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木,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
我的任务是照顾全宗门最出名的废柴——我的师姐,秦筝。她一天睡八个时辰,
修为十年没动过,最大的爱好是研究新口味的桂花糕。宗门大比,别人御剑,
她骑着扫帚慢悠悠飘过去,还嫌风大。妖兽攻山,别人浴血奋战,
她躲在厨房抱怨打斗声吵到她揉面了。天才师兄当众羞辱她,说她是宗门之耻。
她只是抬起头,很认真地问:“说完了吗?说完我回去补觉了。”我一直以为,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个又懒又弱但心地不坏的师姐。直到那天,万魔之主破开封印,
降临宗门,天地失色。所有长老和天才弟子都被一招秒杀。魔尊狞笑着,
指向正在树下打瞌睡的她:“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我看见我的废柴师姐,
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她挥了挥手。就那么一下。像赶走一只苍蝇。魔尊,没了。
连渣都没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转过头,揉着眼睛对我抱怨:“阿木,你看,
又有人吵我睡觉。”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在照顾废柴,我是在给一个神仙当保姆。
一、我的师姐是条咸鱼我叫阿木,我的日常工作,就是伺候我的师姐秦筝。说伺候,
一点都不夸张。卯时,别的弟子已经开始晨练了,我得去山下王大妈那买刚出炉的肉包子。
师姐说了,她闻不到肉包子的香味,是起不来的。辰时,宗门早课开始了,
我得搬个躺椅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下。师姐说了,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回笼觉睡得最香。
午时,大家都在练剑,剑气纵横。我得在厨房里研究今天中午的菜单,
是红烧鲤鱼还是糖醋排骨。师姐说了,修行太累,全靠美食补充能量。至于我师姐本人,
她唯一的修行,就是从卧房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如果哪天她多走两步,去厨房看看菜,
那都算是加练了。“阿木。”我正给鲤鱼刮鳞呢,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回头,
看见秦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弟子服,头发松松垮垮地用一根木簪子别着,
正倚着门框打哈欠。眼角还挂着没睡醒的泪花。“师姐,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睡到饭点吗?
”她揉了揉眼睛,走过来,指了指我手里的鱼。“今天我想吃酸菜鱼,多放点辣椒。
”“好嘞。”我手脚麻利地把鱼处理好。她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我切菜。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让她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安逸。青云宗谁不知道,
内门弟子秦筝,是宗门第一废柴。和她同期入门的,最差的都筑基中期了。
那个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天才,赵磐师兄,据说已经快要结丹了。只有她,十年了,
还在炼气三层晃悠。宗门不是没给过她资源,丹药、功法,堆成山。
结果丹药被她当糖豆吃了,说味道不错。功法被她拿来垫桌脚了,说厚度刚刚好。
气得负责教导的长老吹胡子瞪眼,最后大手一挥,眼不见心不烦,把她丢到这偏僻的南苑,
自生自灭。而我,一个没背景没天赋的弟子,就被派来“照顾”她。美其名曰照顾,
其实就是发配。“阿木。”她又开口了。“嗯?”“昨天赵磐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昨天我去领月例,管事弟子看我是南苑的,故意克扣了一半。
赵磐正好路过,不仅没帮忙,还冷嘲热讽,说废物的仆人,也只配领废物的月例。我气不过,
跟他理论了几句,被他用灵压震得半天喘不过气。我不想让师姐担心,笑了笑:“没有,
师兄就是跟我开了个玩笑。”秦筝“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今天天气不错,
下午把躺椅搬到后山那片草地去,视野好。”“知道了,师姐。”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我这师姐,天塌下来都懒得抬一下眼皮。别人的嘲讽,她从来都是左耳朵进,
右耳朵出。有时候我被气得半死,她还能反过来安慰我,说别跟傻子一般见识,浪费口水,
还不如省点力气多吃一碗饭。谁知道,第二天,出事了。赵磐师兄在练剑坪,
当着所有弟子的面,练他的得意剑法“烈火燎原”时,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
整个人脸朝下,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上。他那把价值不菲的法剑脱手而出,
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精准地插回了剑鞘里。然后剑鞘因为惯性,
又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一声闷响。赵磐师兄,我们宗门百年一遇的天才,晕过去了。
听去看热闹的弟子说,那姿势,叫一个标准。像一只被拍扁的癞蛤蟆。整个青云宗都轰动了。
大家都在讨论,赵磐师兄是不是最近修炼太刻苦,走火入魔了。只有我,看着院子里,
正指挥一只蝴蝶给她新种的花授粉的秦筝,心里有点发毛。我总觉得,赵磐师兄摔倒时,
脚下好像是踩到了一块西瓜皮。而我们南苑昨天晚饭后,刚好吃了西瓜。二、师姐的扫帚,
会漂移赵磐师兄在床上躺了三天。据给他治伤的丹堂长老说,外伤不重,
就是脑子有点不清醒。醒来之后,见谁都说是西瓜皮偷袭他。这事成了宗门最新的笑料。
连带着,也没人有空来找我们南苑的麻烦了。我乐得清静。可秦筝不。她这几天总皱着眉。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阿木,我感觉我的床不舒服。”“怎么不舒服了?”“太硬了,
硌得慌。我昨晚梦见自己睡在一块大石头上。”我检查了一下她的床,上好的寒玉床,
铺着三层天蚕丝的褥子。这还硬?宗门长老的床铺,都没这么好的。但师姐发话了,
我只能照办。我跑去山下镇上,想给她买个最软的棉花褥子。结果刚到半山腰,
就听见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我赶紧跑回去,只见宗门大阵光芒闪烁,警钟长鸣。出事了。
一群弟子慌慌张张地往后山跑。我拉住一个问:“怎么了?
”那弟子脸都白了:“镇山石兽……跑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镇山石兽,
是开山祖师爷当年封印在后山的一头上古凶兽。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说是能镇压宗门气运,
但其实就是个定时炸弹。这玩意儿怎么跑出来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冲回南苑。
师姐还在院子里睡觉呢!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去,发现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几个长老和精英弟子,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石头发愁。那石头,足足有半间屋子那么大,
通体漆黑,上面还隐约能看到一些古老的符文。正是镇压石兽的那块封印石。它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秦筝的卧房上。半个屋顶都塌了。而那头石兽,正龇牙咧嘴地在不远处刨地,
把宗门药田里的百年灵芝当萝卜啃。“秦筝呢?”一个长老吼道。
我赶紧回答:“师姐……师姐在树下睡觉!”众人回头,果然,秦筝还躺在她的躺椅上,
盖着个小毯子,睡得正香。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赵磐也在,
他头上还缠着绷带。他指着秦筝,怒道:“肯定是她!定是她这个废物,冲撞了灵脉,
才导致封印松动!”几个长老也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毕竟,封印石早不砸晚不砸,
偏偏砸了秦筝的屋子,太巧了。我急得不行,想上去解释。就在这时,那头石兽好像吃饱了,
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它看到了躺椅上的秦筝。它好像觉得,那个位置不错。“吼!
”一声巨吼,石兽迈开四条粗壮的石腿,冲了过来。地动山摇。“快保护秦筝!
”为首的执法长老大喊一声,虽然他看不上秦筝,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子被妖兽踩死。
一群人祭出法宝,灵光闪烁,打在石兽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眼看那巨大的蹄子就要踩到秦筝头上了。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秦筝,终于被吵醒了。
她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的起床气。她看着冲过来的石兽,皱了皱眉。“好吵。
”然后,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对着石兽,轻轻弹了一下。就一下。像弹掉衣服上的一粒灰尘。
“嘭!”一声无法形容的闷响。那头比房子还大,长老们合力都撼动不了分毫的上古凶兽,
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它以比冲过来时快十倍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轰隆”一声,精准地砸回了后山它原来待的那个大坑里。
刚才那块封印石,自己飞了过去,“啪”的一声,盖在了坑上。严丝合缝。世界,
再次安静了。所有人都石化了。长老们手里的法宝掉在了地上。赵磐张着嘴,
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秦筝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打了个哈欠,
然后指着被砸塌的屋顶,对我抱怨:“阿木,你看,现在没地方睡觉了。”“我的床,
也被砸了。”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后山的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幻觉。肯定是石兽跑累了,自己跳回去了。对,一定是这样。可就在这时,
我看见院子角落里,那把秦筝平时用来扫落叶的破扫帚。它自己晃晃悠悠地立了起来。
然后“嗖”的一声,飞到秦筝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像一只邀功的小狗。我咽了口唾沫。
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对劲了。三、内卷的丹炉,自己炼丹石兽事件,
最后被长老们定义为“祖师爷显灵”。他们说,是祖师爷在天有灵,看不下去妖兽作乱,
亲自出手,把它又塞了回去。为此,宗门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祖仪式。
秦筝作为“被祖师爷重点保护”的弟子,也被迫参加了。她全程都在打瞌睡。她的卧房,
宗门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修好了。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长老们还破天荒地送来了一张千年温玉床,说是有助于安神。秦筝试了试,说还行,
没那么硌人了。我总觉得,长老们看师姐的眼神,有点变了。从以前的嫌弃,
变成了……敬畏?不,是害怕。对,就是害怕。我旁敲侧击地问秦筝,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啃着一只酱肘子,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怎么回事?我睡了一觉,醒来房子就塌了,
倒霉。”她一脸无辜。我看不出任何破绽。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宗门又要搞事了。一年一度的炼丹大比。
这是丹堂的盛事,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炼出的丹药品级最高的,有重奖。据说今年的头奖,
是一株千年火灵芝。这对秦筝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对炼丹一窍不通。她唯一的丹炉,
还是入门时发的那个破烂货,早就被她用来炖肉了,里面全是油。但赵磐不这么想。
自从上次当众出丑后,他就憋着一股劲,想找回场子。而秦筝,这个他眼里的“废物”,
就是最好的目标。大比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拦住了我和秦筝。“秦师妹,
听闻你深藏不露,不知今天可敢与我比试一场?”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身边围着一群狗腿子,都在起哄。秦筝刚吃完早饭,有点犯困。她懒得理他,
拉着我就要走。赵磐却不依不饶:“怎么,怕了?一个只会靠运气的废物,
也只敢躲在人后吗?”“你要是现在跪下给我认个错,承认你是个废物,我就放过你。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我气得浑身发抖:“赵磐,你别太过分!”秦筝拉住了我。她转过头,
看着赵磐,很认真地问:“比什么?”赵磐一愣,随即大喜:“就比炼制最基础的回气丹!
谁的品级高,谁就赢!”“赌注呢?”秦筝又问。“我要你,滚出青云宗!
”赵磐恶狠狠地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秦筝一个炼气三层的废柴,怎么可能比得过快要结丹的赵磐?赵磐在丹道上,
也是颇有天赋的。我急忙说:“师姐,别答应他!”秦筝却点了点头。“可以。
”她看着赵磐,补充了一句。“但如果我赢了,你的那株千年火灵芝,归我。
”赵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秦筝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我要你的那株千年火灵芝。听说炖汤喝,很补。”赵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废物是怎么被赶出宗门的!”比赛开始了。
赵磐拿出了他那个金光闪闪的上品丹炉,各种珍稀药材摆了一地,开始行云流水地操作起来。
引得周围一片赞叹。轮到秦筝了。她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铁锅。
锅底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油渍。她把铁锅往地上一放。又掏出了一堆蔫了吧唧的草药,
随手丢了进去。连份量都不看的。“噗!”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秦筝,你是在炼丹,还是在煮猪食?”秦筝没理他。她盘腿坐下,
然后……双手结印。等等,那不是炼丹的法诀啊!我看得清楚,那是……《基础安神诀》。
一种能让人快速入睡的法术。下一秒,她脑袋一歪,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睡着了。
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全场死寂。所有人都懵了。还能这样?赵磐的脸都绿了,
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他催动灵火,丹炉里发出一阵清香,眼看就要成丹了。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秦筝面前那个黑乎乎的铁锅,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它身上那层厚厚的油垢,
开始一块块剥落。露出下面古朴玄奥的纹路。一道道金光从锅里射出,冲天而起。
锅盖自己飞了起来,悬在半空。锅里面,没有火,却有无数的雷光在闪烁。
那些蔫了吧唧的草药,在雷光中被瞬间炼化,杂质被剔除得干干净净。药液在空中自动融合,
旋转,凝结。一股无法形容的丹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广场。比赵磐那个上品丹炉里飘出来的,
要浓郁一百倍!“丹……丹劫?”一个丹堂长老失声叫道,声音都在发抖。“天呐!
是引动天地异象的极品丹药!”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
散发着七彩宝光的丹药,从铁锅里缓缓飞起。它好像有灵性一样,在秦筝头顶绕了三圈。
然后,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手心。秦筝被丹药的凉意惊醒了。她睁开眼,看了看手里的丹药,
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她有点迷茫地问我:“阿木,结束了吗?我怎么睡着了?
”而另一边,赵磐的丹炉,“砰”的一声。炸了。黑烟滚滚。他自己,也被炸成了一个黑炭。
四、我好像,悟了赵磐又被抬下去了。听说这次伤得不重,就是道心有点不稳。醒来之后,
见谁都说锅会自己炼丹,是妖怪。那颗极品回气丹,被丹堂长老们当宝贝一样供了起来。
他们研究了三天三夜,也没搞明白,一个铁锅,一堆烂草,是怎么炼出这种神物的。最后,
他们得出结论:秦筝不是废柴,她是丹道之神转世。只不过神仙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从此,
丹堂长老们看秦筝的眼神,比看他们祖师爷的牌位还虔诚。每天都派人送来各种顶级药材,
求她指点一二。秦筝来者不拒。然后转头就让我把那些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
都拿去炖了鸡汤。她说,大补。那株千年火灵芝,自然也到了她手里。当天晚上,
我们就喝上了火灵芝炖野猪汤。我只喝了一碗,就感觉修为瓶颈松动了。当晚就从炼气五层,
突破到了六层。我看着正在剔牙的师姐,心情无比复杂。别人拼死拼活追求的天材地宝,
在她这里,就是一锅汤。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都大。我忍不住问她:“师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秦筝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说:“什么怎么做到的?
”“炼丹啊!那个锅……”“哦,那个啊。”她随口说道,“那是我以前用来煮饭的锅,
可能时间长了,有点灵性吧。”“它看我睡着了,就自己动手了。嗯,还挺懂事的。
”我信你个鬼。煮饭的锅能自己引来丹劫?那我天天用的菜刀,是不是也能自己去砍柴了?
但我不敢问了。我怕我再问下去,我那个小小的、脆弱的世界观,会彻底崩塌。我决定,
装傻。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不找事,事却来找我。宗门后山,有个剑冢。
里面埋葬着历代祖师爷的佩剑,剑气冲天,等闲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但据说,
若是能得到其中一柄飞剑的认可,就能一步登天。赵磐的那把法剑,就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
请长老帮忙,才从剑冢外围取出来的。这一天,剑冢突然异动。万剑齐鸣,冲天而起。
整个青云宗都被惊动了。宗主和长老们都以为是有绝世神兵要出世了,
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带着所有内门弟子,赶到剑冢。只见成千上万柄飞剑,
在空中盘旋,组成一个巨大的剑阵,剑尖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南苑。
宗主激动地胡子都在抖:“天佑我青云宗!这是有弟子引动了万剑朝拜的异象啊!”“快看!
剑阵在移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片由飞剑组成的“乌云”,缓缓移动。最后,
剑阵停在了南苑的上空。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成千上万柄飞剑,
齐刷刷地调转剑尖,朝下。“嗖嗖嗖!”如下雨一般,插满了南苑的……菜地。
它们插得整整齐齐,一行一行,跟规划好的一样。把地里我刚种下的小青菜,
全都给翻了一遍。而我的师姐秦筝,正拿着一把小锄头,站在菜地边上。她看着满地的飞剑,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锄头,皱起了眉。她对我抱怨:“阿木,你看,它们把我的地都给占了。
”“我就是想松松土,种点萝卜,怎么这么费劲呢?”她说完,随手把锄头往地上一扔。
那把普通的,我花十个铜板在山下买的铁锄头。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
一股无法形容的皇者之气,冲天而起。插在菜地里的上万柄飞剑,像是遇到了君王的老鼠。
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悲鸣声。然后,它们一柄接一柄,
连滚带爬地从地里钻出来,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剑冢。比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宗主和长老们,还有赵磐那些天才弟子。
一个个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表情精彩极了。我看着那把还散发着金光的锄头,
又看了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师姐。我感觉,我好像悟了。我的师姐,她不是人。
或者说,她不是一般的人。她身边,好像就没有一样东西是正常的。那把扫帚,会漂移。
那个铁锅,会炼丹。现在,连这把锄头,都能号令万剑。我开始怀疑,
我们院子里那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橘猫,是不是也是某位不出世的大能?五、魔道来了?
正好缺个靶子剑冢事件之后,宗主亲自来了一趟南苑。他对着那把锄头,拜了三拜。
然后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问秦筝,能不能把这把“神农锄”供奉在祖师堂。他说,
这是祥瑞,是青云宗大兴的征兆。秦筝想了想,问:“供奉起来,还能量产小萝卜吗?
”宗主的脸抽了抽,说不能。秦筝摆了摆手:“那不行,我还等着冬天吃腌萝卜呢。
”宗主没办法,只好又对着锄头拜了三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从此以后,
南苑成了青云宗的禁地。任何弟子,未经允许,不得靠近。宗门最好的资源,
像流水一样送了进来。但我知道,这些东西,最后大多都会变成师姐的盘中餐。我以为,
日子就会这么平静地过下去。我伺候师姐,师姐种种菜、睡睡觉。挺好。直到那天,
山下的附属城池,传来急报。有魔道妖人作祟,屠戮凡人,手段极其残忍。宗门震怒,
派出执法堂长老赵无极,也就是赵磐他爹,带着一众精英弟子下山除魔。
他们气势汹汹地去了。结果三天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去的时候三十多人,
回来的不到十个。赵无极长老,断了一条胳膊。赵磐,没回来。消息传回宗门,一片哗然。
据逃回来的弟子说,那魔道妖人,是个魔君,修为深不可测。
赵长老他们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被打崩了。赵磐为了掩护他爹撤退,
被魔君一掌拍成了血雾。赵无极在宗门大殿上,哭得撕心裂肺。宗主和一众长老,脸色铁青。
这是青云宗百年未有之大败,脸都丢尽了。更重要的是,那个魔君,放出话来。三天之内,
要踏平青云宗,把所有人都炼成血丹。一时间,宗门内人心惶惶。
有的弟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宗主启动了护山大阵,
然后把所有长老都召集到了议事厅,商量对策。我作为南苑的“代言人”,也被叫了过去。
大殿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那魔君实力至少在元婴后期,
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一个长老绝望地说。“不如……向天道宗求援吧?
”宗主摇了摇头:“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天道宗向来看不上我们,就算来,
我们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赵无极面色狰狞,吼道:“怕什么!
我青云宗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魔道小人看了笑话!”话是这么说,但他颤抖的声音,
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大家吵来吵去,也没有一个结果。最后,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我身上。宗主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阿木啊……你看,秦筝师侄她……她最近在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