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酒店抓到了老公和他白月光的现场。
他慵懒地系着浴袍带子：“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离婚吧。”我忍着心脏碎裂的痛楚，
笑着点头：“好。”财产分割时，他故意只给我一间濒临破产的工作室。“你这种女人，
只配得到这些。”直到某天，他收到医院发错的报告—— “江太太，
您的胃癌晚期诊断书还有三个月生命，建议终止妊娠。”他疯了一样找我，
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工作室和一张纸条： “孩子我打掉了，祝你们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暮色四合，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一点点亮起，
像散落人间的星河。温景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眼底有细微的、掩不住的期待。她化了淡妆，选了沈知珩曾说好看的裙子，
甚至喷了他送的、味道有些陌生的香水。桌上是她忙了一下午的成果，
几道他或许会多动一筷子的菜，中间小心呵护着一个精致的蛋糕。蜡烛还没插，
等待共同点燃的时刻。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他助理发来的定位信息，
附言简短：“沈总在这里见客。”温景唇角弯了弯。他最近忙，总是深夜才归，
身上偶尔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问起便是应酬。她信了，或者说，她选择相信。三周年，
他总会记得的。这个定位，是她的一点小小私心，想去接他，给他一个惊喜。
定位显示是市中心一家顶奢酒店。她拿起车钥匙，心情轻快地出了门。
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跳动的声音。
越靠近那个房间号，她的脚步越慢，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门虚掩着，没关严。
她站定，抬起的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里面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
带着她熟悉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慵懒腔调。“阿珩，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她？她算什么呀，
不过是占着位置罢了……”温景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瞬间冻结。然后是她听了三年，
刻入骨髓的男声，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提她做什么，扫兴。
”世界寂静无声，又喧嚣至极。她猛地推开了门。房间里弥漫着情欲未散的气息。
凌乱的大床上，沈知珩半靠着，浴袍松垮系着，露出紧实的胸膛。他指尖夹着烟，
烟雾模糊了他俊美却冷硬的轮廓。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女人，海藻般的长发，眉眼精致，
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瞥向她——那是林薇薇，沈知珩放在心尖上多年、不久前回国的白月光。
地上的女士内衣，像一抹刺目的红，灼烧着温景的眼睛。沈知珩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
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无。他慵懒地弹了弹烟灰，声音平静无波：“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离婚吧。
”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轻描淡写。砸碎了他们三年的婚姻，
也砸碎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光。温景站在那里，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揉捏，
碎裂般的痛楚细密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嫁了三年的男人，
陌生得让她浑身发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月牙似的痕。她极力挺直背脊，
不让自己的脆弱有分毫泄露。脸上，甚至慢慢扯出一个极淡、极缥缈的笑。她说：“好。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沈知珩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什么，
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湮灭在更深的冷漠里。---离婚协议很快送到温景面前。
沈知珩的律师公事公办地陈述，财产分割，沈先生念及旧情，
将城西那间“景珩”工作室划归她名下。“景珩”，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工作室，
曾经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如今，早已因沈知珩的商业重心转移而边缘化，资金链断裂，
员工离散，只剩一个空壳和巨额债务，濒临破产。温景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迹稳定，没有丝毫颤抖。沈知珩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西装革履，
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氏总裁模样。他看着她利落地签字，眼神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温景，”他开口，字句如刀，
“你这种乏味无趣、只知道围着男人转的女人，只配得到这些。”温景抬起眼，
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目光太过平静，平静得让沈知珩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霍然起身，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手续律师会办妥。”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搬出沈家别墅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温景的东西不多，
只装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三年婚姻，能带走的，原来只有这些。她拉着箱子，
走出那栋承载了她无数欢笑与眼泪的房子。关门声在身后轻响，隔绝了一个时代。
她没有直接去那个只剩残垣断壁的工作室，而是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最近胃痛得厉害，
频繁的干呕，迟到的生理期……种种迹象，让她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让她恐惧的猜测。
检查，等待。女医生看着报告单，眉头紧锁：“温小姐，你……胃癌，晚期。
”温景坐在椅子上，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窗外的天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没有一丝血色。医生顿了顿，语气带着沉重的惋惜：“而且，你怀孕了，大概七周。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癌细胞扩散很快，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化疗和靶向药会对胎儿造成致命影响。我们建议……终止妊娠。”胃癌晚期。怀孕。
终止妊娠。一个个词语，像沉重的巨石，接连砸向她，将她推向深渊。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在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在她和沈知珩的婚姻彻底破碎之后？荒谬得像一场黑色幽默。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久，
才听到自己飘忽的、仿佛来自很远地方的声音：“医生，麻烦您……帮我保密。
”医生看着她强忍绝望的样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温景住进了那间破败的工作室。
阁楼勉强可以栖身，下面是一片狼藉的办公区。她没有时间去悲伤，去自怜。
生命进入了三个月的倒计时，而腹中，还有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她开始没日没夜地整理工作室的旧物，清查债务，联系可能的投资人。
胃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呕吐折磨得她形销骨立。她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蜷缩在角落，
死死咬着唇忍受那蚀骨的疼痛，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偶尔，她会看着窗外发呆，
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这个孩子……是沈知珩的。
是在那些看似平静、实则早已布满裂痕的婚姻后期，意外到来的。他不要她了，侮辱她，
将她弃如敝履。可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与他最后的联系了。
也是她短暂生命里，可能唯一的延续。打掉吗？像他丢弃她一样，丢弃这个无辜的生命？
每当这个念头升起，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可是生下他/她吗？让一个注定没有母亲的孩子，
来到这个世间？或者，更残忍的，他/她可能根本来不及看到这个世界，
就会随着她一起离去……她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局，在绝望的泥沼里挣扎。期间，
沈知珩带着林薇薇高调出席各种场合的消息，时不时会闯入她的视线。财经版，娱乐头条，
他们并肩而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他大概，早已忘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温景的人。也好。
---沈氏总裁办公室。沈知珩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市场部的汇报枯燥乏味，他却莫名想起了温景。离婚一个月，那个女人，安静得出奇。
没有哭闹，没有纠缠，甚至没有试图通过律师争取更多财产。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不像她。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密封的医疗报告：“沈总，医院那边送来的，
说是……误发到您这里了，需要转交给温小姐。”沈知珩皱眉接过。给温景的？她病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他撕开了密封条。
目光扫过报告单上的字迹——患者姓名：温景。诊断结果：胃恶性肿瘤晚期，
伴多处转移。生存期预估：3个月左右。处理建议：立即住院治疗，终止妊娠孕7周+。
嗡——沈知珩的脑子像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胃癌……晚期？三个月？
终止妊娠……她……怀孕了？七周多……是在离婚前，是他们婚姻存续期间的孩子！
纸张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前所未有的恐慌像巨浪将他淹没。
那个他以为乏味无趣、只配得到残渣的女人，那个他亲手推开、用最恶毒言语伤害的女人，
正独自一人，拖着病体，怀着他们的孩子，走向生命的终点？“找！”他嘶吼出声，
声音破碎不堪，“给我把她找出来！立刻！马上！”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
拨打温景的电话，永远是关机。他开车冲到那间破败的工作室，一路上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积着薄灰。曾经堆放杂物的角落被清理出来，
勉强能看出有人短暂停留过的痕迹。没有温景。只有风穿过破旧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是在哭泣。他猩红着眼，在那片空寂里发了疯似的翻找，最终，
在唯一干净的一张旧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很普通的便签纸，
上面是温景清秀却带着决绝力道的字迹，只有一行：“孩子我打掉了，祝你们不孕不育，
子孙满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沈知珩的眼球，刺穿他的心脏。
“不——！！！”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踉跄着跪倒在地，攥着那张薄薄的纸，
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碾碎，痛得他无法呼吸。祝你们不孕不育，
子孙满堂……她打掉了孩子……在他们曾有过的、最后一点联系……她不要他了，连带着，
彻底抹去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一切未来。空荡荡的工作室里，
只剩下男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在灰尘与暮色中回荡。而窗外，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霓虹闪烁，冷漠地注视着这人间惨剧。那张写着恶毒诅咒的纸条，像一片薄而锋利的冰，
瞬间冻结了沈知珩血液里所有的疯狂。他跪在空寂工作室积灰的地板上，
攥着纸条的手指关节泛出青白，咯咯作响。
“孩子我打掉了……”这几个字反复在他眼前放大、旋转，
带着温景特有的、平静决绝的笔锋，剜他的心。“啊——！！！”又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
这次却带着更深的绝望和自毁般的痛楚。他猛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
宽阔的肩膀剧烈颤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他想起一个月前，酒店房间里，
他漫不经心地说“离婚吧”。想起她那时过于平静的回答“好”。想起分割财产时，
他带着报复般的快意将这间破败工作室甩给她，说“你只配得到这些”。她当时是什么表情？
似乎……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空洞，没有反驳，没有哀求。原来那个时候，
她就已经知道了？知道了癌症，知道了怀孕？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她一个人，是怎么面对这一切的？胃癌晚期，
妊娠反应，破产的工作室，巨额的债务……他把她逼到了怎样的绝境？而他呢？他在做什么？
他带着林薇薇出入高档场所，享受着媒体“佳偶天成”的吹捧，
沉浸在“摆脱”她的虚假轻松里。“温景……温景……”他喃喃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慌。不行，他必须找到她！立刻！马上！沈知珩猛地抬起头，
眼底布满血丝，却燃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光芒。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踉跄着冲出工作室，一边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通特助的电话。
“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人脉、资金！给我把温景找出来！翻遍这座城市，
翻遍全国也要把她找出来！重点是所有医院，肿瘤专科，妇产科！私人诊所也不要放过！
快去！”他对着电话嘶吼，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坐进车里，他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
骨节凸出。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将脸深深埋进臂弯，肩膀无法控制地抽动。
温景最后留给他的那个平静眼神，此刻清晰得可怕，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每一个细节都在凌迟着他。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荒谬，错得……无可挽回。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珩像换了一个人。他抛下了公司大部分事务，
像疯了一样投入寻找温景的行动中。他亲自跑遍了本市所有可能接收肿瘤病人的医院，
动用沈氏的影响力调阅资料，甚至联系了境外的一些医疗机构。然而，
温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就医记录，没有住宿信息，没有交通出行记录。
她名下那张仅有少量存款的银行卡，最后一次交易记录停留在离婚后不久，
取走了里面所有的钱。她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迹，决绝地不给他留下一丝线索。
每一次失望而归，都让沈知珩眼里的红血丝多添一分，让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一分。
他迅速消瘦下去，下颌线条变得愈发凌厉，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痛楚。
林薇薇来找过他几次，试图用温柔体贴安抚他，却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阿珩，
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吗？她说不定早就……”林薇薇隔着门，声音带着委屈和不甘。
“滚！”门内传来沈知珩沙哑暴戾的吼声，伴随着东西被砸碎的巨响。林薇薇吓得脸色发白，
悻悻离开。她隐约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控。沈知珩不再见她，
也不再接她电话。他把自己关在曾经和温景共同生活过的别墅里，
那里还残留着一些她生活过的气息——阳台上枯萎的绿植，书房里她常翻的几本书，
厨房里她惯用的那个水杯……每一个细节，都成了折磨他的刑具。他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一闭上，就是温景可能正在某个角落忍受病痛折磨的画面，
就是那张写着“孩子打掉了”的纸条。悔恨和恐惧像两条毒藤，将他越缠越紧，几乎窒息。
---就在沈知珩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特助带来了一个关键消息。“沈总，
我们查到夫人……温小姐离婚前一周，曾以自己的名义，私下联系过一位叫陈默的先生。
这位陈默是‘新生’公益基金的创始人，该基金主要资助贫困的重症患者，特别是癌症病人。
”陈默？沈知珩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一股混合着嫉妒和不安的情绪攫住了他。
温景在离婚前，私下联系另一个男人？“他们在哪里联系的？说了什么？
”沈知珩的声音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是在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具体谈话内容不清楚。
但我们查到，温小姐消失后不久，‘新生’基金名下位于邻市海滨的一家临终关怀疗养院，
接收了一位符合温小姐部分特征的匿名捐赠者资助的病人。信息保护级别很高，
我们的人暂时无法深入查询。”邻市海滨？临终关怀疗养院？沈知珩的心脏猛地一缩，
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强烈的预感——她在那里！“备车！去邻市！
现在！”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个小时后，
沈知珩的车停在了那家名为“安宁”的临终关怀疗养院外。疗养院面朝大海，环境清幽安静，
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沈知珩几乎是冲了进去，不顾前台护士的阻拦，
直接亮明身份，要求见负责人，要求查询那位匿名资助的病人。
院长是一位面容温和的中年女性，她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眼神却异常锐利疯狂的男人，
微微叹了口气。“沈先生，我们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的首要原则，
尤其是由‘新生’基金特别庇护的病人。”“她是我妻子！”沈知珩低吼，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焦灼，“我找了她很久！我知道她在这里！她叫温景，对不对？
她得了胃癌……晚期……她还怀着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院长沉默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怜悯。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匆匆走过来，在院长耳边低语了几句，神色有些紧张。
院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再次看向沈知珩，眼神复杂。“沈先生，您来晚了一步。
”沈知珩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什么意思？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院长垂下眼帘，声音低沉：“您要找的那位温小姐，
在一个小时前……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已经确认去世了。”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沈知珩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世界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在瞬间褪去，
只剩下院长那句“已经确认去世了”在耳边反复回响，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去世了？
温景……死了？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对不起，
还没来得及……再看她一眼。她就这么……走了？带着对他的恨，
带着他们那个被他亲手扼杀他以为的孩子……永远地离开了？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空洞和恐慌瞬间吞噬了他。他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呼吸，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直直地向后倒去。“沈先生！”“快！扶住他！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沈知珩模糊的视线里，
似乎看到了走廊尽头，一个穿着病号服、身形消瘦单薄得像一张纸的背影，
被一个穿着浅色外套、气质温润的男人小心搀扶着，转进了楼梯间，消失不见。
那背影……好像她……是幻觉吗？还是……？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吞没了他所有的思绪。
沈知珩是在疗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临时观察室里醒来的。意识回笼的瞬间，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一抽，
院长那句平静而残酷的宣告如同魔咒般在耳边炸响：“……已经确认去世了。”去世了。
温景死了。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剧烈得眼前一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守在旁边的特助连忙上前扶住他：“沈总！”“她在哪？”沈知珩一把抓住特助的手臂，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带我去见她！尸体呢？！
”特助被他眼中骇人的赤红和绝望惊得心头一颤，艰难地回答：“沈总……院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