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悲伤时,大脑会自动开启保护机制抹去一些回忆。
卖进鸽子笼后,我的回忆总断断续续。
恍惚间,我才有了画面。
我本不该这样生活。
十二岁成为外国舞剧院最小的表演家。
我拿着邀请函,太过欢喜不小心撞到一个女孩。
她指着我对身边的顾宴州说:“我讨厌她!让她消失!”
顾宴州带上面具,派人将我捋到地下市集卖给了老鸨。
昏暗的灯光,脚下的刀片,男人们的淫笑。
为了保持轻盈体态,老鸨每三日只给一碗稀粥吊着我的命。
起舞时,老鸨在一旁收钱。
“摸一下两百万。想睡啊?拍卖初夜三千万起!”
“我只有一百万,我要带走她!”
二十八岁的顾宴州拿枪指着老鸨,那一枪最后打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老鸨骂:“真是疯子!早知现在,何必白送一根手指!”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事后他抚着我的脸,欣赏道。
“你还活着,你真有韧性。”
他与我欢愉,看我在花园里与蝶起舞。
我狂笑不止,笑出眼泪。
小腹疼痛撕裂着我,两个男人慌忙起身。
“怎么回事?见血了!”
“干什么?乔小姐和顾总在办婚礼!你现在过去跟他们说是找死吗?”
“赶紧收拾收拾车,送去乔老爷子院里!”
两个男人慌里慌张提着裤子出门。
我爬起来,看着腿间血迹,手指陷进肉里。
孩子没了,顾宴州。
不过,因为谎言出现的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骗我。
婚礼现场,乔云笙身穿最华丽的白色婚纱,明艳动人。
顾宴州轻轻挽起乔云笙的手。
“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她疾病还是健康……”
顾宴州耳边恍然回到两年前。
“顾宴州,我白时染此生只爱你一人。无论你疾病还是健康。”
“贫穷或者富有…”
“贫穷或者富有。”
“你都愿意尊重她,照顾她,与她携手度过此生…”
“我白时染都愿意尊重你,照顾你,与你携手度过此生。”
顾宴州胸口某个地方隐隐刺痛。
手下突然慌不择路跑来。
“顾总!不好…染染小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