个身体的洗手间。我看到了镜子里的那张脸。陌生的,英俊的,

带着一丝属于纵情享乐的苍白。这不是我的脸。我的左边眉骨上,有一道儿时留下的疤。

镜子里的人,眉骨光洁。我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想去摸那道疤。抬起的,

却是一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手腕内侧,有一个烧伤的痕迹。不是我的。我的身体,很干净。

我叫程野,二十八岁,是‘创世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镜子里这个人,叫陆泊,二十六岁,

是环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我的人生,在科研和数据里。他的人生,在派对和绯闻里。

我们唯一的交集,是许茵。她是我的师妹,一年前,成了陆泊的未婚妻。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上,浮现出一个属于程野的,冰冷的笑。许茵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到我的表情,她愣了一下。“陆泊,怎么了?”我转过身,接过水杯。

用这具身体,发出了第一个清晰的音节。“没事。”声音很陌生,带着属于陆泊的,

一点点沙哑的磁性。许茵松了口气,走过来,很自然地帮我整理衣领。她的指尖冰凉。

“爸说,等你身体好利索了,就安排你进公司,熟悉业务。”我点点头。她靠得很近,

身上那股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是‘夜色迷迭’。一款很小众的沙龙香。我记得,

我曾经对这种味道严重过敏。但现在,这具身体,毫无反应。许茵很满意我的顺从。

她不知道。当她靠近的时候。我闻到的不是香水。是谎言腐烂的气息。2出院那天,

一个中年男人来接我。陆振华,环宇集团的董事长,陆泊的父亲。他拍着我的肩膀,

眼眶泛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演技很好,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

但我看见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审视和精光。像是在评估一项刚刚完成的投资,

回报率如何。我们回了陆家的别墅。很大,很空旷,装修风格是那种冰冷的奢华。

我的房间在二楼,朝南。一切都是顶级的配置,但我住进去,像是住进一个装潢精美的牢笼。

晚饭很丰盛。许茵坐在我旁边,不停地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瘦了好多。

”她夹过来一块深海鳕鱼。我面无表情地吃下去。陆泊喜欢吃海鲜。而我,程野,

从小就不碰任何带腥味的东西。味觉是陌生的。身体的反应也是陌生的。我像一个提线木偶,

扮演着另一个人的日常。饭后,陆振华把我叫到书房。他递给我一支雪茄。我接过来,

没有点燃。“公司那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副总的位置。”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

十指交叉。“你之前负责的那个新能源项目,暂时由你王叔叔代管,等你熟悉了情况,

再交还给你。”我点点头。“好。”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寡言。在他眼里,

陆泊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草包,以前只会顶嘴和惹祸。现在这个“车祸后性情大变”的版本,

显然更让他省心。“至于你的研究……”他顿了顿,终于提到了关键。“许茵说,

你之前在外面有个人的实验室,搞一些……小发明?”他用了一个很轻蔑的词。

“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那些东西,没什么价值,就当是帮你清理垃圾了。”我的手指,

收紧了。雪茄被我捏得微微变形。我的实验室。我的“创世纪”项目。

我耗费十年心血建立的,关于意识上传和数据永生的全部研究。他说,是垃圾。“知道了。

”我听到自己用陆泊的声音,平静地回答。心里,却有一座火山在岩浆里翻滚。

陆振华以为我不在意。他笑了。“年轻人,别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环宇这么大的家业,才是你应该抓住的。”他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走出书房,

关上门。门内,是他的世界。门外,是我的地狱。当晚,我用陆泊的电脑,

尝试登录我的个人服务器。‘创世纪’项目的核心数据,都在里面。加密,最高级别。

我输入账号。程野。密码。一串复杂的算法。系统提示:用户不存在。我的心,

一寸一寸地冷下去。他们不止处理了我的实验室。他们抹掉了我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我切换了几个搜索引擎,输入“程野”这个名字。跳出来的,全是无关紧要的信息。

只有一个本地新闻的角落里,有一条简短的讣告。“青年科学家程野,因车祸抢救无效,

于上月十五日去世,享年二十八岁。”下面配了一张我的照片。黑白的。我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我,穿着白大褂,笑得有些腼腆。那是我去年在一个学术论坛上拍的。

讣告的发布者,是我的导师。他说,我的骨灰,已经由我的远房亲戚领走,撒入了大海。

我没有远房亲戚。我是一个孤儿。所以,是谁领走了我的“骨灰”?又是谁,

把我“撒”进了大海?我关掉网页。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屏幕的光照在镜子里那张脸上。

那张脸,面无表情。眼神,却像黑夜里最深的海沟。他们以为,程野已经死了。烧成了灰,

融进了水里。他们错了。我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活在他们身边。闻着他们身上,

那股骨灰的味道。3我开始慢慢“恢复”。白天,我是陆泊。去环宇集团上班,

坐在宽大的副总办公室里,批阅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文件。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签字。

在所有人眼里,我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大少爷。车祸虽然让我变得沉默,

但脑子显然没变得更好用。陆振华对此很放心。他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傀儡继承人。夜里,

我是程野。我用陆泊的身份带来的便利,悄悄调查。那场“意外”的车祸。

撞向我的货车司机,当场死亡。警方的结论是,疲劳驾驶,意外事故。案子结得很快。

快得像是有人在后面推动。我找到了当时负责抢救我和陆泊的医院。陆泊当时也在场?不,

根据档案,陆泊是因为突发脑溢血送进医院的,时间和我出车祸的时间,仅仅相差一个小时。

太巧了。巧合太多,就是剧本。我以陆泊的身份,去医院做“复查”。给我做检查的,

是脑科的主任医师,姓张。一个看上去很严谨的中年男人。他对我很客气,

仔细地看了我的脑部CT。“陆少爷恢复得很好,简直是医学奇迹。”他笑着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主任,我有时候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我用一种困惑的语气,

慢慢说道。“梦见自己在一个满是仪器的房间里,身上插满了管子。

”张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但我看见了。

“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很多病人都会有。”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专业。“放松心情,

多休息就好。”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我知道,他有问题。离开医院前,

我去了一趟档案室。用了点小手段,弄到了我和陆泊当时的完整医疗记录。我没有立刻查看。

我把资料备份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回到家,许茵正在客厅插花。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很温柔。“回来了?检查结果怎么样?”“很好。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她正在修剪一枝带刺的玫瑰。我伸出手,从她手里拿过剪刀。

她的手指颤了一下。我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轻轻说:“我今天,看见张主任了。”许茵的身体,瞬间绷紧。她拿着玫瑰的手,

被刺扎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她却像是没有感觉。我拿着剪刀,慢条斯理地,

剪掉了玫瑰花上所有的刺。然后,把花递给她。“这样,就不会扎手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笑了笑。那个笑容,属于陆泊,轻浮又散漫。但眼神,属于程野,冰冷又锋利。许茵接过花,

脸色有些发白。“谢谢。”她的声音有点抖。当天夜里。我在我的房间里,

听到她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

他提到了张医生……”“……不知道,

他的表现很奇怪……”“……你确定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吗?”我站在窗帘后面,静静地听着。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那个曾经在我面前红着脸讨论学术问题的师妹,现在的侧脸,

在月光下像一座冰冷的雕塑。挂了电话,她站了很久。然后,她回到房间。一切恢复了平静。

我打开了那份从医院弄来的医疗记录。打开了属于陆泊的那一份。

在一长串复杂的医学术语里,我找到了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细节。手术记录里,

提到了一位外聘专家。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Dr.K。我知道这个人。科林霍夫曼。

一个被主流科学界驱逐的疯子,一个在地下世界进行禁忌实验的神经科学家。

他最擅长的领域,就是——意识转移。所有的线索,都连上了。车祸,不是意外。

是为了毁掉我的身体。陆泊的脑溢血,也不是巧合。是为了给我的意识,提供一个新鲜的,

“脑死亡”的容器。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大脑。是我“创世纪”项目的研究成果。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为环宇集团带来无尽财富的科学天才。所以,他们杀了程野。然后,

把程野的意识,囚禁在陆泊的身体里。这不是救赎。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偷天换日。

我关上电脑。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极致的冰冷。

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我是他们笼子里的猎物。那么,游戏开始了。让我看看,

当猎物咬断笼子,撕破猎人的喉咙时。他们的表情,会是多么精彩。

4我开始更主动地“扮演”陆泊。但不是以前那个陆泊。是一个车祸后,

变得更沉稳、更难测的陆泊。我开始在公司的会议上发言。我不会长篇大论,

只在最关键的时候,说一两句。每一句,都正好点在项目的要害上。

那些过去看不起陆泊的公司元老们,开始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我。陆振华也很意外。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怎么会对这些项目有这么深的见解。我告诉他,

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想了很多。人死过一次,总会有些变化。他半信半疑,

但公司的业绩不会骗人。我提出的几个小建议,让两个陷入僵局的项目,重新活了过来。

他看我的眼神,从单纯的审视,多了一丝……贪婪。他以为,

是我的大脑开始展现出他想要的“价值”了。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的投资,开始有回报了。

许茵对我的变化,感觉更敏锐。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疑惑,有警惕,

甚至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一天晚上,她走进我的书房。

我正在看一份项目计划书。是关于人工智能应用的,陆泊以前碰都不会碰的东西。

“你最近……很不一样。”她站在书桌前,声音很轻。“是吗?”我头也没抬。

“你好像……什么都懂。”“不懂的东西,可以学。”我翻过一页文件。“以前的你,

不会说这种话。”她逼近一步。“以前的你,只会跟我讨论最新款的跑车,

和下个派对要去哪里。”我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你也说了,是以前。”我把椅子转向她,

身体微微前倾。“许茵,你希望我变回以前那样吗?”她被我的目光看得后退了半步。

那目光里,没有属于陆泊的爱慕,只有属于程野的审视。像手术刀一样,冰冷、锋利,

仿佛能剖开她所有的伪装。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我笑了。“看来你更喜欢现在的我。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们离得很近。我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其实,

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我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皮肤,

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有那么一刻,我感觉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但她忍住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开玩笑了,你只是……成熟了。”她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

像是在逃跑。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我知道,我刚才那句话,像一根针,

扎进了她心里最深的地方。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他们会开始内讧。

会互相猜忌。而我,只需要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看着一只披着狗皮的猫,

如何把一屋子的狗,搅得天翻地覆。几天后,我故意在书房的电脑上,

留下了一个加密的文档。文档的名字叫:《创世纪草案》。我知道许茵会来看。

她对我的书房,有一种病态的监视欲。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发现文档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当然,她打不开。那是我用自己独有的算法加密的。但这个名字,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她去找陆振华。足够让他们父子名义上的和她之间,产生第一道裂痕。游戏,

越来越好玩了。5《创世纪草案》这个文件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

无声地扩散开来。陆振华没有直接问我。但他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以“关心”和“指导”的名义,旁敲侧击地问我关于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的看法。

我表现得很“草包”。一问三不知。“爸,这些东西太复杂了,我看不懂。

”“你只要告诉我,哪个项目能赚钱就行了。”我用陆泊的语气,说着陆泊会说的话。

我的回答,让他暂时放下了疑心。但他看我的眼神里,那份贪婪和探究,却越来越浓。

他开始给我布置更多的任务,涉及公司核心技术的项目。他在试探我。

试探我这颗“大脑”的真正潜力。而许茵,变得更加焦虑。她开始失眠,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警惕,而是混杂了更多的东西。

她害怕我真的不是陆泊。但她又隐隐期待我不是陆泊。因为,现在的“陆泊”,比以前那个,

强大、聪明、迷人得多。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知道,我必须打破这种可笑的平衡。

我选择了一个周末的家庭晚宴。陆振华请了几个公司的老董事,还有王叔叔,

那个暂时替我管理新能源项目的男人。席间,大家都在恭维我,说我车祸之后脱胎换骨。

我只是笑着喝酒。酒过三巡,我放下酒杯。“王叔叔。”我看向那个男人。他愣了一下。

“那个新能源项目,你做得很好。”我慢悠悠地说。“不过,里面的核心技术,

好像有点问题。”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王叔叔脸色一变。“陆泊,你什么意思?

”陆振华也皱起了眉。“别胡说。”我笑了笑,没理他们。我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看了项目报告,你们用的那个‘光伏转换涂层’技术,是三年前的老版本了。

”“能量转换率,最多只能到百分之十五。”“而且,在高温环境下,衰减得非常厉害。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最大的客户,中东那边的订单,马上就要进入实地测试阶段了。

”“那边的地表温度,常年五十度以上。”“你们猜,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狠狠地敲在王叔叔和陆振华的心上。王叔叔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要知道,陆泊以前是个连财报都看不明白的草包。我看着他,

眼神无辜。“我做的梦啊。”“我梦见,我躺在病床上,有个声音一直在跟我说这些。

”“他说,要小心,别让人把家底都赔光了。”我说得煞有介事。饭桌上,一片死寂。

那些老董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陆振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我说的,

都是真的。那个项目的核心技术,是他和王叔叔绕过董事会,

私下从一个即将破产的公司手里低价买来的。他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没人知道,

那是个天大的坑。除了我。因为,那个技术的原创者,就是程野。而他们买到的,

是我三年前就淘汰掉的,有致命缺陷的初版。“爸。”我看向陆振华。“这个梦,

你说奇不奇怪?”我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陆振华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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