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揪出掏空我家的蛀虫，我，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伪装成一个底层小保安，
入职了自家公司。入职三个月，我见识了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职场奇观。
HR经理克扣我的半个月试用期工资，拿去给自己买了瓶香水。
部门总监把他搞砸的客户方案赖在我头上，因为我是唯一“没有背景”的临时工。
就连前台小妹，都敢指使我去给她搬家，理由是“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都以为我叫姜小冉，是个没学历、没本事、只能卖力气混口饭吃的可怜虫。他们不知道，
公司的每一寸地砖，都姓姜。今晚是集团年会。他们逼我穿上小丑服，
去台上给他们表演节目助兴。可以，这个兴，我今天必须给他们助到位了。
1我入职东盛集团的第三个月，拿到了第一笔完整的工资。两千八百块。扣掉五险一金，
还剩下两千三百五。人力经理刘莉把信封甩在桌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
“姜小冉，数数，没问题就签字。”她的语气，像是在打发路边的乞丐。我没动。“刘经理，
合同上写的试用期工资是三千五。”“这三个月，我每个月都少了七百块。”刘莉抬起眼皮，
那双精心描画的眼睛里全是看垃圾的眼神。“实习生，试用期，懂吗？
”“公司给你个学习的机会，没问你要学费就不错了。”“叽叽歪歪，不想干就滚蛋，
门口想当保安的能排到三环外。”我拿起桌上的信封。抽出里面的钱，一张一张地点。点完，
我抬起头，看着她。“刘经理，你今天喷的香水，是‘绝世名伶’吧？”“丝芙兰专柜，
一瓶一千四。半个月工资，挺舍得。”刘莉的脸色变了。她没想到我一个土里土气的保安，
能认出她香水的牌子。“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把钱揣进兜里，
拿起那张签收单。“就是觉得，这香水闻起来，有一股克扣员工工资的馊味。”签收单上，
我龙飞凤舞地签下“姜小冉”三个字。然后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刘莉气急败坏的尖叫。
“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态度！”“这个月奖金你别想要了！”我头都没回。奖金？
东盛集团的保安，从来就没有奖金。我叫姜冉，东盛集团董事长姜振国的独生女。三个月前，
我爸突发脑溢血，躺在ICU里。公司群龙无首，各路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一份匿名的内部举报信送到了我的手上，里面揭露的贪腐问题，烂到了根子里。
要揪出这些蛀虫，我不能以继承人的身份出现。那只会让他们藏得更深。所以我改了个名字，
姜小冉。伪造了一份履历，高中毕业。应聘了公司最不起眼的岗位。保安。
一个每天站在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却最容易被所有人忽视的身份。
一个能听到最多真话和闲话的身份。我的保安亭，就是我的“御座”。这三个月，
我见过市场部总监张衡，把一个实习生小姑娘骂到当场哭出来，就因为小姑娘不肯替他背锅。
我见过财务部的小组长，每周五都开着公司的车，去接他上私立小学的儿子。
我还见过总裁办的秘书，把公司采购的高档茶叶，一包一包地塞进自己的爱马仕里。而今天，
我认识了人力部的刘莉。一个敢把手伸进保安工资里的狠角色。我在我的小本本上，
给她记下了第一笔账。姓名：刘莉。职务：人力资源部经理。罪状：克扣员工工资，
共计两千一百元。购买香水一瓶。我合上本子，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办公大楼。这栋楼，
姓姜。你们吃的，喝的，用的，都姓姜。现在，你们花着我家的钱，还想把我踩在脚下。
可以。游戏，才刚刚开始。2下午，市场部总监张衡被他的上司叫进办公室，
骂了足足半个小时。动静大到我在一楼大厅都能听见。他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
像死了爹妈。市场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张衡径直走到一个工位前，
把一叠文件狠狠砸在桌上。“周淼！这就是你做的方案？”“数据错误百出！逻辑一塌糊涂！
”“客户那边直接把我们拉黑了！你说怎么办！”那个叫周淼的小姑娘，
就是上次被他骂哭的实习生。她吓得站起来，脸都白了。“总监，
这个数据……是您给我的啊。”“我当时就跟您说过，
这个数据可能有问题……”“你还敢顶嘴？”张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整个办公室都抖了一下。“我给你的数据？我给你的数据就是让你直接抄上去的？
”“你没有脑子吗？不会自己核对吗？”“公司请你来是干什么的？当复印机吗？
”周淼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市场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那份方案的数据，就是张衡自己搞错了。现在项目黄了，他要找个人来顶罪。
而周淼，一个没背景、没经验、快要转正的实习生，是最好的人选。没人敢替她说话。
得罪了张衡，就等于在市场部混不下去了。张衡骂爽了，指着周淼的鼻子。“你，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自己去办离职，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环视一圈，眼神阴鸷。
“还有谁对我的决定有意见？”没人。大家纷纷低下头，假装看自己的电脑屏幕。
周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收拾东西的手一直在抖。我站在大厅的柱子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我的小本子上，
又多了一行字。姓名：张衡。职务：市场部总监。罪状：嫁祸下属，恶意开除实习生。这时，
张衡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语气瞬间变得谄媚起来。“喂，老婆……对，
我在公司呢……什么？年会要表演节目？”“哎呀，
我们部门哪有人会这个……”“让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挂了电话，
张衡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他的视线穿过玻璃门，落在了我身上。他眼睛一亮，
朝我招了招手。“那个保安，你，过来一下。”我走了过去。“张总监，有什么事？
”张衡上下打量着我，像在看一件商品。“你，叫什么名字？”“姜小冉。
”“看着挺机灵的。会点什么才艺吗？比如，耍个猴什么的？”他的话里带着赤裸裸的侮辱。
周围几个想拍他马屁的员工，立刻配合地笑了起来。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总监，
我只会站岗。”“站岗？”张衡嗤笑一声，“站岗能当饭吃？”他突然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小子，给你个机会。”“公司不是要开年会了吗？每个部门都要出节目。
”“我们部门的节目，你来演。”“演好了，我让刘莉下个月给你加工资。
”我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演什么？”张衡笑得更开心了。“简单。到时候我让你干嘛，
你就干嘛。”“可能是扮个小丑，也可能是学几声狗叫，活跃一下气氛嘛。”“怎么？
不愿意？”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要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从这里滚蛋。
”这就是东盛集团的总监。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把欺负一个底层保安，
当成他排解工作压力的方式。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我演。
”张衡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对嘛。年轻人，要懂得识时务。”他转身走了，
留给我一个胜利者的背影。办公室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鄙夷。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一个为了几百块加工资，连尊严都不要的软骨头。我回到我的岗位，继续站得笔直。
没有人知道，我刚刚在本子上，给张衡的罪状后面，又加了几个字。“年会，小丑表演。
”很好。我非常期待这场年会。张总监，希望你到时候，也笑得出来。3距离年会还有一周。
公司的气氛越来越浮躁。每个人都在讨论年会穿什么，抽奖有什么礼品，
以及哪个部门的节目最烂。我成了公司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大家都知道，
市场部的节目，是一个保安演小丑。这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每次我巡逻经过办公区，
都能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看，就是他。”“听说为了加工资，什么都肯干。
”“啧啧，真可怜。”我不在乎。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为我即将到来的审判，增添柴火。
这天中午，我正在保安亭里吃饭。一份十五块的盒饭，两荤一素。前台的接待员李薇，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她化着精致的妆，
身上喷着和我顶头上司刘莉同款的香水。她把一张纸条拍在我的窗户上。“喂，姜小冉。
”她的下巴抬得很高，用鼻孔看人。“周末有空吧？”我咽下一口米饭。“有事？
”“我搬家，你来帮我搭把手。”她说的不是请求，是命令。“我家东西不多，
你一个人肯定没问题。”“地址我写在上面了，周六早上八点，准时到，别迟到。
”我看着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个离公司十几公里外的小区地址。“李小姐，我是公司的保安，
不是搬家公司的。”李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夸张地笑了起来，
胸前的工牌一晃一晃的。“哎哟，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个保安，
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怎么？不想干？”她凑近了，压低声音，学着张衡的语气。
“我跟刘莉姐关系可好了。”“你要是不想下个月的工资再少几百块，就乖乖听话。
”又是一个拿刘莉当令箭的。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东盛集团，欺负底层员工，
已经成了一种政治正确。一种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我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然后，
当着她的面，把它塞进了嘴里。慢慢地嚼。嚼碎了，咽了下去。李薇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你……你干什么！”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不好意思，
李小姐。”“我不识字。”“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李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她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继续吃我的盒饭。味道好极了。小本本上，又多了一个名字。姓名：李薇。
职务：前台接待。罪状：滥用职权，敲诈员工，试图把我当免费劳动力。备注：脑子不太好。
我知道，她肯定会去刘莉那里告状。正好。我正愁没有机会，
再跟刘莉经理“深入交流”一下。果然，不到十分钟，保安亭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队长打来的。“小姜，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刘经理要见你。”我放下饭盒，
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领子。该来的，总会来。刘经理，希望你的办公室里，没有太多易碎品。
4保安队长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刘莉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李薇站在她旁边，眼眶红红的，正在低声哭诉。看到我进来，
李薇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刘姐！就是他！他欺负我！”刘莉吸了一口烟，
缓缓吐出烟圈。烟雾后面，她的眼神冰冷。“姜小冉。”“听说你很威风啊。
”“连我们前台的小姑娘都敢欺负。”我站得笔直。“刘经理，我没有欺负她。
”“是她让我周末去给她免费搬家。”“我拒绝了。”“拒绝了？”刘莉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公司给你发工资，是让你来挑活干的吗？”“让你帮同事点小忙，
是给你机会表现，你懂不懂？”这个逻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把压榨说成是“给机会”。
把剥削说成是“小忙”。“刘经理，我的劳动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我的工作范围，
是维护公司一楼大厅及周边的安保秩序。”“不包括给前台接待员当牛做马。
”“你还敢跟我提劳动合同？”刘莉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站了起来。
她把烟蒂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我告诉你，在东盛，我刘莉说的话，就是规矩！
”“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李薇道歉！”“求她原谅你！
”李薇立刻挺直了腰板，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等着我摇尾乞怜。
我看着刘莉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如果我不呢？”“不？”刘莉气笑了。
“那你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我数三声！”“一！”保安队长在一旁急得搓手，
不停地给我使眼色。让我服个软。我没看他。“二！”刘莉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保安制服的扣子。把外套脱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
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是帽子。也放了上去。刘莉的“三”卡在了喉咙里。
她和李薇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恤。走到刘莉面前。“刘经理。
”“你刚刚说，让我滚蛋？”“可以。”“但是，按照劳动法规定，公司无故辞退员工，
需要赔偿N+1。”“我在这里干了三个月，N是0.5。”“所以，
你们需要赔偿我一个半月的工资。”“我的合同工资是三千五，一个半月，
就是五千二百五十块。”“另外，你们之前克扣我的两千一百块，也要一并还给我。
”“总共，是七千三百五十块。”“现在结清，我立刻走人。”我伸出手，摊开在她面前。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刘莉和李薇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
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她们眼里的底层保安，居然会跟她们算账。还算得这么清楚。
刘莉的嘴唇哆嗦了半天。“你……你做梦！”“一分钱都没有！你现在就给我滚！”“好。
”我点点头，拿出我的老年机。“那我只能打劳动仲裁的电话了。”“顺便，再找几家媒体，
聊一聊东盛集团是怎么对待底层员工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千亿集团压榨保安，
女经理一手遮天为哪般？》”“刘经理，你说，这个新闻要是爆出去，对公司的股价，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影响？”“你敢！”刘莉终于慌了。她可以不在乎一个保安的死活。
但她不能不在乎公司的股价。那关系到她自己的年终奖。我按下了一个“1”字。
“你看我敢不敢。”“别！”刘莉尖叫着扑过来，按住我的手机。她脸上的嚣张和刻薄，
第一次褪去，露出了惊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看着她。“现在，
可以好好说话了？”她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李薇已经吓傻了，躲在她身后，
大气都不敢出。我收起手机。“第一，我不会去给李薇搬家。”“第二，
把我之前被克扣的工资，还给我。”“第三，向我道歉。”我说得很慢，一字一句。
刘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让她向一个保安道歉，比杀了她还难受。我没催她。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足足一分钟。
刘莉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掏了掏耳朵。“风太大，没听清。
”刘逼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了出来。“对不起！”“嗯。”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我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李薇。“你呢？”李薇哆哆嗦嗦地，
也说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重新穿上我的保安服，戴上帽子。“刘经理，
工资记得打到我卡上。”“不然，我随时准备跟媒体朋友们聊天。”说完，我拉开门，
走了出去。身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我知道，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好，我也不想就这么算了。年会。快点来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5离年会只剩三天。张衡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关上门，
脸上带着一种神秘又恶劣的微笑。他从一个大黑袋子里，拿出了一件衣服。
一件五颜六色、带补丁、裤腿一长一短的小丑服。衣服上还挂着几个铃铛。“姜小冉，来，
试试。”我看着那件衣服。布料粗糙，做工低劣。散发着一股廉价染料的刺鼻气味。
“张总监，这就是年会我要穿的？”“对啊。”张衡笑得很得意，“我特意给你定制的。
”他抖了抖衣服，上面的铃铛“叮铃当啷”地响。“你看，多喜庆。”“到时候你穿上这个，
在台上随便翻两个跟头，保证全场都得乐疯了。”他不是在商量。他是在通知我，
他已经决定了我的屈辱方式。一个被他任意摆布的，供人取乐的玩物。“总监。
”我拿起那件衣服，看了一眼标签。“这个尺寸，好像有点小。”“小吗？
”张衡满不在乎地说，“小点才好玩嘛，紧身，显身材。”“就这么定了。年会那天，
你提前到后台来换上。”“对了，别忘了自己化个妆，脸涂白一点，嘴画大一点，
越夸张越好。”“你要是演得好，让领导们都开心了，我说不定真会考虑给你转个正，
去市场部打打杂。”他给我画了一张永远不可能兑现的大饼。以为我会因此感恩戴德。
我拿着那件小丑服。“好。”“谢谢总监。”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越是这样，他越是放心。越是觉得，我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我拿着衣服走出办公室。
迎面撞上了刘莉。她看到我手里的小丑服，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哟，
姜保安这是要去唱大戏了？”我和她之间的那次冲突之后，她表面上没再找我麻烦。
但她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知道她在等。等一个机会，把我彻底踩进泥里。
而年会，就是她最好的机会。我没理她，径直走开。我能感觉到，背后两道怨毒的目光，
一直跟着我。一个是刘莉的。一个是躲在不远处，假装工作的李薇的。我回到保安亭，
把那件小丑服挂了起来。铃铛随着我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闹剧，
奏响序曲。我拿出手机，给我爸的特助，陈叔，发了条信息。“陈叔，帮我准备一件衣服。
”“要快。”“另外，年会那天，把董事会所有还在位的叔伯，都请到现场。
”“一个都不能少。”“告诉他们，他们要是不来，明年东盛的分红，
他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很快，陈叔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好。
”我看着那件滑稽的小丑服。又看了看我手机上刚刚发出去的信息。很好。
道具、演员、观众，都开始就位了。张总监，刘经理。你们想看的戏，我一定给你们演足了。
只是，谁是小丑，谁在看戏。到时候，就不好说了。6年会当天，公司里所有人都疯了。
女的穿着晚礼服，男的穿着西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又兴奋的笑容。只有我，
穿着一身灰扑扑的保安制服，像个误入派对的幽灵。下午五点，张衡派人来叫我。“姜小冉，
赶紧去后台，张总监让你换衣服了。”我提着那个装着小丑服的黑袋子，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后台。后台里乱作一团。各个部门参加表演的员工，
都在化妆、换衣服、对台词。他们看到我，都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张衡和刘莉正站在一起，
有说有笑。看到我，张衡立刻招手。“快点快点，时间来不及了！”他把一个化妆盒塞给我。
“自己去那边角落，把脸抹白了，动作快点。”我打开化妆盒。里面是那种最劣质的油彩，
气味刺鼻。我点点头，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背对着他们。我没有动那个化妆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