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暴雨跟砸玻璃似的，砸在第一医院急诊楼的玻璃幕墙上，溅起的水花顺着缝隙往走廊里渗，冷意裹着消毒水的味道，往苏晚棠骨头缝里钻。
她攥着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指节泛白得像纸。
那张薄薄的纸被雨水打湿了边角，“急性肾衰竭，需立即转入ICU”几个字晕开，却比针还扎眼。
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厉害，她掏出来的时候，指腹蹭到了藏在最里面的微型U盘——那是父亲跳楼前一天，塞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冰凉的金属壳子硌得掌心发疼。
“苏晚棠！
你死哪儿去了？”
听筒里炸开继母张岚尖利的声音，混着电话那头苏灵儿娇滴滴的抱怨，“妈，你看姐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接电话，景深哥哥还等着我试婚纱呢……”苏晚棠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掌心：“我在医院，我妈她……医院？”
张岚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你妈能不能进ICU，全看你现在怎么选。”
苏晚棠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
“陆家刚传话来，”张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灵儿性子娇，受不住陆景深那尊佛。
你是苏家养女，替你妹妹嫁过去，你妈明天就能进最好的ICU，医药费陆家全包。
要是不嫁……”她故意顿了顿，苏晚棠能听见她翻文件的沙沙声，“那我只能让护士把你妈从观察室挪出来了——毕竟，咱们苏家现在这情况，可养不起一个天天烧钱的病人。”
“你！”
苏晚棠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恨。
父亲三个月前“意外”坠楼，张岚立马卷走了苏家所有资产，把她和重病的母亲赶到老房子，现在居然拿母亲的命逼她替嫁！
“我什么我？”
张岚嗤笑一声，“苏晚棠，你别忘了，你吃苏家的、穿苏家的，现在该你还债了。
半小时后，陆总的特助会去医院找你签协议，你要是敢不签，就等着给你妈收尸！”
电话“啪”地挂了。
苏晚棠握着手机，指腹因为用力，把屏幕边缘捏出了一道白痕。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推车的声音，几个护士低声议论：“3床的苏阿姨情况不太好，家属还没交押金，院长说再拖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湿意——不能哭，妈还等着她救。
雨势更大了，急诊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黑色的宾利慕尚稳稳停在廊下，车身溅起的水花差点溅到她脚上。
车窗降下，后座的人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一道冷硬的下颌线，和指尖夹着的烟，火星在雨夜里明灭。
副驾驶下来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冷肃，走到苏晚棠面前时，递过来一个烫金的文件夹：“苏晚棠小姐？
我是陆总的特助，陈默。”
苏晚棠抬头看他，男人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别着银色袖扣，上面刻着“L”的标志，眼神锐利得像在审视货物：“这是陆先生拟定的婚前协议，你先看看。”
她接过文件夹，指尖碰到纸张的瞬间，就感觉出了不对——这纸是进口的特种纸，比她以前在父亲办公室见过的还要好。
翻开第一页，“婚前协议”西个大字印得极深，条款一条比一条苛刻：婚后需无条件配合陆先生的任何要求，不得干涉陆先生的私人生活，不得向外界透露婚姻细节……翻到最后一页，附加条款那栏用红笔标了重点：“乙方（苏晚棠）需在婚后每日按要求服用陆先生指定的‘营养剂’，不得擅自停药；乙方的个人通讯设备需由陆氏集团统一配备，不得私藏其他电子设备。”
“营养剂？”
苏晚棠皱紧眉，“什么营养剂？”
陈默面无表情：“陆先生的安排，苏小姐只需照做即可，不必多问。”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钢笔，递到她面前，“协议没问题的话，签字吧。”
苏晚棠盯着那支钢笔，笔杆是磨砂的黑色，笔帽上同样刻着“L”，她指尖碰到笔杆内侧时，摸到一道细小的凹槽——这凹槽的形状，居然和父亲生前常用的那支钢笔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头，看向宾利后座：“陆景深呢？
我要跟他谈。”
陈默没动，只是朝后座抬了抬下巴：“陆先生在里面等你。”
苏晚棠攥着钢笔，深吸一口气，绕到后座车门边。
刚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比外面的雨气更冷。
后座的空间很大，陆景深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左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遮住了大半只手，右手夹着烟，烟灰落在定制的羊毛地毯上，却没人敢说一句。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薄得近乎冷漠的唇，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她皮肤发疼。
“想谈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谈你母亲的医药费，还是谈你父亲留下的那点‘遗产’？”
苏晚棠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怎么知道父亲的事？
“陆先生，”她强装镇定，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U盘，“协议里的附加条款，我需要知道‘营养剂’的成分，还有，我要陆氏立刻把我母亲转入ICU，并且保证后续所有治疗费用。”
陆景深嗤笑一声，把烟摁在车载烟灰缸里，火星熄灭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凉，皮手套的边缘蹭到她的皮肤，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苏晚棠疼得蹙眉，却倔强地没躲开，首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很深，像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苏晚棠，”他凑近她，呼吸里的烟草味裹着雪松味，扑在她脸上，“你好像搞反了立场。”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羞辱的亲昵：“是你求着陆家救你母亲，不是陆家求着你嫁。
协议里的条款，你要么签，要么现在就滚回医院，看着你母亲断气。”
苏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开。
她能看见陆景深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冷硬，脖子上戴着一条细链，链坠藏在衬衫里，看不清是什么形状。
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好像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看穿她不是什么怯懦的养女，看穿她左眼下的泪痣是用特殊颜料画的，看穿她口袋里藏着的U盘，甚至看穿她15岁就能黑进国际安保系统的秘密。
“我签。”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有条件——我要随时能去医院看我母亲，而且，陆先生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包括我用什么电子设备。”
陆景深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指腹在她下巴上留下一道红印。
他从旁边拿过一份补充协议，扔在她面前：“可以。
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的眼神骤然变冷，“我会让你母亲在ICU里待得‘不安稳’。”
苏晚棠拿起钢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翻开协议，在乙方签名那栏写下“苏晚棠”三个字，笔尖划破了指腹，一滴血珠滴在“棠”字的最后一笔上，晕开一小片红。
陈默接过协议，检查无误后，递给她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这是陆先生给你的‘聘礼’，里面有五十万，你可以先用来交医药费。
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人来接你去试婚纱。”
苏晚棠接过银行卡，卡片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只有一个小小的“L”。
她刚要下车，陆景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皮手套蹭到她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15岁那年，她黑进国际安保系统被追踪，为了销毁证据，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的。
“苏晚棠，”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记住，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陆景深的人。”
他的拇指在她的疤痕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别想着耍小聪明，尤其是你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他顿了顿，苏晚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让我发现你敢用它做不该做的事，”他凑近她耳边，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带着冰冷的威胁，“我会让你比你父亲死得更难看。”
苏晚棠猛地回头看他，却只看见他重新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下颌线冷硬，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的错觉。
陈默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晚棠攥着银行卡和U盘，几乎是逃一般地冲下了车，雨水打在她脸上，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
宾利的引擎重新启动，黑色的车身消失在雨夜里。
苏晚棠站在急诊楼的廊下，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L”——陆景深，你到底知道多少？
父亲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她转身往护士站跑，刚跑两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心陆景深的‘营养剂’，那不是好东西。”
苏晚棠的脚步猛地顿住。
是谁发的短信？
对方怎么知道陆景深给她准备了“营养剂”？
雨还在下，急诊楼的灯光在雨幕里变得模糊。
她攥着手机，指尖冰凉——这场替嫁，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而她，己经别无选择，只能跳进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黑色的轿车准时停在医院门口。
苏晚棠安顿好母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上了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她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是她用隐藏号码发给“夜莺”账号的：“查陆氏集团旗下所有生物制药公司，重点查‘营养剂’相关项目。”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刚要关掉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再打开时，屏幕上出现一行红色的字：“想查我？
苏晚棠，你最好乖一点。”
是陆景深的私人IP。
苏晚棠的心脏猛地一沉——他居然能监控她的手机？
轿车缓缓停在陆家别墅的门口，雕花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大片的草坪和喷泉，奢华得像城堡。
陈默走过来，打开车门：“苏小姐，陆先生在里面等你试婚纱。”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这场替嫁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婚纱店的试衣间里，那件纯白的婚纱背后，藏着一道隐秘的拉链，拉链里面，是陆景深早就准备好的“惊喜”。
她攥着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指节泛白得像纸。
那张薄薄的纸被雨水打湿了边角，“急性肾衰竭，需立即转入ICU”几个字晕开，却比针还扎眼。
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厉害，她掏出来的时候，指腹蹭到了藏在最里面的微型U盘——那是父亲跳楼前一天，塞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冰凉的金属壳子硌得掌心发疼。
“苏晚棠！
你死哪儿去了？”
听筒里炸开继母张岚尖利的声音，混着电话那头苏灵儿娇滴滴的抱怨，“妈，你看姐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接电话，景深哥哥还等着我试婚纱呢……”苏晚棠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掌心：“我在医院，我妈她……医院？”
张岚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你妈能不能进ICU，全看你现在怎么选。”
苏晚棠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
“陆家刚传话来，”张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灵儿性子娇，受不住陆景深那尊佛。
你是苏家养女，替你妹妹嫁过去，你妈明天就能进最好的ICU，医药费陆家全包。
要是不嫁……”她故意顿了顿，苏晚棠能听见她翻文件的沙沙声，“那我只能让护士把你妈从观察室挪出来了——毕竟，咱们苏家现在这情况，可养不起一个天天烧钱的病人。”
“你！”
苏晚棠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恨。
父亲三个月前“意外”坠楼，张岚立马卷走了苏家所有资产，把她和重病的母亲赶到老房子，现在居然拿母亲的命逼她替嫁！
“我什么我？”
张岚嗤笑一声，“苏晚棠，你别忘了，你吃苏家的、穿苏家的，现在该你还债了。
半小时后，陆总的特助会去医院找你签协议，你要是敢不签，就等着给你妈收尸！”
电话“啪”地挂了。
苏晚棠握着手机，指腹因为用力，把屏幕边缘捏出了一道白痕。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推车的声音，几个护士低声议论：“3床的苏阿姨情况不太好，家属还没交押金，院长说再拖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湿意——不能哭，妈还等着她救。
雨势更大了，急诊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黑色的宾利慕尚稳稳停在廊下，车身溅起的水花差点溅到她脚上。
车窗降下，后座的人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一道冷硬的下颌线，和指尖夹着的烟，火星在雨夜里明灭。
副驾驶下来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冷肃，走到苏晚棠面前时，递过来一个烫金的文件夹：“苏晚棠小姐？
我是陆总的特助，陈默。”
苏晚棠抬头看他，男人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别着银色袖扣，上面刻着“L”的标志，眼神锐利得像在审视货物：“这是陆先生拟定的婚前协议，你先看看。”
她接过文件夹，指尖碰到纸张的瞬间，就感觉出了不对——这纸是进口的特种纸，比她以前在父亲办公室见过的还要好。
翻开第一页，“婚前协议”西个大字印得极深，条款一条比一条苛刻：婚后需无条件配合陆先生的任何要求，不得干涉陆先生的私人生活，不得向外界透露婚姻细节……翻到最后一页，附加条款那栏用红笔标了重点：“乙方（苏晚棠）需在婚后每日按要求服用陆先生指定的‘营养剂’，不得擅自停药；乙方的个人通讯设备需由陆氏集团统一配备，不得私藏其他电子设备。”
“营养剂？”
苏晚棠皱紧眉，“什么营养剂？”
陈默面无表情：“陆先生的安排，苏小姐只需照做即可，不必多问。”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钢笔，递到她面前，“协议没问题的话，签字吧。”
苏晚棠盯着那支钢笔，笔杆是磨砂的黑色，笔帽上同样刻着“L”，她指尖碰到笔杆内侧时，摸到一道细小的凹槽——这凹槽的形状，居然和父亲生前常用的那支钢笔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头，看向宾利后座：“陆景深呢？
我要跟他谈。”
陈默没动，只是朝后座抬了抬下巴：“陆先生在里面等你。”
苏晚棠攥着钢笔，深吸一口气，绕到后座车门边。
刚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比外面的雨气更冷。
后座的空间很大，陆景深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左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遮住了大半只手，右手夹着烟，烟灰落在定制的羊毛地毯上，却没人敢说一句。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薄得近乎冷漠的唇，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她皮肤发疼。
“想谈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谈你母亲的医药费，还是谈你父亲留下的那点‘遗产’？”
苏晚棠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怎么知道父亲的事？
“陆先生，”她强装镇定，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U盘，“协议里的附加条款，我需要知道‘营养剂’的成分，还有，我要陆氏立刻把我母亲转入ICU，并且保证后续所有治疗费用。”
陆景深嗤笑一声，把烟摁在车载烟灰缸里，火星熄灭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凉，皮手套的边缘蹭到她的皮肤，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苏晚棠疼得蹙眉，却倔强地没躲开，首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很深，像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苏晚棠，”他凑近她，呼吸里的烟草味裹着雪松味，扑在她脸上，“你好像搞反了立场。”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羞辱的亲昵：“是你求着陆家救你母亲，不是陆家求着你嫁。
协议里的条款，你要么签，要么现在就滚回医院，看着你母亲断气。”
苏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开。
她能看见陆景深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冷硬，脖子上戴着一条细链，链坠藏在衬衫里，看不清是什么形状。
他的眼神太锐利了，好像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看穿她不是什么怯懦的养女，看穿她左眼下的泪痣是用特殊颜料画的，看穿她口袋里藏着的U盘，甚至看穿她15岁就能黑进国际安保系统的秘密。
“我签。”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有条件——我要随时能去医院看我母亲，而且，陆先生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包括我用什么电子设备。”
陆景深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指腹在她下巴上留下一道红印。
他从旁边拿过一份补充协议，扔在她面前：“可以。
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的眼神骤然变冷，“我会让你母亲在ICU里待得‘不安稳’。”
苏晚棠拿起钢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翻开协议，在乙方签名那栏写下“苏晚棠”三个字，笔尖划破了指腹，一滴血珠滴在“棠”字的最后一笔上，晕开一小片红。
陈默接过协议，检查无误后，递给她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这是陆先生给你的‘聘礼’，里面有五十万，你可以先用来交医药费。
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人来接你去试婚纱。”
苏晚棠接过银行卡，卡片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只有一个小小的“L”。
她刚要下车，陆景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皮手套蹭到她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15岁那年，她黑进国际安保系统被追踪，为了销毁证据，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的。
“苏晚棠，”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记住，从你签字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陆景深的人。”
他的拇指在她的疤痕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别想着耍小聪明，尤其是你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他顿了顿，苏晚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让我发现你敢用它做不该做的事，”他凑近她耳边，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带着冰冷的威胁，“我会让你比你父亲死得更难看。”
苏晚棠猛地回头看他，却只看见他重新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下颌线冷硬，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的错觉。
陈默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晚棠攥着银行卡和U盘，几乎是逃一般地冲下了车，雨水打在她脸上，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
宾利的引擎重新启动，黑色的车身消失在雨夜里。
苏晚棠站在急诊楼的廊下，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L”——陆景深，你到底知道多少？
父亲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她转身往护士站跑，刚跑两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心陆景深的‘营养剂’，那不是好东西。”
苏晚棠的脚步猛地顿住。
是谁发的短信？
对方怎么知道陆景深给她准备了“营养剂”？
雨还在下，急诊楼的灯光在雨幕里变得模糊。
她攥着手机，指尖冰凉——这场替嫁，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而她，己经别无选择，只能跳进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黑色的轿车准时停在医院门口。
苏晚棠安顿好母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上了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她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是她用隐藏号码发给“夜莺”账号的：“查陆氏集团旗下所有生物制药公司，重点查‘营养剂’相关项目。”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刚要关掉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再打开时，屏幕上出现一行红色的字：“想查我？
苏晚棠，你最好乖一点。”
是陆景深的私人IP。
苏晚棠的心脏猛地一沉——他居然能监控她的手机？
轿车缓缓停在陆家别墅的门口，雕花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大片的草坪和喷泉，奢华得像城堡。
陈默走过来，打开车门：“苏小姐，陆先生在里面等你试婚纱。”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阳光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这场替嫁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婚纱店的试衣间里，那件纯白的婚纱背后，藏着一道隐秘的拉链，拉链里面，是陆景深早就准备好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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